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撲面而來的風吹着華錦繡滿是淚水的臉龐,自己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裡,我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原來離開了顏如玉,華錦繡竟是沒了家的人,原來在自己的心裡有一個家,一份牽掛,那就是顏如玉和有顏如玉的地方。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江水,波濤洶涌,江面上的風席捲着潮溼吹起了錦繡的長袍。華錦繡解開頭繩,一時間青絲飛舞,一抹黝黑襯着白色的長袍,融進了這蒼茫的江水中。夕陽投下了一襲身影,在這江面上又添上了一副色彩。河水浸沒了華錦繡的腳,小腿。錦繡的心,疼着,仍然思念着心裡的人,原來不知何時,這人已經深深的植在了心裡。

那一邊的顏如玉頹然的坐着,本想扇那絲絲,卻發現自己也已沒有了力氣,只是坐着,臉埋進了雙手,心痛,心痛,眼淚卻怎麼都流不出,欲哭無淚的心痛。那絲絲本欲再來糾纏,不想卻被碧月趕了出去,自己被個丫頭攆走心裡也是恨恨不平,卻又有了別的心思,現在是個絕好的機會,想着絲絲也就半推半就的出了這門。

顏如玉很想出去找華錦繡,很想解釋,只是錦繡見到的卻成了鐵一般的事實,自己如何去辯解?說自己被下了藥,說自己被個女人□□?亂,腦子很亂,想着就舉起酒杯想一飲而盡,又看着那酒杯想着這裡面有藥,就是這劑藥斷了自己與錦繡的愛情,顏如玉雙眸露出了恨意,狠狠的甩開酒杯。碧月在一旁想上前安慰也不知從何說起。這樣的夫人自己從未見過,自家的夫人品性溫和善良,現在眼前的人如同丟失了最最珍貴的東西一般,或者說失魂落魄。這應該就是愛情,原來夫人愛着華老闆,華老闆也愛着夫人,難怪平日裡只見二人親暱萬分,那絲絲也真是可惡至極,自己甚是討厭。夫人與華錦繡不礙眼,甚至是美的,可是如今當下看到的這一幕卻讓自己覺得厭惡,或者可能是因爲厭惡那絲絲的緣故!

碧月只是悄悄的打了些水,輕輕的對斜臥在牀榻上的顏如玉說了句:“夫人,您先洗一下吧。”顏如玉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了一般,如今藥力已過,剛剛的疼痛也化解了那些許藥力,碧月爲顏如玉褪去衣衫,卻見顏如玉退側佈滿了淤青,想着那時的夫人該是怎樣去掙扎,不禁又是一陣心痛,抹了抹眼淚,爲顏如玉清理着身體。清理完扶着顏如玉上牀,蓋好被子,顏如玉也側過臉去,彷彿睡去了一般。碧月關好門窗,退了出去。一天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夫人被絲絲玷污,華老闆離去,這老爺回來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

思索着,竟不想來到了絲絲的房門口,碧月叩了下門,那絲絲深思懶倦的開了門,不想卻是這個丫頭,絲毫沒有想讓她進來的意思,只是倚門問着:“什麼事啊?”碧月看着絲絲的那張面孔,討厭到了極點,只是憤恨的說了句:“你很討厭!”啪的一記耳光甩在了碧月的臉上,一半是爲之前她趕自己出了顏如玉的門,一半是爲這話,“我進了段家的門,也就是你們家的主子,你一個下人,一句夫人暫且不稱呼於我,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碧月看着眼前的女人,雙手叉腰,怒目圓瞪,像極了那書本插話裡的女夜叉,一時間竟也覺得委屈,自己再怎麼護主,也不過是下人一枚。

“你與其在這想着怎麼對我,不如去找找你的華主子,這會指不定會不會去尋死了。哈哈”說着掩上了門,“你!”碧月惱羞成怒的本想再敲開門,卻想起絲絲說的話也是極對的,這會華老闆指不定去了哪裡,若是尋了短見,夫人該心疼成什麼樣。想着便拔開了腿,城裡城外的開始找。天已經慢慢的黑了,仍舊不見華老闆的蹤影,碧月急得直哭。沿着那護城河到了萬沙江,只見江面上躺着一個身着白袍之人,旁邊的人更讓自己吃了一驚,竟是絲絲。那絲絲在華錦繡的胸前做着起搏,一口一口的水從華錦繡的口裡噴出來,那絲絲的眼裡竟生出了些許擔憂,碧月不可置疑的看着這人,這人明明想置華老闆於死地,這會卻在救人。

“還愣在那幹嘛,趕緊扶着去找大夫。”絲絲也看到了不遠前得碧月,碧月也愣愣的跑了過去,和絲絲一起扶着華錦繡到了城裡,時下也已各醫館也已打烊,碧月拼命的敲着,裡面的人只是說睡下了,明兒清早之類的話,氣的碧月直跳腳。這該死的笨蛋,絲絲推開碧月,又敲着,裡面的人不耐煩了:“怎麼還不走啊?不是說不營業了嗎?”“我出三倍的加錢,你只管開門便是,銀子你隨便要!”一時間裡面沒了聲音,半響從裡面出來一個精瘦的男子,看着絲絲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地上的華錦繡,這人自己見過,也聽聞是七王爺的紅顏知己也聽聞是城南段老爺金屋藏嬌之人,無論怎樣,這人是非富則貴,自己怠慢不起,忙招呼着二人擡了錦繡進屋。

那郎中把了脈象之後,抓了些藥給絲絲,交代了下藥的劑量和用法。絲絲隨口問着多少錢,卻不想自己也並未戴銀兩。那郎中只是擺了擺手:“既然是段府的人,這位又是七王爺身邊的人,銀兩就不用了。”絲絲也不客氣,招呼了那呆子一樣的碧月扶着華錦繡出了門。一路碧月氣喘吁吁,本想歇息,絲絲不屑的嘲諷着:“連一個身無四兩肉的女子都扶不動,真是笨的可以。”“這,這哪裡是四兩肉?”四兩肉纔多少,自己吃一頓就沒了,眼前的女子身高在自己之上,自然也是比自己重的,“再說了這和笨沒有關係!”絲絲看着碧月較真的臉龐,心裡大罵了一句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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