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似前塵難掩埋
"可是他明明察覺了我對他的愛,卻依然不愛我,毅然決然的對我下了遺忘."
竹墨雪的神色微動,卻依然不是驚訝,而是極爲淡定的說,"難怪他聽到是遺忘的時候沒有問是什
麼藥效,而是問我們有沒有解藥;難怪他聽到你的名字顯得那麼震驚."
"不奇怪."白月寒脣角勾起笑容,但竹墨雪從笑容裡找到的,分明是,失落.
那日本該是一生的分別的記憶又如同往事慢慢的浮現,一切並不是那麼遙遠......
-----"傾城,你終究還是要走了."
-----"師父,你的再造之恩,傾城無以爲報."
-----"師父,傾城要走了,你知道傾城始終無法放棄心中的仇恨."
"只是那日的他告訴我他是爲了報仇而離開,沒想到當我再次遇到他的時候,他卻已經失去報仇的
心了,愛,真的可以偉大的讓人放棄一切嗎墨雪,告訴,這是爲什麼"
竹墨雪輕輕一仰頭,然後目光流進屋內靜如松子的歐陽明日,微笑着說,"愛真的很偉大,至少對我
來說是如此,江山,美人,金錢,權利,一切的一切,甚至於是生命,在我看來,都不及我對明日的愛
重要."
白月寒苦澀的笑着,"如果哪一天絕情公子真的死了,你會爲他流淚嗎"
"不會."竹墨雪回過頭,看着天,"因爲我只會追隨他離去,上窮碧落下黃泉."
"可是我卻是兩處茫茫皆不見."白月寒也向天空看去,"我不明白爲什麼兩年的感情無法讓傾城愛
上我,可是傾明和他只相處了那麼短的時間卻兩情相悅,上天對我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傾城可以爲
了傾明放棄仇恨,卻連我愛他的資格也要剝奪,爲什麼"
竹墨雪什麼也沒說,白月寒也是靜默着.
如果緣分都是天註定,如果故事的結局誰也無法預知,最後這繁忙人世,也只能輕輕嘆息,愛情......實在是一場瘟疫.
不同的是,竹墨雪是瘟疫下的倖存者,帶着他的愛人翩然而去,而白月寒,他是瘟疫下的犧牲者,看
着自己心愛的人與別人離去.
"你會告訴傾城嗎"竹墨雪緩緩的說,白月寒是他的好友,他不想其受傷,可是竹傾明是自己的弟
弟,自己對他更是關懷備至,無論是誰,他都不希望他們受到受傷.
竹墨雪苦澀一笑,前人說是紅顏禍水,紅顏亂世,沒想到藍顏竟是更甚於此,妖媚行間,多少人沉迷,
當初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隻是至少自己是幸運的.
可是上天爲什麼如此不公平雖然竹墨雪不會對歐陽明日放手,但是他必須承認冷如劍付出的比自己的多的太多-----雙腿,以後的冷如劍不能再行走.
白月寒付出的絕對比傾明付出的多,但是無論是冷如劍,亦或者是白月寒,他們的結局都是什麼
付出了再多,不過是一場空,爲何,爲何,上天總喜歡這樣折磨人的遊戲上帝端着茶杯看着人間那絕望人的嘶喊和眼淚,宛如看戲一般,不帶一絲感情.
"我不會."白月寒輕輕地說,語氣中,瀰漫着無奈,心痛,酸楚,悲傷各種負面的卻只會傷害到他自己的感情.
竹墨雪並不意外,他知道,如果會說,那他就不會是白月寒了,可是還是不經爲白月寒傷感-----畢竟冷如劍的愛,明日也是知道的,只是面部面對的問題罷了.
一陣風吹過,捲起竹墨雪和白月寒的秀髮,淡漠的輕飄着.
愁緒索杯,寸斷肝腸,絲絲縷縷的情愫,即使春風也無法掩蓋的悲傷,受傷的人只能用微笑掩蓋他的心.
即使無數次的告誡自己不要沉迷,不要沉迷,可若不沉迷,它又怎麼稱的上是愛情
突然,竹墨雪的眉頭一皺,"蕭瀟,你爲什麼直接到這裡來了."他奇怪,蕭瀟每次一來都是先去見明日,爲何今日直接用輕功飛到竹墨雪這裡.
"龍風靜叛亂了."蕭瀟沒有避諱白月寒,直接了當的說了.
"什麼!"竹墨雪猛然一怔,他沒想到當年自己因爲比較看重龍風靜而將兵權交給他,沒想到他竟然叛亂了
歐陽明日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墨雪,看來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只可惜爲難了西艾."
當年,竹墨雪極爲看重龍風靜,認爲龍風靜與自己極像,希望西艾立龍風靜爲儲君,可是歐陽明日則觀龍風靜心中兇戾之象,不放心把江山交到龍風靜手中,害怕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會對他的兄弟下手.
畢竟沒有血緣關係,龍風靜會這樣做來鞏固他的統治一點也不稀奇.
正因爲如此,龍雨丞才登上九五之位.不過龍雨丞也卻是有能力,不然衆多候選人中爲何偏偏選擇了他
但是竹墨雪覺得這樣對龍風靜不公平,所以讓他掌管兵權,也防止龍雨丞想要消滅他.
"不過......"蕭瀟頓了頓,"我從龍風靜的禁衛得到的消息,龍風靜會在現在發動叛亂,是因爲......"
蕭瀟沒說,目光卻徑直射向屋內守望着竹傾明的絕色美人.
竹墨雪恍然大悟.
輕輕一聲嘆息,藍顏亂世,亂世.
只是這引發戰爭的人還渾然不知,他的眼裡只有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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