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胖雖然七歲了,但是還是很喜歡和小姑娘玩。自己在鞦韆上蕩了一會兒,看着小姑姑站在邊上,看着,自己想要跟她一塊玩。“錚錚,你快把我放下來!”
公冶霆錚聽到聲音,就抓住繩子,然後鞦韆就停了下來。
“錚錚,你把小姑姑抱上來,我跟她一起玩,好不好?”
“可以,來,先幫你把繩子解開。”公冶霆錚聽了趙小胖的話,覺得兩個人一起也可以玩。“小小,來,坐上來。”他把小姑娘抱上來,放在趙小胖的旁邊,然後把他的手摟着小姑娘的身子,最後才把繩子圍着兩人纏着了。
“睿睿,一會兒你就摟着你小姑姑就好了,不要鬆手。小小,你就抓住睿睿的衣裳就好了。”公冶霆錚把兩人安排妥當了,然後說着:“我要開始推了。”然後就輕輕地推着。
趙小胖這段時間跟小姑姑在一起玩的時間也不多,因爲他晚上回來也有作業要完成。並且,小姑姑也是在學習,所以兩個人就是說一會兒話就各自忙自己的了。
“小姑姑,這個真好玩!”趙小胖抱着小姑姑,然後跟她說着話。
“睿睿,我跟小鳥一樣,飛起來了!”小姑娘看着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感覺就能摸着藍天了。
“小姑姑,你扶好我,趕緊抓住。”趙小胖看着小姑姑另一隻手沒有抓着繩子,反而伸開了,自己嚇個半死。
“睿睿,不會有事情啦!”小姑娘自己一點都不怕呢,因爲自己坐得穩穩的,還有睿睿把自己抱着,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掉下去。
趙小胖自己也不敢動,只能把她樓的緊緊地。
站在下面的長輩,看着兩個孩子這麼開心地玩着,非常感激公冶霆錚。
趙三老爺這個時候,自己也在反思,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給閨女兒搭個鞦韆呢?哎,又讓錚哥兒搶先了。那個臭小子,現在閨女兒的心裡,自己估計都要排在後面了。
“錚哥兒,辛苦你了。”張氏對公冶霆錚那是越看越好。這次搭這座鞦韆,木材還有小廝都是公冶府出的,張氏覺得很不好意思了,感覺養個閨女兒,自己都比不上錚哥兒上心。
特別是那個在明珠院的廚子,人家每天的任務就是給小閨女兒做做糕點,月錢都被公冶府給付了。張氏覺得,小閨女兒現在都快不是自己家的了。
“明姨,這都應該的。”公冶霆錚在心裡想着:以後就是我的小媳婦兒了,現在不對她好,以後不嫁給我了怎麼辦?
公冶霆錚現在已經十歲了,已經不是小時候懵懵懂懂,很多事情都明白了。現在他對小姑娘,已經不是當作自己的妹妹了,而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小媳婦兒,所以有什麼好的東西,都送過來了。
那個做糕點的廚子,可不是僅僅會做糕點,還會做藥膳,專門調養身子的。這可是公冶家花了重金從京城帶過來的,直接送到趙府了。
公冶霆錚希望,小姑娘能夠吃得胖胖的,回到小時候肉呼呼的狀態,而不是現在,精瘦精瘦的,抱着都沒多少重量。
幾個大人在這裡站了一會兒,也就走了,讓三個孩子在這裡好好玩玩。
兩個小的坐在上面蕩了半天,也有點累了,就讓公冶霆錚扶着下來了。
小姑娘看着這個單調的鞦韆,有點不符合自己的風格呀,就跟公冶霆錚說:“亭子哥哥,我要把這個鞦韆打扮一番,讓它變得美美的。”
這座鞦韆,用的是梨花木做的,顏色是赤黃色的;而綁着板子的繩子是棕色的。這兩個搭配在一起,小姑娘覺得真的不好看。況且在這個院子裡面,種的都是花花草草,這種顏色在這裡就顯得很突兀,跟這裡不協調。
“小小,那你想怎麼打扮呢?”公冶霆錚忙着忽略了小姑娘愛美的天性了。
“我要給它穿個衣裳,然後把花和葉子縫在繩子上,這樣坐在上面就好看很多了。”小姑娘準備把這座鞦韆,全部拿綢緞裹一層,把木頭原來的顏色全部都包起來,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好呀,你要是缺什麼,哥哥給你送過來。是現在就開始嗎?”公冶霆錚摸了摸小姑娘軟軟的頭髮。
“也好,我把夏嬤嬤還有春春她們都叫過來,一起幫忙,這樣快一點。”小姑娘現在有了計劃,就趕緊去實施了。
沒一會兒,幾個人都拿着針線還有幾塊綢緞過來了,準備給小姑娘的鞦韆打扮打扮。
“小姐,你說這個上面要縫上花是嗎?”夏嬤嬤再次確認一下。
“是的,不然這樣光禿禿的繩子,很難看的。”小姑娘的小院子很精緻,所以她的鞦韆也要精緻一些。
“小姐,要是摘那些花朵縫在上面,估計過不了兩天的時間,就會蔫了。那樣看起來反而更加難看。要不,奴婢現在做幾朵絹花,小姐要是喜歡的話,我們就把它縫在上面可以嗎?”夏嬤嬤考慮的事情還是比小姑娘要全面的多。
“好呀好呀。”小姑娘知道夏嬤嬤的手很巧,做出來的東西都跟真的一樣。
夏嬤嬤找了一塊小姑娘做衣裳剩下來的料子,先用剪刀剪了一塊圓形的,然後拿在手裡捏了幾下,用針線一固定,一朵簡單的花就做好了。
小姑娘就看着嬤嬤的動作,覺得很神奇,原本是一塊布的,在她的手裡就變成了一朵花。“嬤嬤。這朵花很漂亮呀!”
“小姐,喜歡嗎?”夏嬤嬤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滿意的。
“喜歡喜歡,嬤嬤要教我,我也要做這樣的花花。”小姑娘被這朵以假亂真的花征服了。
“好,嬤嬤現在就教你。這個很簡單的,你們都過來跟着一起學。”夏嬤嬤叫上了春夏秋冬四人,讓她們跟着一起,走到樹底下的石桌子那裡,教給她們。
公冶霆錚和趙小胖對這個活兒那是無能爲力了,兩個人就站在旁邊乾巴巴地看着。趙小胖覺得很無聊,自己又坐到鞦韆上面,讓公冶霆錚推着自己玩。
這邊春荷夏荷都是拿了好幾年針線,夏嬤嬤一教兩個人都會了,上手的很快。秋荷冬荷兩個人學的稍微慢點,但是比小姑娘還是要快多了。
小姑娘用手拿着布塊,然後夏嬤嬤就抱着她的手,手把手地教。但是小姑娘只有五歲,手拿着這個轉不過來。前面捏住了,後面就鬆了。
夏嬤嬤握着小姑娘的手,小姑娘那朵花就做得很好;要是讓她自己動手,那就做不成一朵絹花了。小姑娘看着春夏秋冬四個人,做出來的都很好看,自己一個人的就不像樣子,心裡很是難過呢。
“亭子哥哥,過來,快過來。”小姑娘現在都很依賴公冶霆錚了,有困難就去找他了。
公冶霆錚正在給趙小胖推着鞦韆呢,聽到小姑娘喊自己,把鞦韆停了下來,把繩子給他解開,然後自己就跑了過來。
“小小,怎麼了?”這邊幾個人都在做着女紅,公冶霆錚一個大高個兒跑過來,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
“亭子哥哥,這個我怎麼都學不會,怎麼辦怎麼辦?”小姑娘覺得好委屈,自己那麼努力地學,但是都學不到。
“好了好了,不要着急,慢慢來。”公冶霆錚看着小姑娘焦急的神情,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着,然後自己坐下,把她抱到懷裡,看看她是哪裡的問題。
“亭子哥哥,你看,這邊就鬆了,然後一朵花做不出來了。”小姑娘自己給公冶霆錚演示了一遍。
“這樣,哥哥幫你捏着,然後你來縫,好不好?”公冶霆錚看出來,是因爲小姑娘的手太小了,這樣怎麼弄都弄不好的,所以只能自己幫忙。
“亭子哥哥,可是我想自己捏一朵花花。”小姑娘想親自動手。
“小小,你看看她們的手,再看看你自己的,是不是你的很小?”
“嗯。”小姑娘瞅了瞅,然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公冶霆錚的手心上,兩個人比較一下,“哇,亭子哥哥,你的手好大呀!”小姑娘發現自己的手,還沒有他的一半兒大。
“對呀,所以現在你還捏不住那朵花。現在哥哥給你幫忙,等你的手長大了,就可以自己捏了,好不好?”公冶霆錚給小姑娘講着道理。
“好吧。那我也要多做幾個,亭子哥哥要在這裡陪我,不能和睿睿過去玩了。”小姑娘知道自己一個人做不出來,就不讓公冶霆錚走了,要他在這裡幫着自己。
“好好,哥哥不走了。哥哥就在這陪你做絹花。”公冶霆錚其實很想離開的,因爲她們是在做女紅!做女紅!做女紅!但是看着小姑娘期待的小臉,自己還是選擇留下了。罷了,反正自己在小姑娘的面前,已經沒有什麼面子可言了。
公冶霆錚看着夏嬤嬤的動作,再加上剛纔小姑娘做了一遍,現在拿起一塊裁好的布,三下五除二地就捏好了一朵絹花,然後捏得緊緊的,讓小姑娘拿線縫着。
小姑娘現在縫東西,還是不在話下。不過就是速度很慢,她怕扎着自己的手了。
公冶霆錚就舉着那朵絹花,也不催促,讓小姑娘慢慢來。等小姑娘的一朵絹花做好,春荷都能做出三朵來了。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已經做了將近上百朵絹花了。夏嬤嬤看看那邊的繩子,覺得已經夠了,就讓大家收手,去那邊幫着把花縫到繩子上。
把這些絹花縫到繩子上就很簡單了,不需要小姑娘動手,春夏秋冬就忙乎完了。夏嬤嬤則是裁剪料子,把鞦韆的其他地方包起來。
幾個人前前後後花了一個多時辰,把這個鞦韆裝飾的煥然一新,小姑娘對這個成果滿意極了。不過趙小胖沒有看到最終的成果,他在這裡沒有沒有玩多久就回去唸書了。
“亭子哥哥,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小姑娘拉着公冶霆錚的手,指着鞦韆讓他看看。
“是很漂亮,小小真聰明,想到了這個法子。”公冶霆錚覺得小姑娘腦袋裡的點子真不少。
小姑娘現在心裡很得意呀,因爲被誇讚了。又坐在新裝飾好的鞦韆上,在上面玩了一會兒纔下來。
“亭子哥哥,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我畫的畫。”小姑娘開始學畫,在夫子的指導下,也畫了兩幅簡單的畫,現在要給公冶霆錚分享。
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上了繡樓的二樓。站在樓梯口,正對的是窗戶,前面放了一個軟塌和小几。窗臺上還擺了一個琺琅彩的花瓶,裡面插了一把新剪下來的花,紅花配綠葉,看着清新動人,給整個書房增添了生機。
往左邊看,先是一個博古架,上面擺設的有漂亮地小花瓶,還有玉雕、木雕等小孩子的玩意兒。公冶霆錚看到了大半部分都是自己送過來的,心裡很是滿意。
透過博古架,後面就是書案,擺放了文房四寶。書案後面的牆上掛了一幅畫,正是小姑娘第一次去別院的時候,公冶霆錚送的,上面還上了顏料。在小姑娘的要求下,趙三老爺找工匠裱了起來,然後掛在這裡了。
書案的左邊,放了一個一人高的青花瓷大花瓶,小姑娘的身板兒,還不夠花瓶的一半兒高;書案的右邊,放了一個大瓷甕,裡面插了四幅畫卷。
往右邊看,是一排排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這是趙三老爺親自去書齋給小姑娘選的,涉及到了琴棋書畫、地理雜記等許多方面。當然,還有小姑娘從趙小胖那裡拿來的“話本子”。
趙小胖在五歲的時候,被祖父教育了一番,不能看“話本子”了。但是,趙小胖心裡還是有點執着,沒有輕易地放棄,還在偷偷地看着。有一回兒正好被去找他的小姑娘撞見了,就開始共享話本子了。
趙小胖是一萬個不願意呢,但是小姑娘說了,“睿睿,你要是不給我看,我就去告訴爹爹。”雖然威脅人是有點討厭了,但是這個法子很有效。趙小胖就屈服在了小姑娘的威逼之下。
不過小姑娘和趙小胖看的不是一個類型的,趙小胖喜歡的江湖俠士,講着英雄的故事;小姑娘翻了兩頁就覺得沒有意思,問他有沒有其他的。趙小胖就把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推薦給了小姑姑。
小姑娘看那個看得津津有味的,每隔一段時間,還要趙小胖去書齋給她買新的。當然,這都是在趙三老爺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公冶霆錚是唯一一個知情人。
小姑娘拉着公冶霆錚走到書案這邊,讓他坐在梨花木所做的大木椅上面,自己跑去把大瓷甕裡面的四幅畫都抱了過來,讓他看看。
公冶霆錚看着忙活的小人兒,過來之後,就把她抱在懷裡,然後自己攤開了一幅畫。說了也是湊巧,這一幅就是小姑娘的畫。
“亭子哥哥,這是我畫的第一幅畫呢,是院子裡的那棵大樹。那天我和夫子就在院子裡學畫畫,夫子說,‘你看看院子裡的東西,你想畫什麼就畫什麼’。”
“我想畫花花的,不過對我來說,花花很難畫,我就畫了這棵大樹。亭子哥哥,你看我畫的好不好?”小姑娘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臉上的神情已經是“我畫的很好,快來誇我吧!”
公冶霆錚也不讓小姑娘失望,“小小畫的真棒,哥哥畫大樹都沒有你這麼像。”這幅畫裡面的大樹,用寥寥幾筆,勾勒出了一個輪廓。筆法很稚嫩,線條也不是很流暢清晰,但是在公冶霆錚的眼裡,這就是最好看的畫。
小姑娘得了誇獎,把這幅畫卷了起來,然後獻寶似的打開了了另一幅畫。
“亭子哥哥,這個是夫子畫的,你看看。”第二幅是夫子把小姑娘的整個院子都花了下來,裡面的房子、花草樹木,還有小姑娘這個人,全部都畫出來了。
“亭子哥哥,夫子好厲害呢!我畫了一棵樹,夫子就畫了這麼多,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夠和夫子一樣。”小姑娘話裡面都是對夫子的崇拜。
“小小,放心好了,等你再學幾年,也會跟夫子一樣。現在你纔剛開始學,不要着急。”公冶霆錚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然後把這幅畫收了起來,開始拿着另一幅欣賞了。
這個是小姑娘畫的竹子。一張紙上,畫了四根交疊在一起的竹子,有的竹子粗,有的竹子細,上面地上還畫了不少的竹葉。
“這是夫子帶我去竹林,讓我找着畫的,我就畫了四根竹子,因爲那邊太多了,我也畫不過來呢。”小姑娘給公冶霆錚解釋着。
“不錯,小小畫得很好。”公冶霆錚覺得這位夫子,教導的方法很好,讓小姑娘自己去尋找感興趣的內容畫下來,就算畫的內容很簡單,但是讓人感到的不是乾巴巴的一幅畫,而是充滿了感情。
小姑娘得了誇獎,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