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靜見顏十七面帶鬱色,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起了在滬州的趣事,愣是將顏十七的心神給勾了過去。
逛了一圈,顏十七和顏清靜也就相熟了起來。
原來,除了四房,老顏家還是有幾個正苗的。
回到主院的時候,看到屋子裡的人,顏十七差點兒以爲自己眼花了。
她居然看到了顏十八!
那個顏十八還不是幻覺,居然跑到她面前笑靨如花的跟她打招呼,“十七姐姐生辰快樂!”
顏十七脣角抽了抽,面對着討厭的人,讓她如何快樂起來。“難爲你還記得!”
顏十八道:“我當然記得了!從前,姐姐過壽辰,我都是從旁陪着的!想想真是懷念呢!想到今年的壽辰,姐姐要在婆家過了。心下悵然,便想着來陪陪四嬸也是好的。沒想到,姐姐居然回孃家了。真是太驚喜了。”
顏十七應景的笑笑,“堂妹有心了!”
既然那個着重咬重姐姐二字,那麼她就還回去,故意把堂妹二字說的很重。
顏十八卻只是笑笑,彷彿對顏十七的報復毫不在意。
顏十七就覺得,顏十八的道行真的是又精進了。
不但學會走感情路子了,還學會忍功了。
“吃飯吧!”高氏便招呼着一衆人用午飯。
顏十七卻吃的心不在焉。
高氏爲她夾菜,問:“想什麼呢?”
顏十七道:“在想,還會不會有人來。”
高氏撇撇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吃飯!”又爲顏十七夾了塊肉。
晚晴匆匆到了高氏身邊。
顏十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裡卻是好笑的不行。
難不成,真的又有客人到了?
顏家的那幫出嫁女也聞風而動了?
晚晴趴在高氏耳邊小聲說話。
高氏看了顏十七一眼,吩咐道:“讓廚房再加兩個菜,給前院送去。”
顏十七抿嘴笑,“孃親,這次是誰來了啊?”
桌上的其他人也都齊齊的看過來。
高氏拿帕子擦了擦脣角,“新科探花郎來了!”
桌子上一陣寂靜。
氣氛說不出的詭異了起來。
然後,突然響起了筷子碰盤子的聲音。
衆人齊齊看去,卻是顏十七在大快朵頤。
高氏連忙招呼道:“都吃飯吧!男人們之間的事情,跟咱們沒有關係。”
是真的沒有關係嗎?
顏十七冷眼掃過去,顏十八和顏清雅的筷子明顯的已經在原地打轉了。
杜氏乾脆放了筷子,“探花郎跟四弟很熟嗎?不知家裡是個什麼景況?”
高氏道:“鬆兒在外面的交友,我是從來沒有過問過的。”
顏清靜天真無邪的笑了,“我聽聞,每一屆的探花郎都是最英俊瀟灑的呢!十七姑父當年也是探花郎呢!”
顏十七道:“老探花不吃香,新探花纔是香餑餑。不過,我聽夫君說了,他可沒有哥哥英俊瀟灑呢!皇上之所以點他的探花,無非是因爲他是江南人。江南才子多風*流嘛!”
田氏道:“解探花在江南的確是很有名望的,才子之名更是人盡皆知。據說,品性脾氣更是個好的。”
杜氏自打進門後,一直都是給田氏白眼的。這會兒,白眼珠瞬間轉黑了,“三弟妹也知道那探花郎?”
田氏面上無波瀾,“在滬州的時候,略有耳聞。其父只是個教書先生,年輕時只是考了個秀才。家無恆產。不過,眼下,總算是熬出頭了。”
高氏道:“倒是個家世清白的呢!這麼好的條件,怎麼沒有被榜下擇婿呢?”
顏十七笑道:“可能就因爲條件太好,大家都不敢下手,反而就剩下了吧!”
眼光掃過顏十八和顏清雅,兩人眼中的亮光可謂是不加掩飾啊!
顏十七脣邊的嘲諷便高高的翹起。
一頓飯吃的五味雜陳。
飯後,本想着跟高氏好好膩歪一番的顏十七,很快的告辭了。
她清楚的很,她與趙翀不走,這老顏家的人是不會先行一步的。
那幫人不走,豈不是打擾了高氏的清靜?
她今天前來,可是爲了讓高氏開心的,可不是爲了給高氏添堵的。
上了馬車,顏十七還是忍不住的嘆氣。
趙翀將其拉到身邊,“不開心了?”
說話間,酒氣隨之噴了出來。
馬車裡放了冰,倒也不是很熱。
顏十七皺了皺小眉頭,“顏家主宅那邊,也是時候該有個了斷了。”
趙翀握住她的小手,“顏如樟已經沉不住氣了!”
顏十七冷笑,“他們不是一直都在屁股後面跟的挺歡實的嗎?怎麼?現在太子府失勢了,就想着另謀出路了,晚了!”
趙翀道:“嗯!顏家本該做孤臣的,卻非要攙和進來。”
顏十七道:“那可是從龍之功啊!選對了,可是封蔭三代的。”
趙翀道:“可一旦選錯了呢?”
顏十七咬牙,“願賭服輸唄!”
趙翀捏捏她鼓起的腮幫子,“問題是,有多少人能做到願賭服輸?不都在垂死掙扎嗎?”
顏十七嘆氣,“顏如樟是不是求你了?”
趙翀道:“太子妃被廢,太子被圈禁,他一個太子府的小吏能有什麼作爲?”
顏十七道:“他求你什麼,你都不要答應啊!”
趙翀就笑了,“你夫君又不是傻子!他去太子府,那可是皇上親自點的名。我就算再能耐,能在皇上眼皮底下搞小動作嗎?”
顏十七撇撇嘴,“一家子臉皮厚的!當初三房拼命打壓四房的時候,是什麼光景?如今還真有臉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