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不愧是大少爺啊,家裡有錢就是不一樣!
“那,楊一呢?”
“你說那個高個兒的瘦瘦的帥哥?”小護士想了想說:“他已經出來了,不過住的是重症監護室。對了,手術費還欠兩萬呢,你們誰交啊?”
“手術——費?”我重複一遍問,“你們給他做手術了?做什麼手術了?”
小護士說:“他送過來的時候。後背破了一個洞,傷到了心臟。我們要給他做修補……”
劉義成問:“你是指……在心臟上縫針嗎?”
“對。”小護士點了點頭。
我之前看楊一的時候,就一直沒有找到他的傷口,原來是傷在了後背上。這麼嚴重的傷,林軒還騙我說不要緊,只是暈過去了?
他那時候應該已經到了瀕死的地步了吧?誰知道流了多少血。
“沒事兒我先走了,你倆情況都不嚴重,好好休息吧。”
“我能去看他嗎?”我忙追問。
“看誰?”小護士問我。
我說:“都行啊!楊一現在能看嗎?”
“他倆誰現在也看不了,叫林軒的一轉到vip病房,整個一層就都包了下來,除了專屬的醫生護工護士,其他人連上都不能上。不然。你自己去試試看?看他家的保鏢能讓你看嗎?”
“楊一就更不能了,最起碼也要過了今晚吧。今天晚上必須無菌,任何人都不能去看。一點點病毒都地要他的命。”
我問:“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看一眼行嗎?”
“窗簾都拉着呢,你也看不到人啊。”小護士想了想,說:“1801病房,你要實在想他了,就在窗口站一站吧權當是陪他了,反正也看不到人。”
說完,小護士就要出去,說是忙得很。
我讓她走了,問劉義成:“楊一的情況這麼嚴重,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的。他會不會死啊?”
“不會的吧,”劉義成垂着眼皮,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他死不了。他的身體基能很強大,命長着呢。不要太擔心了。”
雖然聽到劉義成這樣說,但我心裡還是放心不下。我覺得楊一身體基能再好,他也是個肉本凡胎。再好的身體也禁不住這樣折騰啊!
反正現在我也沒有針要打了,晚上了沒有什麼事了,我還是去看看吧!
說起來,自從下午去了愛心福利院,我都已經有六七個小時沒有看到他了。現在都是晚上十一點了。
心裡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麼。
我丟下劉義成。出了病房,找到1801重症房。確實如同小護士所說,這病房鎖着門,窗簾也緊緊地拉着,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裡面的楊一是什麼模樣,我根本就看不見。但我總覺得,我站在門外面,他能感受得出來。
一直站了能有兩個小時,我實在是困得沒有辦法,纔回了病房。
草草地洗了一洗,幾乎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忽然被一陣啜泣聲吵醒。原本我很累,睡着了也難以吵醒的,卻沒有想到一下子就被吵醒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處於懵懂狀態。
是劉義成在哭?
三個多月以來,劉義成的聲音我已經相當熟悉,行爲舉指大概也都能大概瞭解。現在是他在哭沒錯,但是……
據我對他的瞭解,劉義成應該不是個會哭的人吧?但他此時此刻,確實是在哭!
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睡意全部都跑光了。就在我起身,準備要安慰一下他的時候,卻忽然頓住了。
怎麼安慰?說什麼?
我可是猜得到,劉義成難過的原因一定是小呆。對於小呆他付出了多少心,我比誰都清楚。小呆死在他自己懷裡,如果沒有一點點傷心難過,那他的心除非不是肉長的。
就像當初……學長死的時候一樣。
我一聯想到學長和雲修,心裡便痛了起來。
劉義成的哭聲並不大。像是在極力剋制。隔壁病房都有人,況且他以爲我也睡着了。只有在這種夜生人靜的時候,他才能夠放肆地傷心。
我??地沒有動,也沒有起身去安慰。
就讓他哭吧。哭出來,第二天就會好了。
我聽着劉義成壓抑地啜泣聲,始終保持着同一個姿勢。最後是什麼時候睡着的,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醫生來查房。我和劉義成的病牀相對放着,是個雙人間。醫生檢查完我的眼睛,問道:“還疼不疼?”
我搖搖頭。已經不痛了。
“不痛了?”醫生重複了一遍問,似乎少量很不可思議。
我點點頭。
她取了紗布,讓我緩緩地睜開眼睛。我聽話地睜開眼睛,讓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接着她又打開病歷看了一眼。莫名奇妙地盯着我問:“昨天你是眼睛受傷,我給包紮的嗎?”
我說:“是啊。”
“怎麼好得這麼快?”
我點點頭笑道:“是呀,都不怎麼疼了。我傷口一般都癒合比較快。”
“你可以看得清楚嗎,來把右眼遮住試試。”醫生遮住了我的右眼。讓我用左眼去看,我仔細看了一看,笑道:“很清楚,跟之前沒有一點區別。”
醫生放了心,“也不知道你們這身體都是怎麼長的,重症病房那一位是你們的朋友嗎?一般這種病人最起碼也要在重症住一個月,就算是身體特別好,抵抗力強的也得住上半個月以上。他倒好,昨天送進來的時候都要斷氣了,今天就給好了,挺神奇的。”
醫生一邊唸叨着,一邊又去看了一眼劉義成的傷。接着說:“這更神奇的在這裡呢。你的傷已經全部好了。”
劉義成大概是因爲昨晚哭了太久,眼睛都還是腫的。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我向醫生追問道:“我現在可以去看楊一了嗎?他醒了沒有?”
“醒就還沒有醒,不過情況已經好很多了。你可以在外面看一看,不能進去。”醫生叮囑完我,就出去了。我回頭問劉義成:“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他?”
“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去吧。他死不了的,不用太擔心。”劉義成坐在牀上,看着窗外,接着說,“我們還沒有吃早餐呢。我洗漱完就下樓去買,你要吃什麼?”
被他一說,我纔想起來我還沒有洗漱,趕緊起來去刷牙洗臉。劉義成見我進去了,便拿了洗漱用品去了公共洗手間。等我出來的時候,發現我的病牀上坐了一會女人。
這個女人我認識,在林軒家裡見過她。自稱是林軒的未婚期,叫喬芥。她睜着一雙大眼睛。環顧着我們的病房,見我起來了,便指着桌上的幾個袋子說:“這是我專門從家裡帶來的粥,林軒哥哥讓我也給你們送一點。你記得要吃。”
我朝她笑了笑。聽她接着說:“你沒事吧?我聽林軒說,你眼睛都要瞎了。真的是遇到鬼了嗎?爲什麼會殺你啊?”
我見她一臉好奇,有些無語,問道:“這種事你問林軒不就可以了?”
“他要是告訴我了。我還用來問你嗎?就是不肯告訴我纔來問你的。我以前還不相信呢,這世上真的有鬼嗎?你們昨天是什麼情況?”喬芥滿臉堆笑,一副討好的表情,央求我:“說嘛。告訴我。”
我想林軒不告訴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就別多嘴了。我把她的手從手臂上扯下來說:“這個是真不能告訴你,只能警察知道。”
喬芥立刻翻臉,兩條眉毛直接豎了起來,哼了一聲說:“沒勁。”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我聳聳肩,打開袋子,拿出一碗粥。這明明就是在肯德雞買,怎麼會是家裡帶的?難道她家是開肯德雞不成?
我搖搖頭,開始喝粥。
昨天來到醫生,就忙着治療和接受盤問,後來就睡着了。到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回想昨天晚的情況。現在完全靜下來,才忽然想起我昨天對付劉志的場面。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低頭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我記得昨天做了很多高難度動作,就比如那個迴旋人踢,我是怎麼做到的?
三下五除二地喝完了一碗粥,我起身開始踢腿,這一踢,才發現這隻右腳只要往上一擡高,就傳來一陣鑽心地疼痛。
轉而覺得全身的肌肉都有些痠疼。
果然出現後遺症了!
我從小也算得上是一個乖乖女吧,小時候雖然有參加學校的舞蹈活動,練過踢腿一字馬,但那都是多少年前時候的事了?初中要升高中,高中要升大學,那時候都以學業爲重了,也沒能好好鍛鍊身體,現在這身體果然還是經不住折騰的。
“嘶……”只要一擡腿,就好痛啊!
“你在幹嘛?”劉義成洗漱回來,發現我正奇葩地在房間裡扎馬步。我你昨天沒看到我的那些動作嗎?在對待劉志的時候。我現在想,那些動作我究竟是怎麼完成的?你看我的都老腰,這扭也扭不過來啊,痛死我了。還有這腿……”
人劉義成想了想說:“你不是說你是什麼陰靈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