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穿破薄薄的繡花窗紙如一把把利劍般地刺了進來,繡花紙很典雅,一看就知道是心細如髮的麗人繡出來的,一般的女人絕對繡不出這樣的花來,若說是花但似乎有孔雀起舞鴛鴦戲水百鳥朝鳳雙龍戲珠的韻味。
不就是一扇普通的再也普通不過的風窗嗎?又何必搞得如此富麗堂皇,雅望非常。
屋子裡簡單佈置,一張楠木大牀配以梳妝檯,緞紅被褥金絲鑲邊好像是剛成婚不久的少婦,但牀頭掛着一把金穗虎頭蛇皮鞘的寶劍,屋子中央擺着兩張方桌,桌子上的茶几倒扣着,顯然主人並不經常用茶或者說她根本並不喜歡喝茶,這種推理似乎很牽強,可事實上屋子的主人從來不喝茶,她備了喝茶的用具只是爲了招待別人。
如果真的就這樣的話倒也沒有什麼,最不可思議的是靠窗戶的地方還擺着個大浴缸,浴缸裡蒸騰出的水汽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但凡女人的香味只有男人才能聞出來,尤其是那種微妙的淡淡的又不怎麼薰香的味道。
窗戶邊上的確趴着四個男人,他們用手指捅破窗紙正在目不轉睛地盯着浴缸裡的女人,女人似乎也無所謂他們怎麼看,女人美妙的身姿本來就是給男人看的嘛,只要看不到重點的東西,她們纔不覺得損失了什麼,這也是她們引以爲傲的資本,這點毋容置疑。
蓮花仙子也是女人而且屬於女人中的極品,她雖然年近四十,但是不論身材還是皮膚都保養的極好簡直比一個二十歲的少女都會保養自己,這樣的女人無疑最能勾起男人們心中的渴望,她的身姿美得令人心都碎。
他正在拿着一塊浴巾輕輕地沾着浴缸邊的水一滴一滴慢慢地滴在自己吹彈欲破的皮膚上,水珠彷彿一顆顆珍珠般地滑落,她的一條腿搭在浴缸上另一條腿浸在水中,她美麗的長髮散在浴缸外面,她仰躺在水中,溫暖的水汽將她包圍起來,她看起來就像飄在雲端就要飛上天空,她胸間的一隻色彩鮮豔的刺碟彷彿振翅欲飛。
她的嘴角有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她當然知道正有男人看着她,她當然不在乎這些,她見過的男人太多了,幾乎是各式各樣的男人,男人見了美人都是一個德行,尤其是沒穿衣服的麗人,所以她在笑,當她想到男人們爬到自己腳下像一隻狗一樣舔着自己的腳時,她幾乎沒有理由不笑,她搭在外面的一隻腳也彷彿是對着窗外的四個男人在恥笑。
窗外的四個男人顯然是忍不住了,他們心裡想什麼,屋裡的女人再清楚不過了。
窗外四個人,其中伸着脖子像一隻鴨子的老人,年紀約在六十歲左右,兩邊的鬢角都已花白,他一直擋在其他三人前面以至於其他三人什麼也看不見;緊貼着他的是一個四十開外的漢子,他不停地搖着摺扇來驅趕着額頭上的汗珠,他皮膚本來就黑那經得起這如火的驕陽的毒曬呢,但是雖然年過四十雖然自己家中也有老婆雖然他此時此刻什麼也看不着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看到前面老頭看得起勁就禁不住來湊湊熱鬧;後面的倆位有一個長着紅頭髮另一個抱着一把長劍正在樹下乘涼,他似乎正在想問題而對其他三人的行爲不屑一顧。
紅頭髮怪人終於受不了了,氣憤地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到底來幹什麼來了?”他的聲音很大好像是故意讓屋裡的女人聽到。
樹下的年輕人嘴角輕揚‘哼哼’冷笑了一聲想說什麼但什麼話也沒有說。
爬在窗邊的老人壓低聲音道:“吵什麼,有什麼好吵的,別驚着宮主”,緊貼着他的四十歲大漢附和道:“就是就是”。
紅頭髮怪人顯然沒有年輕人那樣沉得住氣,見此情景忍不住破口說粗話道:“奶奶的,小心把眼珠子看沒了,老子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
老者聽後翻頭瞪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言語之中有不悅之情。
紅頭髮怪人以爲他沒聽清又說了一遍“老子大老遠從川北趕來不是看女人洗澡來的,想看的話乾脆回去看自己老婆洗澡得了”
四十歲大漢一臉蔑視的表情指着他衝老者道:“你瞧瞧,你瞧瞧,他在說什麼昏話,川北的瓜娃子”
紅頭髮怪人早已氣的臉都變成豬肝顏色了,怒目圓睜道:“你說老子什麼?”
四十歲大漢也好像火氣很旺,一臉不依不饒的樣子道:“我說你腦袋裡缺一根弦,怎麼樣,我說錯了嗎?”
紅頭髮怪人攥緊拳頭,條條青筋綻出,他的臉也由豬肝色變成青紫色,頭上的紅髮也如鐵絲般地豎起,更令人可怕的是他的眼珠子也變成綠色的了。
四十歲大漢也亮出了自己的兵刃,他手指間竟然夾着三枚鐵嶺子飛鏢,飛鏢上泛着藍色的微光,顯然淬有劇毒,他抖了抖手中的飛鏢扯高嗓子道:“怎麼着,想嘗一嘗老子毒鏢的厲害嗎?”
紅頭髮怪人牽動鼻子冷笑道:“你的那些廢鐵只能殺殺螻蟻鳥蟲之類尚可,想殺人還差着些呢”
四十歲大漢氣的臉在抽搐,隨手一揮,三枚飛鏢如流星般飛出直射紅髮怪人穴道,與此同時整個人已如大鳥般地躍起手中依然又多了五枚毒蒺藜,毒蒺藜攜着一股怪風嗖嗖地向紅髮怪人的腦袋上飛去,這一招其毒無比出手之間非要把對方置於死地不可,可紅髮怪人也不甘示弱,就在那三枚鐵嶺子飛向自己的時候凌空一個翻身手裡已多了一對磁鐵吸盤,三枚鐵嶺子和五枚毒蒺藜‘叮叮’被吸盤吸住,四十歲漢子一驚暗用一口真氣一對鐵掌斜劈了過去,紅髮怪人躲過這一掌趁大漢改變攻勢之間,手指尖猛地一彈只見一股紅煙瀰漫,大漢乾咳兩聲倒在地上就此不動。
那窗邊的一老以及樹下的一少原本以爲這二人又在相互比量武功,因爲他們一路上就是這樣來的,如此小打小鬧也不知發生了多少次,沒想到這回竟然鬧出了人命。
四十歲大漢倒下去的時候鼻子裡流出了濃黑的鮮血,眼珠吐出彷彿已死去多時的魚,老人愕然再也顧不上看美女洗澡了,一個箭步衝到大漢身旁摸摸鼻息又搖了搖頭似乎在責備紅頭髮怪人道:“相互比量武功也不至於致人於死地罷”。
紅頭髮怪人早已收勢站好並沒有理會他說什麼,似乎對這樣罪有應得之人就應該是這樣的下場,他的火紅色的頭髮經風一吹真的彷彿如火一般在燃燒。
樹下懷抱寶劍的少年起先也是一驚而後氣定神閒幽幽道:“沒有無理由的罪惡,也沒有無理由的殺戮,這個世間到底缺少了點什麼呢?”
老人見他除了對自己的事關心外而對其他人的生死漠不關心的樣子不禁憤然道:“別人的生死在你眼裡只不過如斬斷草芥般模樣,你自然不知道這個世間缺少什麼”
紅頭髮怪人似乎誰也瞧不起,眼前的這三個人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所以連話也懶得跟他們說。
老人拋下大漢的屍體拔劍在手衝着紅頭髮怪人道:“今天的事
你必須給老夫一個交待,否則……”這話說的很明白,如果不做出交待,他大有拼命一搏的意思。
紅頭髮怪人冷笑一聲依舊連正眼都未瞧他一下,淡淡道:“否則怎麼樣?有本事的話你也可以來嚐嚐老子的厲害”。
老人氣的肺都快炸了,正挺劍欲上,這時屋裡忽然傳來一個嬌弱的女人的聲音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本宮想洗個安靜的澡都不行嗎?”
聲音剛落,木門‘吱呀’一聲被輕輕地拉開,蓮花仙子身着緞黃色睡衣出現在衆人面前,她的柔發還沒有完全乾透,晶瑩的水珠順着髮絲還在滴落,可她一雙如幕月星辰般的眼眸正盯着眼前的這四個人——一個死人,三個活人。她的身體上散發着淡淡的沐浴香味經風一吹不禁令人神馳目搖,想入非非。
面對這樣一個女人,你彷彿都不敢大聲說話,確切的說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生怕驚着她令她不快而破壞了這道美麗的風景,她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她的深情款款彷彿是上帝派來的——人間那有如此尤物。
蓮花仙子嬌笑一下走到大漢身邊像責怪孩子般地道:“總是莽撞愚魯,吃點苦頭也許對你是件好事”。
她轉身對着紅頭髮怪人道:“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風大俠就把解藥給他罷,我想等他醒來之後必定會思訓引誡,痛改前非,也對大俠感恩戴德,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紅頭髮怪人無法躲避她那一雙多情的眼睛手不由自主地就要摸出解藥但忽然像感覺到什麼似的手又縮回道:“這樣的人死一千一萬都無關緊要,宮主又何必爲這種人求情?”
蓮花仙子微微一笑道:“上天有好德之心,況且不論什麼人也不論他犯什麼錯,你不給他改錯的機會又怎知他不可能重新做人呢?”這話說的簡直叫人無可辯駁,的確是的無論一個人多麼的窮兇極惡,罪大惡極,總的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紅頭髮怪人想要說什麼,可是找不到恰當的詞語,只好閉口不言。
坐在樹下的年輕人始終不發一言,好像真的世間上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
蓮花仙子轉向他道:“我知道方兄一向惜字如金,絕不爲了於己無關的事情多說一個字,可是許多人其實並不知道方兄的古道心腸,此時此刻小妹只想聽聽方兄的意思”。
少年嘴角一揚,淡淡道:“這種事我又怎能知道,再說了我又與他不熟,他的生死與我有何干系”,這句話說得冷漠至極,任何人聽了心裡都會不快,並暗暗發誓如果日後碰上這樣的人於困苦潦倒之時即使他求上你千萬遍也決計不會幫他。
蓮花仙子‘哈哈’大笑道:“方兄果然要比傳說中的要冷漠許多,小妹以前不信,總以爲那些人在胡說,今日見了果然非同凡響”。
少年反語道:“仙子也不用這樣刺激我,我說話能管什麼用,那個紅髮人也不會聽我的,再說了仙子你的本事多大,救那個廢物還不是伸一下手指頭的事”。
這就是他不說話的原因,既然說了也沒用,那有何必要說?
紅髮怪人見他們冷語相激,不耐煩道:“算了算了”,說完自胸口處掏出一瓶丹丸取出一顆塞入躺在地上大漢的嘴裡,他又重新把丹瓶收好道:“半柱香的功夫他就可以醒來”。
蓮花仙子咯咯一笑道:“我就喜歡風大俠這樣性格的……”後面‘男人’兩個字沒有說出來,但誰都能聽出來這樣的意思,只是沒說出來比說出來更能令人想入非非。
紅頭髮怪人不覺得有些微微臉紅,他也會臉紅,他的臉豈非本來就是紅色的。
蓮花仙子一甩緞黃色睡衣道:“各位有什麼話到屋裡來說吧,此處非談話之地”,說完徑直走進屋裡,老人一把抱起大漢也跟着走了進去,紅髮怪人瞪了一眼樹下的少年也走了進去,少年搖了搖頭也站起身走了進去。
屋裡的擺設還是那樣,唯一變化的是那一口巨大的浴缸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蓮花仙子爲每個人斟了一杯茶淡淡道:“各位不會懷疑小女子在裡面放了毒藥吧”。
老人放下大漢勉強地笑道:“豈敢豈敢”說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蓮花仙子微微笑道:“顧兄倒是爽快之人”,她又瞥眼看了其他人一眼,紅髮怪人也不甘落後毫不猶豫端起杯子大大喝了一口,少年還是很謹慎雙手放在胸口貼着自己殺人無數的寶劍默不作聲。
蓮花仙子正色道:“有些人不領小妹的情也就算了,小妹並不介意”,這話明顯是說給少年聽得,誰都可以聽得出來,可少年裝作沒聽見或者聽不懂。
蓮花仙子轉移話題道:“顧兄,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老人清了清嗓子道:“江北一帶宮主儘管放心,不論是綠林豪雄還是富宦之家接到宮主的信函,無不表示極力支持,共舉大義”。
蓮花仙子道:“你可以確定嗎?”
老人堅定道:“老朽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況且他們有那麼多把柄握在宮主您的手裡,誰敢不從”
蓮花仙子滿意地點點頭道:“如此這樣,很好很好”,她又轉頭問紅髮怪人道:“誰都知道風大俠在武林中一把玄磁盤打敗多少高手,真是令小妹佩服的緊啊”
紅髮怪人有點不好意思道:“宮主擡舉在下了”。
蓮花仙子道:“上次撥去的銀子收到了嗎?那可是小妹派貼身手下護送過去的,生怕出現疏漏”。
紅頭髮怪人道:“全都收到了,謝過宮主”。
蓮花仙子呵呵一笑道:“‘霹靂堂’可是歸順了?”
紅頭髮怪人道:“全都誠服,無有不從,我都把令牌帶來了”說完自腰間摘下一塊圓木令牌遞至蓮花仙子手中,蓮花仙子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地上的大漢也清醒了過來,跳將起來還要拼命,被老者一把按下,大漢惡狠狠地瞪了紅髮怪人一眼。
蓮花仙子笑道:“怎麼?還要打呀,剛纔還是人家救了你的,你能恩將仇報嗎?”
大漢沒好氣地說:“他救我分明是沒安好心”。
蓮花仙子道:“你別不知好歹了,我問你‘玉玲碧霄’有下落了嗎?”
大漢恢復正色道:“我已經派出各路人馬打探,至今沒有回信,我想就在這一兩天吧”
蓮花仙子臉色一沉道:“拿着銀票就知道整天泡在妓院裡,你以爲我不知道”。
大漢的臉色一變兩腿一軟跪在地上道:“宮主請饒命,請饒命”。
蓮花仙子笑顏如花的面容突然變得像冰一樣寒冷,兩眼透出恐怖的光芒手臂一揮一道寒光如疾風般地射向大漢的咽喉,一枚如繡花針一樣的冰針打入大漢喉嚨,大漢乾咳兩聲拔腿就向外跑,還沒跑出五步一頭栽在地上就此不動。
蓮花仙子臉上的冰馬上化了,轉怒爲喜道:“這就是騙我的下場,我相信各
位不會像他,他早就該死了”。
其他三人嚇得後背冷汗直流,就連一向高傲的少年也不禁對她恭敬起來了,只見少年垂下雙手道:“既然他該死,那爲什麼剛纔宮主還爲此求情救他?”
蓮花仙子看着他笑道:“就是讓他死得明白一點,開口閉口向我要銀子要女人卻不做事,這樣的人活着簡直連條狗都不如”。
少年道:“我懂了,我懂了”。
蓮花仙子笑起來如百花綻放或者說如蓮花在水中綻放,美麗的簡直令人心碎。
蓮花仙子道:“你懂什麼了?”
少年被這一問反而不知如何回答,他憋得滿臉通紅道:“我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懂”。
蓮花仙子‘哈哈’狂笑道:“你很聰明”。
少年道:“不敢”
蓮花仙子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一個敢殺自己師父的人又怎能不聰明呢?”
少年的臉憋得更加通紅了,他清楚地記得師父的鮮血濺得自己滿身都是,師父在臨死的那一刻一雙憂鬱的眼睛盯着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徒弟會對自己下手。
一想到這些他就頭疼,少年捂着腦袋痛苦道:“求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蓮花仙子冷漠道:“可是我不太喜歡聰明的人,因爲聰明的人往往不會活得很久”。
少年的劍已刺出,如一條毒蛇般地刺向他面前的這朵帶毒的蓮花,劍光裡帶着咄咄逼人的寒氣彷彿一道寒流,整個屋子裡空氣的溫度都下降到了極限,少年的劍法的確精湛,招招都能取人首級於十步之內,可是他現在面對的敵手更加可怕,可怕到他連想都不敢想。
蓮花仙子全身上下都是毒,各種各樣的毒。
少年還沒有攻完十招,便已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下,口吐白沫而死,他臨死時眼神裡也有憂鬱,沒有人能猜到他在倒地的那一刻心裡在想什麼。
蓮花仙子的整個人似乎連動都沒動一下,她還是安然地坐在原地,目光中滿是欣慰之色。
見證了剛纔兩個人的死亡,老者和紅髮怪人只感到一股涼意直冷到心底,他們的命似乎也懸於一線。
蓮花仙子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慢慢地又斟了兩杯茶。
蓮花仙子道:“二位不必拘謹,本宮一向恩怨分明,絕不錯殺一個好人”。
誰也猜不透她所謂的‘好人’是指怎樣的好人,所以誰也不敢妄自先說話。
蓮花仙子笑道:“二位不妨坐下來說話,小妹怎能讓你們一直站着呢?”說完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二人只好坐下。
蓮花仙子道:“喝茶”。
二人端起茶杯不管生與死般地一口喝乾。
蓮花仙子高興道:“好,很好”。
蓮花仙子又道:“‘魔靈幽使’想必二位聽說過吧”
二人點點頭。
蓮花仙子道:“目下有一封‘魔靈幽使信函’需要二位去送,確切地說是需要二位帶領我的魔靈使者前往”
紅頭髮怪人奇道:“既然是一封信函,有我們倆去就可以了,幹嘛還需要魔靈幽使啊?”
老者也附和道:“對呀,對呀”。
蓮花仙子一臉狡黠道:“魔靈幽使自然是幹人所不能幹的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好有一陣冷風吹過二人的背脊,二人抖颼颼地打了個冷戰,一想到那些似人非人的怪東西,他們心裡就發毛。
蓮花仙子也許看出了二人的恐懼,試探道:“二位怎麼了?不願意去嗎?”
二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蓮花仙子微微一笑道:“好,很好”。
老人拉了紅髮怪人一把,二人拱手作揖道:“若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二人就先行退下了”。
蓮花仙子擡了擡手道:“二位先別急,我還沒有告訴你們減毒的方法呢,難道你們不想活了?”
老者道:“減毒方法?”
蓮花仙子若無其事地道:“對,減毒方法”。
紅髮怪人道:“你是說我們已經中了毒?”
蓮花仙子道:“對呀,你們正是中了本宮的毒,不信的話你們運氣試試”
二人調息運氣果然覺得丹田之下彷彿有什麼擋着,一股真氣提將不上來。
蓮花仙子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
這回二人可不敢走了,也許走出這扇木門就如剛纔那位大漢一樣就此斃命。
蓮花仙子道:“本宮的毒,天下能解之的並不多”
二人的確相信。
蓮花仙子道:“毒每三個時辰發作一次,你們每隔三個時辰找個僻靜的地方靜自調息可減輕痛苦,但要完全除去非得本宮親自動手不可”
二人正在回憶是怎麼中毒的,蓮花仙子道:“你們一定想問你們是怎樣中毒的,對吧?”
二人點點頭。
蓮花仙子道:“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已在屋裡的空氣裡下毒了,所以你們根本察覺不到,現在你們即使沒死也完全像我的兩條狗了”
紅髮怪人道:“你怎的心地如此歹毒?”
蓮花仙子笑道:“在這個世道上能做我的兩條狗也當真不容易啊”。
美若驚鴻,毒如蛇蠍。
屋子裡就剩下蓮花仙子一個人,她還在笑,她每當看到男人們那副狼狽的樣子時她就想笑。
突然從後牆便傳來一陣拍手的聲音,並有一個孩童的聲音道:“恭喜娘,賀喜娘,又收了兩條狗”。
蓮花仙子一把抱過孩子並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道:“你怎麼躲在裡面?”
孩童尖笑一聲跑開道:“孩兒在看娘洗澡哩”
蓮花仙子笑道:“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
孩童嘻嘻笑道:“誰說我不知道,我和孃的兩個丫鬟都睡過覺,女人的底細我都摸清了”。
蓮花仙子不無憐愛地道:“這個小鬼頭”。
孩童笑道:“娘是武林第一美人,其他女人在娘面前都黯然失色,不足爲道”。
蓮花仙子笑道:“宇兒還知道什麼?”
名叫宇兒的孩童道:“還有就是天下的男人都是賤骨頭,那些對娘垂涎三尺的男人不都變成孃的狗了嗎”
蓮花仙子鄭重其事地道:“所以宇兒以後可千萬別上女人的當,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心腸越毒”。
宇兒笑道:“誰敢騙我,我就先挖掉她的雙眼,再割了她的舌頭,剁掉她的雙手雙腳,直到把她折磨死爲止”。
蓮花仙子道:“那以後誰還敢嫁給你啊?”
宇兒道:“有娘在,宇兒以後要當皇帝”。
蓮花仙子高興地把他摟在懷裡道:“對,我們的宇兒要當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