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章 破碎的苦情(1)

破 碎 的 苦 情

讓人稱爲鴨子的伍建軍,二十三歲,他的家就住在秀湖縣呂平鎮伍家村的一棟破舊的磚瓦房中。

伍建軍從小就窮怕了,當別人家都住上了紅磚樓房時,他們家六口人仍窩在三間土磚房中。家中發生的一連竄禍事,合一個完整的家變得支離破碎,父親在一次煤礦事故中喪失了一條腿,接着母親又承受不了重負和自責,而服毒自盡。殘廢的父親又因母親的死變得性格暴躁,酗酒買醉來麻醉自己的靈魂,將他當成了泄憤的工具,使他從小飽受貧窮、屈辱,家中沉重的負擔,壓到了他兩個姐姐的身上。伍建軍是爲了給姐姐減輕負擔而綴學走上南下打工的隊伍的。

伍建軍原本有個幸福、溫馨的家庭。父親伍達順年輕時是個英俊、壯實的小夥子,能說會唱,還參加過鄉里組織的戲劇表演隊,在花鼓戲《打銅鑼》中扮蔡九,後來與扮林十孃的蔡月娥相好了,經過兩年的追逐,蔡月娥就成了伍建軍的母親。蔡月娥錄姑娘時在十里八鄉中是出了名的美人,到家中說媒提親的擠破了門檻,可她偏偏喜歡上了無父無母,家中貧窮的“蔡九顛子”。蔡月娥年輕漂亮,幹起活來很能吃苦,是《打銅鑼》使他們結了緣,走到了一起。結婚時,正值農村全面實行承包責任制。生產隊又把集中起來的田地分給了農民來承包。分了責任田,小兩口辛勤耕作,蔡月娥又很會持家,小日子過得倒也紅紅火火。結婚後夫妻倆恩恩愛愛,羨剎了周圍的姑娘、小夥。第二年蔡月娥就給伍達順生了個胖小子。

伍達順從小是個孤兒,如今有了兒子,歡喜得不得了,他給兒子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叫伍建國。在伍建國兩歲時蔡月娥又爲他生了個女兒,名字由妻子取,叫伍玲。有了兒子,又有了女兒,伍達順更加感到欣慰,也越發勤奮。他除了種好責任田外,還承包了一口魚塘,家裡餵了兩頭豬,伍達順起早貪黑,外面的事情基本上不用妻子幫忙,讓好在家安安心心地帶好兩個孩子。蔡月娥精打細算,操持家務,在家餵豬,帶孩子,做好香噴噴的飯菜,等候在外辛勤的丈夫回來。年底乾魚塘時,出了千多斤魚,賣了四、五千塊錢,兩頭豬也賣了兩千多塊。小兩口恩愛無比,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伍建國四歲那年,得了急性 炎,高燒超過39.5℃,高燒了三天,燒壞了腦子,等高燒退後,兒子就變得呆頭呆腦,整天流着口水,見人就傻傻地笑。聰明伶俐的兒子從此變成了呆子後,給這個幸福的家庭蒙上了一層陰影,親密無間的夫妻感情也出現了裂縫。傷心之餘的蔡月娥將一肚子怨氣都發在了伍達順的身上,她怨丈夫不關心兒子,沒有及時將兒子送到縣裡去治療,只是請鄉里的醫生到家裡來吃藥打針,待鄉里的醫生無法退燒時才送到縣裡的醫院,耽擱了時間。要不建國怎麼會變成別人嘴裡說的“棒槌”(白癡),大小便都時常屙在褲衩裡?伍達順也很傷心,很自責,但妻子將全部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使他無法接受。他認爲妻子也沒有說過要將兒子送到縣裡去,只認爲兒子是一般的感冒發燒,相信鄉里的醫生打打針吃吃藥就會好的,任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妻子難道沒有責任?於是夫妻間有了第一次爭吵。這次爭吵使小兩口出現了首次感情危機,倆人足足有兩個月未在一個牀上睡,白天黑夜各幹各的活,互相不搭理,不說話。這樣冷戰了兩個月,雙方都覺得這樣一來下去不是辦法,日子還要過,事情還要做,總不能象陌生人一樣過一靠子。蔡月娥也冷靜下來,仔細地想了想,也覺得這事不能完全怪丈夫,自己也有責任。自己不是也是相信鄉里的醫生能治好兒子麼?也沒有講過要送去縣醫院去?便主動向丈夫認了錯,倆口子和好如初了,但那道陰影卻留在了各自的心中。

兒子變成了傻子,夫妻倆商量着要再生一個兒子,按當時農村計劃生育政策是允許再生一胎的,便讓蔡月娥到鄉醫院取了避孕環。不久,蔡月娥又有了身孕,他們的小家才恢復了往日的歡樂氣氛。

伍達順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妻子的肚皮上。他是個守舊的人,希望妻子再給他生個兒子。他是個孤兒,一根獨苗,他要將伍家的香火延續下去。眼看蔡月娥的肚皮越來越大,伍達順的希望也隨着增大,等到蔡月娥臨盆生產時,生下來的卻不是他希望的兒子,而是一個閨女,這就是伍建軍的二姐伍秀。

伍秀出生後,雖說未帶來一個小*,不是父母所倚望的,但伍達順夫妻並沒有嫌棄她,自己的親生骨肉,自有份親情,他們仍然好好地帶好兩個女兒,照顧癡呆的兒子,但他們決定再生一胎,一定要生個兒子來延續伍家的香火。

在伍秀兩歲那年,伍建軍出生了。伍建軍的到來,令伍達奏鳴曲夫妻歡喜不已,在他們眉毛舒展的同時也更加重了他們的負擔。因爲是超生,伍達順被鄉計劃生育辦罰了2000元的款。這在經濟上一直很拮据的他們家,已經是一個不少的數目。並且,伍建軍的出生,不能分到人口責任田。人口增加了,一家六口再依靠幾畝田,放一口塘,喂兩頭豬,難以維持一家六口人的開銷。而伍建軍的大姐伍玲到了上學的年齡,再加上傻子兒子經常在外闖禍,不是打死了人家的雞,就是用石塊砸了人家的瓦,使他們都要進行賠償,經濟上已非常困難,在過年給兒女們湊件新衣服都拿不出錢來。伍達順決定要改變這種經濟拮据的狀況,便到附近一個麼人辦的小煤礦去挖煤在私人煤礦挖煤是一種既危險又辛苦的活計,但可以嫌到錢。捨得吃苦下力的話,一天也能掐六、七十元錢。爲了孩子有飯吃,有衣穿,伍達順也顧不得辛苦和危險了。自從到煤礦挖煤後,每月都有千多兩千的進項,還不耽擱農活,家中的經濟大有好轉,也有些餘錢剩米了,孩子們的穿衣、上學都不存在了問題。他們還計劃着,過一、二年拆了土磚房,改建一棟紅磚水泥的樓房。

好事多磨,就在他們活得有滋有味,充滿着歡笑和希望的時候,一場意外的踏井事故又無情地降到了他的頭上,徹底地改變了他們的生活。

那是伍建軍剛滿五歲那年,伍達順同住房日一樣到小煤礦去上工。那是個昏暗的日子。伍達順進了巷子不久,他便發覺到今天的情形不對,,聽到了一些細微的“咔、咔”的異樣的響聲。憑下了兒年井積累的經驗,他斷定是礦井上方的泥土、礦石在互相擠壓,裂變的聲音。他反映是比較快的,一發覺到不對,就大聲喊:‘不好,要踏方,大家快跑呀!“跟着就拼命地往外連跑帶爬,可他沒能跑贏噩運的速度,就在他拚命向井口爬是時,礦井上方的礦石無情地向他砸來,壓住了他的下半身。

值得慶幸的是,由於快了那麼一秒,上半身絲毫無損。而同他一起下井的另外兩個人都沒能活着回來。再也沒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不幸的是,當人們從處面將他挖出來,送往醫院,救治了一個月後,醫生無情地向他宣佈,他的右腿除骨碎外,神經徹底壞死,需要進行截肢,他將永遠失支一條右腿。

煤礦老闆在這次事故中損失慘重,只好迫賣了礦井來賠償死傷者。伍達順在失去一條腿後,因爲老闆沒錢支付醫療費,使他還未康復就離開了醫院,也只得到很有限的傷殘賠償。

失去了一條腿的伍達順,再也不能上工掙錢,也不能下地幹活,家中的一切重擔都壓到了蔡月娥肩膀上。蔡月娥每天要下地幹活,要打魚草,要餵豬,要操持家務,還要照顧傷殘的丈夫,癡呆的兒子。過度的勞累,使她立馬消瘦下去。失去了每月上工掐的千多元收入,伍達順在傷中又需要營養,雖說家中一再壓縮開支,也不得不動用積蓄了幾年用來建房的錢。可那有限的一點積蓄又能維持多久呢?爲了減輕妻子的壓力,伍達順在傷還未大好時便託人買來一些竹子,每天坐在家門前,編織一些籮筐、箢箕、竹篩等竹製品,讓妻子去趕集時去換些錢來補貼家用。

這次事故,使伍達順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條腿,同進更要命的是他不敢相信地失去了男人的尊嚴,無情地剝奪了他雄性的能力,使他不再也不能人道,不能滿妻子尚年輕、嬌好看身體,只能留下殘酷的痛苦。伍達順知道自己失去性功能,是在出院後五個月才發現的。

那是一個夏日的夜晚,夜風涼爽地透過窗戶吹進了房內,房中已沒有了白天的悶熱,孩子們都已入睡。自從先是腿傷住院三個多月,後是生活的重壓使他們都未顧及,他沒有產生需要,她也未向他要求過。那晚蔡月娥服待伍達順洗完澡,讓他身下了,然後自己也去洗衣了澡,也不熄燈就一絲不掛地上了牀,依偎地他胸前,親熱地撫摸他,說:“達順,我們有半年多沒幹事了,你想不想?”

面對妻子熟悉的身體,吹氣如蘭的妮妮細語,伍達順衝動起來,將妻子擁在懷裡,一隻手撫摸她的腰,看着她腹上的妊娠紋,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雖說已是生了四個孩子的母親,妻子 的腰並未變粗,*也未下墜,還是那麼驕傲地挺拔着,讓他心動。他們接吻他的手在她的身體上游動,觀賞,從她的腹部移到了大腿內側,一直摸到了大腿根部。他說:“我想要。月娥,可我一條腿不方便啊,我怕一條腿不能平衡,支撐不了身體,不好動啊!”

妻子迴應着他的擁吻,象新婚之夜一樣焦灼的渴望和害羞,滿臉透出迷人的紅潮,欲語還羞。囁嚅了半天才半是商量地低聲說:“你躺着別動,聽說女人也可以動的,今晚我們試試我在上面動,你好好在下面享受就行,好嗎?”

“好,我們試試。”妻子的柔情,那迷人的迫切需要得到的神態,令伍達順順應着她的要求。將妻子的*抓在手中,他突然感到了一促不祥,不由一呆,手便滑離了她的身體。這麼久了,自己那男人的*卻沒有象以前那樣雄壯地挺立起來。以前同妻子*時,保要手一摸到妻子挺立、柔軟的雙乳,自己就會有一種激情,一促衝刺進入她身體的渴望,熱血就會涌動、澎湃,迅速地衝動起來 。自己對妻子的雙乳是那麼的迷戀,一碰到他,自己的根就會挺拔而起,堅硬得旬紅木做的麪杖,英武有力。他不由驚駭地向自己擋中摸去,見它還在罷工,仍軟綿綿地爬在那裡不肯起來 ,他心裡一急,額上沁出了汗珠,他希望它能儘快地下來,不要象日上三杆仍不肯起牀的懶漢,他希望它能立即堅硬起來。可是他的一切努力都做了無用功。

妻子也發覺了他的異樣,見丈夫停止了撫摸,沒了更進一步的表示,不由問:“達順怎麼了?”

他沒說話,妻子以爲他是爲不能爬在自己的身上,有損他男子漢的顏面,便替他脫了內褲,半開玩笑地說:“別太大男子主義了,你以前總騎我,男女平等嘛!現在也讓我騎騎你。”一邊說,一邊向着他的下身摸去。

這一摸,也使她大吃一驚,忙問:“達順怎麼你的東西還沒反映呢?”

那我也不知道。“伍達順一臉的 腦,一臉的欠然。

蔡月娥已發覺不妙,忙安慰丈夫:“沒關係的,我來幫你弄,很快會起來的。”她將他的根抓在手中撫摸、揉搓,用*去磨察,最後又爬下去用嘴將丈夫的*嘬到嘴裡去呼,用舌頭去呱,它仍然毫無起色,仍軟踏踏的,就象一根豎着的麪條,一鬆手就倒。

見丈夫一臉的欠然,絕望,蔡月娥怕他會心灰意冷,連忙爲他找藉口,進行勸說:“也許你是太激動,太緊張,你放鬆一下。也許我們有半年沒來事的原因,一下子沒有投入,以後我們再試,一定會起來的,別灰心。”

伍達順沒說話,他不能給妻子回答,在心裡喊:“我完了,我不行了,怎麼會這樣呢?”

以後的幾天,他們又接連試了幾次,儘管蔡月娥合出了渾身的解數,想盡了她能想到的辦法,也沒能讓他的根雄壯起來。

從此後,他害怕夜晚的來臨,他害怕與妻子的身體相碰。只要睡覺時不小心挨着了妻子的身體,就會使他自繾、自責,愧疚不安,就會令他男子漢的自尊受到強烈的傷害。他失望,甚至絕望,他會痛苦好大一陣子……此後,他偏了一個理由,提出與妻子分開來睡。妻子明知道他在找藉口,但見他每次的痛苦神色,也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於是,他倆人將住房加了一堵牆,分隔成了兩間。妻子住在了裡間,他便住在了外間。

妻子今年才三十五歲,正是女人精力充沛,肥沃的土地正需要男人去耕耘的時候。自己不但失去了一條腿,同時也失去了*的能力,自己怎麼對得起她呢?他精神十分的壓抑,痛苦萬分。他想到了離婚,但想到四個孩子這麼小,自己這條獨腿父親能帶大嗎?便怎麼也不敢提出離婚。每每想到這些,伍達順便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腦袋。

半年後的一天,伍達順堅持着要獨自拄着雙柺,拖着傷腿到縣法院參加傷殘賠償的調解。由於臨時改期,法院的同志見他傷腿不方便,在他搭順風車回呂平鎮後,又專門將他送回了伍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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