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觴見屋裡沒人,想都沒想,就直接去了嬰兒房。
房間裡,黎莎依然是一個小時前的姿勢,兩眼無神的趴在嬰兒牀的柵欄上,看着牀上已經睡着的孩子。
中間孩子還吃了奶,又換了尿片玩了一會。
可她呢,從始終鍾也沒有動過一下,仍舊是這個姿勢和這副呆滯出神的模樣。
旁邊的兩個保姆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連帶的嬰兒房裡的氣氛都很僵硬。
兩人忙完之後,站在一旁也不敢吭聲,就這麼看着她。
直到寒觴推開了門,兩個保姆這才把陷在她身上的視線移開。
見寒觴突然回來了,兩人連忙彎腰準備跟他問好。
寒觴看着黎莎的背影眉心輕輕的緊了緊,眸光微閃了一下。
他抿着脣對她們擺了下手,示意她們兩個先出去。
兩個保姆互倪了一眼,很快的就退了出去。此時房間裡只剩下一個睡覺的嬰兒,還有一個神情呆滯的女人一動不動的趴着,看着睡覺的孩子。
這個背影如此削瘦安靜,安靜的讓寒觴心裡難受。
寒觴靜靜的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才轉身輕輕的關上房門,一步一頓的向她走了過去。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異常的平靜。
寒觴彎下腰,一隻手搭在她的削弱的肩頭,不覺中抱緊了些。
他的頭抵着她的頭,很輕的聲音說:“孩子睡了,咱們回房間去好嗎?”這樣溫柔的語氣,依舊是那個對她寵愛有加的丈夫。
黎莎沒有聚焦又黯淡的眼睛終於眨了眨,然後直起了身子轉頭看向了寒觴。
寒觴見她動了,以爲是她要起身,也跟着就直起了身子。看着她的渙散的眼神中,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
黎莎坐在凳子上,仰頭看着寒觴。就是這樣熟悉的一張臉,此時卻讓她覺得陌生了。
她無論怎麼看,都看不懂。
她想不通,他明明去年和別的女人訂了婚的,他爲什麼說他和她在一起了幾年。
她似乎有些想明白了,他爲什麼不和她辦婚禮就這樣潦草的她領了證。
沒有儀式,沒有誓言,沒有親朋好友的見證,沒有結婚照,甚至就連個結婚對戒都沒有。
她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簡單的結婚證和一個孩子,就連大門都不允許她出。
原來這棟別墅,就是關着她的金絲牢籠而已。
那他的那個未婚妻呢?還在瑞士嗎?怪不得他會說這幾年都沒有回瑞士的打算。
黎莎突然覺得他好可怕,好陌生!
寒觴看着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不安極了。
生怕她在胡思亂想,他嘴角勉強的勾出一抹笑意,小心翼翼的問她:“老婆,你怎麼了?”
老婆?呵……黎莎自嘲的笑着,聽到這個稱呼,覺得很諷刺!
那他對他的未婚妻呢?是不是也是這樣叫的?
怪不得宮麒駿上次聽到她要和他結婚,竟會是那樣的表情。
原來宮麒駿是知道他有未婚妻。
黎莎看見他突然覺得思緒很亂,也不知道要和他再說些什麼,就突然起身繞過他,然後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