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擡腿走下臺階。
“可是,”楊新急了,緊跟着她問,“你要去哪兒?小白菜他們都等着見你呢……還有,剛纔你打的那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雲微瀾擺手。
她不知道那個小兔崽子是誰,但可以肯定,他定然是京中哪個達官顯貴的子弟,雖說做錯了事情就得接受懲罰,不存在身份高低,但這件事,她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
“你不知道,就更不能亂走了。”楊新攔住她,話說得斬釘截鐵,“瀾大哥,你不是本地人吧?要是本地人,沒有人不認識那個小霸王的。你不知道,他爹是咱大魏的相國,對這個兒子寵得跟什麼似的,他天天在京都橫着走,也沒人敢對他怎樣,你今天打了他一頓,他肯定恨死你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你呢。”
相國的兒子?
雲微瀾一挑眉,一國之相居然這麼放縱自己的兒子,可見這相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雲微瀾擡頭看了看天色,道:“你先回吧,我還有點事,晚上再去看你們。” ――
晌午,正是吃了午飯人犯困的時候,換了身衣服的雲微瀾叼着根青草,蹲在鬱相府的後門無聊地等待着時機。
正前門守門的人多,查問又嚴,不好進,後門沒幾個人把守,進出的人與車馬又多,比較好打主意。
雖說她對於揍了那小鮮肉屁屁的事並不放在心上,但考慮到那會兒楊新跑過來拉着她離開被不少人看到,她還是得謹慎一點,摸進來看看情況。
只是這一等,等得她差點睡過去,這個時辰不早不晚,該採買的,該送貨的早上都已進出過,而晚飯的時辰還早得很,此時後門緊閉着,連個出來進去的人都沒有,整個相府安靜得連聲鳥叫都聽不見。
等了半個多時辰,她站起來,不等了。
走入無人的巷道,她從懷裡掏出一根繩索,繩索的一頭繫着一塊不大的石頭,她放在手裡掂了掂,擡頭凝視着高牆內顯露出來的樹梢,突然用力一拋。
憑着多年練出的眼力,石頭精準地穿過樹梢空隙,在樹枝上悠悠一蕩,劃了個圓弧,穩穩地繞住了枝椏。
繩索迅速往上滑出又定住,正好留了一小截在雲微瀾手裡,她緊了緊繩索,驀地一腳蹬在牆上,如以往無數次的攀爬一般,輕靈迅捷地爬上了相府的牆頭。
後門所在的位置一般都偏,眼前所及的地方也是個人跡少至的院子,她凝目迅速一掃,確定沒有暗衛之類的存在,又大致辨別了方向,記下整座相府的格局,這才收了繩索躍下地面。
才一落地,心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說不上是什麼,似乎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讓她心生一種親近之感,可明明,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相府極大,這個並不是相府的後院,頂多是後院的一個偏僻角落,只有一排簡陋的房屋,門前落了土,院子裡擺放着許多花盆,有不少已經枯萎,看得出這裡已許久無人打理。
她有片刻的恍惚,眸光從這小院裡滑過,直到一陣風吹過,蕩得門上那蛛絲搖搖欲墜,她纔回過神來。
甩了甩頭,她沒有再看,沿着不起眼的路徑往內院走。
一定是今兒醒得太早,睡眠不足產生的錯覺。
走了許久,才隱約聽到咋咋呼呼的喊叫聲傳來,穿堂過戶的丫環婆婦也多了起來,不時打起簾子出入。
雲微瀾慢慢靠了過去,叫聲越發清晰,嬌嫩嫩地還帶着一點沙啞,很是耳熟。
分明是那小兔崽子嘛。
她繞到屋後,掩身在幾棵開得花團錦簇的紫薇後面,雕工精細的軒窗敞開着,紗簾半掩,裡面的情景能看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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