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方緋胭笑着摸了摸小娃娃的頭。
小娃娃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想要說什麼,又生生地止住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方緋胭看他這模樣,心知他是擔心自己,她脣角微勾:“我什麼時候有事過?現在不是該擔心我的時候,武樂軒心狠手辣,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武凌墨昏迷不醒,凶多吉少,你有沒有辦法讓武樂軒不能近武凌墨的身?”
“這位不就是聞名天下的戰神睿王世子嗎?怎麼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若是被世人瞧見,這戰神的威名也別要了。”蒙面黑衣男子抱着方緋胭走向昏倒在牀上的武凌墨,脣角勾起嘲諷之色。
“別怪我對你動手,要怪只能怪你玷污了我的人,還讓她懷了你的孩子。”他目光轉向方緋胭鼓起的腹部,沒由來地一陣惱怒。
他一直視作珍寶般的人,自己都不捨得去碰觸,唯恐會破壞她的美好。
武凌墨這混蛋卻捷足先登佔有了他的人。
真是該死!
他從懷中抽出一把刀來便要朝着武凌墨心臟之處刺去。
他雖然一手抱着方緋胭,然而這一刀卻刺地及其精準。
如果刺進去,被刺的人非得一刀斃命不可。
他完全沒有打算給武凌墨留活口。
“他要動手了!”小娃娃手足無措地喊了一句。
“快救他!你不救他他就完了。”方緋胭心中一慌,着急地喊道。
“我也想救他,可是我若救他,就不能保住你了。”小娃娃萬分爲難。
他現在能力有限,修爲尚淺,僅存的修爲也就只能製造出現在的空間來作爲方緋胭魂體的棲身之地,保護她。
可他若要出手,方緋胭所在的這個空間就會受損,她就會受到傷害。
武凌墨是他認識的最重要的人,他們幾番生死相隨,他何嘗不想救他。
可是若救了他,他和方緋胭兩人都將陷於困境。
就在小娃娃內心糾結的時候。
“咣噹”一聲,蒙面男子手中的匕首被打掉在地上。
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山洞洞口之處,遮住了從外面而來的光線。
這正是萬魅兒的父親,佳尋的駙馬。
一個叫做慕夙年的男子。
曾經前朝風華絕代、博學多識被世人傳頌的奇男子。
“放開方緋胭我留你一命!”慕夙年目光睿智地看了過去,不動聲色地說道。
“你以爲你是誰?”蒙面男子看了懷中閉着眼睛的方緋胭,他眼中浮現難得的溫柔的之色來和眷戀,“她是我的,至始至終都是,我曾經對不起她,這一次我要彌補我的過錯。”
他擡頭看向慕夙年,眼睛堅定:“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
“爹爹!”萬魅兒提這劍從外面闖了進來。
她看到抱着方緋胭的蒙面男子,下意識地將手放在劍柄之上,站在慕夙年的身邊:“爹爹,這個人是誰?他怎麼會來?”
蒙面男子不屑一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們在天皇老子的眼底子下偷偷摸摸,還想不被人知道?前朝的餘孽慕夙年是吧?早有耳聞,四十多年前的風華絕代的大才子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說什麼?”萬魅兒眼睛瞪直,拔出隨身的佩劍,惱怒地爲慕夙年說話:“我爹爹的名聲是實至名歸,你懂什麼啊,不懂就不要瞎說!你若是再污衊我爹爹,我殺了你!”
她從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她爹爹了。
她爹爹不僅長得俊美,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對她爹爹有意,還癡情、有情有義、學富五車。
他的學識比那什麼文武大臣們都要強得太多了。
與她爹爹一比,所有的人都得甘拜下風。
雖然有很多的小姑娘對她爹爹有情,但是她爹爹唯獨念她娘,也就是前朝公主佳尋公主一人。
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癡情種上哪尋去。
慕夙年眼睛眯了眯。
看向蒙面男子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男子,雖然看不清其真實容貌,但看外在約莫在二十多歲左右。
就他剛纔殺武凌墨的力道,他的實力絕對不低。
剛纔若不是他用盡全力,現在武凌墨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而且他還知道他的身份。
他行蹤隱秘,很少在江湖之中行走。
也甚少露出真容。
除了他身邊親近的人,沒有任何人知道他、認識他。
並且,他懂得易容之術,如果有行動便會先易容成另外一個人的容貌再行動,爲保萬無一失。
能夠一眼認出他的人不多,更何況這還是一個陌生人,還明確地點出他的身份。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看向蒙面男子懷中的方緋胭。
這個人和方緋胭應該有點關係吧,不然他爲何要帶走方緋胭,還要殺了方緋胭名義上的夫君武凌墨?
他們的情報雖然比不上皇宮中的精準和及時,但也算是在江湖上數一數二的。
不可能江湖上出現這麼一個厲害的人他卻不知道。
“殺了我?”蒙面男子看向萬魅兒,直接點出她的名字和身份,“慕夙年的養女,萬魅兒,也是京城春滿樓第一花魁,容貌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一身的媚術倒是練得爐火純青,不知道迷惑了多少隻迷戀外表的花花公子。”
“你胡說八道什麼?”萬魅兒被他一句“養女”給震驚了,她下意識地反駁道:“我是我爹的親生女兒,我們感情向來很好,休要挑撥離間!我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她看向慕夙年,眼中帶着希冀和不確定之色,似乎想要急切地證明這一切:“爹爹,你告訴他!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從小把我養大,教我做人的道理,親自教我學武……爹爹,您告訴他!”
蒙面男子目光轉向低沉不語的慕夙年,他眉頭輕佻:“看,他已經默認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隱瞞也有被翻出的那一天,慕夙年,你在天王老子眼皮底下藏了有四十多年也夠了,以前你可以用野獸來作爲掩護,把進入這裡的人都殺掉,無人能夠逃得出去,把這裡逐漸地變爲死亡之地,讓任何人都不敢再踏入這裡,可是那是以前了。”
“現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你們行跡很快地就會被曝光,建安皇帝很快地就會順藤摸瓜地找到這裡,建安皇帝可不是蠢人,就乖乖地一動不動地等着你們來謀反,他爲了除掉你們不知道在暗中做了多少準備,你以爲他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嗎?只是不瞭解這裡,做不到萬無一失,他一直在等待機會將你們所有的人都殲滅,對了,田家和你們也是有勾結的是吧,不過田家也已經被暴露了,他和你們勾結的書信被找了出來,田家現在所有的人除了已經懷孕的田淑妃其他人都被關進了大牢之中,再也沒有了翻身之日。”
“你……究竟是誰?”慕夙年神色變得越來越低沉,慢慢地舉起手中的長劍指向蒙面男子。
“我只是這世間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人物而已,我不想阻止你們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他低頭在方緋胭的面上停留一秒,重新擡起頭看向慕夙年,“她是我一定要帶走的。”
他可是找了她很久很久了。
也關住了很久很久了。
從最開始的想要逃避,又忍不住偷偷地跟着見她,到現在的暗中跟隨,只爲看她一眼。
他原本不打算出現的,可方緋胭的情況讓他十分地擔憂。
不管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即便拼盡一切、付出所有也要救活她,即使付出任何代價也無怨無悔。
緋胭,我知道你恨我,可若是讓你能用這種方式來記住我,又有何不可呢?
“爹爹,不能放過他!”萬魅兒皺眉道:“他在危言聳聽,我們居住之地偏僻,易守難攻,不易找尋,現在那狗皇帝尚未找到這裡,說不定這個傢伙離開之後就會出賣我們,反而給我們帶來禍患,殃及其他無辜之人,我來殺了他!”
萬魅兒提着劍就衝了上去。
她的武功顯然不錯。
但是蒙面男子更高一籌。
他出手的手段更爲凌厲和刁鑽。
這點和方緋胭出手有點相像。
他不同於一般地習武之人的打鬥。
他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致命的招數。
萬魅兒節節敗退。
不僅沒有傷到蒙面男子,反而被他一掌拍在胸口之處的位置上,脣角瞬間流出了一絲血跡,身體止不住地往後面退去。
“魅兒……”慕夙年及時扶住了萬魅兒搖搖欲墜的身體。
“爹爹……”萬魅兒咳嗽了一聲,虛弱地喊了慕夙年一句,一歪頭倒在了慕夙年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魅兒……”慕夙年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將萬魅兒小心地放在地上。
目光凝望向前方。
慢慢地抽出隨身的寶劍。
“傷了一個小的還嫌不夠啊!都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還不消停!那我就來會一會傳說中的絕代才子!”蒙面男子將方緋胭放倒在牀邊。
也拔出了他背上揹着的一把寶劍。
與慕夙年對視。
兩人之前的氣氛登時凝結到了極點。
蒙面男子近身搏鬥是最強的。
幾乎無人是其能手。
他能很快地找出對方出手的突破點。
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數。
武功稍微差一點的隨時都能死在他的手中。
但慕夙年可是活了六十多歲的人。
他的心性不是一般的人能比。
他看出蒙面男子最擅長近身搏鬥,距離遠一些實力就會消減很多。
便故意與蒙面男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出劍如風。
招招凌厲。
也非一般人所能抵擋。
兩人之間出手都非常之快,快得讓人看不清他們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很快地蒙面男子就敗下陣來。
幾次都差點被慕夙年的劍氣所傷。
他不得不往後退去以求退路。
這個慕夙年不知道練了什麼功夫,功力太強了。
若單論兩人之間赤手空拳的打鬥,慕夙年絕不是他的對手。
但慕夙年修習了古代的武功秘籍,身懷強大的內力。
而他卻沒有這些內力作爲支撐,空有刁鑽的手段。
面對內力不深的人還有勝算。
要真是像是慕夙年這種內力高深的高手,他就處於下風了。
今日看來帶不走方緋胭了。
改日他再來帶走她。
他虛晃一招,藉助地面的力量攀上樹梢,很快地就消失在叢林之中。
只剩下幾片樹葉的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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