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翟凌凌聽到虞敬之的問話,即便是想反駁,可是卻整個人都顫抖的不行,她本就不是心理素質好的人,這麼一聽,嚇得不得了,竟是直接昏倒了~

虞婉心看現實情況雖然也覺得她是假的,但是卻是個心腸軟的,連忙喚人請大夫。可誰知,不請大夫還好,這一請,更是讓人震驚。大夫一臉笑面兒恭喜道:“恭喜虞大人,恭喜虞大人,尊夫人有喜了。”

虞敬之愣住:“有喜?”

不管假的翟凌凌如何,孩總歸是他家的,可還不待虞敬之想的更多,就見老大夫繼續言道:“夫人不過一個多月,正是不穩定的時候,可要……”

“多久?”虞敬之問道。

“一……一個多月。”聽虞敬之存疑的口氣,老大夫心道一聲不好,但是還是如實言道。大戶人家,常有些見不得人的醜事。

虞敬之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一個多月,誰人都知道,還未出正月。虞敬之便是趕去南方處理公務,如今也不過是纔回來十來天。如若說是兩個多月,那倒是正巧他在,可是一個月……這時間不對呀!

婉心一個未出閣的女,如今倒是不好待在這裡了,她遲疑了一下,言道:“我去喚孃親過來。”

婉心的幾個哥哥同樣也是不好繼續待下去了,這樣的事兒,未免過骯髒。如此一般,室內只留爺孫幾人。

誰人也想不到,本只是一封書信,倒是引發了這樣的結果。

翟凌凌悠悠轉醒,就見虞敬之冷冷的看她,她往牀裡躲了躲,言道:“我就是翟凌凌。你莫要胡說!”

“你腹中的孩?究竟是什麼人的?”

翟凌凌呆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虞敬之,將手覆到了小腹,“孩?孩!孩自然是你的。”她眼神閃爍。

看她這般,虞敬之冷笑起來,誰人又能想到,一貫謙謙君從來不會惱怒的虞敬之竟然這樣冷然的笑,笑夠了,虞敬之吩咐:“來人,將她拖到柴房。我倒是不信,她真的能忍住……”停頓一下,虞敬之又笑:“去給她的好表哥一起帶來吧,我想,他們應該很有話聊。”

“不……你不要傷害我表哥……不要!”

……

虞敬之已經不知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可儘管如此,他依舊與父親、幾位伯父同時來到祖父書房。

虞老爺看着衆人,揉眉心。

“你們覺得,該是如何是好?”

虞家表面上雖然看起來誰人也不沾,可是虞老爺知道,從內心,他們是傾向於二王爺。二王妃景黎若可是要喚他一聲舅舅的。如今不想明目張膽的站隊,更多的是爲了顧及天家。沒有人喜歡結黨營私,即便你沒有什麼惡意,可是天家總是多疑的。

“可大可小!”虞敬之看幾個叔父不言語,最先開口。

“四王爺一黨利用翟凌凌試圖破壞虞家與沈家的親事。究竟有什麼樣的心思,誰人能不知曉。而翟家呢,翟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們用假的女兒來迷惑我們虞家,說翟凌凌是假一事他們不知,我想也沒人肯信。如若他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成親之時我存疑,翟老爺又爲何安撫我?”虞敬之冷靜的言道,繼續下去:“如今奪嫡之爭越發的激烈,看着老實的,未見得就是真的老實,翟家與我們家一樣,誰人都不依靠,可是也是有些小道消息,說翟大人是暗中支持四王爺的。如果我們將這件事兒徹底的捅出去,那麼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有什麼樣的結果都是不可知的。也許,現在也是我們站隊的時候了。”

虞老爺沉默下來,虞敬之說的,他們也都想的明白。

“現在是,我們能不能承受站隊所帶來的結果。”

虞二老爺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其實,早站隊也有早站隊的好處。有時候我倒是欣賞傅時寒那小。誰人不知道,他小小年紀就明目張膽、公然的支持二王爺,差點就要說,所以針對二王爺的都去死了。”

現在還有這個心情說這個,也是調節氣氛。

“他是二王爺的養,二王妃更是他的親姨母。如若不支持二王爺,倒是奇怪。”虞敬之言道。

“倒也不盡然!”虞老爺言道:“如若二王爺不得他的心意,想來便是親人他也未嘗會支持。要知道,他是如何待傅老夫人的。”

衆人沉默下來。

“也許……真的到我們站隊的時候了。”虞老爺突然就想通了,他笑了起來:“可是,我們也不是因爲有親戚關係才站隊的,誰讓你四王爺這麼缺德呢?我們有理由憤怒!”

他們自然有資格憤怒,你四王爺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都不該來破壞他掌上明珠小女兒的婚事呀!所以不是他們要“站隊”,而是四王爺逼迫他們站隊!

但凡是個人,就做不到什麼都不說,況且還是翟凌凌這樣膽小的女。虞敬之並沒有親自審問翟凌凌,虞家能夠走到今日,又哪裡會是什麼慈眉善目的性。可不管誰人審問,不出一會兒工夫,她便是交代個清清楚楚,除卻這般,翟凌凌的好表哥更是禁不住什麼拷打!

虞老爺的心腹將審問的訊息立時報了出來,虞敬之聽到稟告,只覺得世間之事就是如此可笑。如若翟老爺還在世,是不是要從棺材裡跳出來,痛罵不肖孫愚鈍。

這個翟凌凌,果然是假的。真正的翟凌凌已然在成婚之前過世,而殺害她的兇手,便是那個令人作嘔的表哥。至於假翟凌凌,她喚作織織,是翟老爺的在外生的女兒。不過也是巧了,雖然不是同母,但是翟凌凌與織織長得十分相似,外人幾乎分辨不出真假。

而翟老爺的父親翟老爺也算是剛正不阿,對兒女要求甚嚴,翟老爺萬不敢將人帶回家。因此也就養在了外面,直到老爺過世。老爺過世,翟老爺自然也沒了顧忌,便是商量將人帶回府,正是因此,翟夫人一氣之下發病,竟是也去了。

這下兩個阻攔都沒有,翟老爺也不顧及那許多,直接將織織帶回了府,不過到底不好聽,總要循序漸進,因此便是將她安排在小院,甚少出門。可誰又能想到,她竟是與凌凌表哥勾搭上,兩人偷情之時,恰被翟凌凌發現,幾人爭執間,表哥錯手將翟凌凌推入了井中。

“她真的死了!”虞敬之聽到這樣的彙報,心情晦澀幾分,雖然與翟凌凌沒有那麼更多的感情,可是他心裡還是很難過,畢竟,那是他從小就知道的,自己要娶的姑娘。

“不僅死了,還死的很冤枉。”屬下繼續彙報。

兩人意外害死人,哪裡會善後,立時便被翟老爺發現,可翟老爺發現之後卻並沒有爲自己死掉的女兒伸冤報仇,反而是默認了下來,不僅默認,還對外宣稱,死的是織織,而織織則是頂替了翟凌凌的身份,這樣織織既有了好的身份,又能夠代替翟凌凌嫁入虞家。

虞家,是翟老爺怎麼都不能放棄的大樹。

而翟凌凌嫁入虞家之後發現虞敬之每日忙於公務,根本鮮少在家,因此又與 ...

表哥勾搭在一起,至於這個孩,正是與那“表哥”所有!

至於說虞婉心房中那封信,正是假凌凌所放,她也是聽從了“表哥”的吩咐。

至於那個表哥,他則是交代,自己一直都巴着四王爺的謀士範痷,希望得到四王爺的青睞,進而謀得好的前程。這次那邊便是給了這樣一個任務,希望藉由他是翟凌凌表哥的身份做這些。此舉正中他的下懷,想他也是勾搭過虞婉心,但是卻被斥責,如今正巧有了這樣的機會,只恨不能將她的好姻緣破壞殆盡。而那個幫手,則是一直愛慕他,受他矇蔽的翟凌凌。

至於翟凌凌這次懷孕,也是他有意爲之,他萬沒有想到會這麼早被發現,他的如意算盤是,如若有了,過些時日,買通大夫,將孩誣成虞敬之的,到時候便是四王爺那邊巴結不上,虞家這邊也休想擺脫了他。他的兒能夠繼承虞家的所有財產,成爲虞家長孫的長,這是怎樣的好算盤!

至於說他做的這一切,早已被翟老爺洞悉,可是翟老爺竟然並未阻攔,反而期待也從中撈一杯羹!

話已至此,其他更多也不必言說,大家都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虞老爺當即帶着虞敬之進宮,他不僅要告翟大人一狀,更是要告四王爺。縱然身份尊貴,也不能做這樣的下作事兒!

此事一出,連皇帝都大吃一驚,誰能想到,翟家竟敢如此大膽,至於說四王爺,範痷是四王爺的謀臣,這邊除了一個人證,並無其他要命的證據,可是虞老爺也看出來了,這事兒他們也無需更加重要的鐵證。如若有了,天家未見得高興,畢竟是他兒。可就算現在沒有鐵證,他們也別想抵賴一分,最起碼,這狼野心是昭然若揭了。

如若有鐵證,皇上想的多了,或許還會覺得這事兒是否有更多的貓膩。現在這樣剛剛好,沒有要硬的證據,但是卻也讓人看得明顯。

四王爺分明是不想讓虞婉心嫁給沈毅纔出此計策。如若成功,總是挑撥了虞家與沈家的關係。虞老爺與沈毅的大伯沈老爺同爲內閣輔,想來必然會一番惡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爲何算計這些,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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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大人不是年輕人,想得多,也想的明白,因此直直的進宮告狀,真是一把辛酸淚!至於受害人虞敬之,那是國之棟樑,可是竟是被翟家如此陷害,他們萬不能就這麼算了。

虞老大人算計的不錯,此事一出,果然天家震怒,不過是一天的功夫,翟家衆人直接被貶爲庶民。翟老爺被下獄,至於說虞夫人翟凌凌則是被賜死。本朝民風雖不似前朝那麼嚴謹,可是女做出這樣的事兒,也不能聽之任之。至於那翟氏的表哥,則是被關入了大牢,範痷亦然。

既然是關入大牢,那便是虞家不能插手的了,可是皇上想從其中探聽什麼,虞家其實也並不關心,他們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站隊的由頭。

這件事兒,他們家是吃虧了。虞敬之更是受了大委屈,可不管如何,他們都只能將現有的委屈化成對自己更有動力的助力。

翌日早晨,四王爺被天家痛斥難成大器,無狀無得,四王爺惶然,他自是清楚虞家那邊的事兒出了問題,本想求見皇帝言稱自己是愛慕虞小姐才做出了這樣的事兒,實在是一時昏了頭。可是天家根本不肯見他。

不管是皇上還是虞家,這事兒做的都算是隱秘,可是雖然隱秘,卻因爲牽扯大,許多人都聽到了風聲,一時間,朝中人人都夾緊了尾巴,生怕沾上什麼麻煩。

此時的二王府。

時寒一身墨綠衣衫,正在與二王爺對弈,二王爺看他心情似乎不錯,言道:“這麼好笑?”

時寒也不擡頭,似在想下一步該是如何,但是語氣卻頗爲輕快:“爲何不好笑。四王爺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果沈毅娶不成虞婉心,怕是他就能請旨賜婚。那時他可是就與虞閣老站在同一戰線,而虞貴妃也必然是要幫他的。想來,這算盤也不可謂不精。”二王爺就事論事。

時寒點頭:“確實如此,可是他忘記了,虞婉心根本不是尋常女,她哪裡是那沒有見識的內宅夫人,以爲是假的翟凌凌麼?那麼好騙。歲孩,尚且能比他想到周到。”

二王爺微笑搖頭:“非也。不是每個孩,都是時寒這般。”

時寒:“我也沒有怎麼樣。”

“你有多少能力,別人不知道,爲父最是清楚。”

聽到“爲父”二字,時寒突然擡頭:“你可調查傅家了?”

二王爺見他話題拐的這樣快,失笑,不過還是認真言道:“沒有問題,哪裡都沒有問題。”

時寒皺眉:“什麼問題都沒有?”

二王爺:“難不成,你希望他是有問題的?如若他有問題,你更加可以針對他了。你是這樣想的麼?或者說,你在潛意識裡是希望他有問題的,這樣你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針對他。”二王爺也不是要故意說這樣的話,他只是實言,其實在他看來,是更加希望時寒過得快活。不管什麼,都敵不上他的開心。

時寒被二王爺的話逗笑了:“父親說錯了,我不需要希望他有問題,因爲不管他有還是沒有,我都能針對他。該對付他,我一刻都不會停歇,如今我羽翼未豐,自然不會與他硬碰硬。我傅時寒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二王爺勾起了嘴角:“那倒也是。”

時寒:“我確實怕他有問題,你知道的,他手裡握着一部分兵權,他站在誰一那邊,誰那邊就有更大的助力,我不能不防備。而且,他這樣藏在暗處保存實力,總讓我覺得芒刺在背。”

二王爺:“我會差人持續盯着他,你放心便是。”

時寒點頭,他笑了起來:“父親,你看,你又輸了呢!”他將手中黑落下,輕輕言道。

二王爺:“都說觀棋如觀人,你倒是充分的表現出了這一點。”

時寒:“我倒是覺得,不贏玩兒有什麼意思呢!好了,父親,也不早了,我要去看阿瑾了。”

二王爺:“近來倒是很少見她。”

時寒:“她回家了。我總是過去,總歸不好看,不過出了這樣的樂事兒。又與他家有幾分關係,我可要好生的過去與她說道說道。”

二王爺:“……”

與一個小女孩兒講這些事兒,真的好麼?二王爺遲疑了一下,打算說些什麼,可是卻見時寒施施然的離開,絲毫沒有一絲停留。他想了一下,終於笑了出來,“兩個人都是人小鬼大,倒是相配的!”

阿瑾哪裡知道,在他家衆人的心裡,她早就被定給了傅時寒。

皇帝,√。二王爺,√。二王妃,√。六王妃她親孃,√。沈舅舅,√。未來的舅母虞姑姑,√!

傅時寒本是打算去六王府,可走到門口,卻被景衍攔住,景衍喜氣洋洋:“你讓我找得人,我終於爲你找到了。”

時寒呆住:“找到了?”

“自然,你難道還信不過我?我雖然讀書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