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受了重傷,處於昏迷狀態,現在躺在北京的醫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古玉平的雙拳緊緊地握緊:“行動已經暫停了……”他嘆一口氣,繼續說道:“原本這樣的方式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現在把李隊長也給搭進去了。”
駱天還記得李隊長的樣子,一張飽經滄桑的臉,說話利落,行動有素,話雖然不多,可是字字句句都很有份量,駱天是佩服李隊長的,心裡有些揪:“李隊長是怎麼受傷的?”
“聽說是美國執行任務的時候,暴露了行蹤,被對方伏擊,傷到了腦部,送到醫院的時候太晚了……”古玉平說道:“他們正在追蹤的是圓明園裡被法國掠奪走的一件文物,現在在美國境內,是一幅珍貴的畫作,落入到黑市中,所以李隊長鋌而走險,想參加黑市拍賣,結果身份被泄密,羊入虎口,被黑市的組織者們伏擊,要不是其他隊員及時趕到,恐怕連命都會沒有了。”
“是誰出賣了李隊長?”駱天心頭的怒火騰騰地燃燒起來,他恨不得把那個人碎屍萬段,他從來沒有像這樣痛恨一個人!
“其中一名成員,他收取了二十萬美金,透露了行動計劃,真是沒有想到……”古玉平扶着自己的額頭:“組織裡面會有叛徒,看來是我高估了信仰的作用。”
“李隊長還能甦醒過來嗎?”駱天的心情立刻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道,醫生也不敢做出任何判斷,通過這件事情,有關方面覺得靠這種形式無法拯救中國文物,所以組織已經被解散了,值得欣慰的是,李隊長的所有醫藥費還有家人的生活費,都有了着落,現在只要李隊長能夠重新醒過來,我真願意拿我的命去換!他是一名真正的草根英雄。”古玉平越說越激動:“比起大多數人的無動於衷,他們鋌身而出了,也挽回了不少損失……”
“古老師。”駱天拍了拍古玉平,因爲他看到古玉平的眼睛已經有些溼潤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李隊長一定會醒過來的。”
“是的,我們都相信。”古玉平甩了甩頭,不讓眼淚流出來:“MD,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今天是發什麼神經了。”
“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駱天說道:“你是真性情的人,我也佩服你。”正說到這裡,菜也上來了,駱天指着菜說道:“夠不,不夠就說,再加。”
“你當我是大胃王啊。”古玉平終於笑了:“對了,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消息,你的動靜是越鬧越大了。”
“運氣好而已。”駱天對於夜光杯和英國的事情不想多提:“我倒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吃頓飯而已,你也太精明瞭。”古玉平說道:“說吧,要什麼回報。”
“替市古玩協會的培訓班講一堂課,關於古錢幣的,你可是‘神之手’。”駱天壓低了聲音:“其實我也要講課,暫定古傢俱,老實說,我心裡沒底,你本身就是大學教授了,又精通古錢幣,名聲在望,有你在,我底子足一點。”
古玉平夾菜的手停了下來:“我不懂啊,有我在,你底子足一點,你是打算讓我給你墊背啊?”
“是讓你給我撐腰,以前在臺上發發言倒無所謂了,可是講課不一樣,要有系統性,我對這個不熟,這樣,我會和常老溝通一下,你在我前面講,我借鑑一下,然後我再上。怎麼樣?”駱天說道:“我們是朋友的吧?”
“你少拿朋友來壓我。”古玉平面上不爽,但馬上笑道:“好吧,我承認我們是朋友,我這朋友還讓你去涉過險,現在想來,真是後怕啊,萬一你也出事……”
“過去的事情不要講了,我不是好生生地站在這裡了吧?”駱天笑道:“那你是答應了?”
“當然了,不過是講一講而已,反正這些我講過無數次了。”古玉平不以爲然地說道:“不過是重複而已。”
“我謝你。”駱天很高興,這樣一來明天的課程,自己就有譜了,照着古玉平的講訴方式配上自己的風格,應該不會出糗了:“蕭雪今天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她有課,我和她說過了,在學校裡,還是裝作不認識我的好,免得被人說些閒話,畢竟以後是師生關係了。”古玉平補充道:“不過,我不認爲她會乖乖聽話,你也知道,她很任性。”
駱天哈哈大笑,沒錯,蕭雪不是這麼輕易受人控制的女人,古玉平在學校裡一定會遇上不少麻煩,想到古玉平的尷尬模樣,駱天有些幸災樂禍,他臉上的笑容出賣了他,古玉平馬上猜到他在想什麼:“你少在那裡樂了,太不厚道了,剛剛還說我們是朋友呢!”
“對不起,真對不起。”駱天覺得今天太愉快了,會見老友的感覺實在很好,古玉平並不像其他的教授一樣死板,很容易相處,這兩天是自己的幸運日,心情很好:“吃菜吧。”
用餐完畢,駱天送古玉平回家,也就是蕭定天的房子,那裡駱天很熟悉,車子纔剛在門口,蕭雪就像一隻飛舞的蝴蝶一樣翩翩飄了出來:“老古!”
古玉平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他跟蕭雪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老古老古的,本來兩個人就有年齡差,這一叫,顯得自己比她長二三十歲似的:“小雪,和你說過了……”
“我知道,不要叫你老古,那我叫你什麼,阿平?”蕭雪的話讓駱天捧着肚子蹲了下去,這一對實在太好玩了,古玉平踹了駱天一腳:“讓你笑!”
蕭雪拉着古玉平的胳膊:“駱天,進來坐坐吧。”
“不必了,我懶得當你們的電燈泡,我還要回去準備課程。”駱天笑着衝兩人揮手:“我先走一步,老古,確定明天的課程時間後,電話通知你!”
聽到駱天叫自己老古,古玉平還想回嘴,駱天已經鑽進了車裡,一溜煙地開走了,古玉平憤憤不平:“這個小子,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腹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