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雁寒衝進包廂,一聲大喝之後,就將桌子給踢翻了。
“蕭雁寒!”
李良鬆霍然坐起來,臉上先是驚愕,然後又陰沉的笑起來。
這個蠢女人這時闖進來,不用說也肯定是撞破他的密謀了。事已至此,肯定不能放她離開。甚至……李良松原本還算俊秀的臉上,浮現淫邪的笑容。千信不在外面,只有她一個人。拿下她易如反掌。這麼好局面,真是天賜良機。把她拿下了,送到牀上,又該能銷魂一夜了。
看着蕭雁寒凹凸的身材,脖頸上暖玉般的雪肌,還有秀美的臉上因爲憤怒而發紅的潮暈,李良鬆身體裡一股邪火躥騰上來。
如果能將這麼一個冷豔美人征服,讓她在牀上婉轉嬌承含羞帶怨……就算少活十年也願意。
李良鬆瞥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人。這個可是靈劍門緝事堂執事朱啓成,三星武戰修爲。作爲執法人員的朱啓成只要裝作沒看見閉,那他就可以對蕭雁寒爲所欲爲了。
朱啓成臉上看不出一點喜怒,衝李良鬆淡淡的點頭笑了一下,就走出了包廂。顯然,他是默許李良鬆了。
有了朱啓成的縱容,李良鬆立刻淫笑道:“蕭雁寒,你要殺我?來動手呀!”
蕭雁寒這才發現自己和李良鬆單打獨鬥其實並沒有勝算。更何況,還有一個修爲明顯在武戰之上的中年男人。她已經認出了那個人,朱家的朱啓成。
朱家在顧家東北面,因爲邊界的幾個門客莊園歸屬,已經爭鬥了十多年,關係日漸惡化。作爲緝事堂執事的朱啓成,不但修爲了得,更有執法權的便利。就算她真的被李良鬆怎麼了,朱啓成也不會幫她申冤,甚至爲了激怒顧家對付李家,還會落井下石。
“都怪千信那個混蛋氣我!”
蕭雁寒把自己的莽撞完全歸結於千信激怒她,才讓她那麼沒耐心。
現在她臉上的怒容僵在一起,勉強繃着面子,保持興師問罪的狀態。其實心裡已經在後悔衝進來了。
千信肯定不知道來救她的。她現在只好自己想辦法脫身。
她舉着劍,對着李良鬆吼道:“李良鬆,有種就光明正大的決鬥,背地裡行賄緝事堂執事,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早已得到朱啓成默許的李良鬆,此時有恃無恐,瀟灑的拔劍笑道:“我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等下你就知道了。美人兒,讓我好好的疼你!刀劍無眼,萬一傷了你的臉蛋,或者這對酥胸,那就不妙了。”
話音剛落,李良鬆就挺劍刺出,一道藍色劍氣往蕭雁寒劍身襲去。
蕭雁寒被李良鬆言語輕薄,羞怒勃然,嬌喝一聲,也爆出了一道劍氣。居然也是藍色劍氣!
她現在的劍魂雖然有三級魂體,但才加過兩次神念,與白癡無異。這三級魂體,只相當於一團凝鍊一些的戰意。因此,在她戰意高昂之際,也只能爆出一道藍色劍氣。
兩道藍色劍氣相撞,一起消失無蹤。李良鬆靠着修爲優勢,瞬間又快速爆出一道紫色劍氣。
蕭雁寒害怕劍體被毀,急忙撤劍躲避。李良鬆趁機欺身上前,將劍橫在她脖子上,同時抓住她執劍的手。
李良鬆使勁一捏,蕭雁寒的劍脫手墜地。
蕭雁寒臉上的冷傲之意,化爲驚恐。原來自己居然那麼弱……一道紫色劍氣,就能逼得自己不得不面臨要麼死要麼受辱的選擇。
這一瞬間,她很想哭。曾經作爲四級劍魂,自己是多麼的強大,威風八面呼風喚雨。可是復活之後,有了肉身,卻連這種淫徒都打不過。
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適應復活後的生活了,沒想到全是自己騙自己。多少次告誡自己要小心謹慎,但是事到臨頭,做劍魂時的狂傲還是逼得自己喪失理智屢屢犯錯。
“死就死!大不了回去做劍魂!”
蕭雁寒把心一橫,將脖子朝李良鬆劍刃上撞去。
李良鬆看到蕭雁寒一臉決絕之意,就心叫要糟。他是要得到她的人,可不想得到屍體,連忙抽手猛退,挪開劍身。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巨響,在李良鬆身側爆開。
一道青色劍芒,將窗戶、石牆劈出三尺寬的大洞。
那劍芒有一丈多長,劈開牆體後,還有大量能量,瞬間朝李良鬆的身體傾瀉而來。
“千信!”
李良鬆瞳孔緊縮,看清劍芒後執劍的那個俊美年輕人。一張讓女人瘋狂男人嫉妒的臉上,掛着一抹冷笑。凜冽的殺意如潮水般奔涌而來。
看到千信到來,李良鬆已經知道自己白做一場美夢了。蕭雁寒,他今晚已經沒有指望得到。
如果他再不放開蕭雁寒全力對付千信,他可能會死在這裡。至於朱啓成,那個老傢伙雖然一直候在隔壁包廂,但絕對不會親自動手幫忙的。
李良鬆知道朱啓成是想挑動顧家和李家的爭鬥。他不怕和顧家鬥,因此也不介意朱啓成利用他。而且他本身也在利用朱啓成的職權。
但現在,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就和千信進行殊死搏鬥,實在不合他的意。
“放開那個女人!不然我會把你的手斬下來!”
千信人畜無害的笑着,好像是在菜場裡討論要不要砍兩根豬蹄。
李良鬆雙目赤紅,不甘心的盯了蕭雁寒一眼,猛的伸手,將她推出包廂。
隨後,他雙手執劍,爆出一道藍色劍氣,朝着千信奮力砍去:“來吧!看誰斬掉誰!”
“真麻煩。像你這麼作死的傢伙,自己死了就算了吧。爲什麼非要麻煩我來動手?”
千信壓抑着身體的魂力,只用魂體爆出了一道青色劍芒。吞噬了蕭雁寒的魂體,現在他的魂體已經比四級魂體還強,但仍然不敢爆出綠色劍芒。於是每次出劍還得控制能量。
說話間,千信的劍芒已經將李良鬆的劍氣切得粉碎。緊接着,嘶的一聲厲響。李良鬆的劍體被斜斜的切成了兩截。
看着明顯尖了許多也短了許多的劍刃,李良鬆目瞪口呆。這纔是千信的真正實力,他在聽松嶺的那一擊,還是藏私了的。
劍魂比千信的弱,李良鬆根本沒有打贏千信的信心。
氣勢弱了下去之後,李良鬆只能賭千信不敢就此殺他:“千信,有種就殺了我。”
千信收劍,淡然說道:“剛纔你沒狠心殺蕭雁寒,現在我也饒你一命。下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千信現在的確不想殺了李良鬆。如果真的逼得拼死搏鬥,隔壁那個武戰肯定會出來幫忙。到時候他救不回蕭雁寒,反而會把自己陷進去。在靈劍門的試劍鎮,突然出現一個武戰,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修士。千信雖然不認識朱啓成,卻猜到了他肯定是靈劍門的人。
也正因如此,他纔在外面一劍攻來,震懾住李良鬆,根本不走進飄香樓。
李良鬆慫了,撿起斷劍,憤憤然的退出了包廂。千信這才衝裡面喊道:“蕭雁寒,吃飽了沒有?沒吃完就把飯菜打包帶走。”
過了一會兒,蕭雁寒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走出來。她的手裡,還真的提着一個食盒。還真的打包了!
蕭雁寒的臉看上去在生氣,但是又似乎沒有生氣的目標。千信看得出她的眼神不是在針對自己。
實際上,現在的蕭雁寒非常憋屈、憤恨。恨自己窮,不得不向千信的低頭。恨自己弱,連個李良鬆都殺不了。
但是千信給她錢花,還在她快要被欺辱的時候來救她,她又對他恨不起來。
蕭雁寒第一次感到現實的殘酷。以前,她是施加殘酷的一方,沒有痛苦,只有暢快。現在,她是承受殘酷的一方,只有痛苦和怨恨。
千信見她臉色不善,也懶得撩撥她,在前面默默的朝旅店走着。而蕭雁寒默默的跟他身後。
飄香樓裡,李良鬆充分展現了一個富二代的優良品質:主動把打壞的東西賠償了。和他比起來,砸了東西就走的千信,就像個流氓無產者。
在朱啓成的包廂裡,李良鬆臉色陰沉的坐了下去。
有了先前被人窺聽的教訓,李良鬆派出劍魂巡守,還把門客叫進來,堵住了走廊,使得這層樓只有他和朱啓成。
李良鬆和千信終於鬥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朱啓成心裡得意的笑着,臉上卻一本正經:“李公子該是九星武師的修爲了吧?千信絕對沒有修煉到武戰,頂多也是武師修爲。你覺得你輸在了什麼地方?”
李良鬆看朱啓成沒有取笑他的意思,臉上怒意稍斂,認真的說道:“劍魂!我的劍魂只是一個新的二級劍魂,神智還太低。而他的劍魂是三級的,神智和他同步得很好。”
“如果你有成熟的三級劍魂,你有把握打贏他嗎?”朱啓成笑道。
李良鬆攥緊拳頭,重重的捶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殺他可能有點難。但斬他一條胳膊沒問題。”
朱啓成喝了一口茶水,又伸手拍着下巴的鬍鬚,撇着嘴漫不經心的笑着:“他既然知道我們商量對付他,肯定就會有對策。我們得多做一手準備。如果原來的辦法不順利,我明天就給你創造一個和他決鬥的機會。務必把他重傷,使他無法全力參加服役測試。到時候,我們再買通幾個考官就能讓他滾蛋。”
李良鬆聞言,臉上的陰沉之色消失得一乾二淨,得意的咧嘴笑了。如果千信被取消服役資格,那就會晚好幾年纔有機會攢夠功勳學二階功法。到時候,千信和他之間的差距會越拉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