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粉進了房間,大致掃了一眼後,接過女保鏢遞過來的房門鑰匙,走到客廳的飲水機旁取了杯子一陣猛喝。被關了三天了,餓得前胸貼後背,渴得唾液都沒有了,現在看到了飲水機上面的桶裝水,比看到一堆現金還要有吸引力。
女保鏢躲過袁粉手裡的杯子:“差不多,可以了,等一下給你送飯來吃。”
聽到等下有飯吃,袁粉也不急着喝水了,還算是鎮定地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看着女保鏢走出了房間,聽到女保鏢走出房門的時候自言自語地說:“還真是嬌貴,這還不到三天呢,想當初我們野外生存訓練,七天沒有吃東西還不是熬過來了……”
袁粉看着女保鏢消失在門口,她知道她們都瞧不起她,嫣紅是這樣,這些個女保鏢們也是這樣。不過袁粉因爲飢餓而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還只是開始,總有一天,她會讓這裡所有的女人都仰視的!
就在袁粉坐在她的新房間裡面等着人給她送飯的時候。食堂裡面夜元閻的私人餐廳裡面,兩人正在因爲吃飯的事情怒目相向。夜元閻給吉心夾了一滿碗的菜,吉心卻一點都沒有胃口。
他讓她吃,她死活不吃。他態度強硬,就差掰開她的嘴往裡面塞了,她偏就是不吃,革命烈士就義一樣的視死如歸。兩人就這樣槓上了。誰都不向誰妥協。
吉心最先鬆動的,她問夜元閻:“爲什麼要讓我吃東西?我活活餓死了不就剛剛好成全了你?既然是報仇,光殺了我爸爸如何解恨?你犯不着勸着我吃這一桌子的珍品。”
夜元閻被她的話刺中,是啊,從前他確實是想要她好看,確實是計劃過在她愛上他的時候將他拋棄以折磨她。折磨一個人生不如死,是他的特長,誰讓他是黑道上成長起來的?
可是現在他改了心意,不想折磨她了。看到她哭得傷心,他的心裡也不舒坦,看着她一口飯不吃,他就替她着急,人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怎麼能不吃飯呢。
他迎着她的眼眸,忽然發現這小妮子經歷了一些事情後,忽然就變得聰明瞭一點,居然一兩句話就戳中了他的心思。他自己都不怎麼覺察到的內心的變化,她居然就給看出來了。沒錯,她是他仇人的女兒,他是腦子被門擠了纔會這麼關心她,勸她吃飯。
就在夜元閻臉上的表情有了那麼一絲鬆動的時候,吉心又開口說:“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演戲,有意思嗎?演給誰看?省省吧。這樣你舒坦,我也舒坦。”
剛剛還覺得她聰明瞭一些,沒想到接下來的話就有暴露了她的智商,演戲?她那隻眼睛看到他在演戲?她居然把他對她的好都歸結爲演戲!
夜元閻勾起嘴角,很是邪肆地笑了一下:“早告訴過你的,不演戲了。是你的記性差,還是我的演技太好?”
吉心正要奚落他幾句,卻無意中看到他的左手無名指上居然還戴着那一枚戒指!戒指的款式和樣子,她是不會記錯的,她甚至記得他戴的那一枚戒指內壁上刻着她的名字“心”。爲什麼都到了現在了,他還戴着這枚戒指?他難道不該早早地就摘下來丟掉嗎?
吉心掩飾的極好,夜元閻並沒有發現她在琢磨他手指上的戒指,將一雙未開封的筷子推到她的面前,對她說:“再不吃飯,這菜就要冷了。要不這樣,我們做一個交易,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陪我吃完這頓飯,怎麼樣?”
吉心的視線移到他的臉上,看着俊美的無懈可擊的臉龐,光滑滑膩的幾乎看不見毛孔。她倒要聽聽看從他的嘴裡能說出什麼好消息。於是答應了:“好,你若說的真是個好消息,我陪你吃完這桌上所有的才都行。”
男人淡淡地笑了一下,身子慵懶的靠上餐椅的後背,換換開口:“李亦澤,沒有死,我只是打中了他的胳膊而已,我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有信心的。”
吉心心頭泛起各種的味道,驚喜,慶幸,懷疑,擔憂……她回想起來那一瞬間,夜元閻掀了桌布蓋到李亦澤的身上,然後就開槍了,當時只看到血跡很是誇張了噴到桌布上,然後李亦澤倒了下來,似乎並沒有掀開桌布看一下李亦澤到底哪裡中槍,也就是說李亦澤可能還活着?
“你說的都是真的?阿澤真的沒有死?”她激動的拉住他的手,握住他的時候的瞬間,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忙又把手收了回來,她本來是想拉他的衣袖的,誰知一激動就拉到了他的手。
夜元閻拉下了臉,拿起筷子,沉聲道:“吃飯!”然後就不想再搭理她了。
吉心覺得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話,起碼算是一個好消息了,自己自責傷心了好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還不好嗎?於是也拿起筷子來開始吃飯。李凡哥哥的婚宴沒趕上,這一桌的菜也不賴,每一樣都是珍品呢。
真的開始吃飯的話,會覺得吃飯並不是個什麼事兒,很快地兩人就吃好了。夜元閻拿起餐巾擦了嘴後便站起身往外走,吉心見狀丟下筷子,顧不得拿餐布擦嘴和手,追上夜元閻,拉着他的衣袖問:“李亦澤真的沒死?你說的是真的嗎?”
男人依舊沉着臉,沒有說話,自顧自地朝餐廳外面走去。吉心小跑着跟上他的腳步追問:“你說話啊,李亦澤是不是真的只傷到了胳膊?”
夜元閻下午還有事情,被她纏的有些不耐,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房卡塞到她的手裡:“回房去等着,我會讓你把李亦澤的近況錄下來拿給你看。”
吉心看着手裡的房卡,記起來這是她今天上午去的那套房子的房卡,正要問他回去那套房子怎麼走,卻發現他已經走出老遠了。她不過就是看着房卡分了一下神,他就走出十幾米遠,而且身邊還跟了好幾個保鏢,他走在前面,聽着後面的幾個保鏢彙報着什麼。
算了,還是自己按照原路返回吧,好在以前來過暗龍城,對這裡的還算熟悉,找到今天上午的那套房子並不難。
夜元閻快要走進暗龍城的壹號嘍的時候,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看到吉心已經乖乖地朝着那棟高級住宅樓走去了,脣角忍不住上揚起一個弧度,瞧瞧,傻乎乎的鳥兒自己就飛回籠裡去了。
強子從大樓裡面迎了出來,對夜元閻說:“閻少,事情差不多已經談妥,就等着明天他們來見你了。”
“嗯。”夜元閻很是隨意地應了一聲。他雖然身在華夏國,可是黑手黨分佈在其他國家的基地,也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最近有一筆大買賣,好幾個基地的人同時盯着這筆買賣,範圍覆蓋了幾個國家。買賣已經初步談妥,可是夜元閻總覺着事情有些怪,所以便叫了那幾個基地的老大來暗龍城碰面,當面商討。
壹號樓是整個暗龍城中最機密的所在,外面看
去和暗龍城中其他的大樓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是整個暗龍城的特點都在一個“暗”字,所以說明面上是看不出任何貓膩的,所有的事情都藏在暗處,比如說,地下室。
整個暗龍城的地下室建得不是一般的機密,就是在暗龍城裡面呆了很久的資歷很高的老人,也不一定能摸透暗龍城地下宮殿的佈局。每個人能弄清楚地下宮殿的一小部分已經算是很高級別的人了。
能夠熟練地掌控整個暗龍城的地下宮殿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夜元閻。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了,卻說夜元閻帶着強子和那幾個保鏢進了壹號樓,乘了電梯,來到一個會議室。
暗龍城裡面的會議室和歸元帝國中的會議室是非常不同的,偌大的會議室中就擺着幾張單人沙發,沙發的中央圍着一張黑得發亮的寬大茶几,窗簾合上,室內的燈光不太亮,但是也不會暗得看不到東西。
此刻這間會議室中的茶几上放着赫然是一挺最新型的衝鋒槍,以及和衝鋒槍配套的彈夾。夜元閻在沙發上落了座,掃了一眼茶几上面的槍械,緩緩開口:“那些個野狼聞着這筆買賣的甜頭就興奮了,卻不知這背後有多少個陷阱,派了你們幾個出手,就是防着那個萬一。說吧,情況怎樣。”
沙發上落座的幾個保鏢,雖然穿着暗龍城裡面最常見的黑色西裝,可是這一會兒能坐在夜元閻的面前說話,可見都是極有能耐的。
其中一個回答:“閻少,我排查的區域,各方面情況來看,一切正常,做一筆交易沒有任何問題。”
另一個接着說:“閻少,以前這樣的軍火買賣我們做過不知道多少次,爲什麼這一次要這麼小心?又不是白粉,也不含什麼滅絕人類的病毒,不至於吧。”
夜元閻臉上的輪廓軟和了一下,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指了一下第三個人問:“你的區域呢?”
那人回答說:“一切正常,閻少。”
一場關於跨國的,大規模的軍火買賣動手前的秘密會議,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結束了會議,亦或者說是碰面。畢竟一提到會議人們總會想到亮堂安靜的會議室的大圓桌旁各個拽得不得了的領導捧着個文件夾討論事情。鮮有人開會中間的茶几上還擺着槍械的。
這一輪的碰面只是前奏,交代完事情後,幾個穿着普通保鏢黑色西裝的人就撤了。夜元閻沒有離開,他依舊維持着剛剛說話或者聽人說話的動作,身體偏在一側,手肘只在沙發扶手,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另一隻手搭在膝蓋上,一動不動,似乎在想事情。
剛纔來的那幾個僞裝成保鏢的人,是夜元閻手下的情報系統中的幾個。
夜元閻的手下有兩條線,一條線是武將,比方說明天要來碰面的來自幾個國家的,那幾個基地的老大,他們像狼羣一樣的和外人廝殺,搶地盤,搶買賣。另一條線,是極爲隱蔽的文線,性質更像是間諜,暗中監控各個基地中人員的異動,防止異心出現,同時打探各方面勢力的內部情報,使黑手黨可以知己知彼,早作防範。
強子一直都站在夜元閻的身後,猶豫了好一會兒,幾番欲言又止。
沉靜的房間裡面,夜元閻開口說:“有話就說吧,別娘們兒似得,磨磨唧唧。”
房間裡面除了夜元閻就是站在他身後的強子了,顯然這句話是夜元閻對強子說的。
強子是真的忍不住了,開口說:“閻少,我覺着你變了。不像是以前的閻少了。”
夜元閻換了個慵懶舒適的動作在沙發上坐了,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對強子說:“坐吧,有話慢慢說。我是怎麼個變法,哪裡變了?”
強子也不推辭,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跟隨夜元閻的時間最長,許多次的出生入死,早沒什麼見外的。在沙發上坐下來後,開口說:“閻少,不過是一次軍火買賣,以前我們什麼樣的買賣沒做過?以前你出手那就穩,準,狠!哪像現在,一筆軍火買賣而已嘛,從上週壓到這周不說,還一遍遍找人來問話。麻煩不麻煩,不知道的還以爲閻少你溫柔鄉里折了膽子,不敢拼命了。”
夜元閻瞥了一眼強子,知道強子的性格,性子耿直,心裡藏不住半點不舒坦,有了事情就想說出來,但是性子耿直的人多半真誠,所以纔會不計成本甚至不計生死的跟着他夜元閻這麼多年。
“強子,我問你,這一次買賣做成了,能賺多少錢?”夜元閻沒有怪強子的指責,反倒先問了他一個問題。
強子直接回答了:“那還用問,肯定是大賺一筆,買下一個小國家都沒問題了。”
夜元閻接着道:“是啊,這麼大的賺頭,怎麼就這麼安靜?以前哪一次大買賣前,不是都有好些人來跟我們搶食的嗎?”
強子想也沒想的回答:“以前那是我們還沒壯大起來,那些個堂會幫派的自然是要來搶一口食吃。可是現在不一樣,閻少你一統黑手黨,收復了那麼多地盤,還有誰敢再來跟咱們搶?”
“沒人敢搶嗎?既然沒人敢搶上一會又是誰在A國搶了咱們一整船的貨?”夜元閻不急不緩地開口。
強子硬着脖子,還想說什麼,可是心裡也感覺到不太對了,黑道上死裡逃生好多年,不可能連這點味道都聞不出來,上一次只是幾船的貨物而已,那個混血人種就能吃了一船進去,現在這麼大一筆軍火生意,沒道理這麼安靜啊。而且那個混血人還一心的想要和黑手黨較量一下,這一次這麼好的下手的機會,沒道理這麼安靜啊。
夜元閻見強子已經明白過來,也不點透,只是淡淡的說:“我總覺得,那個斯莫沒這麼簡單。”
“什麼不簡單。還不就是個混血人種,看着就彆扭!”強子還因着上回斯莫吃了黑手黨在A國的那一船貨的事情看斯莫不順眼。
夜元閻微微搖頭:“你可千萬別小看了他,除了上一回他主動露面吃了我們一船的貨,之後這些日子裡,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手上的情報系統,居然找不到他具體的行蹤,只能探查到他現在人不在A國,具體去了哪裡,一點也查不到。”
話說到這裡,強子便沒話說了,是啊,閻少手下的黑手黨的情報網都探不到那個斯莫的下落,可見那個混血人種當真是不簡單,居然就這樣隱形了一樣,找不到行蹤了。這還了得,這馬上就要進行那麼大一筆軍火交易了,不找出來斯莫的下落就總感覺埋下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一樣的,讓人不放心。
這個時候,強子才明白過來,閻少這些日子在擔憂什麼了。
夜元閻看了強子一眼,開口說:“好了,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雖然他現在
不露面,可是隻要他一露面,我們在第一時間斃了他就是了。”
強子還是擔心,萬一那個斯莫一直都不露面,而是躲在暗地裡防冷槍呢?算了,這樣費腦子的事情,還是閻少來處理好了,強子想着自己這幾根簡單的腦部神經,能跟着閻少伺候好閻少就不錯了。
“千百年來的老套路了,打江山容易,坐江山卻不容易。強子,現在黑手黨基本穩定,再不是以前拼命搶食的時候了。”夜元閻難得的耐心給強子解釋,爲什麼會覺着現在和以前不一樣。
強子這會已經全然明白過來,自己也覺得自己太粗淺,於是向夜元閻賠笑:“閻少,我一個粗人,不會看事情,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夜元閻和強子能說的都說了,站起身來,走出了這個房間。
強子看着夜元閻走開的背影,忍不住想,假如黑手黨是閻少打下來的江山,那麼閻少就相當於是皇帝了,那麼那個袁吉心是不是就是皇后?想到這裡強子自己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這還真是有意思,按照自己這邏輯,自己算什麼,皇帝身邊的……太監?呸呸呸,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強子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也走出了房間,鎖了門後忙他的事情了。
卻說吉心吃了午飯回答房間後,一心想着李亦澤的事情,不知道夜元閻說的話是真是假,經過了這麼多,她是再不敢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了。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裡面等着,不知道他今天下午還來不來這個套房。心裡忍不住的憂心,他若是不來,她又要去哪裡找他?
從來都是他主動出現在她面前,她卻找不到他。
在這套精緻奢華的房子裡面轉悠了幾圈,差不多每個房間都看過了一遍,感覺比上一回來住的病房好多了。甚至是比那些個二流的別墅都還要好。這個套房不論是面積還是裡面陳設,以及裝修用料,全都是市面上難以尋到的極致水平。
看來夜元閻的窩還挺多的,這樣的房產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吉心又哪裡知道,整個暗龍城的地盤都是夜元閻的。
轉了好幾圈,參觀了整套房子後,就沒了興趣。不是她的品味和物質要求有多高,主要是她現在有比關注這套房子更值得關注的事情。那就是李亦澤是生還是死,還有李凡今天的婚禮有沒有被上午的事情影響到。婚禮可是人家一輩子一次的大事啊!
很是無趣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拿出手機來試着給李亦澤打電話,可是打不通,接連撥號好幾次都打不通。吉心有些擔憂了,可是手機上統共就存了兩個號碼,一個是李亦澤的還有一個就是鬱錦的,現在打電話給鬱錦不管用啊,弄不好還讓她瞎害怕。
電話打不通,又不知道夜元閻什麼時候再出現,只能等着了。
吉心順勢在沙發上躺了下來,耐着性子,等着事情的水落石出。從前她就是個沉不住氣的,想到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得到答案,不然的話就會急的團團轉,多半的事情是纏着李凡,若是李凡能解決還好,若是李凡解決不了她就拉着李凡嘰歪個沒完。
可是現在,她還能拉着誰?她就是着急死,對別人又有什麼影響?她被生活的種種機遇所迫,不得不學會了沉着,學會了冷靜。答案沒有出現之前,那就安靜地等着!
在沙發躺着是件極舒服的事情,尤其是躺在這張高檔得不得了的沙發上,連沙發配套的抱枕觸感都不是一般的柔軟呢。讓人一挨上去就舒服得想睡覺。實際上她着實閉着眼睛眯上了。
半睡半醒的時候,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聽得一個還算是熟悉的聲音在喚:“吉心小姐?”
吉心眯得不沉,聽到這有人在叫自己,立刻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赫然是小夏!這不是從前她小家裡面的保姆嗎?
小夏見吉心醒來了,拿出一個存儲卡來遞到吉心的手裡,開口說:“閻少讓把這個交給你,說你看了裡面的內容後就會安心了。”
吉心接過存儲卡,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問了:“這個裡面的內容要怎麼看?”
小夏聞言轉身走開,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個數碼相機,將存儲卡塞了進去,開機後找到視頻文件,點了播放,放到了吉心的眼前。
吉心看到了,看到了相機裡面播放的李亦澤在醫院裡面從急救室裡面被推出來,胳膊上纏着雪白的繃帶,其他的地方都好好的,果然只是傷了胳膊。畫面切到病房裡面,李亦澤躺在病牀上,牀邊圍着李董事長,李夫人和李亦雅,一家子人總算團聚,李夫人的眼睛都快要哭紅了……
看完李亦澤的情況後,視頻裡面又出現了李凡的婚禮現場,還是那個宴廳,不同的是視頻裡面的那個宴廳裡面坐滿了賓客。當然了還有新郎和新娘,兩人正在證婚人的面前舉行婚禮。其樂融融,說不出的喜慶。
看完了整段視頻,吉心這才安心下來,將相機還給了小夏。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小夏能出現在這裡,絕不是偶然,她根本就是夜元閻得人。難怪當初夜元閻要找藉口將爸爸給找的保姆送回了袁家老宅,不就是爲了安插自己的人進來麼。
也是啊,他是來袁家復仇的,怎麼可能放一個信不過的保姆在家裡呢?
小夏收好了相機後,重新來到吉心的身邊坐了下來,開口說:“吉心小姐,這裡娛樂設施也有不少,你要是覺着無聊,我帶你去玩玩吧。”
聽聽,稱呼都變了,以前小夏還叫她一聲太太的,現在直接變成了吉心小姐。吉心勉強地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就呆在這裡就好。”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好像已經快要傍晚了,不早了呢。
小夏也沒有勉強,站起身來說:“吉心小姐,有什麼事情按房間裡面的按鈕就好,我會來幫您解決。”
說白了吉心住在這裡,小夏還是她的保姆,然後夜元閻不忙事情的時候,興許還會過來。事情似乎沒有太大的改變,還是他和她住一起,還是小夏做保姆,可是看似相同的表象下面,已經發生了質的不同!
吉心不是“太太”了,變成了吉心小姐,夜元閻不再是“先生”了,變成了閻少,而他們住着的地方也不再是當初的那一套婚房別墅,變成了這套奢華卻沉寂得讓人窒息的套房,從前他是她家的上門女婿,現在她是他地盤上的嬌客。這不是質的不同是什麼。
吉心擺手,讓小夏出去了。她自己則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一旁,活動着脖頸,這在沙發上歪了一會兒,險些扭了脖子,看來有句老話說的是很對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這裡就是再奢華再闊氣,到底也不是她的家。她忽然很想知道自己的家到底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