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未曾相知?只因聖旨?”

此言一出,阿瑾整個人貼在了牆上,恨不能衝進去。

沈毅依舊是十分淡定,他緩緩言道:“笑古笑今,笑東笑西笑南笑北,笑來笑去,笑自己原來無知無識。”

虞婉心“咦”了一聲,言道:“觀事觀物,觀天觀地觀日觀月,觀上觀下,觀他人總是有高有低。”言罷,虞婉心瞭然:“去年對我對聯的人,是你。”很是肯定。那時兩人雖然並未見面,但是隔着簾子,你來我往,鬥了好些句詩。到最後,虞婉心心服口服。竟是不想,這人居然事沈毅。

沈毅笑着頷首:“可見,我並非與你不相識。當時未曾多言,可我也是悄然關注你。”

這話惹得虞婉心紅了臉,她捏了捏帕子,言道:“既你知曉對聯是我出的,當時爲何未曾出現?”她如今已然是強自鎮定。

沈毅輕輕摩挲茶杯邊緣,含笑問道:“若你是我,你當如何?雖我那時剛剛起復,對朝中之事並不十分了解,可是有些事情,大抵也能看出一二。其實天家的心思並不難猜,甚至連人選都不難。我若表現激進,真的登門求親,未見得能夠得償所願,天家更是未必不會從中作梗。做好的法子便是——徐徐圖之。”

“最後的意外,倒也是天意。”六王妃嘀咕一聲,又不再言語。

沈毅看虞婉心,笑問:“你當真覺得,一切都是天意?”

婉心怔住。

“沒有什麼,是百分之百的巧合。妹夫……真是咱們六王府門口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不過是私下對他好一些,他便是對我產生了疑慮。我本想着,如若他將我……愛慕他的事兒宣揚的人盡皆知,皇上爲了補償我,也必然會賜婚,畢竟,傅時寒還在旁邊扇風。那個人十有□□也應當是你。可倒是不想,我的好妹婿陰差陽錯竟是成就了那樣的環境,你看,都已經那般了,我怎麼能不好好把握呢!提前得到我想要的結果,倒是省去了那髒水潑自己名聲的壞事。”沈毅含笑。

虞婉心震驚的不能言語,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她認真的問:“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沈毅反問:“我們不是要成親了麼?我爲什麼不能告訴你?”沈毅停頓一下,看婉心言道:“還是說,你覺得這樣的我不太好?”

婉心紅着臉,卻又十分認真的看沈毅,緩緩言道:“謝謝你,謝謝你的這些算計,極好!”

這二人算是說出了心聲,可是阿瑾在窗外可被震驚了個夠嗆,這這這,舅舅果然扮豬吃老虎,喵了個咪的,哪有一個簡單的!虧她還在爲舅舅着急的團團轉,人家竟然已經開始籌謀了。老奸巨猾,老奸巨猾,開始的還不是一個“老”字,她的“年紀大”的舅舅果然當得這句老奸巨猾。她果然是被矇住了,不過倒是也沒什麼好失落的,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孩子,被矇住了是正常的,那些成年人,那些精於算計的人,呵呵噠,他們也被矇住了呀!

“天,小郡主,你怎麼在這裡。”阿福總是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待到轉到後院,可不就看到窩在窗下的小郡主,阿瑾囧囧的起身,呵呵笑,“真巧呢!”

阿福欲哭無淚:“小郡主不好生回去休息,怎麼在這裡呢?”

聽到兩人的聲音,六王妃直接打開了窗戶,她血氣上涌:“趙瑾!你給我進來!”河東獅吼不過如此。

阿瑾一聽,知道要完蛋,也許,她可以逃走……然還不待她動作,阿福已經抱起她進門,阿瑾掙扎:“你這是幹啥,幹啥幹啥,我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不要抱我呀。”

阿福默然,見天兒的喜歡讓人家抱,一步都懶得走的,難道不是您麼?阿福將小郡主抱進了門,阿瑾只覺得腦子嗡嗡的,她第一時間就抱大腿:“虞姑姑,我好想你呀!”

虞婉心揣測阿瑾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只覺得頭昏沉沉,恨不能昏倒,不過縱然如此,她依舊強自鎮定。

“好久沒有見到小郡主了。”虞婉心含笑言道。

六王妃一把將她抱到懷裡,毫不猶豫的在她屁屁上來了兩下,阿瑾乾嚎:“殺人啦!”

虞婉心哪裡見過這樣場景,連忙勸道:“郡主還小,她不是故意的。”

六王妃呵呵冷笑:“你是不知道,這個小皮猴簡直是要上房揭瓦,我看她定是騙過了她姐姐,一個人來偷聽的。什麼事兒都好奇,真是沒有你不想管的。小小年紀便是如此,大了可不就要翻了天。”

阿瑾:嚶嚶!她孃親猜中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和阿姐麼有關係,我騙她去茅房,自己偷偷鑽狗洞進來的。”呃……怎麼把狗洞的實話撂出來了……

六王妃看她一臉的懊悔,氣笑了:“你這還想保留着這個秘密不成?你成呀,現在連狗洞都會鑽了,你還想幹嘛!”

阿瑾:“我什麼也不想做呀,你誤解我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誤解!

六王妃:“呵呵!”

“啪!”小屁股又被來了一下,阿瑾持續嚎!不過她也是有數兒的,可不喊“舅舅救命”之類的話,如若真是敢那樣喊,可就應了她娘那句“呵呵”了,會死的極慘極慘!雖然她沒有眼力見兒,但是這點還是懂的。

不過,自己怎麼就忘了這裡不是皇宮,沒有溺愛孩子的皇爺爺和虞貴妃,沒有處處擦屁股的時寒哥哥了呢。沒有搞清楚的結果就是,她這次小屁股遭殃了。

但是,她娘真的不考慮換一個揍她的方式麼?打屁股太羞恥!

“你說,你都聽到什麼了?”六王妃簡直是要盤問的架勢。

阿瑾連忙:“我什麼都沒聽到的,剛到窗下就被抓到了。人家冤枉着呢!”如若交代自己全都聽見,那麼怕是小屁股要被揍爛的。還是裝傻好了!

六王妃:“是麼?你的話,十分只有一分真。”

阿瑾眨巴大眼睛,對手指:“難道孃親希望我聽到什麼嗎?虞姑姑,我想你了,我就是來看你的,你看我孃親,太暴力,哪有這樣對小孩的!”想想也是,溫柔的麻麻呢?腫麼不見了?自從她長大,她孃親竟是越發的暴力起來,真是太可怕!

阿瑾裝的可像那麼回事兒了,她奶聲奶氣的:“虞姑姑,我沒有家庭溫暖的。”

虞婉心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她看着阿瑾言道:“你這孩子,果然是欠揍了。乖些你孃親才疼你哦。”

阿瑾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言道:“果然是要成爲一家人了麼?虞姑姑都不喜歡我了,緊趕着與我娘站在同一戰線。不過,我覺得舅舅他可憐了。有一個暴力的妹妹也就算了,媳婦兒還要被帶壞了。”

沈毅聽到這裡,終於從內室出來,阿瑾疑惑狀:“咦?舅舅怎麼也在呢?”

沈毅從六王妃手中將阿瑾解救下來,抱着小包子言道:“別給我裝了,作甚表現出不知道我在的樣子呢,我可是知道你是個什麼壞蛋。”

阿瑾:“你誤解了我,真噠!”一本正經的小眼神兒呢!

沈毅對六王妃頷首,她將阿福遣了出去,叮囑:“看緊了。”

阿福默默回是,誰能想到,小郡主會鑽洞呀。

待到無人,沈毅叮囑阿瑾:“不要出去亂說。”

阿瑾繼續裝傻,她笑嘻嘻的問道:“可是,我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呢!我又什麼都沒有聽到。”

沈毅照着她的小屁屁就給了一下:“插上尾巴,你比猴兒都精。”

阿瑾捂着屁股,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充滿了打擊,大家都這樣對她,真的好麼?她辣麼可愛,大家怎麼可以打屁屁!

“有我這麼好看的猴子麼?”阿瑾嘟小嘴兒抱怨。

“啓稟王妃……”丫鬟阿福的聲音再次響起。

六王妃:“何事?”

“是虞府,虞府差人來尋虞小姐,說是家中有些事情,請虞小姐速速回府。”

虞婉心一聽,蹙眉:“那我先告辭了,想來家中許是發生了什麼。如若不然,斷不會過來尋我。”

虞婉心並不多停留。立時便是離開,待她離開,阿瑾舉手保證:“我今天絕對沒有見過舅舅。”

沈毅:“你不是說什麼都沒聽到麼?”

阿瑾:“我本來就什麼都沒聽見的,可是現在我也沒看見舅舅,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沈毅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鬼靈精。”

阿瑾湊到沈毅耳朵邊,問道:“你說,虞姑姑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沈毅似笑非笑:“知道的太多,可不好哦,小孩子好奇心不該那麼重。”

阿瑾:口亨,你們大人都是這個口吻!

這廝倒是全然忘記自己也是一個大人,現在的小蘿莉不過就是外表。

阿瑾琢磨人家發生了什麼,虞婉心回家途中自己也不斷的琢磨,不過她倒並非如阿瑾他們全然毫無頭緒。她揣測的是,究竟是誰將那封信放在了她的閨房。而這次她來六王府,也並非是舉止魯莽,除卻與沈毅見一面解開心結,另外也是他們做好的一個圈套,現在只看,那圈套裡網住的,究竟是何人。

而照現在虞家這樣急切的前來請人,怕是這個圈子裡套住的,不是一般尋常的丫鬟。

就在這樣的思緒間,虞婉心已然抵達虞府,她快速幾步進門,就見小丫鬟等在那裡,十分急切:“小姐,您快去後院吧。老爺正在等您。”

虞婉心也不待多言,立時來到後院。可甫一進門,她便是呆住,萬萬想不到,跪在那裡的,正是敬之的娘子。

虞老大人看小女兒終於回來,指着跪在地上的敬之娘子翟氏言道:“就是這個孽障。”

婉心看向了翟氏,可能是任何人害她,但是爲什麼會偏偏是翟氏?她是最不可能的人。這般想着,婉心不自覺的擡頭看敬之,敬之站在虞老大人身邊,一言不發,平靜無波。

婉心終於來到翟氏身邊,她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將拿封信放在我的房裡,又打算與誰彙報我的行蹤呢?”

翟氏搖頭不斷的哭,但是卻又不大聲,只小聲的啜泣,那樣子可憐極了。

“我自認爲,待你極好。”婉心柔聲,“如若有他人逼你,你大可告知我們,我們總歸是一家人的。”

翟氏聽了這話,擡頭哀怨的看婉心,“誰與你是一家人,你們纔是一家人,我不過是個外人。你待我極好,你待我極好是因爲你要籠絡我相公,哪裡是真心對我。如果真心對我好,爲什麼不勸相公帶我去南方?”

“死不悔改。”虞大老爺見兒媳這般的無狀,且苛責小妹,一甩袖子,與虞老大人言道:“父親在此主持大局,兒子就不留在這裡了。”

虞老大人看他:“翟氏終究是你的兒媳。”言下之意,你不能走。

其實在此的除了虞老大人,便是虞家的幾位老爺,也就是虞婉心的哥哥,除卻他們幾人,小輩兒僅虞敬之一人。

虞大老爺慣是清風明月的人物,見父親如是說,便是後退幾步,不再言語。

婉心看翟氏,往日她只覺得翟氏膽小又懦弱,但是卻不想,她竟是這樣的偏執,她身子骨不好,自然是不能去南方,舟車勞頓,怕她難以承受,可是她卻並不如此作想。

婉心突然間就覺得不想看她,她回身與自家父親問道:“父親有何發現?”

其實兩天前在自己房內的書桌上看到那封信,婉心便是如同經歷了驚濤駭浪,並不是其中內容如何,而是這封信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虞家雖算不得戒備森嚴,可是女眷住所也是看顧的十分謹慎,這樣的情況下,那人竟然可以來到她的房內,委實讓人震驚。

不光如此,信中內容也確實令人吃驚,那封信是寫給她的,落款更是以好心人自居,那人言稱不想看虞婉心受騙,沈毅是個十足的小人,自他少年之時愛慕傅夫人景黎夕開始寫起,又講他在爭奪失敗之後如何嫉恨難當,更是講他如何垂涎已爲□□的景黎夕並且以好友的身份接近,不斷的在她與傅將軍之中製造矛盾。最後害的兩人分別。待景黎夕死後,他調任兩江總督,利用職權強搶民女,但凡有一人與景黎夕相似,便是也要強搶入府。那時兩江風氣極差,都知如若想要升官,便是要尋得與景黎夕眉眼相似的少女送與他。

婉心自然不是無的放矢聽從旁人胡言的人,她雖然心中有幾分疑慮,可仍是帶着這信找到了虞老大人,也有了今次的出門,她悄悄的出門去六王府,如若關注她,盯着她,那必然是會知道,想來也會出去報信,可不曾想,這人果然是抓到了,只人選卻讓人難堪。

“她命她的丫鬟出去送信,人我們已經找到了,與她接觸的,正是翟氏的表哥。跟蹤翟氏表哥,竟是接觸到了四王府的謀臣範庵,至於範庵,現在已經急匆匆的去四王府了。”虞老大人冷笑。真是一環套一環!

虞婉心這就明瞭,“竟是四王爺,當真是可笑。”

四王爺那邊,他們暫時也可不理會,可是這邊翟氏倒是不知該如何處置。

婉心:“你說我們不把你當親人,難不成,你那個表哥就把你當親人麼?如若把你當親人,怎麼會讓你做這樣的事情?”

翟氏聽了這話,霍的擡頭:“莫要侮辱我的表哥,表哥待我如何,天地可鑑。你休得以爲你能挑撥我們的關係。”

婉心看她這般,只覺得好笑,“我作甚要挑撥你們的關係。你難道覺得他做的對?利用你對自己夫家做這樣的事情,他就沒想過,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麼?這樣的人,你爲什麼要袒護他?”

翟氏那個表哥也曾來府中幾次,可是婉心卻是極不喜歡。不知爲何,總覺得他看人透漏着一股子的鬼祟,似乎色眯眯。

不遑是她,家中也有旁人有這般感受,正是因此,他們倒是並不喜那人登門,偶爾做客,也是立時送客。

婉心對此人不懷好感,卻不能讓翟氏信服,翟氏冷笑:“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勾引我表哥未遂。你這女人就是如此不知恥,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人,竟是如此勾引。虧我表哥還說你是個弱女子,怕你羊入虎口,想着提醒一下那沈毅不是好人。但是現在看來,竟是我們多心了。”

這番話引得虞婉心瞪大了眼睛,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笑話。

“你說……你說我勾引你那表哥?”

“對,就是你,你這賤人,表面看着知書達理,竟也是那……啊!”距離翟氏的四爺不顧這是自己的侄兒媳婦,一個耳光便是扇了過去。

“讓你胡言,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虞婉心是虞家最小的女兒,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翟氏此言委實讓人氣惱。翟氏被打了一個耳光,瑟瑟發抖的跪在那裡,不過卻還是十分嫉恨委屈的模樣兒。

場面倒是一時安靜了下來,就在婉心再要開口之際,敬之終於開口:“你左一句表哥,又一句表哥。又是將我置於何地?”

其實敬之這話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看翟氏那般模樣兒,分明就是愛慕自己表哥,可總是隔了一層輩分,他們誰人也不好說,這般由敬之說出來,大家都是摸着鼻子,左顧右盼做沒聽到狀。

翟氏聽了這話,不甘言道:“你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表哥。自是不同。”

虞敬之聲音一貫的淡然,只熟悉的人便是明白,他語氣裡多了一絲的嘲諷:“哪裡不同?我……不如他?”

翟氏看他,就見他豐逸俊朗,恍然想到初見他的情景,可是,後面的冷淡……她微微蹙眉,雖是俊朗,可是又哪敵表哥濃情蜜意?

雖如是想,她卻是言道:“自然沒有。你少年時期便是嶄露頭角,如今更是在官場有些威名。至於說我表哥,表哥未曾有功名在身。只……只這並非說我表哥不如你,他性子高潔,不喜那俗名。”

這一番話,倒是讓虞敬之笑了起來:“你說來說去,還是我不如他。”停頓一下,他冷言:“既然他那般性子高潔,爲什麼要幫助四王府,緊貼上去呢?還不是圖謀榮華富貴,我記得,你那表哥,家境也算不得好吧?外強中乾而已。”

“你胡說。你莫要以爲所有人都是你,你以爲所有人都那般的貪慕榮華富貴麼?你們虞家就是這樣的人,就是這樣貪慕榮華富貴,現在怎麼,見我表哥比你更好,便是恨毒了他麼?我告訴你,就算是你這樣說,在我內心深處,他都是比你強的,就算你娶了我,也只是得到我的身體。你得不到我的心的。你永遠都得不到。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不怕告訴你,初成親的時候,我也想着與你好生的生活,畢竟你愛慕與我,可是,可是你是如何待我。冷淡,別離,你有的,永遠都只是這些。這些不會讓我愛你的,不會!”翟氏激烈言道,與往常瑟縮的形象十分不同。

虞敬之就那樣看着她,不動不言語。

虞婉心簡直覺得她可笑,他們翟家相比虞家,不知差了多少。翟家老爺子曾經救過她大哥的性命,正是因此,兩家才定下了這門親事。即便是後來翟老爺子過世,他們依舊沒有毀約,自然不毀約可算不得美德。

可現在翟氏用這種你們只得到我的身體,全然沒有得到我的心的言論和表情震住了。她究竟是有多大臉,才能這樣認爲。

“你……真的是翟凌凌麼?”敬之遲疑一下,開口。

翟氏頓時呆住,她原本因爲激動而緋紅的雙頰頓時刷白,囁嚅嘴角,她強迫自己鎮定,她看敬之,問道:“我、我爲什麼不是翟凌凌。不是翟凌凌,我又是誰!你說!”

看她這樣的表情,別說是虞敬之,連其他人都有幾分懷疑起來。這分明是心虛!

“雖然小時候我見你不多,可是也知曉,你十分的不喜歡你表哥。可是現在曾幾何時,你們關係好的不得了。小時候的你大家閨秀,才幾歲便是會四書五經,更是活潑開朗、端莊大方,毫不怯場!可是……這一切,都是現在的你麼?”虞敬之看她,認真的問:“如若你是真正的翟凌凌,怎麼會是這樣真的小家子氣?凌凌雖然身體不怎麼好,但是卻充滿朝氣,對什麼事兒都充滿熱忱。可是你,甚至連溫婉都談不上,每日像是一個瑟縮的女鬼,見不得人,做不得事。如若不還是這張臉,如若不是從你們翟家擡出了你,如若不是我詢問之時,你爹信誓旦旦的說你受了喪母的打擊,我怕是早已懷疑了你!而今……你要告訴我,你究竟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