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我不願意叫你叔叔。我喜歡直接叫你的名字,我在想終有一天,你能平視我,而不是用長輩的眼光俯視。可是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不能說不開心,但更多的是惶恐。其實你不需要解釋什麼,你結婚是事實,而我做不做什麼幹孫女又是另一碼事。說到底,你也頂多只是可憐我罷了。
你放不放開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不是一路人,等畢了業離開這座城市,或許還等不了那麼久,又都忘了。”蘇紫的口氣平靜極了,像是在講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雲淡風輕的口氣好象愛的那個人不是她,痛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然而這樣的平靜卻讓任之信變得極度不平靜。愛情這個東西,對任之信而言很陌生,但他覺得這樣的話怎麼能從蘇紫的口裡說出來,冷靜的可怕,理智的可怕,可怕到他懷疑她的真心。原來她就是這麼愛的,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只是戀父情結而已。他之於她,不過是件替代品而已。
想到這裡,任之信有些憤怒了。他失控地抓住她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睛,他有若干的話想噴薄出口,一句一句都可以抵得她沒話說。可是終於,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張了張嘴,又忍了回去,突然,他把頭低下去,用盡力氣吻住蘇紫,暴戾地掀起一陣風暴,現在說什麼也不及行動來得有效,彷彿這樣他的心才能找到宣泄的出口。
蘇紫的嘴脣被咬得生疼,牙齒碰着牙齒的時候,她甚至想這還能叫做吻嗎?漸漸地,風暴停息了,任之信減緩了力道,他把蘇紫摟在懷裡,向更深處汲取渴望。
蘇紫閉上了眼睛,心想:“就當是留作紀念吧。”她毫無保留地迴應着他,雖然生澀,可卻充滿了勇氣。
等到任之信的吻輾轉到了蘇紫的耳垂,引來蘇紫一陣低吟,任之信甚至能感覺她的全身泛起的顫慄。原來,她竟是這麼敏感的。這麼想的時候,事情已經不是吻那麼單純了。任之信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推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連最引以爲傲的自制力都失去了。
任之信打開車門,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緩過勁來。
隔了一會,恢復正常的蘇紫對着車門外的任之信說:“送我回去吧!”口氣清淡地好象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她那些熱情像變魔術一樣不見了。
回去的路上,任之信的右手一直握着蘇紫的左手,他的嘴角緊抿,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慾望。
蘇紫漸漸覺得手心潮溼,想掙脫又掙脫不開,她想起掌心的紋路,曲線糾纏,可那又如何呢?
“你還記得上次我給你算命的事吧?”蘇紫的頭看着窗外,不知道是誰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你的夫妻宮上第一顆星是紫薇,而我的那顆星是寡宿。”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是說你未來的妻子一定很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