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信被嗆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重要嗎?”蘇紫抵了回去,話說出口才覺得後悔。何必呢?其實心裡想說的明明不是這樣。
“如果你覺得我做錯了,那回頭跟爸爸說一聲就是。”任之信不免有些氣餒,甚至覺得自己枉做小人,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去堵老爺子的嘴,非但被老爺子訓了一通,如今看來當事人也不見得有多感激。說出來的話口氣自然也差到極點。
“任之信,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蘇紫聽他心灰意冷的口氣,委屈就漫了上來,這句話完全是嚷出來的,甚至還帶着點哭腔。
“橫豎是我自做多情,自作主張行了吧?”任之信不把蘇紫逼到死角就不罷休似的,說出來的話帶着自暴自棄的口氣,不知道是自虐還是要虐人。反正說的人跟聽的人都不太舒服。
任之信看着蘇紫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心就沒來由地一陣抽搐。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驚覺居然到這個地步了。
他吻她的時候,他只是想其實只是喜歡而已。他沒想着要抗拒。
他覺得牽掛的時候,他也這麼安慰自己,就當是呵護一件自己喜歡的寶貝,想的時候就見見面,說說話,也沒有什麼不好。這一切都不妨礙他作爲“任之信”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他還是該走任之信該走的路,只不過現在的他多帶了件寶貝上路而已。
他在生日宴會上打亂任老爺子的計劃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想的。自己的寶貝該自己來珍惜,怎麼能轉手送給別人?任由別人來安排她的人生?
直到他灰頭土臉地從任老爺子書房出來,一門心思地往學校裡趕,他覺得他需要給她一個解釋。他漸漸覺得有些惶恐,爲這種沒來由的緊張和煩躁。
然後他就這麼坐在車裡一直等,原先想的說辭一遍一遍地被推翻,等到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就看見蘇紫和黃昊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怎麼形容當時的感覺呢?
一開始他以爲其實心裡的難受只是因爲玩具被搶走的感覺,但後來他發現,其實不是那麼簡單。就好象某一天,你一直以爲屬於你的玩具突然開口說話了,它說其實它如果能選擇主人的話,不一定會選你。你篤定她註定是你的,只是你的,可現在發現,其實並不是這樣。
不確定的感覺讓他選擇了以退爲進的方式試探她,你是要我放開你嗎?他想聽的明明是否定的答案。
可蘇紫並沒有如他的心願,她也沒有感激,相反更委屈了,那些眼淚就這麼一滴滴滲透進任之信的心裡,他想事情是不是有點不可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