一百四十、失去的孩子,一生的殤

“我不會回去了,離婚是遲早的事,你叫冷莫言儘快辦妥吧,這樣拖着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好。”她倔強地道,想起了離開那天倪繽兒說的話。他之所以遲遲不辦離婚,就是想盡可能長地折磨她吧,或許,倪繽兒正是因爲這個跟他嘔氣呢。

“雅靈,別這樣,跟我回去吧。”柳嫂還在勸,她的眉頭皺起,爲他們兩人感到着急。

“不,我不回去。”她說不出口,正是冷莫言委派倪繽兒傳達了讓她離開的意思,她不想讓自己僅存的自尊蕩然無存,她想在這場註定失敗的愛裡留一點哪怕小小的尊嚴。

“雅靈——”柳嫂只能無奈地呼一聲,什麼也說不出來,她鐵了心的樣子讓她心痛,她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不要錯過愛你的人,不要到了我這樣的年齡纔去後悔,雅靈,聽我一句勸。”

“柳嫂,如果你是來看我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如果你是來勸我的,我就要趕人了。”雅靈努力綻開一絲笑,帶着撒嬌地道。她的心有多苦,大概只有自己知道,真是比吃了苦膽還要苦!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柳嫂搖搖頭,沒再堅持下去。

“柳嫂,您就打算這麼一個人過下去嗎?”雅靈忽然想起了餘世中,他應該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到了這把年紀了,不再會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一個人過反而平靜。”柳嫂平靜地道,流露出一派心靜氣閒。

“我覺得餘先生人挺好的,爲什麼不再考慮他了,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好多事情不都是誤會造成的嗎?”雅靈勸她。柳嫂是冷宅裡給她溫暖和母愛的人,她希望她能過得幸福。

柳嫂搖搖頭,雅靈看到發烏黑的發裡已經滲出了絲絲銀白,歲月不饒人,她也將步入老年。

“不了,不了。”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搓着膝蓋,“所有的事都過去了,過去就過去吧,我現在生活得很平靜。”

“餘先生對你還有感情呀,你們應該成立一個家庭,柳嫂,你年齡並不大,還可以生一個孩子,和他過幸福的生活。”她勸,卻見柳嫂臉色迅速退去,變得慘白慘白。

“您……怎麼了?”雅靈小心地問,不知道緣何會變成這樣。

“我有過一個孩子。”柳嫂低聲說,“就在我得知自己懷孕的那一天,言的母親抱着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找到我,她告訴我那是她跟仕華(冷莫言的父親)的孩子……”

柳嫂的臉色依然慘白,她閉上了眼,回到了痛苦的回憶中。“我閉上了嘴,沒有把自己懷孕的事說出來,並勸仕華娶紅梅(冷莫言的母親)。”

雅靈震驚了,爲柳嫂的大度感到震驚,一個女人,如何能做到這樣偉大,在自己懷孕的時候,將愛人推給別人!雅靈搖搖頭,她的頭有些暈,一時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柳嫂,您……”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握着柳嫂冰冷的手,給她以力量。

“沒有辦法,紅梅的孩子已經生出來了,我知道仕華一定會負責任的,我不想讓他爲難。後來,他們結婚了,我則藉着想出去散心,在肚子突出來之後,請了幾個月的假,離開了那個地方,在一個小山村裡生下了孩子。”她彷彿回到了孩子剛出世的時候,臉上浮上母親特有的慈愛的微笑。

“世中找到了我,他也看到了孩子,他很生氣,吵着要去找仕華算賬。我勸下了他,對他說,我願意獨自撫養這個孩子。我堅持生下這個孩子,因爲我知道,這將是我和仕華唯一的牽連。”她抹抹淚,傷感瀰漫整個身體。

“世中向我表白,他不在乎我有沒有生過孩子,願意接受我們母子。起先,我沒有同意,但始終敵不過他的真心追求,最終走到了一起。我回到了公司,他也開展自己的事業,兩個人都很忙,在他的建議下,孩子被送到他的母親那裡撫養。”

“那時,紅梅總會來公司裡鬧,懷疑我和仕華藕斷絲連,一次次拿言的命來相抗,世中很生氣,要我離開公司。我沒有同意,他便威脅說,如果我不離開,就會送走我的孩子,連我唯一的寄託都沒有。”

“我知道他的心也很苦,愛上一個根本不愛他的女人,還要努力裝出幸福的樣子,並愛着她的孩子。那時,我們終究太年輕,我賭氣,如果他敢送走我的孩子,我會跟他永不見面。”

“紅梅越鬧越兇,最終我和言在她的設計下被送進了北部山區,你知道的。三個月後,我回來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我的孩子。我給他娶名念華,就是寄託着對仕華的思念。可是,當我趕到世中母親家時,才得知,早在三個月前,就有人以我的名義抱走了孩子。那人一點信息也沒有留下,根本無從找起。”柳嫂的眼淚流得更兇,如斷了線的珠子,掉個不停,雅靈摟着她的肩,爲她擦去那代表着痛苦的眼淚。

“知道我有孩子,知道我的孩子去向的只有他,餘世中,我去找他,他卻失口否認,我們吵了起來,才從他口中得知,我失蹤的時候,他曾找過仕華,卻碰到了紅梅,兩個人吵起來,他無意中說出了我有孩子的事,並告訴了她孩子的下落。而餘紅梅也在盛怒中道出了是她送走了我倆的事實。”

“大家馬不停蹄,來找我們,回來時,孩子已經不見了。我去找過餘紅梅,仕華甚至以跟她離婚逼迫她,最終,她才說出孩子被抱走送給了一戶人家,當我們展轉找到這戶人家時,他們已經舉家搬去了澳大利亞,而後來得來消息,他們全家在一場車禍中喪生,孩子是死是活,全無所知。”

“我怪他,怪他不該把這個事情告訴餘紅梅,孩子的失去讓我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我甚至爬上過樓頂輕生,幾次都被大家找到,勸了下來。我不再見世中,我把孩子的錯全怪在他身上,並且發誓,如果今世找不到孩子,我將不再與他來往。後來,仕華病了,紅梅卻離開了,我留在了這個家裡,承擔起照顧言和仕華的責任,在這短暫的一年時間裡,我找到了心靈的寄託,心裡平靜了好多。”

“後來,仕華走了,紅梅卻沒有回來,仕華說生前沒能給我個家,死後便把房子給了我,我便留下來,照顧着小小的言。”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在自責當中,我的孩子至今都沒有下落,他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人世……”她唔唔地哭了起來。雅靈只能給摟着她的肩,孩子和母親心連心,沒有了孩子,她過得有多苦,雅靈明白。

她也淚水漣漣,被柳嫂的故事深深打動。

“柳嫂,你的孩子身上有沒有特別的印跡,像胎記什麼的,或許他還在人世呢。”她問。

柳嫂從悲傷中擡起頭,抹乾淨淚水,想了良久,才道:“我那時特別想念仕華,在他的手上刻了一個仕字,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他還活着,印跡也沒有了吧。”

“不會的。”雅靈動情地勸,她抹掉臉上的淚,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一些。“柳嫂,不會的,你要相信,他一定會在人世,他還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偉大的一個媽媽,他一定不甘心,一定在世界某個角落裡尋找着你,等着你呢。”

柳嫂點點頭,情緒恢復了一些。

“您放心,我也會幫着你找的。”

兩個人談了好一陣,雅靈纔將柳嫂送回去,想着她的經歷,她久久不能入眠。

門鎖響起,隱浩帶着一身酒氣回來。

“你怎麼了?怎麼喝成這樣!”雅靈聽到響起,跑了出來。

“沒……事。”他的情緒低落,卻努力隱忍,反而給她一個安心的笑。

“我去給你做點醒酒湯。”雅靈扶他坐下,反而被他反手握住,“不……用了,我……想吃點東西。”

“我去做碗麪吧。”雅靈沒什麼心情地將手抽出來,往廚房跑去。她的心仍沉浸在柳嫂的事情裡,並打算明天去找餘世中,讓他一起尋找念華。

“還沒好嗎?”隱浩在客廳裡叫,雅靈才發現,自己失神太久,面都快糊了。

“哦,好。”她匆匆撒了一把鹽,舀了起來。

“鹽不用錢的嗎?這麼鹹?”隱浩吃了一口,吐了出來。

“啊?”雅靈拿出筷子小小地償了一口,喲,真鹹。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對不起,我不小心,加點開水好了。”

加了開水的面好了很多,隱浩默不作聲地吃了起來。

“你今晚有事?”他吃完後抹了抹嘴,問。

“嗯,今天有位朋友來找我,說了點事,挺傷感的。”

“什麼事?”他無心地問着,把身體靠向沙發背。

“她的兒子二十多年前丟了,找不回來,她很傷心。”

“哦。”隱浩對此似乎並不關心,他閉目仰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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