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聽到楊峰和崔穆清的報告之後,局長感到十分震驚。
“報告局長,我們到達孫勇釗住所之後,先是僞裝成物管,但是敲門許久遲遲不開,最後我們才破門而入,進門後,我們就發現孫勇釗和其妻子兒子均已死亡,經過初步鑑定,死亡已經有一週。”
本來部署這麼久就是爲了抓孫勇釗,沒想到人抓到了,卻又死了。
“那具體怎麼死亡的?查出來了嗎?”
“暫時不清楚,不過,我們已經拉了警戒線,屍體也擡回來了,準備進一步驗屍,偵查科的正在住房那兒取證。”
“恩~一定要查,我就不信了,這個案子還沒完了。”局長重重的將杯子放在桌上。
楊峰和崔穆清戴了口罩和手套進了驗屍房,“屍體驗得怎麼樣了?”楊峰焦急的問道
一個帶着大白口罩挽着頭髮的女子擡頭看了看楊崔二人“最後一個”聲音冷冽,毫無感情,與驗屍房的冷氣倒是很搭配。
驗屍的女警察熟練的掰開傷口檢查,崔穆清大着膽子看了看,這是她第一次進驗屍房,屍體是孫勇釗的兒子,身上有許多帶着血痂的傷口,兩手緊緊的握住拳頭,眼睛睜得老大,崔穆清看着那眼睛有點嚇人,於是慢慢的得挪到了楊峰的後面。
驗屍的女警官瞥見崔穆清的動作覺得好笑,明明那麼怕,還裝的那麼鎮定,於是帶着玩味的語氣說道“害怕就轉過去吧。”
崔穆清臉紅了起來,略微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檢查完畢後,做屍檢的警察將口罩摘了下來,手裡拿着驗屍報告,帶着楊崔二人進了辦公室。
“孫勇釗的妻子和兒子都是被孫勇釗用尖刀刺死的,最後孫勇釗拿着刀自殺。”女警官面無表情的做着報告
“這?你說孫勇釗畏罪自殺倒是說得過去,但是他爲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呢?”楊峰感到很是費解
女警官兩隻手抱在一起,繼續道“兇器就是最後插在孫勇釗身上的尖刀,刀上只有孫勇釗的的指紋,刀上的血液DNA就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第四者,所以,按照這個邏輯就是孫勇釗先殺死家人再自殺,至於殺人案到底如何那就是你們的任務了,反正我驗屍結果就是這樣的。”語氣仍是沒有一點起伏。
拿了報告之後,崔穆清一邊走着一邊向楊峰抱怨“這個驗屍的怎麼這麼……”崔穆清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楊峰笑了笑“呵~劉警官就這樣,不過她驗屍驗得最好,可能常年跟屍體打交道,所以她有點被屍體同化了吧。”
屍體同化?崔穆清嚇得忍不住吐了吐舌頭,這是要變成死人樣的節奏呀。
現場偵查科的也回來了,但是得出的結果與劉警官一致,家裡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現場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難道是孫勇釗畏罪自殺,但是一個人太孤獨所以把家裡人一起殺死陪葬?楊峰趕緊搖搖頭,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平時孫勇釗不怎麼將家裡人信息暴露出去,肯定是想保護家裡人,這麼想保護家人的人怎麼可能會殺死他們呢,更何況還有自己的骨肉了,或許是因爲什麼事情爭吵,誤殺了家裡人,最後受不了壓力自殺。可是,孫勇釗的妻子和兒子身上的刀傷很多,一看就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纔會留下的痕跡。楊峰看着窗外分析整個事件,可是想了又想,就是理不清這個案子的源頭。
正在楊峰嘆着氣的時候,崔穆清進了屋“楊隊”
“嗯~怎麼呢?”
“我剛纔一直在想,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提前布好了密室殺人的陷阱,等到指定的時間在逼迫孫勇釗不得不殺死家人和自己呢?”
楊峰想了想道“如果真有這個陷阱會是怎樣一個讓人不得不殺死自己家人並且殺死自己的陷阱?”
“我也想不通這一點,不然,正常情況下,誰會自己滅自己的家門呢?”
楊峰沉吟了許久“我們也看過孫勇釗門口的那臺攝像記錄,但是我們只看了案發前兩天的記錄。如果按照你的邏輯,佈置一個那樣的陷阱起碼應該在前一週甚至前兩週。”
“走,我們再去看看幾周前的攝像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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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程坐在冰冷的凳子上,緊握着拳頭目不轉睛的望着病房門口
“趙程,子衿怎麼樣呢?”葉青眉急匆匆的趕過來。
趙程站了起來,用安慰的語氣道“阿姨,您彆着急,醫生正在爲子衿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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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眉雖然口中應着但是仍是不安的看着病房門口,這時葉堔、吳笑笑和楊齊浩都趕到了醫院,見這裡不需要自己,趙程準備離開去警察局,葉堔提出送送他,趙程沒有說什麼。
走到醫院門口,葉堔看着趙程,用很誠懇的語氣道“真的很謝謝你~”
而趙程心中五味陳雜“嗯~沒事。你好好照顧子衿吧~”
“恩~我知道,你放心吧。”
趙程不再多言,隻身離開了醫院,其實他多想留下來陪着子衿,可是,在那裡他只能算是一個多餘的人,強留又有何意義呢,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子衿,我離你的圈子越來越遠呢。
“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我是她媽媽。”
“哦,現在沒事了,病人正在病房裡,你們可以去探望,不過得保持安靜。”
“謝謝醫生。”
四人進了病房,葉青眉一見病牀上的女兒,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怕驚擾女兒休息,生生的把哭聲給壓了下來。吳笑笑看着心裡也不好受,便低聲安撫道“阿姨,您別傷心了。醫生都說子衿沒事兒。”
葉青眉趕緊擦了擦淚水,平復了一下“嗯~還好醫生說沒事兒。”
由於葉青眉在旁,葉堔也不敢做什麼親密的動作,只能靜靜的站在牀邊看着沉睡中的子衿。
一時病房的時間如停滯住了,只有監護儀在滴答的叫着。
過了許久,吳笑笑見已是正午,便道“阿姨,你和葉堔在這裡守着吧,我們倆出去買點吃的回來。”
“好,好,辛苦你呢”葉青眉拉着吳笑笑的手。
等吳笑笑兩人走後,病房只剩下葉堔和葉青眉了,早在之前葉青眉就已經對子衿這個男友很是不滿,雖然後來勉強同意了,但是心裡壓根沒有肯定這份戀情。葉堔也一直知道葉青眉對自己的不滿,但是畢竟是子衿的媽媽,所以平時儘量忍讓,饒是如此,葉青眉對葉堔仍是不鹹不淡,這一次兩人獨處,兩人皆是無言,一時病房裡再次沉靜下來。
許久,葉堔用安慰的語氣道“阿姨,子衿肯定會沒事的。”
“唔~”葉青眉仍是盯着自己的女兒,不做他言,葉堔也不管葉青眉對自己的冷漠,嘴裡喃喃道“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她的。”像是對着葉青眉許諾,抑或是對自己的要求,但是語氣卻是那麼的真摯。
看着葉堔看自己女兒的眼神,深情中帶着眷戀,疼惜中帶着自責,也許他真的很愛自己的女兒吧,罷了罷了,既然兩人感情已到如此地步了,自己再去棒打鴛鴦只會讓女兒難過,看着虛弱的女兒,葉青眉深深的嘆了口氣,只要女兒覺得幸福就好吧。
葉青眉點了點頭“那以後你便好好照顧我的女兒吧。”葉堔先是驚訝的看着葉青眉,會意之後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終於……
子衿,你知道嗎?你的媽媽已經同意我們倆在一起呢。所以,請快點醒過來,我想告訴你這個消息,然後看着你開心的笑容。葉堔的眼睛像是投進水裡的石子,沉溺在子衿臉上的每一寸,已經有幾天沒見她了,爲了給她一個驚喜,隱忍着不去見她。葉堔一邊貪婪的看着子衿,一邊兀自的想着醒後告訴子衿這個消息會是怎麼樣的情形,她一定會開心的抱着自己吧,想到這裡,葉堔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嗡嗡~”手機震動起來,葉堔拿着手機出了病房。
“葉老闆,就是關於裝修有幾個地方你還沒吩咐呢,現在是等你過來了,還是直接按照其他店一樣弄呢。”
葉堔看了看病房,轉過頭來道“你們先按照之前我所說的那樣弄,關於臺子和燈飾,等我過幾天回去再商量吧。”
“好的,還有關於壁紙……”
葉堔認真的打着電話,見吳笑笑和楊齊浩兩人拎着外賣,揮了揮手示意了一下,吳笑笑和楊齊浩也點頭回應了,然後進了病房。
這邊葉堔正在商量着裝修的一些細節,突然病房傳來葉青眉的大叫聲“子衿!子衿!”
葉堔慌忙的掛了電話,趕緊衝了進去,只見監護儀上的心跳指數越來越低,機器的警報聲不斷的響着,病房裡亂作一團,葉青眉不斷的哭喊着,吳笑笑的在旁邊乾着急,而楊齊浩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笑笑,和你浩子出去叫醫生。”
被葉堔這樣一叫,兩人才醒悟過來,急忙忙的跑了出去“醫生!醫生!”
葉堔則守在病牀邊不斷的叫着子衿的名字,希望能喚起子衿的意識。
醫生聞訊趕,有條不紊的一邊將其他人勸離一邊進行檢查“血壓正常,血氧飽和度正常,呼吸頻率正常,體溫正常,只有心率一直在降低,”
“瞳孔有散大的跡象,馬上準備起搏器。”
“爲什麼只有心率有問題,其他生命特徵都正常。”
“之前檢查過,心臟沒問題的,不知道是什麼引起的?”
旁邊的吳笑笑和楊齊浩扶着癱軟的葉青眉準備離開,葉堔細心的聽着醫生的話語,混沌的腦子裡閃出一道靈光,加上之前子衿曾對自己說過的話,一條清晰可見的線慢慢的在腦子裡成形。
“不知道最近怎麼了老是愛做夢”
“我最近睡好久”
“好像老是醒不過來似的”
……
該不會……葉堔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醫生,跑到了子衿旁邊,突如其來的情況讓醫生嚇了一跳,葉青眉和吳笑笑等人也被葉堔的行爲給震驚到了,傻傻的站在旁邊。
正在爲子衿診治的醫生沒好氣的看着葉堔道“病人家屬,請你先出去,你這樣會耽擱病情的。”
葉堔不說話,將脖子上的符迅速的解了下來掛在了子衿脖子上。
診治醫生怔怔的看着葉堔,站在監視儀旁邊的護士驚呼道“心,心率在恢復。”
醫生看了看監視儀“這……這,怎麼會……”
吳笑笑和楊齊浩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葉青眉停止了嗚咽,只是吃驚的先看了看監視儀,然後再看了看葉堔。
原來如此,葉堔口中唸到,但是臉上仍是神色複雜,帶着些許不信疑惑,還有一些害怕和茫然。
“護士,幫我一下。”
被葉堔叫到的護士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葉堔旁邊
葉堔將子衿推成斜躺的姿勢,然後讓護士幫忙把衣服撩起來,露出光潔的後背。
然後將右手的袖子捲了上去,露出一串佛珠,他將佛珠纏繞在自己手掌上,按在子衿的後背,嘴裡開始念起“汝雖生人道,已超第六天,我及一切衆,今故稽首請……一切煩惱結,摧破不堅牢……”
當唸完最後一個字,子衿背後隱隱出現了一些字和花紋,那些字和花紋織成一個網狀罩在整個後背,顯了幾秒鐘又消失不見,護士嚇得叫了起來。
葉堔沒心思去顧及這些,一把抱住子衿,然後急切的叫着葉青眉“阿姨,我知道怎麼救子衿。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帶子衿回去。”
葉青眉呆呆的跟在葉堔後面,吳笑笑和楊齊浩也跟着走了出去,病房裡的醫生和護士看着遠去的背影,半天診治醫生語氣虛無道“這,這叫什麼事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