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蘇公公對着容妃道:“娘娘,奴才先把這聖旨放在原地,只是這原來的還交給娘娘保管。”
言罷,蘇公公便把那原先的聖旨交給了容妃,容妃藏在自己的袖口中,平復自己的心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發生,可是南宮允就是喊不出聲,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容妃盡情的篡改聖旨。
容妃將一切事情辦妥後便讓蘇公公與自己的丫鬟到殿外守護,而後又來到南宮允身邊道:“聖上,現下可是感覺很好了?臣妾一直在您身邊,您就放心安去吧。軒王自會繼承大統,這南國的一切也將會在臣妾的手裡。”
容妃說這話的時候緊緊地看着南宮允,嘴角明顯露出挑釁得意的神情。
不怪別的,只怪自己識人不清!南宮允閉上雙眼,任由所有的情感在自己的心裡滋生,臨了了,竟連個真心守在身旁的人都沒有。
見南宮允那般絕望的神情,容妃繼續道:“你如今這般絕望給誰看?要絕望也該是我絕望!想當初我十五歲便進宮,身邊只有你一個人,我亦是把你當做自己的唯一。可是你呢,妻妾成羣,你何時正眼看過我?國家要發生戰爭了,需要有人應戰了,你纔會想到我,纔會來我的寢殿。而我呢?我竟傻乎乎的以爲你的心意在我的身上,我便遂你的願勸自己的父親好生去應戰。在你的心裡,我原是拉攏父親的一枚棋子!”
回想過往,所有的心酸用上心頭,容妃此時的面部已是淚光點點。
並不理會自己的淚水,容妃繼續道:“好不容易,我有了你的孩子,你知道我是多欣喜的嗎?我趕在第一時間裡告訴你,我想讓你陪我一起高興,一起笑。我亦是想借此把你的心完全吸引在我的身上,全全然然。可是你又對了我做些什麼?你竟親手殺死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這麼忍心!就是擔心他長大後我父親會扶他上正位嗎?我那麼愛你,可是你卻對我做了什麼?我原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只想和自己的孩子,和你一起平淡地過着。可是你硬是把我的夢想弄碎了,是支離破碎!託你的福,我有了野心。你越是害怕我掌權,我就越要掌權。”
只是一日,南宮允發現自己知曉的竟是這麼多。原以爲自己做的事情會瞞天過海,確是不想他們都知曉,只是藏在心中,等候着更大的報復。
是自己當初做得太絕情瞭如今纔會這樣對他吧。
南宮允拉住容妃的衣角,張開嘴,顫抖地咬着自己的嘴脣,向着容妃艱難地擺出了對不住三個字的嘴型。
容妃看着南宮允那般費勁的模樣,笑道:“你不讓我的孩子活,我也不會讓你的孩子活的。現在應該知道爲什麼你的妃子都莫名的死去了吧。還有,你定是懷疑怎麼你自己的身體最近這兩年很是差,提醒你一下,還記得提神茶吧?那是我特意爲你製作的,長久服用,就會造成你現今這樣的身體。”
言罷,容妃便轉身欲要離去,待走幾步後停住腳步,對着身後的南宮允道:“聖上放心,不久我就會讓你心愛的太子下去陪你,還有五皇子,還有軒王。不過軒王可能要晚點才能下去陪你,他對我還有用呢。聖上切莫在下面等的急了。”
不再回首,不再停留,容妃邁着步伐離開寢殿,對着外面的奴才道:“聖上方醒,公公進去服侍吧。”
南宮允已是傷心欲絕。這一日,以前自己所做的種種都浮現在腦海,所有的刺激統統前來,本就是心裡堵得慌,又因爲方纔容妃的話語更加氣悶。
雙手握成一道拳,在容妃走後不斷用力,終是一陣氣沒上來,死去了。
眸中的絕望亦在那一瞬消散……
蘇公公得了容妃的令後便進了寢殿服侍南宮允。方是進去,便看見南宮允那痛苦的面部,雙手亦是握成拳,欲抓住自己身邊的綢帳。只是一瞬,便是落了下來,伴隨着眸中的絕望。
見此情景,蘇公公忙跑到寢殿外讓一名小奴才去御醫院請御醫前來。
絲毫的怠慢不敢,御醫院所有的御醫全都趕了過來,入了寢殿,爲南宮允切脈,幾個御醫商討後便由一代表道:“聖上駕崩了!”
蘇公公在聽了那御醫的話後,亦是下跪,帶着些許的哭腔道:“聖上駕崩了。”
殿外的太監亦是喊道聖上駕崩幾個字。便就是這樣層層傳達,整個皇宮便是知曉聖上南宮允駕崩了。
後宮的妃子都在一時之間趕到寢殿,跪在地上哭着,錦帕拭乾自己的淚水,寢殿內早已被哭喊聲充斥着。
皇子們亦是在得到消息後立即趕緊宮中,希望再看一眼南宮允。只是雙眸早已緊閉,身體漸漸冷掉,再想,南宮允閉眼的瞬間身
邊沒有一個兒子守護,平常的百姓家中也不會這樣,想來,南宮允是有多可憐。
幾個時辰過後,便把南宮允的收了棺,放置在大殿殿外。
羣臣共站,都披衣戴孝,此時的皇宮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冷冷清清的。
大殿外,蘇公公拿出聖旨,向着衆官員宣讀道:“太子太過淳厚,昔日因北漠敖洛恆的陷害險些入獄,恐不能勝任,軒王自幼聰穎,識得大體,朕思慮多日,決定軒王繼承大位。欽此。”
聖旨宣讀完畢後,蘇公公向着南宮澤道:“軒王,請接旨。”
南宮澤自是上前接受聖旨。只是這時,朝堂之中便有人提出異議道:“聖上駕崩,理應太子即位,你這公公是從哪得到的假聖旨。”
蘇公公聽後道:“奴才服侍聖上,這聖旨必是聖上的旨意。奴才怎敢假傳旨意。若是衆大臣不信,斷可以驗證聖上的筆跡。只是,朝堂之上,聖上軀體未寒,竟懷疑聖上的旨意,是否該受些懲處?”
蘇公公一席話結束後,大臣們都只是低着頭不出聲。現今千玄那樣的人物已經逝世,還有誰膽敢站出指證?
見朝堂的大臣沒有反應,方纔那位官員上前一步道:“微臣要驗明聖旨。若真是聖上的字跡,微臣寧願受死以賠微臣冒犯聖上的罪責。”
言罷,那大臣便上前接過蘇公公手中的聖旨,仔細研究上面的字體。
猛然間,把聖旨歸回蘇公公的手裡,下跪道:“臣冒犯聖上,願受責罰。”
此時,容妃邁出一步道:“那大人便是不懷疑這字體是聖上的字跡了?”
“微臣確定,是聖上的字跡。微臣願受任何處罰。”
南宮澤方欲接過那聖旨,不料南宮憲再次道:“父皇身體一切健好,怎麼現今這般突然逝世?那父皇昨日可是見過了誰?”
聽聞,南宮澤道:“父皇昨日正是見過我,不知大哥可是認爲有什麼不妥?”
“四弟昨日見過父皇,難保四弟不逼迫父皇下了遺詔?”
聽聞,南宮澤笑道:“逼迫父皇?這聖旨的字跡工整,是像一個被逼迫的人寫的嗎?再說我昨日只與父皇談了一會兒的話。我又哪來的時間逼迫父皇?若是太子再是這般懷疑父皇的旨意,那便是對父皇的不敬!介時莫說我不顧兄弟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