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幹爲敬

朱芳平在冰城的日子出乎意料的順利。

每日上班的時候已然能用當地方言來忽悠前來開房的客人,也和有些熟客結下了革命的友誼。

旅館的老闆娘看着越來越多的回頭客,開始抿着嘴兒笑。

而且除了回頭客,新客戶也越來越多。

這並非是朱芳平舌燦蓮花的緣故,而是她從前也是店鋪的老闆娘。自然有經驗知曉如何開發客源。

---------------------------而何所謂生意,就是要尋找到生機的意思。

老闆娘出生六十年代中,靠着便利的交通支撐了多年的生意,終於在遍佈網絡的時代落後。

朱芳平要做的只是聯繫上全國各地無處不在的訂房網。

大的訂房網可能門檻極難跨進,但是小的訂房網卻有幾處主打的特色。

託着靠近車站的優點,朱芳平再許以準時,以天算的高回佣率着實吸引了不少小的訂房網。

雖不是大興大旺,但比起從前的門可羅雀的情形,如今也是盈利有餘。

另外,旅館還有一大優勢,就是旁邊新開了一家新的五星級酒店,頂級的酒店自然是頂級的價格。

正所謂有些東西雖然不能入住,但是看看也行。

據說,旅館的五六樓就能俯仰旁邊五星級酒店的豪華花園。

不過楊茜挺奇怪能幹的朱芳平爲什麼不自己做老闆。

當時朱芳平小手一揮道。“當老闆辛苦啊,這也擔心,那也操心的,做了幹嗎?”

不過瞧着從門口拿着訂房網訂單的客戶天天都在前臺報道,朱芳平嘆道:如果當初不是張磊的壞手段,她如今也可以是中產階級的一員。

站在前臺的楊茜讚歎她道。“芳平姐,你可真會享受生活。”說完後,她拿起放在前臺的汽車雜誌對着汽車界中的勞斯萊斯流口水。

可是不等她抹一把口水,絡繹不絕詢問開房價格的客人光是唾沫就差點能給她洗個臉。

於是不久,客人越來越多,眼看着旅館興起了大紅大旺的局面,老闆娘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朱芳平的工資更是水漲船高。

可朱芳平卻有些質疑。按照她對行情的瞭解和拜訪訂房網的案算,改革的效果不致於像孫行者的筋斗一會能翻個十萬八千里。

楊茜對她的臉色早有幾分瞭解,於是笑道。“芳平姐,老闆娘可是聽足你的話,除了灑銀子到你說得訂房網,也花了大錢把客房裡面的被鋪,設施全部換了個遍。”

喜歡窺測朱芳平一舉一動的老闆娘也走了出來把嘴努了一下門口的迎賓小姐道。“而且請的人也夠水靈,就算我們這裡不算太新,但是在同地段的旅館裡,我們的價格也是最實惠的。”

特別是在五星級酒店價格的襯托下。

朱芳平這才壓下心頭的懷疑,繼續揚起笑臉去招呼新來的客人。

正在人來人往之間,突然有位西裝革履的英俊男子進來。

在前臺剛要開口的朱芳平突然被楊茜扯了一下袖子。“這個交給我吧!晚上我請你吃紅腸。”

敢情這妮子發春了。

朱芳平含笑點頭。

“你好!”楊茜向來客揚起了最清純的笑容,因爲這年頭據說流行復古,所以男人們紛紛又改行喜好起純情的少女。

但是那位英俊的男士逕自走到朱芳平的面前,並且交給她一張紙條。

臉色鐵青的楊茜頓時眼睛怒放兇光。

“什麼事?”朱芳平極爲疑惑。結果她打開紙條後大吃一驚,裡面居然是一張借據。

借據上面一共列有五萬一千元的費用,分別是飛機油費每小時一萬元,聘用專業飛機師時薪每小時7000元。

MY拷的,這是什麼意思?

那男士掃她一眼,眼神倨傲“張太太,張先生說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零頭可以抹去。”

朱芳平聽得心臟都突突突劇跳不已,她連忙把眼睛投向門口。

幸好門口除了客人並無張磊的身影。

所以朱芳平鬆了口氣之餘順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而正在妒恨朱芳平的楊茜也改爲同情,帥哥年年有,神經的特別多。

“這是他的錢。又沒有我的簽名。所以這借據不能算數。”朱芳平把借據扔回那個男人的身上。“他用的東西憑什麼要掛在我的帳上。”

所以“媽的!”朱芳平被嚇得一愣,指着來人衝口而出道“你回去告訴他,說我離開他以後已經生活的很好,叫他以後不要來找我。”

可是太晚了,就在旁邊五星級的酒店門口前來了三輛黑色的轎車。

眼尖的楊茜看着中間那輛帶翅膀的歡樂女神車標已經忍不住尖叫起來。

而在中間那輛下車的張磊只是在車前除下墨鏡後停了一會,朱芳平擡頭看去,他那張賞心悅目的臉和旁邊的車相映成輝。

可是走了沒一會張磊突然轉身眯着眼一笑,陽光下向她舉起的小尾指分外的耀眼。

MY拷的,這又是什麼意思?

下意識地退一步的朱芳平簡直不能相信這種情景。

不見他是一回事,可是被人赤luoluo的鄙視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時差點被她當成透明空氣的英俊男子重新地把借據送到她的面前。“如果你想見張先生的話,就必須在上面簽名。”

“啊!你,他.”被氣得語無倫次的朱芳平把借據又是一揉。“不籤!誰稀罕見他啊!”

“啊!她不見,我見。” 楊茜的星形眼睛透射着自己的心情。她幾乎是失態地用手抓起朱芳平的領子。“你知道他坐的車子值多少錢?700多萬啊,你不要的話,我要。”

她搶過那張借據,用討好的笑容對那位英俊的男士道。“如果我簽上朱芳平名字的話,能不能去見張先生。”

被她亂箭所傷的朱芳平連忙把借據重新搶回。“這不是我的債,爲什麼要我還。”

她剛說完,卻發現那個男子開始步出酒店。

“喂!你把這張東西還給他。”朱芳平馬上追了出去。

可惜,在那位男子進入酒店後,她卻被攔在門口。

“我找人啊!”朱芳平揮舞着借據拼命地向已經進入大堂的男子招手。“喂!喂!”

酒店保職人員立即彬彬有禮地對那位男子道。“請問先生,這位小姐是找你嗎?”

那名男子笑道“對不起!我不認識她。”

一句話差點把朱芳平的細胞秒殺乾淨。

這是什麼人啊!

但是她在鎮定下來後,馬上對攔在門口的門童道。“我不找他也可以進去吧!”了不起,充個大頭鬼問問價格也行啊。

可笑容可掬的門童指了指門口的一處牌子道。“請看!”

朱芳平定睛一看,上面只有八個字:同行免進,面斥不雅。

“我只是兼職的。”

可是朱芳平的聲音離酒店越來越遠,因爲她被兩位保職人員架了出來。

當回到小小的旅館後,老闆娘歡呼着過來。“感謝你今天在那裡大聲的說你只是這裡的兼職,所以爲了表彰你今天的誠實行爲,我決定把你的工資重新定位爲真正的兼職人員---減500元。”

MY拷的,難道這就是古老傳說中的禍不單行。

朱芳平立即轉頭尋找同盟者楊茜的求救。

“不要看我,如果不是你不願意簽名,讓我進去與那位楊先生交流一番的話,扣錢的就是我。”想輪也輪不到你呢。

被她成功一擊的朱芳平撫額大嘆。“他是我老公。”

現在的小三都是這麼迫不及待的嗎?社會果然是世風日下。

“你現在不是不要他了嗎?”楊茜鄙視她。“所以大姐,我這種行爲頂只能稱之爲廢物利用。”

朱芳平氣到嗆死,耷拉下腦袋,露出一截頭髮後的脖頸。

皇天哪土地哪,有這個男人的地方就是一場戰爭。

不過她一擡頭,目光炯炯有神。下決心似的說道。“我就要跟他對着幹。看誰在這呆的久。”

可喜可賀啊!她總算堅強起來了。

可是剛說完,朱芳平覺得渾身一陣冷顫,好像全身突然被一陣寒風吹的毛骨悚然。

還堅強個屁啊!安生的日子還沒回味就已經結束了。

要跑路嗎?好像還有半個月的工資沒拿,另外,剛買的洗髮水只用十分之一,還有張厚厚的棉被據說是農民嬸嬸手工製造的,絕對溫暖不摻黑心棉。

可可可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在海城跑到冰城時,在車上幾乎沒有吃飽過肚子。

一下了車剛住的時候爲了省錢也是方便麪過日子。

好不容易熟了,能拿着托盤到廚房蹭點大盤菜,大塊雞的說。

想着,想着,她的手簌簌抖個不停,幹嗎每次都讓她跑路。死張磊,這次就跟你扛上了。

另一邊,張磊躺在酒店套房裡的衝浪浴池在五十多層的高樓上邊沖澡邊欣賞冰城夜景,因爲裡面安了很大的落地窗。

浴池旁邊是一杯白酒,他沒有喝,而是打開窗倒下了樓。

“敬你的,朱芳平!”

“你好今天夜晚,溫度最高零度,最低零下十度。吹偏北風。”

抱着冰糖葫蘆的進門的朱芳平聽着天氣預報奇怪道。“吹偏北風嗎?我怎麼聞得像酒風啊!”

楊茜一聽立馬拿着一瓶白酒過來。“芳平,聞着酒風就想喝酒了吧!”

不喝!

MY拷的,這社會越來越腐化了,一般無事獻殷勤的人都是拿着灌酒的名義給你下**。

楊茜繼續扮真誠。“真的呢!芳姐,我只是很單純的請你喝酒的。”

“萬一我喝醉了呢!”

“我扶你上牀睡覺。”然後順便把她的手指放那借據上一按.......嘿嘿就是大功靠成了。

所以朱芳平堅決不喝。“就算你得逞了。見上我老公一面又有何用。”

你以爲二奶那麼好當啊!

誰說老天不是偏心的,特別是對男人。

一般女人吧長得再鮮花,只要過了正午都會失去早上的靈翠,縱使還美豔着。

可是男人就不同了。爛的男人像保鮮恆久的水果,瞧得好,但是一口咬下去全是是臭味。

而正點的男人像酒,時間越久越香,越香越吸引人。

“不見面纔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可是楊茜一幅積極進取樣。“何況,他真看不上我。但是也會對我留下深刻印象。”

她一邊說一邊收回酒瓶,灌不了酒,還不興晚上等朱芳平睡好覺後再按啊。

朱芳平嘆完一口氣開始聖母了。“你啊!都二十八歲........”還幹這種缺德事。

楊茜尖叫。“你別胡說,我才二十二歲。” 身份證可以做證。

“少騙人了,有一天你說夢話都說出來了。”

媽的,真是太沒隱私了。

楊茜吼道“朱芳平,我要和你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