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布卷

展顏三人下後山回到寺院後,便讓那兩名已將鐵鈔還回寺裡的衙役到菜園裡去守着,兩名衙役有些摸不着頭腦,便問了問。

展顏道:“你們只管守着,沒人沒事最好,倘若有人……不要硬拼,一人應付着,一人立即到通往後山的前面小路出入口那裡通知另兩個人!”

那裡還有兩名衙役,再加上他們兩人,便有四個人。

四個人對付上窮兇極惡的兇手雖還有些力所不能敵,但至少多了一分制住兇手的把握。

顯然兩個衙役也理解錯了展顏的意思,展顏只好再道:

“找到他們後,你們有一人趕緊到寺裡來通報我們,另兩人則快速趕回菜地,三人合力儘量拖住兇手!記住,只可拖住,不可力敵!”

衙役不明白,也有些認爲是展顏小看了他們,一人不禁道:

“捕頭放心!我們的身手雖不如捕頭,但三人合力抓一個兇手,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另一人即刻附和道:“就是!請捕頭放心!”

兩人既拍着胸脯保證,口氣又帶着刻意的表現討好,應是想在展顏面前逞一逞能耐,繼而得到展顏的另眼相看,可惜兩人根本就沒弄明白展顏的意思,更沒摸清楚此次千光寺案子的棘手與兇手的殺人不眨眼。

兇手既能在千光寺全面封閉的情況下,還能如入無人之境般回到寺內,那已然足以說明兇手的輕功絕對不俗,身手再一般,就那高超的輕功又豈是三個僅有普通身手的衙役圍攻便能製得住的?

展顏也不解釋,更是沒有時間解釋,直接冷着臉便道:

“重在拖延,而非正面撞上,你們聽命便是!”

兩個衙役討好不成,反而受了展顏一臉的冰霜,兩人面上皆有些掛不住,訕訕地應了聲是,低頭轉身便想趕往菜園。

陰十七實在看不下去,替展顏解釋道:

“展大哥也是怕兩位有什麼危險,畢竟兇手已殺了三人,死罪已是難逃,再拼了命殺一個半個並非沒有可能,兩位大哥身手雖是不錯,但也不必與兇手以命相拼,我們要抓到兇手,同時也要極力避免傷亡!”

兩個衙役聞言,臉色皆亮起來,看了眼展顏,見其仍冷漠着沒打算開口,但沒反駁已是默認了陰十七的話,兩人不由高興地向展顏與陰十七道:

“是!捕頭與陰快手說得是!”

兩個衙役走後,展顏、陰十七、花自來三人便回到寺內,直接往玄法的禪院走去。

之前玄法的禪房,陰十七便有看過,但她卻忽略了一點,現今已然能百分百確定二十年後的兇手便是姜珞,那麼二十年前的兇手又是寺中的誰?

陰十七想着,她或許能在玄法與悟了的禪房中找到答案。

先前在兩人禪房中搜索,她是奔着能找到帶走兩人的兇手去查的,可再次找到玄法禪房時,陰十七已轉變了搜查的方向。

展顏見陰十七一進玄法禪房,便直接往禪房內一些能藏得住東西的隱密角落或箱子抽屜之類翻查,花自來看着不明所以,便想上前去與陰十七說道說道,卻教展顏攔住:

“別去!”

花自來道:“可是那些地方先前我們都搜尋過了,並無發現啊!”

展顏道:“你沒有發現,並不代表十七不會有發現,且等着便是。”

這話說得花自來酸酸的,什麼叫做“你沒有發現,並不代表十七不會有發現”?!這明擺着就是瞧不起他的搜查能力嘛!

展顏見花自來聽後便撇開了臉,明顯有些小情緒,又畢竟花自來非是衙門裡的其他人,而是陪着他到這小小洪沙縣裡來長住的兄弟,他不禁開口解釋道:

“有時候連我都不如十七細心,有些東西我們瞧不見聽不到,可十七卻總能捕抓到,自來,我並非小瞧了你,而是我覺得之前十七便有搜查過玄法大師與悟了大師的禪房,可現今卻又特來再來搜一遍,這其中定然有十七的道理,她……應是朝着某種目的來的!”

展顏方將可沒有像這般與兩個衙役解釋,聽完展顏對他的解釋,花自來自然明白自已在展顏心中那是不同的,當下便有些舒心。

又想起陰十七那會居然替展顏向兩個衙役解釋,更想起兩個衙役聽完陰十七解釋後看展顏的眼神,不再似以往的只有敬畏,還多了一些感激暖懷,花自來不禁又想着以往他可從未像陰十七那樣替展顏向誰解釋過、澄清過,以致展顏在外人看來,一直都是一個冷漠幾近冰冷的存在。

展顏在旁人看來就是洪沙縣鼎鼎大名的展大捕頭,雖是厲害,相貌更是俊美如儔,但給人的最深印象,還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冷冰冰地不容人靠近,更莫說親近。

就連偷偷愛慕着展顏的姑娘,也從不敢靠近些瞧他一眼,皆是遠遠地看着念着,有時候甚至連帶着愛慕花自來的姑娘,只要見到有展顏在旁,也是不敢上前近上那麼一步半步。

如今想來,倘若他早些時候能像陰十七那般多替展顏解釋澄清一些,讓人知道展顏在冷漠的外表下其實也有一顆爲人着想的熱心腸,那麼現今洪沙縣裡愛慕展顏的姑娘必然得翻個幾倍啊!

花自來心中胡思亂想間,雙眼順着展顏的言語再看向陰十七,見陰十七確實是有目標地在玄法禪房中翻查着,如展顏所言是在有目的地搜尋,他不由訕笑着道:

“展大哥不必解釋!我也沒什麼……就是有時候覺得十七着實不像是一個初入衙門不久的快手,正如展大哥所說,十七在探案這方面比誰都要細心,實在是有這個天賦,對探案的各方面敏銳度更是非常人所能比,我在想十七……”

花自來說到一半,便聽到陰十七站在一處高几旁高興地大喊:

“找到了!”

找到了?

找到了什麼?

展顏與花自來即刻快步走近陰十七。

陰十七將高几上描繪着割肉喂鷹圖案的白瓷瓶抱在懷裡,她指着足有她手臂長短的白瓷瓶瓶肚道:

“東西就在裡面!”

花自來接過陰十七雙手抱着的白瓷瓶,往不大的瓶口裡看去,確實見到了瓶肚裡有東西在:

“那是什麼?”

陰十七道:“應該是一塊布,只是被特意捲成了卷,如同畫卷一般卷着。”

聽陰十七這樣一說,花自來更往瓶口往瓶肚裡又看了看,可他怎麼也沒能看清楚瓶肚裡的東西如陰十七所言是一小塊布卷。

看得快成鬥雞眼了,花自來也沒能看清,有些喪氣地道:

“你怎麼就肯定是一小塊布卷?我看都看不清!”

陰十七笑而不語,卻聽展顏道:

“好了,還是想法子快將瓶肚裡的東西取出來纔是要緊。”

這個誰都知道,可關健要怎麼取?

白瓷瓶瓶口太小,便是三人中手最小的陰十七也伸不進去,只夠三指併攏鑽過瓶口,可手指頭太短,根本就夠不着瓶肚裡的東西。

陰十七雖不太懂這白瓷瓶價值幾何,但在看花自來小心翼翼地雙手捧着白瓷瓶,及他眼裡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讚歎,便猜到這白瓷瓶怕是價值不菲,指不定就是悟了向玄法示好的衆多禮物當中的一個。

而這白瓷瓶被玄法擺在牀榻旁的高几上,顯然玄法也極是喜愛的,又或許是因着瓶肚裡的東西,玄法方將這白瓷瓶擺在自已的牀頭,日夜看着,時刻守着。

就在陰十七與花自來兩人左觀右望,努力地找着有什麼夠長的條形物什來將瓶裡的東西勾出來之際,展顏一把拿過花自來雙手捧着的白瓷瓶,往地面一摔,瞬間瓷片四濺的清脆聲響奏起。

陰十七眨巴了兩下眼睛,回想着剛纔那一剎那,展顏手鬆鬆得那般乾脆、毫不猶豫,她不禁在心中默默地給展顏按了個三十二個贊。

花自來則是嘴巴張了張,又迅速閉緊,大概是雖有些驚嚇,但長年累月的,他也習慣了展顏的強硬作風。

連與衙役同守在玄法禪房內的兩名寺中弟子也不禁往禪房裡望了望,當看到展顏三人腳下那碎了一地的瓷片,兩名寺中弟子只雙手合十各念了聲“阿彌陀佛”。

陰十七猜着他們應是肉疼的,但嘴上不好明說,只默默地心裡肉疼着。

白瓷瓶一摔成碎片,瓶肚裡的東西自然一覽無遺。

三人齊齊一看,果然如陰十七所言,是一小塊布卷!

只是這布卷顯然年月甚久,有些泛黃,也積了一些灰。

展顏蹲下身去,將卷着的布卷拿在手裡,輕拍了兩下布卷最外層上面的灰塵,方站起身慢慢將布卷攤開。

布卷並不大,完全攤開也只有陰十七巴掌大小,所以捲成卷時更是很小,被藏於大它至少有十倍的瓶肚中更是可以忽略不計,倘若不是她眼尖,還真是難以教人發覺。

早前陰十七重要找玄法蹤跡,並未想到去往瓶子之類可以藏或裝小東西的地方查看,所以也就沒發現這一小塊布卷。

倘若她早想到,也早些發現,指不定現今又是另一番光景。

沒有再想倘若的事情,展顏已將攤開的布卷遞到陰十七跟前,讓陰十七看了個正着:

“這是畫像?誰的畫像?”

陰十七所問的正是展顏與花自來想知道的。

展顏讓守在玄法禪房外的其中一個衙役去找姜景天等人。

待到姜景天三人自客院過來西堂院,進了玄法禪院禪房,展顏將手中的小布卷交與姜景天一看,即便布卷因着年月久遠已有些褪色模糊,但他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他激動道:

“這是……姑姑!”

趙掌櫃與紅藥一左一右站在姜景天身旁兩側,紅藥對姜瓏兒並沒什麼印象,所以雖對姜家小姐姜瓏兒的閨名耳熟能詳,但對於姜瓏兒的相貌卻是不認得,趙掌櫃則是不同。

幾乎在姜景天攤開小布卷細看的同時,趙掌櫃已認出小布卷中畫像是誰!

趙掌櫃亦是萬分激動道:“小姐!這是小姐!”

聽着姜景天喊着“姑姑”,又聽到趙掌櫃連說了兩聲“小姐”,展顏、陰十七、花自來三人及不明所以然的紅藥皆明白了過來,敢情小布卷中的畫像便是姜瓏兒!

花自來訝道:“難道玄法便是姜珞?”

在場的人無一不這麼想。

花自來喚來守在玄法禪房外的寺中弟子,問玄法的年歲,問完後竟是與姜珞的年歲十分吻合。

衆人皆驚,更是皆默。

在寺中弟子臨出禪房之際,陰十七叫住了他問:

“不知悟了大師的年歲又是幾何?”

寺中弟子回道:“與玄法大師一般,皆剛過不惑。”

姜珞倘若真還活着,那也是剛過不惑之年,無論是玄法還是悟了的年紀,皆與姜珞符合,這令陰十七心中起了不定的想法。

其他人不明白陰十七爲什麼還特意問了悟了的年紀,但展顏卻自她此舉中聯想到了什麼,不禁也微皺了眉頭思索起來。

姜景天、趙掌櫃一看到小布卷中當年姜瓏兒的畫像,兩人同時與花自來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是一樣的,皆認爲玄法便是姜珞的最大可能。

紅藥卻是不同,她心中真正關心在意的人只有姜念瓏,不由接連問起姜念瓏的下落。

在紅藥的追問下,姜景天與趙掌櫃也在玄法可能就是姜珞的震驚中回了神,忙問起可有找到關於姜念瓏下落的線索?

花自來見不得姜景天與趙掌櫃、紅藥三人迫切希翼的眼神,展顏與陰十七又各自陷入於沉思之中,他只好全權應答。

在得知尚未查到姜念瓏下落的線索時,姜景天與趙掌櫃難掩失望悲傷之色,紅藥更是直接又小聲哭將起來。

花自來安撫着姜景天三人站在一旁,同看着沉思中的展顏與陰十七接下來怎麼辦?

陰十七已將玄法禪房再次仔細搜了個遍,這回是連縫隙都未放過,可翻了個底朝天了,也只是找到了白瓷瓶中的一小塊布卷,其他皆未有所發現。

展顏問:“十七,你到底在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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