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真得不知道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馬拉戈壁——”陳一飛再次舉起**手槍,但卻被一隻胳膊輕輕拉住。
“飛哥!讓兄弟試一下——”說話的正是站在後面一直沉默不語的軍統特工成子。
其實對於華行天的生死未卜,他的心急火燎不下於在場的另兩個人——畢竟並肩戰鬥了這麼多年!身陷囹圄的不僅是自己的上級,還是肝膽相照的兄弟。之所以這個年輕人進門後就一言不發,並不是意味着他將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了另外兩個人。
夏鯤鵬狂揍小日本他沒有阻止,那是因爲他知道殺雞駭猴還是很有必要的——跟這夥禽獸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他知道不給這些兔崽子來點乾貨硬菜,他們是不會服服帖帖的!
當陳一飛拎起這個嘴硬的傢伙的時候,他雖沒有說話但還是佩服陳一飛的一雙眼睛——嘿嘿!不愧在東洋混過,一下子就把這夥人的頭頭拎了出來。
但當他看到陳一飛被這傢伙氣得暴跳如雷,只是拿着**手槍猛磕那貨腦袋的時候他再也沉不住氣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把這混蛋打死了不是更問不出來了嗎?——想到這裡他便斗膽伸手擋住了陳一飛高舉着的胳膊。
“你——”陳一飛直直盯着擋在身前的特工成子,一雙眼睛閃爍出幾絲疑惑幾絲懊惱,那神情分明在說——就憑你?
“時間緊迫!飛哥——”迎着陳一飛火辣辣的目光,成子低聲下氣地哀求着——奶奶的!要不是爲了就華哥,老子會求你一個半吊子傢伙。
“好——”陳一飛無奈地擺擺手然後退到一邊。
“你叫什麼名字?”成子突然蹲到地上輕聲問道。
不光是陳一飛和夏鯤鵬,就連還在簌簌發抖的這個日本特務也是猛地一愣。
媽的!這個成子搞什麼麻將?一旁站着的陳一飛暗罵一聲,但就在他將要跨步上前的時候,卻被邊上的夏鯤鵬輕輕拉着。
“青木弘一!”小日本惴惴不安地應答着——他不明白爲什麼剛纔還疾風暴雨,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和緩起來。但雖然不明就裡,但這個狡詐的傢伙卻已感覺到一絲不妙的氣息,剛剛鬆弛下來的神經又頃刻間緊繃起來。
“老家哪裡?”成子不慌不忙地又問出一句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話。
“北海道!”青木弘一輕聲回答着——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說實話!這是他自己的一向做法——更何況這幫支那豬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細。
“很美的地方——”成子依然輕聲細語,但就連站在後面的陳一飛也感到了他話鋒的不對。
“啊——”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那種驚悚使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頭皮發炸,而站在一邊的夏鯤鵬更是連渾身的汗毛也刷地豎了起來。
原來此時的成子突然不知從哪裡拔出一個錐子,將坐在地上的青木弘一右腿一壓,接着便將半尺長的明晃晃錐子從他的膝蓋紮了進去。殷紅的血水從僅剩下一截木把的錐子邊緣冒了出來,而彎曲着右腿的青木弘一更是如同電擊一般,渾身扭曲着發出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抽搐。
“那個中國人在哪兒?”成子依然是輕聲細語,他甚至看到不看一眼哀嚎不止的青木弘一:“北海道很美——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不然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青木弘一依然在痛苦顫慄着,但一雙眼睛卻迸射出無盡的怨毒。而一旁站着的陳一飛卻不由一陣感嘆——奶奶的!還是軍統這幫傢伙有辦法!夠狠,夠辣,夠勁道——
“說——”
“我真得不知道——”似乎剛纔的折磨已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聽着男人的詢問,微閉着眼睛的青木弘一有氣無力地回答。
“啊——”隨着這傢伙一聲慘叫,成子猛地一下拔出別在他膝蓋裡的鐵錐子,甚至都沒有猶豫一下便狠狠插入另一個膝蓋中。
“噗——”青木弘一嘴中一口血水噴了出來,緊接着便是一股騷臭味傳來——原來這傢伙竟突然大小便失禁起來。
蹲在邊上的成子猛地往後一退,然後迅速捂住鼻子任由青木弘一在地上翻轉打滾。
“巴嘎——有本事殺了我!有本事殺了我——”青木弘一突然像豺狼般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直看得站在陳一飛身後的夏鯤鵬心驚肉跳起來——媽的!這傢伙還是人嗎?
成子微微一笑,他不等青木弘一說完便一腳踏着這畜生的頭,使勁將鐵錐子拔出,接着將他的皮鞋脫下扔到一邊兒,然後一手抓住青木弘一的一隻腳,就要將鐵錐子朝着腳心攮進去。
夏鯤鵬一顆心頃刻間提到了嗓子眼兒,甚至連站在一旁的陳一飛也不由毛骨悚然起來——這一下下去!這畜生不被扎死也要被疼死!而蹲在牆角的幾個小日本更是面如土色,一霎時幾裡哇啦亂叫起來。
守在客廳的幾個國軍憲兵早被淒厲的喊叫聲吸引了過來,就那樣端着手中的中正步槍傻愣愣地站在那裡。——這些人原本就是淳樸厚道的莊稼漢,那還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於是一個個便遠遠站着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這幫小日本!活該——幾個膽大的也只有在心裡暗罵兩聲,然後對蹲在地上的成子輕輕豎起大拇指——弄死這幫狗日的,過癮。而剛纔還氣焰囂張的胖排長也是一臉驚恐——我滴娘呀!這幫人到底什麼來頭?出手這麼狠?他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暗自慶幸——幸好老子有先見之明,沒有招惹這幫閻王。
“我說——我說——”當成子甩掉青木弘一腳上熟牛皮鞋的那一刻,這個頗有點兒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傢伙終於崩潰了!畢竟是血肉之軀,誰又經得起這一下下?於是可能抽出肋插捅進自己個肚子裡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畜生,於是殺起手無寸鐵的中國老百姓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豺狼,於是視他人生命如草芥壞事做絕禽獸不如的這個日本特務終於崩潰了。他看着將明晃晃鐵錐子高高舉起的成子,終於張開冒着血沫的嘴巴跟着就是一連串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