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來到老周住的那家旅館,他走進旅館,上了樓。
泉看了看四周,走到最末的一個房間。找到了老周,老周打開門,見泉站在門口,讓他快進來,泉看了一下週圍,走了進去,並關上門。
老周說:“我正要找你,出事了。”
“趙子南和阿媚被扣留了,我懷疑是警備司令的人扣留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泉把今天早上,冰凝來這裡找他,並告訴他趙子南和阿媚被抓的事告訴老周。
“冰凝找你有別人知道嗎?”老周問泉。
“沒有,她是化了妝,還找到小龍大吵大鬧,說我們用次貨充當上等絲綢給她。她那滿口地道的上海話不但讓小龍和陳雪沒有認出來,連我都糊塗了。”
“看來,冰凝還有心眼,這趙子南在做什麼,明裡說與阿媚斷絕關係,暗地裡還和怎麼還在和阿媚來往,他不知道阿媚是什麼人嗎?”
“阿媚不單純是舞女,不單純是警備司令的相好,她有另一種身份。”泉說着。
“你分析得太對了,據內線提供的消息,這阿媚是南京的特務,還在日本特高科接受過專門培訓,現在是日僞雙料特務,又和重慶有聯繫,昨天是她打電話告的密,警察纔去醫院抓人的,幸好你不在,他們不認識張政委,要不。”
“張政委得轉移,他的處境依然危險。”
“你是懷疑趙子南會出賣組織。”
“我有直覺,姓代的爲什麼連阿媚一塊兒帶走,事情不是很明顯嗎?他要阿媚繼續留在趙子南身邊,趙子南心軟,他可能也告訴了阿媚,張政委是他的表哥,阿媚還不讓趙子南帶她去看錶哥麼?還有,在我們撤離那天,趙子南去大上海歌舞廳找我妹妹,被警備司令的手下抓着打了一頓。”。”
“因此,他才請病假,半個月後纔到蒲東,原來是這樣。”
“老周,還有一個問題,他們這次抓趙子南和阿媚居然是說兩人和走私毒品有關,你不覺得太離譜了嗎?”
“就像當初以通共嫌疑抓你是爲了得到你妹妹一樣,他又玩了花樣,這樣,他們放了趙子南也不會讓我們懷疑到什麼。泉子,你分析得有道理,而冰凝提供的情況很重要,我想,趙子南可能被放出來了。警備司令也許還同意他和阿媚戀愛呀。這樣,不管趙子南會不會出賣組織,但敵人會利用他抓張政委的,我得馬上回去幫助張政委轉移。”老周說到。
“我已經叫陳雪去告訴李嫂,絲綢店不能用了,讓陳雪就在李嫂那裡。我也得回去看看。”
“壞了,泉子,華東片區的重要會議就在今天晚上召開,時間地點都定好了,就在你的絲綢店,我昨天通知了趙子南,現在如果要改時間,就不及通知了。下午兩點,有位領導要到你那兒去實地看看。”
“我立刻回去,掛上危險信號。我們再也不能出事了。”
“行,泉子,現在要沉着冷靜,你立刻回去處理店裡的事,然後和小龍撤離絲綢店。我也去安排張政委轉移的事。我們分頭行動。”
那天上午,冰凝回到大上海歌舞廳,一進歌舞廳,阿媚迎面走來,“冰凝姐,見到你哥哥了嗎?”
“阿媚,你說什麼呀?我和哥哥早就沒有聯繫了,他在不在上海我都不知道。”冰凝假裝糊塗地說。
“你沒有去醫院?”
“我去醫院幹嗎?你這人怎麼總喜歡管人家的事呢?”
“我是關心你嘛,代主任來了,就在樓上等你,昨天等了一夜,你要小心,乾脆,你就承認你去見哥哥了,這樣代主任不會追究的呀。”
“我有什麼可以小心的,你到是要小心,要是代主任知道你那個趙哥,等着瞧。”說完,冰凝上了樓。冰凝知道代主任會來找她的,如果爲了自保,她可以說是見哥哥去了,那會害了哥哥,她心一橫,索性與代主任攤牌。
冰凝走進自己的房間,果然看見司令坐在沙發上。見她回來,便說:“好大膽的女人,居然昨夜一夜不歸,你去哪裡了。”
冰凝輕蔑地看了代主任一眼,說:“香港老闆來了,我去見他了,而且,我們昨天住在一起的。”
代主任氣極了,不過他覺得不可能,“你,這老闆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看來,你的心真的野了,不過,你卻太不會撒謊了,我知道,在你的心中只有毅,什麼香港老闆,全是沒有的事,你是不是給人報信去了?”
“我能給誰報信?報什麼信?”冰凝說。
“你的哥哥,也就是字畫店的張老闆。還說什麼乾哥哥,我早就知道,他是你的親哥哥沈泉,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張老闆,就算他是我的哥哥,可他離開上海很久了,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又怎麼給他報信,報什麼信呀,說有人要害他,是哪股黑道上的人呀,再說,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代主任也覺得冰凝說得有道理,她並不知道泉在蒲東呀,再說他總不能告訴冰凝是阿媚說的吧,那麼阿媚又是怎麼知道的呢?他不再說話了。
“我真的去約會了,真的,我不愛你,對於毅,我也不感興趣,毅算什麼。我愛上那老闆了,隨你怎麼處置吧。”
看着冰凝一臉認真樣,代主任相信了她的話,更是生氣,代主任抓住冰凝的肩膀,一下掐住她的脖子說到,“掐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冰凝看着他,“來吧。”
代主任使勁一推,將冰凝推倒在地,轉身離去。
老週迴到上海,化妝成醫生,進了醫院,卻沒有發現張政委,他愣住了,難道張政委出事了?他心裡很沉重,他想,事不遲疑,得找到李醫生彙報趙子南的事情,於是,到了李醫生的診所,原來張政委已經脫險了,他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其實,李醫生自從有人知道張政委在醫院養病就知道醫院不保險了,因此,讓醫院中的內線將張政委轉移出來。老周把事情經過向李醫生做了彙報。李醫生立刻讓老周去蒲東接應泉子他們,要保證他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