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幕低垂,汾陽王府各處的燈籠均已點亮,燈光閃爍,亭臺樓閣在如水的月色下若隱若現,晚風輕拂,帶來了淡淡花草的清香。何輕語吸了口氣,鬱悶的感覺稍減。

走進隰桑院,遊廊上的燈籠都點着,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可正房內卻是一片漆黑,平時常在廊下說笑的小丫鬟們不在,只有子衿獨自坐在廊下發呆。

采薇揚聲道:“子衿,天都黑了,屋裡怎麼還沒有掌燈呢?”

看到何輕語回來,子衿如釋重負,起身迎上來,聽到采薇的問話,解釋道:“王爺不讓奴婢進去點燈。”

“王爺在房裡?”采薇臉色微變,擔憂地看着何輕語。

何輕語沒有注意到采薇那抹擔憂的眼神,徑直地向房內走去,邊走邊道:“子衿,我餓了,快去傳膳。”

她回來了,聽到外面的聲音,言庭羲在黑暗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燈點亮了,驅散了屋內的黑暗,何輕語看到言庭羲閉着眼睛側臥在軟榻上,以爲他睡着了,小聲道:“把晚膳擺到前廳去,別吵着王爺。”

“是。”子衿和采薇悄聲退了出去。

何輕語輕手輕腳抱來一牀錦被,小心翼翼地給言庭羲蓋好,又掖了掖被角,剛要轉身離開,手卻被言庭羲一下子抓住。

何輕語一驚,慌忙間想要把手抽出來,言庭羲已經坐起來,伸手把她一拖,緊緊地將她圈在懷裡。

“語兒,過去的事情,過去了,我不會問,你也不必說。你只要記住,你是我言庭羲的妻子,今生今世,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許想着我,不許想着別人,只想着我知不知道?語兒,知不知道?”在何輕語把被子蓋在他身上那一刻,言庭羲有些欣喜,她對他並不是無動於衷,她的心中有他。她的過去,他來不及參與,那沒有關係,因爲已經成爲歷史。如今她是他的妻子,她的所有都是屬於他的,沒有人能把她從他身邊帶走,他必須速戰速決,徹底地擁有她。

何輕語被言庭羲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他在說什麼?過去發生了什麼事?她又相關哪個“別人”了?她要她知道什麼呀?雙手用力地抵在他的胸前,仰頭看着他,“言庭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你可否說清楚一點?”

言庭羲沒有說話,低頭凝視着她的眼睛,擡起手,用帶着薄繭的手指輕柔地撫摸着她的小臉,沿着眉稍慢慢遊離,來到她的脣邊。

言庭羲眼中毫不掩飾的慾望和他親暱的舉動,讓何輕語驚恐萬狀,在他懷裡努力地掙扎着,“言庭羲,你放開……”

言庭羲不但沒有鬆開她,反而更用力地摟着她,雙脣堵上去,吻上了她的香脣。何輕語的聲音消失在彼此的脣舌之間,沒法清晰表達出她的意思。

何輕語沒有放棄,還在用力地掙扎想要逃離他的懷抱,可是他的力氣大的嚇人,緊緊地摟着她的纖腰,象是要把她揉進他的體內。

幾個月的相處,何輕語清楚的知道言庭羲並不是那種喜歡用強的男人,今夜他如此發狂,肯定是出事了,可是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中午用午膳的時候,他還是溫柔相待的啊!短短几個時辰,出了什麼事?

何輕語的百轉千回的心思,言庭羲無法去管,他專心而努力地汲取屬於她的甜密,靈動的舌在她口中纏繞,勾起她的舌頭,強迫她與他共舞,就在何輕語呼吸越來越困難時,他鬆開了她的脣,空氣回來了,他的脣從她的脣滑到了她白晳的頸上,啃咬着,烙上屬於他的痕跡,把他的氣息一點一點的染在她的身體上。

“言庭羲,放開我!放開我!”何輕語堅決地拒絕,雙手揮動,用盡全身力氣躲閃言庭羲雙手和嘴脣,在他強大的力量面前,她的抵抗如同螳臂擋車,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

屋外婢女們聽何輕語叫喊的聲音,想要進去解救她,卻被秦嬤嬤和文嬤嬤給攔下了。在秦嬤嬤的眼神示意下,全部退了出去。王爺和王妃是夫妻,夫妻之間的事,不是她們這些下人可以插手的。采薇和子衿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擔憂,如今只希望盛怒的王爺不要傷害到王妃。

把采薇幾個趕得遠遠的,秦嬤嬤和文嬤嬤守在門外,看着天空,默默祈禱,老爺太太,在天有靈,保佑小姐吧。

“語兒,不要拒絕我,語兒,你是我的妻,我要你今夜完全屬於我,成爲我真正的妻子。”言庭羲一個轉身,將何輕語壓在軟榻上,含住她的耳垂,低沉的聲音伴隨着粗重的呼吸,在她耳邊低語,“語兒,今生今世,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感受到他身體上的變化,何輕語倒吸了口冷氣,今夜她在劫難逃了嗎?不行,她不要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身於他。她是他的妻子,理論上她是應該配合他,與他歡好,但是他現在這樣的做法,讓她感到很屈辱,這是強暴。

“言庭羲,女人對你來說是唾手可得,只要你喜歡,會有無數個女人心甘情願爬上你的牀,你爲什麼要強迫我?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去找別人!你去找別人!”怒意上涌,何輕語在他身下拼命地掙扎着,捏着拳頭用力地捶打他的後背。

何輕語的話,沒能阻止言庭羲的瘋狂掠奪,反而激怒了他。言庭羲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神狂熾而熱烈地盯着身下的因爲氣惱而滿臉通紅的女人,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語兒,我不要別的女人,我只要你。語兒,我們是夫妻,夫妻恩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們已經成親半年,我沒法再等下去。語兒,我要你。”

“我不要你。”何輕語用力捶打他的後背,言庭羲毫不動搖,一雙手臂似一把鐵鉗緊緊地將她困在他的懷中,如瘋狂的野獸般再次向她的櫻脣上襲來,吮吸糾纏噬咬,有淡淡的血腥味在脣齒間蔓延開來。

“嗯!”言庭羲吃痛,悶哼一聲,只是脣上的痛楚,並沒有讓他退縮,他繼續強而有力的攻進去,戰場上他沒當過逃兵,感情就更不會輕言放棄。

疼痛無法讓他離開,何輕語卻咬不下去了。這兩個多月,他的溫柔相待,讓她心生不忍。她的不忍,讓紅脣失守,小手雖還在做着最後的努力,卻早已是強弩之末,根本抵抗不住男人的進攻。

言庭羲用手扣住了她的雙手,十指交叉而握,讓她所有的反抗都瓦解。在力量上,女人永遠都比不過男人。言庭羲輕而易舉地控制了全局,把她囚禁在軟榻和他之間,令她無法動彈,熾熱的吻再次落下,從她的額頭一路吻了下去,在她的衣領外的肌膚上落下無數個充滿愛意的吻,輕輕地帶着火熱的溫度,先是脖頸,再是鎖骨。

酥麻的感覺席捲全身,何輕語不是石頭,沒感覺。在言庭羲的刻意挑逗下,她迷失在他的親吻之下,目光迷離,神智飄忽。

言庭羲鬆開了她的手,抓住她衣襟的兩側,手下一用力,扯開了她的衣襟,半邊白皙如玉的香肩和粉紅色的肚兜展露在他的眼前。

言庭羲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手輕柔地撫摸着她的肩膀,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他要確定她是屬於他的,只屬於他!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一個遲了半年的美好的夜晚。

感覺到涼意,何輕語恢復一絲清明,發現手已重獲自由,只是自由的手,卻沒有力氣將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推開。而那沒有任何威脅力的掙扎,似乎將男人的激情挑逗的更加高漲,他股間的灼熱,讓她膽怯。

“語兒!我的語兒!”言庭羲熾熱的吻再次落下,“語兒,別怕,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何輕語渾身顫慄,一聲輕吟不由自主地從口中逸出,言庭羲彎腰將她抱回了臥室,快速地褪去了她和他的衣服,高大的身軀重重地壓了下來。

怕何輕語受傷,言庭羲不敢太着急,壓抑着慾望,溫柔憐惜地啃咬着她的嬌軀,直到她的身子軟如水,他才屈身一動,進入她的身體。

縱然有那麼多的溫柔前戲,當撕裂的疼痛襲來時,何輕語還是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言庭羲停了下來,全身都在顫抖,額頭上汗水滴落下來,他低而急促的喘息,告訴她,他是多麼的痛苦和難耐。

“言庭羲……”何輕語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沒落,這是淚水是因爲傷心還是因爲疼痛,她分辨不出來。

“語兒!”言庭羲吻去她的淚水,與她十指相扣,“語兒相信我,相信我,我愛你,永生永世絕不負你。”

男人的誓言不要相信。

身體可以給他,心可以留下。

何輕語睜開眼睛,看着覆在身上的男子,他是她的丈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再次閉上眼睛,雙腳擡起,盤在他的腰間。

得到了何輕語的迴應,言庭羲不再顧忌,輕輕地動着身體,一下又一下。痛苦過後,原始的情慾開始蔓延,擁抱着彼此滾燙的身體,室內響起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細細的嬌吟聲,柔和的燭光透過粉紅色的巾幔照射進來,灑落在牀上重疊的人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