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誰知此前一直爽快利落的這個國軍憲兵,此刻卻突然一下子支支吾吾起來。
見此情況陳一飛微微一笑:“兄弟!有長官在你何苦充着大頭蒜?老老實實帶我們去,貽誤了戰機我看你有幾個腦袋——”說完男人看着一臉驚恐的小兵蛋子,臉上的笑容也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咋回事?咋回事?”當這憲兵正左右躊躇不知該怎麼辦得時候,忽然身後一聲斷喝傳來——夏鯤鵬擡頭一看竟是一個佩戴少尉領章的胖傢伙。
他應該就是這倆國軍士兵的長官了吧!
“報告排長!他們非要進去看一看被抓的那幾個日本人——”看着頂頭上司來了,這兩個二等兵登時也來了精神,忙迎過去低聲下氣地彙報起來。
“你們是哪部分的?奉誰的命令?”肥胖的憲兵排長一臉煞氣,似乎對陳一飛等人的教導總隊身份也不太感冒。他一邊將提在手裡的****放進粗大笨重的木匣子裡,一邊凶神惡煞般叫囂起來。
陳一飛擡頭微微一笑:“兄弟這身行頭你還看不出來?”說完伸手一指領章。
“哼哼!穿教導總隊軍服的人多了,來一個就得招待一番——那還不把老子他媽的累死?”胖排長突然擡起一張大臉,那眯縫着的雙眼也一下子睜開了許多——紅腫眼泡迸射出兩道駭人的目光。那輕慢的表情分明在說——麻拉戈壁!教導總隊不在外面打鬼子,跑到爺這裡到什麼亂?該不是貪生怕死想當逃兵吧?
“哼哼——”看着面前張牙舞爪的憲兵排長,陳一飛先是一陣冷笑,接着一把抓住這傢伙的胸衣:“老子爲什麼在這裡還輪不着你來問!識相點就趕快帶你大爺進去,如果耽誤了大事兒看老子不一槍崩了你!”說着猛地拔出腰上的德制**手槍頂住這傢伙的太陽穴,右手大拇指一扳保險再接着使勁兒往前一捅。
兩強相遇勇者勝——其實這個道理不光適合在戰場上。它適用於各個方面,包括談判、交易甚至是街頭鬥毆。正因爲深諳這個道理——陳一飛便先由着胖排長撒了把野任性了一番,在他洋洋得意的時候再突然來這麼一下便徹底震懾這個目空一切的兵痞。
果然陳一飛的策略奏效了——他疾如閃電的動作不只是震懾了抓在手裡的胖排長,甚至連整個院子裡的國軍憲兵都被嚇傻了。而離得最近的兩個新兵蛋子更是臉色煞白大氣兒也不敢出一下。
“別——別開槍!有話好商量——”被陳一飛死死抓着胸衣,太陽穴上被冰冷的槍管頂着。胖排長剛纔的囂張氣勢早沒有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瞧這幾個人怕是真有什麼來頭,奶奶的!先服個軟再說——這兵荒馬亂的,還是保住吃飯的傢伙要緊。想到這裡胖排長便馬上變了一副臉色,滿臉堆笑結結巴巴地哀求起來。
看着胖排長被徹底鎮住了,陳一飛便不再耽擱下去——畢竟那個什麼華行天還生死未卜呢?他手一鬆便將胖排長放了下來:“媽的!快帶我們進去——誤了桂司令的大事兒,我看你有幾顆腦袋!”
桂司令?他們不會是桂永清的警衛連吧?想到這裡愣在當場的胖排長一個激靈,登時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偌大個客廳一片狼藉——很顯然經過華行天這一鬧騰,再加上隨後趕來的國軍憲兵一陣衝擊,原本靜謐安詳、裝飾華美的丹桂園別墅早已不復存在。
地上到處是被震落下來的天花板吊頂碎片,一個巨大的水晶玻璃吊燈斜斜地摔在居中的大理石茶几上,金屬燈枝和五彩玻璃散落一地。雪白的沙發巾早已被滿地的血污沾染的面目全非,四周荷槍實彈的國軍憲兵,而僥倖沒有被打死的幾個日本特務蜷縮在一個角落裡。看着陳一飛等人走了進來,那幾個日本特務先是一愣接着便膽怯地低下了頭。
媽的!小日本,你也知道害怕——此刻跟在後面的夏鯤鵬忽然惡從膽邊生,他猛地一下衝了過去照着一個傢伙的小腹就猛踹了過去。
“啊——”隨着一聲慘叫被踹翻的日本人開始不停地在地上打起滾來。
奶奶的!你們也有今天——想到這些強盜畜生做的惡事,壓抑許久的夏鯤鵬突然一下子爆發了。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他一邊痛罵一邊一腳接着一腳地猛踹起來。
沒有勸阻,沒有話語,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上一下。跟在後面的陳一飛和成子只是冷冷看着牆角的日本人,兩眼同樣閃爍着仇恨的火焰。
被打的日本人還在發出一聲聲殺豬般的嚎叫,也許是被夏鯤鵬不顧一切的瘋狂嚇傻了,蜷縮在牆角的幾個傢伙抖動地更加厲害了。只有一個傢伙雖然也跟着顫抖,但低垂的雙眼卻閃爍出一絲狡詐——這些清一色德式裝備的到底是什麼來路?是支那的教導總隊還是87師88師?看起來來者不善啊!
夏鯤鵬還在一下一下地狂揍着小日本,眼看着那傢伙躺在地上只有進氣兒沒有出氣兒了。陳一飛才輕輕拉了一把:“唐兄弟!等一會兒再過癮,還有正事兒要辦呢?”說完他突然一把拎起那個眼露狡詐的傢伙又重重摔在客廳中間——原來什麼都沒有逃過這個“軍校廢柴”的眼睛!
“說!你們把那個中國人藏到哪裡了?”
“什麼中國人?”日本特務故意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咚——”陳一飛猛地一腳,那德制牛皮靴便重重揣在這傢伙的肚子上。
“嗷——”這傢伙一陣慘叫捂着肚子,額頭上汗珠便如雨點般落了下來。“這個——我不知道啊!”他滿臉痛苦兩隻眼睛閃爍着哀求的目光。
“媽的!你說不說——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陳一飛突然拔出腰上彆着的**手槍頂着那傢伙的額頭。
“長官!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商人,你說的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啊——”
陳一飛突然一揚手,鐵質槍機照着那傢伙的額頭狠狠砸了下去。“啊——”隨着一聲慘叫殷紅的鮮血便順着那日本特務的額頭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