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又分爲“上忍”、“中忍”、“下忍”。“上忍”又稱“智囊忍”,專門策略作戰整體計劃。“中忍”,是實際作戰時的指揮頭子,當然忍術也得超羣出衆才行。“下忍”,又稱“體忍”,相當於現代的特殊部隊,在最前線實際作戰的忍者。彼此之間等級關係涇渭分明,“下忍”對“中忍”唯命是從,“中忍”對“上忍”俯首帖耳。
而“隼”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下忍”,並且還是鼎鼎大名的“伊賀傳人”。想到這裡名川千美心中泛起無限絕望,注視着門外黑漆漆的夜色女人不由心底一聲輕嘆——折騰來折騰去,看來結果還是一樣。
“你他媽快來救我啊!小心我稟告渡邊大佐——”名川千美再次歇斯底里般嚎叫起來。此時的她哪還有一點冷豔特工或是名門閨秀的風範,可能是爲了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她誇張的表現竟如同一罵街潑婦。
病急亂投醫——絕望的名川千美只希望自己能將躲在暗處的藤林光“罵”出來,雖然她也知道這伎倆對一個“伊賀忍者”來說可能不起一點兒作用,何況她還是訓練有素的特高課頭號清道夫?但這個女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因爲和華行天一樣她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去見閻王。
“沒用的!你是日本人怎麼會不知道——忍者是沒有感情的!”躲在身後的上官燕似乎還沒有從林茵的慘死中掙脫出來,語氣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冰冷。
“必須讓他現身!否則我們都活不成——”名川千美一邊用吳儂軟語低聲說着,一邊再次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的死了嗎?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他媽的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和他耗着,一個忍者可以不吃不動像死人一樣挺七八天,你行嗎?”名川千美似乎生怕二人不明白,有輕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的沒錯!誰要和他耗上七八天了!”華行天眼中殺機一閃,隨即猛地一把就想拎起蜷縮在身前的名川千美。成子死了,林茵死了,在外面放哨的小龍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八成也被幹掉了!雖然他知道這樣對一個女人很卑劣無恥——但沒辦法!誰讓她是個日本人!何況身後還有個心愛的女人需要自己保護?
“華行天!你要幹什麼——”躲在男人身邊的上官燕一聲斷喝,但看着依然我行我素的華行天,再湊了一眼躺在腳下死去多時的林茵,後面的話便一下子嚥了回去!畢竟名川千美是個日本特務,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起來——”隨着一聲呵斥,華行天右手一加力便要將名川千美架起來。
“不要!不要——”女人將腿彎別在桌腿間,拼命墜着屁股不起來。她明白華行天要拿自己做擋箭牌,她這一露頭很可能就沒命了啊!雖然她愛這個英俊瀟灑的支那男人,但她要的是雙宿雙飛卻不是替他去死!人一死什麼就沒了,還愛個什麼啊!
“媽的!起來——”華行天依然在使勁兒拉扯着。但因爲怕暴露身形他也只能彎着腰將名川千美往上提,這樣就不能夠隨心所欲使出全身的力氣。於是連帶着將擋在身前的桌子提了兩下,也依然無法將女人拎起來。
“求求你饒了我吧!千美真得不想死啊——”名川千美鼻涕淚水一股腦地順着臉頰和下巴流了下來,她知道哪怕只有一瞬間只要自己露頭,就會被“隼”的萃滿劇毒的十字飛鏢射中。哪怕只是刮破點兒皮,即使華佗在世也救不會自己的小命了。
此刻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害怕——媽的!好端端地放着豪門名媛不做,偏偏跑到這鬼地方胡鬧騰!這下可好——連命都要沒了!想到這裡名川千美不由悲從中來,竟然張開嘴巴哇哇大哭起來——她想起了奈良老家的山山水水,想起了疼愛她的阿爹阿媽,想起了從小到大無憂無慮地生活——
“啪啪——”突然兩聲脆響傳來,接着便是一陣更加密集的槍聲!所有的人不由心中一震。華行天緊抓着女人的手也放了下來,趁着這千鈞一髮的當口名川千美再次緊緊蜷縮在桌子後面。
槍聲?怎麼會有槍聲?——和華行天抱着同樣疑問的還有上官燕:不會聽錯的!是南部式手槍的聲音!但爲什麼外面會有日本人的槍響?難道來的不止是“隼“一個嗎?但名川千美剛纔明明說了——這個藤林光是個只會單幹的狂妄傢伙!要不然就是救兵到了——但這更不可能了!除了自己和上官燕,南京軍統除了撤走剩下的全死光了!就算是陳一飛和夏鯤鵬及時趕到,那也應該是毛瑟K98K和MP40 的聲音啊。
“黑卡!千美黑卡(黑卡就是殿下,在日本是下臣對主人的稱呼)!你沒事兒吧——”隨着一連串心急火燎的詢問聲傳來,華行天和上官燕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