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九尾老祖的身份,也知道顧湄暫時沒有危險,千信和蕭雁寒卻沒有走。
蕭雁寒臉上掛着神秘的笑意,看上去另有企圖。千信正在尋思着怎麼帶她回去,也就沒多話。
蕭雁寒仍然抱着她那柄妖豔華麗的戰劍,配上她那身紅色的衣袍,看上去就像一個冷血的行刑祭司。冷酷的眼神打量衆人,好似在挑選第一個下手的目標。
“不要殺我們!我們什麼都不會說!”
這狀況,怎麼看都是滅口的前兆。陸家的女人直接就被蕭雁寒的氣勢嚇怕了,一齊跪在地上求饒。
蕭雁寒抖動肩膀,冷哼一聲:“我可以不殺你們,也可以不把你們偷學妖法的事情告訴靈劍門。但是,你們丹田裡快要成形的妖丹怎麼辦?一旦成形,誰也幫不了你們。走漏了風聲,可是滅族大禍!”
“上師救我們!”
那幾個修爲最高的女人,摸着丹田位置,如同因-奸-成孕的受害者,悽悽惶惶,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而她們向蕭雁寒求饒,簡直就是與虎蒙皮。
蕭雁寒卻說道:“不只你們幾個,其他人修煉下去,也總有妖丹初成的那一天。你們就這樣等死嗎?”
衆人茫然的望着蕭雁寒。
千信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看着衆人被她嚇得六神無主了,她才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廢了你們在丹田的血氣團。”
蕭雁寒指着千信,對衆人誘惑道:“讓他將你們丹田的妖法血團割除掉,就等若廢掉了妖法修爲,以後只要勤修正經的靈劍門功法,就不虞暴露了。”
千信終於明白,這個死女人居然還想着掠奪她們的血氣。連哄帶騙的,讓她們全部獻出丹田血氣。
如此強行將妖丹血氣團割除,將重創丹田,以後再也無法修煉妖法,就連煉氣功法都無法修煉。不過,對修煉靈劍門的煉體功法,卻沒有多大影響。
陸家女人臉頰帶淚的望着千信,如意外大肚子的姑娘尋找接盤俠。千信被她們看得心裡怪難爲情的。
“好,我答應!”
終於,有一個女子咬牙做出了決定。
千信立刻變身外科大夫,爲她們做妖丹割除手術。至於那些妖丹雛形,也就全都被他化爲血氣,存入丹田裡了。
割除妖丹之後,千信又好心的渡入血氣,爲她治療受創的地方。
於是不到一刻鐘,那個如同做了墮胎手術的女子,就臉色愉悅,沒有明顯的痛楚了。
這極大的鼓舞了其他人。
千信手裡的工作,開始應接不暇了。
當割除出一顆已經結爲血肉團,成形約七成的妖丹時,千信忽然想到:“既然靠妖丹可以吸血食重鑄身體,那鑄成的必然也是血肉之軀。我爲什麼不嘗試一下結成血肉之軀呢?”
他沒有將這快要成形的妖丹煉化,而是整個的裝入丹田,用血氣溫養着。
隨後,他又假稱研究修煉妖法會不會有後遺症,讓幾個修爲最高的女人,將妖法用血氣凝爲功法種子,收入一塊法玉,給他存了起來。
正在幫人清除妖法殘餘的人,居然在準備修煉妖法。這真是讓人節操碎盡的一幕!
蕭雁寒在旁邊看着千信的小動作,立刻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但她沒有阻止。千信的血魂之體已經夠讓靈劍門忌憚了,反正都不敢讓靈劍門檢查身體,也不怕多一套妖法。
山洞裡有100多個修煉了妖法的女人。她們都不同程度的有了妖丹血氣團。於是千信就得爲這許多人動手術。
剛開始,千信還爲她們療傷,到後來直接省了這一步,讓先前傷好了的人代勞。
如此一來,不眠不休的折騰到第二天中午,千信終於爲她們服務完。
現在,她們終於可以“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
而千信也賺得盆滿鉢滿,差不多將每個人的血氣都弄走了六七成。
100多個武者級別的血氣,這血氣量實在太多了。千信的血魂之體儘管已經算是儲存血氣的變態容器,他還是有了“撐到嗓子眼”的感覺。此外,他身上裝血氣的法器,也都塞滿了。
血氣多到氾濫的千信,終於想起了先前的承諾:解放爐鼎,還她們自由和血氣。
“多謝千信公子!”
“公子,你帶我們走吧!”
……
這些爐鼎一點翻身做主人的覺悟都沒有。見到千信要走了,她們反而大禍臨頭的樣子。
這100多人中,大部分都是陸家的女人,爐鼎只有20多個。在千信走後,她們會被收拾的。
“唉……”
千信鬱悶的嘆了口氣,對陸家的女人說道:“這些女人,不準再被用作爐鼎。你們讓陸家把她們送到北方顧家的百合園去,找趙嬋琳,就說是千信讓你們送去的。還有,你們如果不想再留在陸家,也可以去百合園。”
又往趙嬋琳的百合園塞了一羣爐鼎,千信覺得趙嬋琳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突然感覺自己成了收集爐鼎的救世主了!真是有點怪怪的!
千信完成這一切的時候,蕭雁寒打着哈欠,從一間石窟裡走了出來。看樣子是才睡醒。
“走吧。也該回去了。”
蕭雁寒伸了個懶腰,瞥眼打量千信的劍。求搭車的態度,就跟賞你同行一樣。
千信也不能讓她走路回去,於是又御劍將她載往試劍鎮。
在白天飛行,爲了低調一點不要被圍觀,自然又饒了一圈路。於是到達試劍鎮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蕭雁寒極力維持凜然不可侵犯的女王範兒,但餓得咕咕叫的肚子讓她顏面掃地。
落地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我陪你累了一天一夜,你怎麼也該請我吃頓飯吧?”
千信忍了那麼久憋着的氣,終於有機會發泄了,他故作詫異的道:“可是我還沒餓啊!”
“等你覺得餓的時候,我都死了!”
蕭雁寒氣不打一處來來,雙手撐腰,憋出最後的力氣咆哮道。
“你怕餓不能自己去吃?”
千信絲毫不爲她所動。
“我有錢嗎?”
蕭雁寒理直氣壯的吼道。
千信仔細想想,似乎從她復活到現在,的確沒有機會撈到一個子兒。而且以她的德性,就算讓她帶錢,她也懶得幹。
“你都沒錢,還跟我囂張什麼?蹭飯還那麼理直氣壯……”
千信掏出幾枚金幣,朝她一拋。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女人是見到錢在面前飛舞,都懶得伸手去接。比顧婷還視錢財如糞土。
等等,似乎不是懶得去接,而是發飆了。
千信看到蕭雁寒眼神裡暴露出殺人的兇光。如果她打得贏,肯定已經拔劍衝過來了。當然,還有沒有力氣打架就另說了。
這小眼神兒的確很讓人怕怕,千信拍拍胸口,徹底服了。要錢的人能有那麼囂張,也是讓人醉了。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金幣,塞到她手裡:“好了,現在你有錢了,自己去吃吧。你要是寧願餓死都不用我的錢吃飯,那就怨不得我了!”
蕭雁寒捏着金幣,昂着脖子閉着眼睛,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真想把這幾個金幣扔到他臉上。但是,扔了這錢,就只能去找玉玲、林雙她們蹭飯,可是跟她們不熟,拉不下面子,再想到她們對千信唯唯諾諾的樣子……找她們蹭飯跟向千信低頭有什麼差別?
至於婁雅宜,蕭雁寒見着她那遇到誰都小意兮兮的模樣就來氣。
至於顧婷……唉,本來可能是好姐妹的,結果那晚上太沖動跑去跟千信那啥啥,徹底斷送了兩人的關係。
現在這形勢,貌似除了千信,真的沒人能幫她付賬了。
幾百年沒用過錢了,突然被錢逼着忍了一肚子的氣,蕭雁寒深深的覺得,有錢纔是硬道理。
墊着輕飄飄的幾枚金幣,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蕭雁寒,突然有了今早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於是信步朝試劍鎮最豪華的酒樓“飄香樓”走去。
千信看着她急不可耐的衝向飄香樓,促狹的笑着:“纔有了幾個錢就跑去飄香樓腐敗。明天又會找我要錢了!真爽啊!”
千信正要回旅店,路過打鐵街的時候,突然收到了老怒鋒的魂念:“千信,那個丫頭你找到沒有?我看到你要找的叫李良鬆的男人了。”
“李良鬆?”
千信現在已經知道不是李良鬆綁架顧湄,但因爲有門客命案,他還是很想知道李良鬆在幹啥,於是問道:“李良鬆在哪裡?”
“我發現他和一個至少有武戰修爲的人進了飄香樓。兩人看上去很密切的樣子。”老怒鋒說道。
“武戰修爲……”
千信心頭一震。莫非是李良鬆找來的幫手?
他悄悄的將魂力散到飄香樓裡。終於捕捉到李良鬆和那個武戰交談的聲音。
“出來商量對付人的事情,居然不設隔音結界,真是作死。”千信心中暗喜。
飄香樓裡,李良鬆正和那個武戰熱切交談着。一番客套話之後,步入了正題。
李良鬆說道:“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聽松嶺打招呼了。那些店家要是敢亂嚼舌頭,他們也別想安生開店了。只要千信一回來,我就告他教唆蕭雁寒殺我門客!”
“只要有證人,那就好辦了。反正那個女人暴起行兇事實俱在!再證明是千信指使的,那他就脫不了干係。至少也能讓他被剝去服役資格!”
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這兩人,居然想借這事剝奪我的服役資格,用心還真是歹毒啊!”
千信發出魂力,探出那人的樣子,暗暗記在心裡。等搞清楚那人的底細,讓他也跟着栽個跟斗。
正想不動聲色的回旅店,等着李良鬆找上門來好打臉,千信忽然探到李良鬆所在的包廂發出嘭的一聲悶響。隨即,一個女人暴怒的聲音傳來:“誰說他指使我了?是我要殺你的!”
蕭雁寒!她也正好在飄香樓吃飯。這個死女人居然衝進了包廂,和李良鬆鬧了起來。
千信頓時蛋疼無比。本來想將計就計的,結果被她給攪黃了。而且人家一個武師一個武戰,你一個小武師跑進去,不是送羊入虎口麼?
“真不省心啊!早知道就不給她錢了。”
千信拍着額頭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