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抱怨聲很快融進了不少人的耳朵裡,陸敬之的尊容早已成了這個城市的標誌,他的名諱又有幾個人不知曉,蘇婉的吼叫很快讓整個酒吧氣氛濃烈起來,調酒小哥露出一副很膜拜的表情,看着蘇婉像個小孩子一樣鬧人折騰,陸敬之還不氣不惱地抱着她哄小孩一樣,就差剝塊糖紙送到她嘴巴里的舉止,頓時感嘆這世間的男人終究過不了美人關。
得不到糖果的蘇婉,擡起腦袋,忽然又媚惑一笑,勾着陸敬之的脖子,千嬌百媚的用小腦袋蹭着他胸口,一副討好而又乖巧的可憐樣:“就一杯,陸敬之,就這一次,我保證不喝醉,保證以後都聽你的話,乖乖的!嗯?”
懷裡的小腦袋毛茸茸地,男性溫厚的胸口頓覺一陣酥癢,突然,他眉心一緊,耳根稍微灼熱之時,伸出雙手按住她胡亂扭動的小腦袋,喉嚨裡發出一陣粗嘎的呼吸,這個女人,竟然……敢吻她。
真是醉得不輕,還要保證絕不喝醉,以後都乖乖聽他的話,這樣的蘇婉,這樣從未領教的求酒方式,還有那黏溼在胸口的舌尖,陸敬之所有的堅持都土崩瓦解。
蘇婉,也就是你這個女人可以有這種能力,讓他蹙緊眉心,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她身體輕盈地掛在他身上,以免她再大膽的隨意抓來別人。
蘇婉似乎明白他的決定,湊近小臉,響亮地吻上了他臉頰,像個討喜成功的小丫頭,樂呵呵地舉起一隻小手:“謝謝陸總的批准,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她拿過酒杯,晶瑩剔透的酒液被她捧在掌心裡,欣喜而激動的小臉兒,像是如獲至寶,先對它好生觀詳,然後,一仰頭,辛辣到足以燒穿她食道的酒液緩緩入喉,蜿蜒而下一路如火山暴發出的熔岩流淌過心頭,她放心的流下眼淚,大顆大顆的液體流進了杯子裡,然後又被她一次次的飲下。
“陸敬之,這酒……好辣!”她偎進陸敬之的懷裡,閉上眼睛,只剩下淚水滲透眼睫,淌在臉上。
陸敬之從她手中取下杯子,放到吧檯上,抱起她,沉斂地走出酒吧,一路注目和驚訝裡,他的腳步從容不迫,可誰都沒有忽略那眼中佈滿的疼惜,他時而低垂眼睛看着懷裡微微抿脣的蘇婉,猶如紅透櫻桃般的小臉兒往他懷裡蹭了蹭,找到一個最安穩的姿勢,只是那眼角的溼潤卻不是那麼清晰。
“蘇婉,只此一次,下不爲例!”他沒有任何理由再讓她受到這種傷害。
他的眼前一閃而逝的黑影,很快躲進黑暗的角落,陸敬之步履稍一沉定,而後目光落向那緊閉地房門,一間類似放置雜物的門板,優雅的脣瓣一勾,擡步走出大門。
蘇婉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看着鏡子中倒應的女人,臉上的妝容明顯的被洗過,而且……
她突然捂住胸口,拉過被子遮掩光裸的身子,好半晌她撫着裂痛的額頭,仔細回想,只記得從帝豪出來後,她拉着陸敬之奔跑,後來她似乎就醉了。
蘇婉腦子裡最後定格的是陸敬之優雅嫺靜的臉龐,溫潤的眼神望着她時的柔情和寵溺。
臉頰一紅,蘇婉怔怔的巡聲看向浴室裡走出的男人。
“陸敬之?”陸敬之只圍了一條浴巾,溼潤的短髮上一隻白皙的大手握着一條雪色的的毛巾,隨着他他邁出浴室,淡淡的馨香撲鼻而來。
蘇婉尷尬的收回視線,心臟的位置有些紊亂的碰碰直跳。
“醒了?”陸敬之放下手中的毛巾,沒有忽略眼神閃躲的蘇婉更加密實的裹緊被子,脣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蘇婉瞅着他優雅未減半分的高貴臉龐因爲水氣而倍顯溫潤,薄軟的脣瓣若有似無的抿了抿,聳動的喉結下是完美精緻的脖頸,白皙不失精健的胸膛微微起伏,平實的小腹清晰的八塊腹肌,透着男人的骨感和質感。
她開始後悔允許自己放縱喝下那杯紅酒,即便當時出於一種對過去的祭奠,過到這樣的陸敬之在自己的房間,懊惱的直咬舌尖。
“你是要自殘嗎?”陸敬之在她透析似的眼神裡坐下來,一隻手勾住她垂落在臉頰的長髮別在耳後,浸染着水氣的笑容放大在她眼前,若有似無的溫熱呼吸交纏在一起,有着曖昧的溫度。
蘇婉臉一紅,在陸敬之明析深邃的瞳仁裡看到自己緊張而尷尬的往後縮了縮。
“昨晚我一定是喝醉了!”她低低解釋,像是在印證什麼,只是說出的話卻帶着甜軟的暱濡,這是與以往清冷疏離的蘇婉不同的,她不敢直視陸敬之溫潤而靜好的眼神,仿似那是兩汪深潭,不經意的就會陷進去。
看着她有意拉開與自己的距離,陸敬之站起身,從地上包裝精緻的紙袋裡取出一件嶄新的襯衣,慢條斯理的穿戴起來。
“既然這樣,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陸敬之扣好襯衣的最後一個釦子,然後偏轉頭望着她忽而擡起偷瞄他的眼睛,薄軟的脣微微揚起,顯示了他極好的心情,那是與以往淡雅的陸敬之不同的毫不掩示的愉悅情緒。
蘇婉有些愕然,按照常規,不是應該問她記得昨晚做過什麼嗎?
“看來真不記得了,醉得不清!”他寵膩的伸出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蘇婉抹了抹鼻子,仍帶着他指腹的溫度,這樣的感覺似乎沒有過分的排斥,至少她沒有第一時間閃躲。
看着她呆呆愣愣,似乎仍雲裡霧裡的表情,陸敬之脣邊的笑意更濃,腰間的浴巾被他指尖輕輕一扯便滑落下去,蘇婉沒想到他竟然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走光,直到水潤的雙瞳裡闖進男人精裸而修長的腿,恍然轉醒地扭過臉,火燒般地捂着雙頰,耳邊是持續而慢條斯理的窸窸窣窣更衣聲。
直到清越高雅的男人坐下來握住她柔滑細膩的小手,勾了勾她翹而小巧的鼻樑,讓她沒機會再忽視自己的存在:“我記得有人抱着我哀求,願意用一杯伏特加換來她以後人生的主導權!那麼現在……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陸敬之溫潤的眼眸盛開大朵大朵的陽光,照亮了蘇婉晦澀的雙瞳。
蘇婉嚥了咽口水,腦子裡拼湊出的片段裡好像有點印象,可是她真的記不起自己當時到底說了什麼,以她一口醉的經驗,估計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