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信看了也大吃一驚:“喬世偉這麼大膽?”
任老爺子看着任之信不再是無動於衷的表情,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全是你自己鬧的意氣。”
“喬世偉人呢?”
“先不要管他,人家拿他當槍使呢,你以爲這封信是衝着他來的?是衝着我來的?之信啊,你這次太任性了!”
“你是說周家?”電光火石間他好象明白了事件的核心。
任老爺子看着他終於反應過來,才嘆了口氣接着說:“你這次悔婚,讓他們周家下不了臺面,你直接把那份資料給了他,他當然知道你不會再暗着給他一刀,他想逼咱們家就範,自己找人寫人舉報,再自己去把這個事情按了下來,轉了一趟手把舉報信扔我這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爸爸……”任之信越想越覺得這事後果嚴重,他一個人不要緊,這裡面盤根錯節,要動起真刀真槍,牽連的豈止是他們任家?
“這個事情已經輪不到你出面了,你明天好好去上班,給我乖乖地把這段時間挺過去。”任老爺子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如今再去找周家,人家也不一定會肯了。任老爺子一生馳騁沙場,金戈鐵馬,最容不下得便是周明這樣的小動作,明是示好,暗是使壞,說了半天不過是自己一口氣吞不下而已。政治場上鬧意氣,只有兩敗俱傷。
第二天,任之信去了政府辦公大樓。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沒有變,但任之信敏銳的嗅覺還是感覺出了氣氛的異樣。在他還不清楚底細的時候,只有按兵不動。
直到下班的時候,他的秘書才走過來告訴他:“任市,聽說中央派了一個調查組下來,要在我們市駐紮半年。”
“調查什麼?”
“不太清楚,但是中紀委派的人,名義上叫什麼稽查小組,目前那些人的身份都是觀察員。”
任之信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這絕對不是周明一個人能控制的局面,恐怕要調查的對象不只是他們任家,緊要關頭,誰也別要跑掉,只是誰能笑到最後,如今還未時尚早。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周家妥協了,連周明也預料不到,中紀委那幫人居然當了真,真的派了人下來查,當然查到最後肯定會把自己也查得不清不楚。周明再次找到任老爺子的時候,口氣已經緩和了許多。
政治原本就是骯髒的,此時是朋友,彼時便是敵人,沒有永遠的死對頭,更沒有永遠的朋友,唯一的辦法只有聯姻。
這一下,需要忌憚的不再只是那些虎視耽耽想要上位的C城領導班子裡的各色人等了,連那幫派下來的觀察員們也要掂掂自己斤兩,有沒有上方寶劍可以連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