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行車隊發動離開,黎莎才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寒觴和龍剛分析的那些話,被她一字不落的聽進耳中。
黎莎聽了寒觴的分析之後,思路清晰了許多。
本來猜測是許嫣然做的,但此刻看來,並不是如此。
因爲她覺得許嫣然雖然善妒些,但似乎不至於這樣要置自己於死地,更何況還能路子這麼廣。
最終薑還是老的辣,寒觴的智謀,超出她百倍,但那又怎樣,還不是被她全部竊聽截獲。
只是,還有誰能如此恨她們母女,誰纔有這個動機呢?
黎莎不斷的再篩選所有跟她有仇的人,可是跟她有仇的又跟寒觴都脫不了干係。
那究竟是誰呢,黎莎心中十分困惑。
……
寒觴到家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兩點,許嫣然此刻仍在客廳裡等待着,未曾歇下。
她往日裡柔情似水的眸子,此刻染着一絲焦慮和不安,那放在雙膝上的手,緊緊的捻着衣角,眼睛時不時地往外面院裡掃去。
最終,見寒觴的車隊興師動衆的回來,逐一往車庫開去,她這才斂了斂驚覺的神色。
見寒觴下車走向別墅房門的時候,她的小臉,浮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怨,她依然端端正正的坐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迎向門口,對他噓寒問暖。
寒觴進門,見客廳裡還亮着燈,換上拖鞋之後,順勢朝客廳走去,見許嫣然獨自一人獨守諾大的別墅,那落寞的身姿,愈發顯得瘦弱嬌小,竟讓他有些於心不忍。
寒觴此刻見到許嫣然,纔想起他從別墅走的時候那麼大的架勢,卻並未與她交代,怕是讓她受驚了吧。
寒觴垂眸,思慮了一刻孩子的事情,擡腿走進客廳,低沉的嗓音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聽到寒觴的聲音後,許嫣然才緩緩的擡起頭,帶着憂愁的水眸,在燈光下隱隱閃爍,泛着晶瑩,轉頭看向寒觴。
在看到寒觴這個狼狽樣子的時候,她蹭的就站了起來,一臉慌忙的跑過:“觴,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今晚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你都不跟我說一聲就那樣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打了那麼多的電話你都不接,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後別再這樣了好嗎?”
許嫣然情緒激烈的嗔怪着他,還一邊捶着他的胸口,看似對他責怪不滿的話語裡,卻竟是關切之情,讓寒觴的心頭暖暖的。
許嫣然與黎莎不同,黎莎太過堅韌倔強,而許嫣然很懂得運用女人的弱勢和優點,輕而易舉便能在最關鍵的時刻,軟化掉寒觴堅硬的心。
寒觴本來是想對她坦白孩子的事情,但此刻卻說不出口。
他突然覺得很對不住這個女人,她什麼都沒做錯,卻要讓她在憧憬美好未來的時候,突然承受自己有了孩子的打擊。
這他和黎莎的這場孽債裡,最無辜的就是她了。
“我沒事,只是生意上有些突發狀況,沒有來得及告訴你,讓你擔心了,下次不會了。”
寒觴帶着歉意的看着她,語氣也柔軟了許多,雖比不上柔情蜜意,但比起平時的語氣來說,也是溫潤不少。
許嫣然自然能感受到他的變化,她很聰明,乖巧的點着頭,噙着水光的美目跟着眨巴幾下,那晶瑩的淚花,便順勢落下,她卻咬着紅脣,極力的忍耐。
寒觴看着梨花帶雨的小臉,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泛起保護欲,第一次,他伸出手,幫她擦拭去臉上的眼淚:“時間不早了,快上樓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