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海日軍的管制區內風聲鶴唳,尤其是虹口區裡,更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一度有小道消息盛傳,說是有一夥縱橫南北的江洋大盜已經來了上海,他們的目標不是上海的有錢人,而是窮兇極惡的rìběn人。看看吧,就連江洋大盜都看不下去rìběn人的張狂,這rìběn人得要多招人恨。這樣的小道消息它原本就是個無稽之談,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無稽之談卻偏偏傳遍了整個上海,很多人都已經信以爲真了。
已經化名爲王攀的許還山自然不會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因爲他知道內情,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還躲在虹口區裡。雖說陸遠在虹口區里弄出的事情太過瘋狂和激烈,可是在許還山看來,這卻是打擊日軍囂張氣焰的有效方式。聲聲槍響,不是hànjiān被除,就是自己人倒下,血腥殘酷的除奸huódòng使特工們自己承受着極大的心理壓力。這種心理壓力,不僅是一個又一個戰友的犧牲,也在於被除掉的那些人。
hànjiān、賣國賊,都是中國人,更何況還有以前的同事、朋友。以特工對特工,以血腥對血腥,越來越演變成中國人的自殺殘殺,而玩弄“以華制華”伎倆的rìběn人卻躲在幕後遙控指揮,這無論如何是不公平的。陸遠選擇的方式卻是直接殺入日軍控制區裡,直接把槍口指向那些只會躲在幕後的rìběn人,這樣既能打擊rìběn人的氣焰,同時也能給那些甘心投靠日軍的hànjiān們一個警告。
因爲日軍極力封鎖消息,虹口區裡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播出來,所有知qíngrén目前還處於猜測和觀望中,日軍在虹口區的實際損失,更加沒有人知道。許還山在租界裡很是擔心陸遠的安危,躲在虹口區裡的陸遠到是也沒有閒着,在大批日軍嚴密封鎖虹口區並實施逐屋排查的時候,陸遠已經在入夜之後悄悄離開藏身處,並且準備實施下一步的行動。
夜幕已經降臨,街道上的路燈象經不起四下無邊黑夜的壓迫似的,在吃力的吐着昏黃的光芒,房屋、樓房、電線杆都顯得分外沉重的在明處或暗處矗立着,在地上投着黑黑的暗影。身穿日軍軍裝的陸遠挺着胸脯,踏得釘子皮靴咔咔的響,直奔前面距離不遠的居酒屋而去。
白天發生激戰的區域還被日軍封鎖着,而象陸遠這樣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的襲擊者,卻是令人萬萬也想不到的。路上即使遇到其他的rìběn憲兵,憑藉着沈宸現在已經比較流利的日語,少尉的軍銜,以及從容不迫的神態,估計沒有人會懷疑這個年輕的帝**官會是敵人。
居酒屋門前的兩盞燈籠不死不活地散發出幽暗的光芒,兩個人影站在門口,而隔着敞開的門,便能看見櫃檯後正在打盹的一個rìběn女人。陸遠先扭頭看了一眼居酒屋外面停着的那幾輛轎車,然後走了進去。“麻煩您,請出示證件。”看門的大漢上前一步,並沒有把門堵死,明顯對陸遠身上的軍裝和少尉軍銜還是有些畏懼。
陸遠哼了一聲,右手一翻猛的擡起帶着*的shǒuqiāng,在近在咫尺的距離連發三槍,擊斃了這兩名看門的護衛。您好,少尉先生。”聽到陸遠進來的腳步聲,櫃檯後面打盹的rìběn女人隨機打起精神,臉上露出職業性的笑容,向陸遠低聲問問道,“請問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
軍裝筆挺的陸遠迅速地掃視了屋裡,轉頭嚴肅的向這個rìběn女人說道:“我來找戶田中尉,他和我約好的。”
“戶田中尉?”rìběn女人聞言皺了皺眉,“好象我們這裡今晚沒有這樣一個客人啊?您能告訴我這位戶田中尉的部隊番號嗎?”
“麻煩你查一下登記簿,確認一下。”陸遠有些不快指着桌上的登記簿說道。
“好的,請您稍等一下。”rìběn女人低下頭,打開登記簿查看起來。正認真翻看登記簿的rìběn女人,突然感覺到有個硬物頂在了自家的腦袋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在聽到咔的一聲之後,這個沒有絲毫防備之意的rìběn女人徹底癱軟在櫃檯後面。
陸遠先轉身出門,把居酒屋門外的兩具護衛屍體拖去陰暗之處,然後回來將那rìběn女人的屍體塞進桌子下面,又在櫃檯下找出一串鑰匙來,然後脫下軍裝露出裡面的西裝,拿着那串鑰匙走了出去。用鑰匙挨個試過居酒屋外的那幾輛轎車之後,終於有一輛轎車被陸遠打開車門,坐進去把鑰匙插上,陸遠試着啓動了一下。發動qìchē成功之後,陸遠也不拔鑰匙,只是出了qìchē,把居酒屋大門關上,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
做好這一切之後,陸遠拎着shǒuqiāng向樓上走去,剛拐過樓梯中部的平臺,便有一個rìběn人摟着個藝伎走過來。沈宸快速舉槍射擊,兩聲輕響之後,迎面走來的兩個人連聲音都沒發出,便帶着腦門上血洞倒了下去。陸遠隨即快步向前幾步,伸手以迅疾的動作擋了一下屍體,使其倒地時發出的聲音很小很小。
隨便在一間關着門的包房拉門外靜聽一下,陸遠一手持槍,一手猛地拉開拉門。噗、噗、噗,拉開包房拉門的陸遠飛快地捕捉目標,同時更加飛快的接連射出三槍。屋內的rìběn人眯起朦朧的醉眼,擡頭想看看是哪位朋友來湊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年輕人,而年輕人手中的東西正噴出淡淡的清煙,然後他的意識驟然空白,和懷中摟着的年輕藝伎頹然倒在地上。
開門,shārén,陸遠就像架機密的機器般快速的運作,每個房間竟只用幾秒鐘的時間清除,這還算上更換*的時間。時間不大,二樓的八個房間已經清除完畢,六個房間內有人,連藝伎帶rìběn客人,共有十六個rìběn人喪命於此。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膽大到如此地步,不但是在rìběn人的勢力範圍,而且是rìběn人集中的地方來shārén。
二樓殺完,陸遠又一路殺上了三樓,越來越濃重的血腥氣開始在居酒屋內瀰漫開來。可惜今天不是週末,如果是週六晚上,這裡的rìběn人會更多,不過暴露的危險也更大。所以,偶然發現這裡的陸遠說幹就幹,並不追求最大的戰果,而是追求安全性的最高。按照登記薄上的記錄,三樓只有四個房間有客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重新回到1樓的陸遠正拎着一把*在欣賞,居酒屋門外隱隱突然傳來了qìchē的聲音,“嘎”的一聲,qìchē就停在了居酒屋門口。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來?看來自己決定留在這裡還真對了。陸遠暗自皺了皺眉,伸手將槍插在後腰,然後手握着*冷冷地注視着門口。門鈴響了起來,沈宸略想了一下,把*放在櫃檯上擡腿出去,能夠無視“暫停營業”牌子的,絕對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隔着大門的縫隙,陸遠清楚的看見一輛rìběn塌鼻子小qìchē停在門口,三個西裝男人正站在居酒屋門前。“對不起,對不起,馬上開門。”陸遠問都不問是什麼人,顯得好象認識他們似的,主要還是力求少說話。大門打開,兩個保鏢莫言的精壯漢子護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去。陸遠隨手關上大門,小跑着,搶先給他們又打開樓門。
“招待,招待呢?”三人才走進內屋裡,一個看着象是司機又象是個保鏢的傢伙,進門四處看了一下便大聲喊道,同時皺了眉轉頭望向身後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是中等身材,狹長的臉型,蒼白的面色,穿着西服,手中還拿着一把手杖,顯然,這個中年人身份不低。陸遠並沒有回答對方的發問,只是
滿眼輕篾地瞅了瞅這三個rìběn人,然後刷的寒光一閃,陸遠手中的刀已出鞘。距離陸遠最近的那個rìběn男人頓時就感覺自家忽然飛了起來,只是在飛翔中,他忽然從一種奇異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個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慢慢的跪到在地,從切口處隨着心跳的節奏高高的泵出了一束血花。
一擊得手的陸遠沒有停頓,“噗”的一聲,狹長的*從另一個驚愕的rìběn保鏢的肋間斜刺入了他的胸膛,鋒利的劍尖一直從背後的肩胛骨後斜上穿行出來。大量的血立時涌進了他的呼吸道,驟然被自己的鮮血嗆到的這個保鏢試圖把血咳出來。但隨着胸膛劇烈的運動,這個傢伙肺裡面的傷口一下被撕得更大了,這也讓更多的血流進了他的氣管中。
幾次這樣的往復後,rìběn保鏢就失去了咳嗽的力氣。重傷的他只有任由鮮血逐漸充滿了整個肺部,瞪着眼睛望着沈宸。陸遠此刻不是不想拔刀攻擊最後一個rìběn人,但刀被骨頭卡住了,一下竟沒拔出來。寒光一閃,最後那個中年人只是一個愣怔,便拔出了刀向陸遠刺去。原來,他的手杖裡竟藏着一把鋒利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