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Chapter 252

芙蘭城堡內, 諾維雅的客房。

因爲霍爾已經下臺,她被索菲亞邀請重新住回城堡,毫不猶豫的決定住回來了。

當然回來的還有古斯塔了。 Www ▪Tтkǎ n ▪¢O

諾維雅拿着毛巾等着他給她擦頭髮, 可古斯塔只顧自己根本不管她。

原本是不打算好好說話的, 畢竟上次親吻的事還記得清清楚楚, 但現在古斯塔不管她死活的表現讓她很生氣。

她氣急, 將毛巾扔到他身旁:“你不幫我擦頭髮嗎?”

古斯塔看看她:“你可以自己動手。”他彎腰將毛巾撿起來走過來, 伸手將毛巾送到她面前。

可諾維雅根本不打算接住,她傲嬌道:“就要你幫我擦!既然不想幫我擦,當初爲什麼不把雨隔離掉, 那樣就不用擦了!”

這小嘴,數落人的本事是越來越強了。

古斯塔說:“如果連自然天氣都要用魔法阻礙的話, 那精靈存在的意義便是阻礙一切了。”

誰要聽這些了, 她重申一次:“快點幫我擦頭髮, 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誰知古斯塔拿着毛巾直接走出去了,進來的是一位女僕, 她手裡拿着那條毛巾。

女僕道:“我幫您擦頭髮吧。”說着走向生氣的女孩。

看來不僅不擦頭髮,還溜走了!諾維雅氣得衝門外大叫:“我不會原諒你,之前是我腦子壞掉了纔會……反正不是我本意!”

發泄完,諾維雅覺得輕鬆多了。可心裡還是堵着氣,因爲古斯塔沒因她吻了他而更親密, 反而比以前更遠了。

唉, 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恨不得把他的腦袋切開看看到底是什麼構造, 什麼破原則, 非得遵守, 頑固的精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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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的房間內,換好衣服的她已經擦乾了頭髮。

這時亨利站在門外, 說道:“我可以進來嗎?”對佐伊,是愧疚的。當初赫伯特被綁架時佐伊就十分賣力的儘自己的力量,而留給她的是無數個寂寞的夜晚。

這是亨利欠她的。

佐伊起身說:“進來吧,亨利。”

亨利走進房間,這裡他很久沒來過了。雖久未來過,但還是那麼熟悉。

佐伊拉着他的手領着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他:“身體還好嗎?爲什麼不直接處置霍爾,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什麼都聽別人的。”

原本是想和亨利親近,可佐伊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

亨利看着她,這些年不見,佐伊比以前更漂亮了。怪不得會被霍爾看上,也是有原因的吧。

對她的話,亨利老實回答:“身體好了許多,至於霍爾……我和母親一樣的想法。”

唉,真不該提起這個話題,惹得自己鬱悶,還在亨利面前顯得自己多小氣。

她說道:“你知道我的感受嗎?知道你沒死,卻不敢告訴任何人,亨利。”只說一句,就開始哽咽了,其中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亨利過去坐在她身旁,伸出手臂抱住佐伊。

在她耳邊說:“我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雖然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佐伊的遭遇,但亨利希望他的話能讓她好過一點。

而佐伊卻哭得更慘了。

她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和霍爾的事。城堡的人都知道了,與其讓亨利從別人口中聽到此事,不如直接告訴他。

那樣她也好看亨利的真實樣子,不需要刻意準備的第一反應。

但說出這些事,是需要勇氣的。她與亨利面對面,說道:“我與霍爾……發生了關係,你會在意嗎?”

她專注着亨利的表情,他沒任何不悅或厭惡討厭的表情。

亨利再次擁住:“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沒做錯任何事。是我的離開讓你遭遇這些苦難,不用在意過去的經歷,我不在乎,你也別給自己壓力。”

佐伊感受到他的真心,這次哭得更厲害了。

可她覺得不真實,爲什麼亨利是這樣的反應,他難道就不覺得難受嗎?

佐伊開始質疑:“爲什麼你都不覺得難受?是真的不在乎,還是爲了安撫我,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你不需要欺騙我。”

對佐伊來說,亨利怎麼可以一點也不在乎呢?

亨利拍拍她的背,輕聲說:“我只是心疼,明白嗎?”

可她還是不相信,說道:“不,你就是在意。你怕我難過,你怕去觸碰這個話題所以說不在乎,如果真不在乎,那你現在就要了我!”

亨利很吃驚,佐伊怎麼會提這樣的要求。

他再次保證:“你們之間的事不是你自願的。所以錯的不是你,我不會將這件事怪罪到你頭上,別再亂想了。”

佐伊不依不饒:“不,如果你不願意要我,那就是介意。如果不介意,爲什麼不要我,我們分開這麼長時間,難道你不想我嗎?”

這、如果亨利不答應的話,恐怕她會將這個話題繼續到天亮吧。

但亨利很累了,他跟隨索菲亞從薩尼特到麥普納,一路上都是一個人,自己照顧自己,到現在纔有時間休息。可佐伊如此不依不饒,看來爲了讓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亨利只能答應了。

於是,吻上了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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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頭髮弄乾的古斯塔來到巴澤爾房外,他得將紫寶石還給突山首領。經過在涌泉的浸泡,紫寶石已經恢復了光澤,之前參加婚禮也沒時間聊私事,現在將寶石還給巴澤爾。

聽到是古斯塔的聲音,巴澤爾可沒什麼好心情。

畢竟當年他與諾維雅決鬥的事,古斯塔可是插手了的。想來,是把精靈王溫潤紫寶石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古斯塔將紫寶石拿到他面前:“寶石恢復了光澤,該給你了。”

巴澤爾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剛剛他可沒想到紫寶石的事,但就算如此也不打算好好謝謝對方,他快速說:“謝謝了!”

說完就轉身進屋了,而古斯塔也沒再叫。巴澤爾的秉性他知道,他可不想招惹這樣的人。

轉身走幾步,就看到不遠處嘴巴翹得老高的諾維雅了。一定是因爲沒幫她擦頭髮生氣了吧,精靈王怯怯的走了過去。

諾維雅確實很生氣。她是來說明白的,對方還差幾步才走到面前時,她伸手攔住:“停,你一直都在說和我保持距離,我覺得這個距離就不錯。”

她陰陽怪氣的衝對方笑笑。

古斯塔停在原地,問到:“是因爲沒幫你擦頭髮生氣嗎?”除了這事兒,想不到有什麼惹到她。

等等,也許是上次親吻的事。那之後就與他保持距離,現在的距離更是加大,難道小女孩上次也生氣?

諾維雅說:“我是來說明白的。上次我喝醉了,你知道,所以做的事都沒經過大腦思考。你別誤會就行。還有,既然你一直強調要和我保持距離,我認爲我也該爲此努力,畢竟我是個寡婦,而你堂堂精靈王還沒娶過老婆,和我呆在一起太掉價了,所以我們的距離就保持這樣。”

她游泳似地揮揮手,和他的距離很遠,完全夠不着對方。

他可沒有和她一起掉價的意思。忙解釋:“我沒那意思,你別誤會。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其他精靈說而已。”

諾維雅纔不管,她不顧對方說什麼,轉身就走。

還背對着揮揮手,說道:“這次終於如你所願保持距離,千辛萬苦得來,一定要珍惜啊!”

說完,故意扭扭腰走開了。

留下一臉迷茫的古斯塔,看來她確實生氣了而且還很生氣。上次親吻和今天沒幫她擦頭的事一塊兒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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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索菲亞召集封王和大臣們到例會大廳。

傑弗裡也被召了進來,雖然霍爾將他貶爲百姓,但索菲亞還當他是封王。而且昨天傑弗裡也幫了不少忙,至少是他帶頭煽動大家情緒的。

商討的事很正常,如果霍爾順利讓出王位,那現在該討論的事就是誰是下一任國王。

因爲亨利不願意,所以索菲亞找了封王與大臣們來勸說。希望他明白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該承擔怎樣的責任。

封王們都希望亨利能成爲國王,但大臣們都不敢表態。畢竟他們還牽扯到家人,封王們的家都不在麥普納,不受霍爾控制當然能隨意做決定了。

要是大臣們能不顧及家人,霍爾早就被他們彈劾了。

所以大臣們一句話都沒說。

亨利表示:“我確實是你哥哥,但並不表示我一定要成爲國王。在座的都知道你比我更適合管理麥普納,你能讓麥普納更好,在這件事上,並不存在血統問題,誰有能力就可以去做,而不是一定要誰。”

看來他的態度很堅決。

說到索菲亞,其實封王和大臣們都明白,索菲亞確實更適合。但她是不能成爲女王的,先不管本人願不願意,要她成爲女王,除非亨利與霍爾都死了纔會輪到她。

規矩就是規矩,有律法規定的東西怎麼能因爲亨利不願意就輕易更改呢。

索菲亞問:“爲什麼你就是不願意?對,你沒有當國王的經驗,但誰生下來就會呢?不都是通過一次次努力獲得經驗的嗎?亨利,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要急着否定,也許你真正成爲國王的時候會發現其實能很好的處理事務呢?”

尼爾森也說:“是啊,你都沒嘗試過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索菲亞雖然優秀,但如果霍爾讓位之後卻讓索菲亞成爲女王,她是會被世人痛罵的。”

唉,亨利也嘆口氣。沒想到事情這麼麻煩,他就是不想成爲國王而已。

明明妹妹更適合,爲什麼偏偏非要他呢。他再說一次:“索菲亞比我果敢,身體比我好,我不想當一個整天病怏怏哪兒也去不了的國王。難道這樣對麥普納好嗎?我不是逃避我的責任,我只是太瞭解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

兩兄妹態度一樣堅決。

氣氛越來越熱,還是卡洛兒說:“這件事我們不着急,等霍爾讓出王位再做決定也不遲。但畢竟亨利纔是真正的國王,所以你應該做好成爲國王的準備。怎麼說,莎莉斯特決定讓霍爾繼續在城堡生活,這表示他有很多機會可以傷害將來的國王。霍爾肯定會下一任國王懷恨在心,如果你們兄妹愛對方,都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或妹妹受到傷害吧。”

卡洛兒希望通過兩人對彼此的愛,讓亨利或索菲亞自願成爲國王。這樣就能成爲霍爾目標,那樣另一個沒成爲國王的人則安全了。

如此,兄妹都沉默了。

傑弗裡拍手叫好,還是卡洛兒腦袋靈光。班尼對卡洛兒露出愛慕的表情,他老婆就是不比常人。

索菲亞與亨利沒立即作出決定,但都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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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從洗衣房回家的若拉進門就看到一張字條。

上面寫着比爾被我帶走了,如果想救他到城外去找對方,而落款人竟然是霍爾。

若拉不相信,在屋內叫到:“比爾,比爾!吉恩,吉恩?”

在房內找了一圈都沒發現比爾的身影,反見到比爾隨身的物品都落在了地上,房間裡還有打鬥的痕跡。

這、若拉相信比爾確實被霍爾帶走。

這時吉恩去哪裡了?他不是在家陪比爾的嗎?若拉急了,不管比爾有沒有在城外,都必須試試,霍爾已經失去權力,他還能怎樣?

來到城外指定的地點時,天色已經黑了。若拉來到一顆掛着四盞油燈的樹下,在此等待霍爾。

夜是涼的,沒等一會兒就冷得瑟瑟發抖。

遠處傳來各種動物的聲音,若是平時倒還好,但現在任何聲音都能擾亂若拉的心思。

沒一會兒,一個穿着高筒靴的男子走了過來。

正是霍爾。

若拉不記得上次她與霍爾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是什麼時候了。不過她來此是有正事,若拉上前,沒表露出多少焦急,問到:“比爾在哪?我憑什麼相信比爾是被你抓走的?”

被逼急的霍爾也沒什麼耐心,他開門見山:“如果你不相信比爾在哪兒,那你總認識這是誰的羽毛吧。”

霍爾從胸腔的衣服中拿出一片羽毛到若拉麪前,就着油燈的光亮,若拉認出那是吉恩的羽毛。

難道不僅比爾,還有吉恩?

但若拉臉上很鎮定,她說:“直說你想怎樣吧,我沒心思和你繞圈子。”

既然這麼坦白,霍爾很高興他笑出聲,看來真的天無絕人之路啊。霍爾說:“我需要你的幫助,確切的說是你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