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喜,轉身就跑去找醫生。
醫生聽到我說楊一醒了,根本就不信,但還是跟着我一起過來了。在窗外看了一眼後,笑道:“哪裡醒啊,沒醒啊。”
我仔細一看,果然楊一躺在病牀上,根本就沒有動。
“可是他的手指剛剛明明是動了啊!”我說。
醫生說:“可能有那樣的條件反射,但不代表他就醒了。不過……”醫生轉身走了,過了一會兒。已經換了一套厚重的防塵服出來,推門換了鞋套進去。我這纔看見原來房間裡面還有一個門,醫生護士進去之前都會在那一層門外面進行無菌處理。
醫生進門後,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楊一的身體,接着對着他的身邊議器的數據看了一眼,才緩緩地走了出來。對我說:“你的朋友恢復得非常好,我覺得今天晚就可以把他移出來了。林少爺?”
我轉過身,看到穿着病號服的林軒靠窗站着,他的臉色並不很好,有些蒼白,但表情還算平靜。問道:“我朋友怎麼樣了?”
醫生見到林軒,態度那不是一般的好。立刻站直了身體,陪笑道:“林少爺是這樣的,你的朋友恢復很好,別人需要icu病房住一個月。在他這裡一天就可以出來了,請不要擔心。你們會悉心照看的。”
林軒點點頭,沒有太大的表示。他不說話,醫生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請示道:“那,我去忙了?這個病房有監控,我們有專門的工全人員觀察他的情況。”
林軒又淡淡地點點頭,他靠窗而站,身材消瘦,醫院的病號服只到膝蓋,顯得他的水上腿非常瘦長完美。住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發現,他的貴族氣質這麼濃烈。醫生擦了一把汗,問道:“那,我先去忙了?”
“嗯。”
得到允許,醫生趕緊就跑了。
我好奇地問:“你家裡到底幹嘛的?”
“這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了,”林軒笑了笑,接着說,“怎麼樣?你的眼睛還好嗎?”
我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呢?”
“我?我傷得挺重的,你沒看我站這麼久,都站了滿頭的汗?”林軒嘆了一口氣,說,“咱別在這裡站着了,找地方坐坐吧。”
我正好也想問他關於昨天晚上的事,便和他一起去了我的病房。劉義成已經吃完了粥,坐在窗前發呆。就連我和林軒進來,他也不知道,一心只知道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不用管他,心情不好。”我向林軒使了個眼色。問他,“你要喝水嗎?”
林軒點了點頭,我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見他喝了下去,才問道:“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小呆怎麼受傷的?你動的手?”
林軒點頭默認,微笑道:“是我動的手,不然楊一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楊一都不是對手,林軒能搞定?我心裡想了想,忽然反應過來:“你惡靈化了?”
“是。”林軒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接着說,“我也是沒有辦法。”
“那,那你可以自由撐控你體內的惡靈了嗎?想讓他出來就出來?想恢復就恢復?”我急着問。
“我要是能夠自由掌控,那楊一怎麼受傷的?”林軒在我震驚的表情中緩緩告訴我,“他身上的傷,是跟我打架後留下的。我當時完全失去了理智,對付了小呆以後,轉身就來對付他。就造成了現這樣的情況。你知道,一到晚上我體內的惡靈就要爆走,不受控制。有時候心裡情緒太激動,在白天也能爆走起來。”
我張着嘴,半天也沒能反應過來。敢情楊一傷成那樣,都是林軒的傑作?
“那,那後面你是怎麼恢復的?”我問。
林軒說:“我也受傷了呀,你昨天看我那樣兒,還能動嗎?楊一傷的。這就叫兩敗巨傷了。明白嗎?”
我在心裡唏噓不已。
“但這事兒我不好跟警察說,就只好說楊一也是惡鬼劉志傷的了。不過,昨天還真的挺險的。劉志護他護得那麼歷害,竟然還能被我傷到。我覺得,那個掏空啊,多半也是不想活了。陳寒……就是最後一個他想殺的人了吧。”林軒說到這裡,朝劉義成看了一眼。
果然劉義成也轉過了頭,吃驚地看着林軒。但那份吃驚只持續了一會兒,就又迴歸了平靜。反正人都已經死了,說什麼都多餘的。
連我的心,也跟着不輕不重地痛了一下。腦海裡莫名地出現小呆那張三真無邪的臉來。一直到現在,我都不能完全把他這張可愛的臉。和掏空的身份聯繫起來。
我們又圍繞小呆討論了一會兒,劉義成說接到他們福利院的電話,說要給小呆辦一個小型的葬禮,問我們要不要去。
我們都不想參加。
劉義成的傷已經好了,當天就可以出院。而我的眼睛也已經好了。根本不需要再住院。現在病房比較緊張,院方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不佔用病房。
我也並不想住醫院,想回家好好洗一個澡,睡上一覺。然後等楊一和林軒回來。掏空已經死了,下一步我們去哪裡?
我和劉義成辦了出院手續,回家各自洗漱以後,我睡了一覺。從昨天早上陳寒給我打電話,一直到現在,我幾乎都沒有怎麼睡覺。好累。
睡了一覺醒來,覺得餓。冰箱裡沒有發現食材。只好叫了外賣,叫劉義成起牀吃東西。
他壓根不願意動,我沒辦法,只好自己吃了一份,把他的那一份丟進了冰箱。接着告訴他我要去醫院了。
劉義成沒有應我。
我這一覺睡到的是第二天的下午,所以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傍晚上。楊一換了一個普通的單人的病房,已經醒了過來。但他四仰你叉地躺在牀上,兩隻眼睛瞪着天花板。
我問:“你怎麼樣了?”
楊一轉過頭。可憐兮兮地看了我一眼,我這才發現他的手腳全部被綁在病牀上,完全動彈不得。“你這是怎麼了?”
楊一眯了眯眼睛說:“你看到不到嗎?被綁起來了,不讓我動。”
原來是他一醒過來就要下牀,醫生怎麼勸都不聽,甚至還要強行爬下來。醫院沒有辦法,就想了這麼一個強制性的辦法,讓他暫時安靜地躺在牀上。
“既然醫生都說了,那你就不要動了。”
“可是我想上側所,你幫我解開吧?”楊一忙說。
我權衡了一下,決定還是請護士來幫忙。護士被叫過來的時候怪不情願地說:“如果你們家不方便給他解決大小便,那就請一個護工嘛,我們也不是做這種工作的。”
我一想也對,人家小護士年紀輕輕的,原本也不負責這種事。便問:“那牆面上寫着的護工都可以請嗎?還是要請你們醫生幫着介紹一個呢?我覺得牆上的小廣告,總有些不可信。妹子……”
我話還沒有說完,小護士已經推門走了進去。楊一正好轉過臉來看她,小護士一改剛纔的不情願,對我笑道:“沒事兒。我來就可以了。白衣天使嘛,病人就是我們的上帝,只要不是屈辱性的要求,我們都會做的。小姐你在外面等就行。”
我一愣,這咋前後反差這麼大?給男病人把尿,這要求還不夠屈辱性嗎?
我和楊一還沒有能反應過來,我就被推了出去,小護士直接把門給鎖了。我往門上的那塊玻璃上看,見她真的去拿尿盆去服侍楊一方便,便縮了回來。
接着。裡面安靜了很久。我敲門問:“好了沒有?”
“好了,等下。”小護士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就打開了門,滿臉的笑意,“你們家的帥哥真是可愛,臉都紅了。”
我走進去,果然見到楊一滿臉通紅,見我進門不了我一眼。我忍不住笑道,“你這還害羞呢?”
“醫生讓我必須要住十天院。我需要一個男護工。還有,你把我的衣服找到,我那件衣服可是寶貝。我感應到他就在醫院裡。”楊一冷哼了一聲,不願意跟我討論他大小便的尷尬問題。
我看了一眼他牀頭櫃上的水果,有蘋果有葡萄。還有芒果。芒果聽說止血,我便拿去洗了一下,用水果刀用心的修。
“昨天寵承戈找你了吧?”楊一問。
我的手頓了一下,一提到寵承戈心裡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傾訴,“嗯”了一聲問:“你怎麼知道?”
“我聽到了。當時有感覺,但身體不爭氣,醒不過來,也動不了。”
原來我昨天看到他的手指動了一下,那不是幻覺。原本他真的就如寵承戈所說的一樣。靈魂非常清查,但身體醒不過來。
“身體太虛弱的時候就會出現強制性昏迷,這也是人類自我保護的一種。昏迷以後,就專心和病毒做鬥爭了。但是,身體差到要昏迷來和病毒作鬥爭,說明已經不行了。這是今天上午醫生跟我解釋的,然後說我簡直就是個神人。”楊一笑了笑,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差,竟然還在做自我調侃,“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