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原習慣

花自來也走過來問:“對,你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幫着找找,會更快找到的!”

陰十七見時辰已過去不少,遂對兩人道:

“我在找密道或暗室之類的機關!”

可時間過去很快,姜念瓏的性命隨時都可能糟遇不測,陰十七心中很是焦急,然密道暗室之類的機關也僅僅是她的猜測,並無根倨,不過是她強烈的第六感而已。

聽着陰十七說第六感,展顏與花自來皆早就聽過,所以也都聽明白了,至於姜景天三人卻是聽得愈發迷糊。

最後由花自來留在玄法禪房中繼續查找,看能不能真的找到什麼機關來。

展顏與陰十七剛轉移到監院院悟了禪院禪房。

又因着隨時可能會找到關於姜家之物,所以姜景天便留在玄法禪房中,以便於花自來再找出小布卷之類需要辯別的東西來,他好幫着認認是什麼。

同樣的,展顏與陰十七這邊也需要這麼一個人,於是這任務便落在了趙掌櫃身上。

紅藥則隨着姜景天身側,留在玄法禪房之中。

到了悟了禪院,見其有兩個衙役守着悟了禪房,陰十七想着此次捕頭吏房的快班衙役大概得出了大半到千光寺裡來。

進了悟了禪房之後,陰十七對展顏道:

“展大哥,小木屋那邊我總覺得放心不下,要不然我們再派些人手到小木屋那邊去吧?”

展顏想了想道:“好。”

隨後展顏走到禪房門邊,讓守在門外的的衙役去尋負責捕頭吏房快班的肖班頭,讓其多派幾個人到後山菜園去守着小木屋。

得令去傳話的衙役走後,展顏便回到了禪房內,見陰十七已然在房裡搜尋起來,這回她更認真更仔細,他看了會便走到她的另一邊去,也開始找起她口中可能有的密道暗室。

悟了的禪房比不得玄法禪房中物什的珍貴奇異,甚至可以說是極爲普通的,也更爲稀小,一幾乎可以一眼望盡。

沒費多少功夫,陰十七與展顏便將悟了禪房裡的所有角落縫隙盡數找遍,連掛在牆上的畫卷也被兩人取了下來細看,卻仍未有什麼頭緒。

陰十七在桌旁坐了下來,展顏也坐下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她,一杯自已喝盡了道:

“玄法大師禪房中白瓷瓶裡的小布卷,你是怎麼想的?”

陰十七道:“展大哥也覺得玄法大師極有可能便是姜珞麼?”

展顏道:“我覺得都有可能。”

是啊,都有可能。

無論是玄法還是悟了,年歲已與姜珞完全吻合,至於相貌……對了!相貌!

陰十七一把站了起來,走到禪房房門外問守着的寺中弟子:

“小師父,房中可有悟了大師的畫像?”

寺中弟子說不曉得,這還得問悟了大師的弟子無更。

於是應陰十七的要求,寺中弟子其中一人去找了無更。

展顏道:“你想找悟了大師的畫像讓趙掌櫃認一認?”

陰十七也是出於無奈,淺笑道:

“除此之外,還有更快更好的法子麼?”

趙掌櫃跟着展顏與陰十七一到悟了禪房,便自始至終都是安靜站在一旁,聽到這話連忙湊近了道:

“是!我能認出老東家的模樣,確實沒有比這更快更好的法子了!”

本來無更是住在悟了禪房隔壁的,但自從悟了突然失蹤之後,無更與即元便暫時都出了悟了禪院,到外院去住着。

自外院趕到悟了禪院其實也並不遠,無更很快便到了。

一進悟了禪房,陰十七便直接問無更可有悟了的畫像,無更卻是搖着頭道:

“沒有,師父不曾讓人畫過畫像。”

展顏道:“那玄法大師有麼?”

無更道:“有,這寺中除了貧僧的師父不喜歡畫畫像之外,其他大師或多或少都有的,何況這是寺中的規矩,但凡是寺中主持、四大班首、八大執事都要請畫師畫上一幅畫像的。”

而各位大師座下的親傳弟子也大都讓畫師畫了畫像,其中唯獨悟了拒絕了畫師要給他畫一幅畫像的好意。

陰十七問:“這其中是否有什麼緣由?”

無更搖頭道:“這便不曉得了,寺規也只是規定主持、四大班首、八大執事皆需要讓畫師畫上各自的畫像,以備各位大師將來圓寂之後供奉於寺中祭堂,其他大師則是各隨已意。”

也有下面寺中弟子自已喜歡的,便也讓畫師畫了畫像。

既有喜歡的,便也有與悟了一般不喜歡畫畫像的,於是寺中也沒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妥或奇怪的地方,但在此刻的陰十七與展顏聽來,卻都覺得有異。

展顏道:“無更師父,還要勞你走一趟,找玄法大師的畫像來給我們看一看,不知可方便?”

無更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這便去。”

各位大師的畫像畫完後都是交由堂主僧玄隱保管,玄隱是四大班首之一,是堂主院的班首,素來負責千光寺中藏經閣的管理,及全部佛經和各種經典著作的收藏,添購和經卷書籍的發放、借閱等。

畫像便在堂主院裡,安放在玄隱禪院中的經閣裡。

無更走後,陰十七起身繼續在悟了禪房中找了起來,邊找邊與展顏說道:

“起先我懷疑玄法大師,也懷疑悟了大師,但現如今我已經可以肯定悟了大師纔是真正的姜珞!”

展顏也跟在陰十七身邊找着:“就因爲悟了大師沒有畫像?”

陰十七將拿起的經書放回書架上,打開身邊的矮櫃,矮櫃有兩層,她蹲下身去取出一物來,那是一塊被摔沒了一角的墨硯,它被安放在最下格角落裡:

“還記得我曾與你說過,在瓏門客棧後院西小院中的‘閣樓’裡,姜瓏兒的衣櫃角落便有一塊被姜景天小時候不小心摔成兩半的墨硯麼?”

展顏當然記得,他點了點頭道:

“無論是被摔成兩半的墨硯,還是被摔去一角的墨硯,同樣是殘缺不全的,也同樣被安放於櫃子最下格角落裡……這是一個人的習慣!一個每一個人特有又不同的個人習慣!”

陰十七道:“對,當年是姜珞親自將被姜景天摔壞的墨硯放進姜瓏兒閨房‘閣樓’中衣櫃的最下格角落處,無論這代表着什麼,它都是姜珞的個人習慣!”

人一生的習慣會有很多,也有些會改變,有些則伴隨着人的一生。

顯然這將摔壞的墨硯放進櫃子最下格角落安放着,便是姜珞所有伴隨他終身的其中一個個人小習慣。

大概姜珞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沒有改變的小習慣會讓陰十七發覺,更進一步確定了他改頭換面之後的身份!

而無更隨後自玄隱那裡取來的玄法畫像,也證實了陰十七這一推論。

趙掌櫃看着玄法的畫像,第一眼便搖着頭說不是。

姜珞是趙掌櫃的老東家,更是他效忠了快一輩子的瓏門客棧的人,他誰都會認錯,卻絕不會認錯這個費了他十數年光陰去協助、去爲之報仇的老東家!

即便這一切到頭來可能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但趙掌櫃心中卻沒有怨。

在得知姜珞或許就沒有死的時候,趙掌櫃心中壓制不住暗喜,在看到被陰十七發現的姜珞的個人小習慣時,他更是爲了姜珞根本就沒有死的消息而笑了出來,是真心更是歡喜的笑容。

將玄法的畫像卷好還給無更時,陰十七問道:

“無更師父,悟了大師不喜畫像,是不是因爲臉上早就被毀了容?你早前不說出這個緣由,是不是因爲悟了大師交代了不許你說?”

之前關於悟了的一切,因着案子的進展未曾涉及到悟了,於是陰十七與展顏兩人從未去了解過,更別說是向寺中僧人問問悟了的相貌。

這會經陰十七這樣一問,展顏也想到了什麼,隨之補充道:

“我們的意思是,在悟了大師進千光寺落髮爲僧之前,是否臉上便已是破了相的?而悟了大師的破相在寺中可是頗爲忌諱?”

無更似是一怔,過了幾息後反問道:

“寺中知道貧僧師父破相的人有許多,這並不足爲奇,可大都以爲是師父進寺之後才發生的意外,兩位差爺又怎麼會曉得師父在入寺爲僧之前,便已是破了相的?”

悟了臉上微微猙獰,說是早年便破了相,但具體是在什麼時候破了相,卻甚少人清楚,連寺中僧人也大部分以爲悟了是進了千光寺後,方不小心破了相。

但其實只有當年收悟了入寺的大師,及當年的主持、四大班首、八大執事方曉得此事真相,就連悟瞭如今座下幾個親傳弟子也是除了無更之外,無一曉得。

展顏一言便問到了這極爲隱秘的重點上,這才讓無更怔了好一會,想着展顏與陰十七到底是如何得知此事真相的?

無更的反問讓展顏與陰十七瞬間便知道了答案,已無需再問。

沒有時間與無更解釋,陰十七一個轉身便繼續在禪房內繞起了圈。

展顏也無意解答。

見兩人如此,無更也未再問,他雖是問出口了,但事關三條人命的案子,兩人既是不回答他,他也是能夠理解的,遂站在一旁候着。

趙掌櫃在一旁也是候得心焦。

雖已確定了悟了便是姜珞,但之前姜瓏兒的畫像又是爲什麼會在玄法禪房中的白瓷瓶當中?

趙掌櫃是心焦又滿腹疑問,可他與無更一般,也是不敢上前去擾了展顏與陰十七在禪房中的四處查探。

陰十七站在一處書架前,看着滿架的經書,問着無更:

“無更師父,你可知道悟了大師最喜歡的經書與最不喜歡的經書是哪兩本?”

無更上前靠近書架道:“這些經書都是師父喜歡的,並沒有哪一本是不喜歡的。”

一定有的,只是她問的方式錯了。

陰十七換了另一個方式問道:“那麼悟了大師在平日裡最常取哪一本經書來讀?又是哪一本經書最少取出來?”

倘若時間寬裕,陰十七完全可以自經書被翻閱的程度上,從而判斷出書架上被清理得整齊且乾淨的經書中的端倪來,但悟了禪房中的書架足有兩大面牆的經書,數量多得讓心焦的她看得眼花繚亂,她已沒那個心思慢慢查看,更沒那個時間可以容她慢慢瞧出異常來。

何況有悟了的親傳弟子無更在,陰十七實在沒必要舍巧勁而選費力的途徑。

展顏查看完其他地方後,也在兩大面牆的經書前站定了下來,他瞧着足有數百本之多的經書,又是同樣被整理得乾淨整潔的書架,連他也不禁頭疼起來。

要從這數百本經書當中查看出有異常的經書來,雖說不是沒有法子,但這法子其實也不怎麼高明,即費人力也費時間,而無更的存在無疑是他與陰十七此刻最好的選擇。

一時間,陰十七與展顏皆站在書架前同看着無更,連趙掌櫃也是半解半不解地同看着無更,等着無更的答案。

無更突然意識到自已肩上的擔子,嘴裡那句與上個回答陰十七的答案默默又吞了回去,認真地想了起來,可他雖是悟了的親傳弟子,但日常起居卻是即元在負責打掃整理。

無更最終沒有給出答案,而是親自去外院找來了即元。

悟了禪房中的三人又等了無更一盞茶的功夫。

無更在來的路上便向即元大概說了陰十七所問的問題,即元一進悟了禪房便直接走到書架取出一本經書來:

“悟了大師最是喜歡翻閱這一本,至於最不常動的經書是到書架最上面的那一層,就是那一本!”

陰十七沒有去看即元手中捧給她看的經書,而是順着即元手往上指的方向看着書架最上層,那裡很高,便是成年男子也需要搬張凳子墊上,站到凳子上面去方能取得最上層的經書。

趙掌櫃奇怪道:“書架的製作向來是方便人取到架上的書翻閱的,怎麼這書架製作得這般高?”

即元應道:“這是悟了大師特意自已找來楓木做的,其用意貧僧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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