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隨着一聲巨響,那荒廢了許多年的廠房危樓,隨即坍塌,升起巨型的濃煙,頃刻間,那建築物,成了一片廢墟。
本以爲曾經的一切,早就埋葬了,但這次,卻是真的結束了。
“白陽他,就這樣被人利用了,給別人當了人肉炸‖彈。”
黎莎神情微微恍惚,與少年的種種恍若隔世,看着眼前的廢墟,令人感慨萬千。
即使他那樣的傷害自己,她還是念在舊情留他一命,她真的沒辦法那樣心狠,讓陪了她十幾年的少年,真的就死在自己手裡,在她的童年,少年,花季,人生的四分之一,那些最美好的時光裡,都有這個儒雅的少年陪伴。
但是她以後的腦海裡,不會再有這個人了,因爲他傷害了自己的女兒。
寒觴聽到她竟然還同情於他,如同憤怒的雄獅危險可怕,怒氣衝衝的吼着她:“你難道不知道那個男人想置你於死地嗎,他還差點殺了我們的孩子。到了此刻你竟然還同情心氾濫着,當初我怎麼說你的,你就這麼不長記性,竟然敢瞞着我饒了他一命?”
他怒氣沖天的訓斥完,似乎還是不解氣,越發的橫眉立目起來,接着咄咄逼人道:“你是不是還想讓他活着,繼續禍害我的……女兒嗎?”
寒觴想說女人,但沒說出口,只能說個女兒,因爲黎莎,似乎已經不是他的誰了,想到這裡的寒觴,心底越發的煩躁。
黎莎聽到寒觴一大番的激烈訓詞,那陷入深思的眸光才移開了那片廢墟,別過頭就正對上他冷冽犀利的眸,黎莎被他指責的啞口無言。
別樣的目光,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竟從他憤怒異常的藍眸裡,捕捉到了一絲關切和心痛。
目光不受控制的遊離在他冷酷俊美的顏上,有些白色的灰土粘上,連他一隻好看的劍眉,都被污穢給染白。
那一身黑色矜貴的西服亦是如此,渾身上下,全是大面積的灰土,想必是剛剛翻牆所致吧。
就連他那一頭嚴絲不苟的黑絲,都浮上一層厚厚的灰屑。
那一張冷若寒霜的臉上更加的寒素,吹鬍子瞪眼睛的看着自己,竟然她覺得有些滑稽詼諧。
黎莎心跳漏掉了一拍,竟然再次爲本該陌路相行的男人,失了心跳。
黎莎發覺到自己的異樣,慌忙錯開了視線,不知如何跟寒觴懺悔自己的過失。
轉眸間,卻睨到抱着嬰孩而來的宮麒駿。
看到了孩子,黎莎瞬間變換成了笑臉,欣喜若狂撲向他:“孩子怎麼樣,她沒事吧?”
摸着孩子嬌嫩的小臉,看着孩子毫髮無損,她漆黑的眸子裡,蘊含着淡淡的水光,差一點點就會蓄滿溢出,這是劫後重生,無比感恩的表現。
孩子安然無恙,而她還能這樣的抱着孩子,享受天倫,此刻是多麼的幸福和知足。
宮麒駿心痛的撫上她的秀髮,安慰她,揚起一絲苦楚的笑意:“孩子沒事,她很乖表現很好,倒是你,剛剛在裡面有沒有受傷?今晚,受驚了吧!”
宮麒駿再焦急再擔心,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因爲裡面有寒觴,有孩子的父親和母親。
而他,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