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七章

花肥豬聽了白功夫的話,立刻有了主意,好你個費精神,想拖老子,沒門,老子這就帶走文娘,今夜就讓她給老爺我暖被窩,等老爺我舒坦完了,到了明日老子我,老子我就讓你滾蛋,我看你能把我咋樣。

花肥豬有了主意,先讓白功夫站了起來,然後又對站在自己身後的大壯說道;“你給我問問這些個狗奴才,他們一人打了老爺我幾下,然後你給我看着,讓他們對準自己的臉面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子,一定要抽足了打我的二倍,聽清楚沒有?”

花肥豬後面的問話,顯然是衝着所有人的,他扔下這句話,轉身進了屋子裡,什麼話也沒說,伸手就去拽文娘,沒有料到的是,他那隻伸出去的手,離文娘一手指的時候,硬生生停下了。

誰讓你停下的,花肥豬很生氣,自己的手竟然不聽自己的指揮,他立刻用力,上前,這次那隻手動了,花肥豬很高興,他再接再厲,又一用力,噗,專心的疼痛,花肥豬細看,竟然是自己的手指碰到了牆上,花肥豬急忙撤回手,抖落了半天,不料,他越抖落哪根手指越疼,到後來,竟然變得像有把刀子剜他的心一樣,花肥豬倒吸一口冷氣,在看那根手指,竟然腫了起來。

“嘖嘖,呦呦,疼煞我也!”

花肥豬疼得蹦跳起來,費精神在外面聽到花肥豬連連喊疼,覺得機會來了,他不等花肥豬喊他,立刻瞪着腫起來的三角眼,小跑着進了屋子裡,剛剛到屋子裡,他就覺得腳下一絆,緊接着,就摔了個狗搶屎,摔得很重,半天他才哼唧着爬起來,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是幹啥來了,他連身上的土都沒拍打一下,立刻來到花肥豬面前,問道;“花爺,那裡疼,讓我給您,讓我給您看看。”

聲音裡充滿了關切,花肥豬正疼得厲害,沒處撒邪氣,他立刻罵道;“你他媽的個喪門星,你他孃的個喪家犬,從打你讓我知道了這個文娘,老子就沒得過好,你他媽的,你說,文娘現在能不能跟我走?”

這一點花肥豬問不倒費精神,文娘就坐在那裡,如同待宰的羔羊,費精神立刻就回答;“文娘不就在你眼前嗎,她不跟着您老人家,還能去哪裡呢,又敢去哪裡呢?”

“那好,你告訴她起來跟老子走,不準哭哭啼啼的。”

花肥豬,剛挨完打,眼睛腫着,臉上全是包,大包套小包,小包裡還有口子,疼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痛不痛,看他嘴角上流出來的鮮血就能知道,不過嗎,既然是公豬,就不能和人一樣,他看到了美女,看到了讓他垂涎欲滴的美色,那就是治療疼痛的良藥。

什麼眼睛,什麼臉,什麼腦袋,統統不要了,手指頭不是剛剛戳到牆上了嗎,那也不要緊,只要能摸到美女,就什麼都忘了,別的都忘了可以,不過嗎,色心是不能忘記的,他指點着費精神說完了話,忘記了剛纔手指戳到牆上的疼痛教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挑下了挑文娘頭上蒙着的黑紗,哇,這口肥豬原來功夫不淺吶。

功夫到家,一切順利,手到處,眼看着文娘頭上的黑紗掉落到牀上,接着文娘擡頭看了一眼花肥豬,花肥豬的身子就像被魔法定在了那裡,動也不動,當然,他的眼珠子一定不疼了,而且也能夠轉動了,於是乎,他的眼球開始在文娘臉上,身上瞄來瞄去,第一眼,他在心裡驚訝道;“是文娘嗎?可比文娘漂亮多了。”

第二眼,花肥豬就見眼前的姑娘,給他拋了個媚眼,風情萬種,看一眼尚且如此,要是能摟在懷裡該是啥滋味呢!

花肥豬心花怒放,剛纔的怒氣,臉上的傷痛,眼睛的火辣,身上的疼痛,一肚子火氣,統統拋諸九霄雲外,他把紅腫的眼皮睜到最大程度,大氣都不敢喘,端詳起了眼前的文娘,開始,他覺得眼前的姑娘不是文娘,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怎麼不是文娘,她要是沒有這麼漂亮,自己玩過無數個姑娘,能這麼魂牽夢繞地惦記着他嗎?

不對,站在地上死盯着文孃的花肥豬又否定了自己,從前他看過的文娘,就是個白靜水嫩的姑娘而已,現在,眼前,坐在牀上的姑娘也許是另外一個姑娘,不,應該是天仙,瞧那雙眼睛,像是有一汪水兒在裡面流動,還有豔若桃花般的嘴脣,親上一口肯定是滿口香甜,那皮膚,碰不得,要是碰了一下子,說不定就會破了,摟在懷裡呢,摟在懷裡是個啥感覺,肯定是比當神仙都好受,要是摟着這樣的美人死掉,一定很幸福。

就是一瞬間的功夫,花肥豬神采飛揚,身上燥熱難耐,猛然間,他揚手拍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費精神,大聲喊道;“老費,他孃的,真是你外甥女嗎,真是,真是,我弟弟告訴我說,年輕女人戴孝別有一番滋味,我懂了,我懂了,你外甥女是因爲身穿孝衣的緣故,這他媽的讓我快饞死了,快,讓她快點跟我走,別的事情完了他媽的再說。”

花肥豬一口氣說出這麼一大堆話來,才把費精神驚醒過來,原來,他看到文娘頭上的黑紗被花肥豬挑落後,起初的時候並沒有在意,可是,當他看到花肥豬看了一眼文娘立刻就驚呆了,接着哈喇子也流了出來,目光變得呆滯起來,忍不住也看了看坐在牀上的文娘,他看了這一眼以後,立刻倒吸一口冷氣,這哪裡是自己的外甥女文娘啊,映入眼裡的分明就是天仙,文娘哪有這麼漂亮,文娘哪有這般風情,文娘哪有會流水的大眼睛。

一時之間,費精神呆愣在當場,花肥豬卻一點也不知道,費精神呆愣在哪裡,是在想要不要說出來,眼前的姑娘不是自己的外甥女,這個想法剛一露頭,他立刻恨不得親手殺了自己,於是,他擡手對準自己已經蒼腫的臉頰,狠狠抽了幾下子,叭叭叭,響聲過後,他清醒過來,暗自罵自己,真他媽的糊塗了,明明就是自己的親外甥女,那裡有假,無論是誰,要說眼前這個天仙不是自己的親外甥女,自己非得和他玩命不可,自己就要靠眼前的親外甥女發財了。

費精神在心裡狂笑起來,剛纔的屈辱,那頓胖揍,統統全忘了,費精神開始得意起來,不過,花肥豬卻是實在太專心了,費精神的一系列變化,他不但沒有覺察出來,還把白功夫剛纔對他說的話也忘了個乾乾淨淨。

花肥豬說完了那番話,眼睛卻還是沒有離開牀上坐着的文娘,倒是費精神又想起了白花花的銀子,他低頭不看牀上的文娘,故意大聲說道;“哎呀,我的親外甥女呀,你咋不說話呢,花老爺讓你這就跟着他走呢!”

說完這句話,費精神有點忐忑,他怕牀上的姑娘不理睬他,更怕那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問他;“你是誰呀,我啥時候有了你這麼個舅舅呢?”

費精神害怕,花肥豬看呆了,咋看也看不夠,他那裡還有時間想別的,半天過去了,屋子裡沒有聲音,不對,應該說只有喘息的聲音,還在等待着的費精神,提心吊膽,不知如何是好,外屋卻傳來了大壯的聲音;“花大老爺,這些個傢伙都處置完了,他們都打完了自己,也都認錯了,您老人家發話,接下來該怎麼辦?”

花肥豬好像沒有聽到,也難怪,外面那些傢伙們在自己打自己的時候,霹靂扒拉,發出了那麼大的動靜,花肥豬和費精神竟然沒有聽到,誰不說奇怪呢。

聲音傳到屋子裡,過了一會兒,花肥豬還是沒有下命令,費精神卻見到坐在牀上的姑娘,輕啓朱脣,微開玉口,發出美妙的聲音說道;“讓他們接着跪在原地不動,天亮時分都去江裡喂王八,竟然敢謀害自己的主子,這樣的奴才不能再要了。”

大壯聽罷,發出了“啊”地一聲,大壯很驚訝,大壯很費解,大壯在想,這是真的嗎,老話不是說不知者不怪罪嗎,難道這個當老爺的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嗎,他不甘心,又試探着問道;“老爺,這是爲何,難道您老人家不要他們了?”

問話的聲音傳到了裡屋,立刻傳來了花肥豬的回答;“按着姑娘說的做,蠢貨,今後姑娘的話就是我的命令,聽明白沒有?”

後面是加重語氣,難道牀上的仙女要讓外面那些傢伙們去死,那麼,自己呢,費精神害怕了,也許該不會吧,不管咋說,無論你千變萬化,我就說是你的親孃舅,對了,一定要咬準,我就是你的親孃舅。

費精神想好了對策,外面的無賴們一個個慌了神,原來他們以爲,跪在那裡,等到花肥豬消了氣,事情過去,他們照樣可以混口飯吃,剛剛聽到花肥豬讓他們去江裡去喂喂王八,他們那裡肯呢,藉着那點可憐的燈光,無賴們開始互相看着。

白功夫鬼心眼子多,他見到花肥豬進到屋子裡,看到美人之後,一切全都變了,就明白了,屋子裡的美人一定佔據了花肥豬全部的心思,花肥豬不管是今後還是將來,肯定要聽那個美人的了,這就意味着自己很危險了,怎麼辦?他覺得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去哪裡,白功夫,看看站在門口的大壯,大壯此時也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再跟着眼前這口肥豬了,他根本不是人,爲了女人他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能幹出來,自己還是走吧,現在就走,趁着他在裡屋,乾脆就來個不辭而別。

另個一個聲音告訴他,等等看,他又沒說讓自己去江裡喂王八,在花肥豬家裡混日子,清閒,賺的也不少,這種地方不好找。

先前的聲音立刻又告訴他,你圖意清閒,圖意錢好賺,命要不要了,今天沒讓你去喂王八,誰知道哪天他會讓你去喂王八,快走,越快越好,趁他現在只顧着那個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