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信用劍載着蕭雁寒，從上次拋棄馬車的地方出發，在半夜時分終於到了懸崖地宮。
“你在門口等着，我進去看看。”
千信讓蕭雁寒守在外面，御劍從大門的豎洞鑽進去，直接走到上面的第三層。
被他弄暈的女人們，都已醒了過來。但是經脈受傷都沒人能和他動手。
千信一出現，這些女人就驚呼慘叫的四散而去。好像見到大色魔似的。
用魂力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九尾老祖的血氣波動，千信心頭一沉：“老妖婆果然把我涮了。你妹的，老子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弄巧成拙了。如今只好選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判明她的身份，連夜趕到靈劍門，找顧家的修士出面，要求靈劍門出面攔阻。”
千信將上三層和下四層的女人們都趕到大廳裡。又把陸家的女人和爐鼎們分開來。
爐鼎們沒有暈過去，可能會知道一些九尾老祖的去向，千信將她們集中到一邊，問道：“有誰能告訴我九尾老祖的去了哪裡，我可以還她血氣，給她自由！”
這些女人被抓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本已安於爐鼎的命運，現在聽說可以重獲自由，紛紛激動起來。
“她收拾東西跑掉了。應該不會再回來！公子，你把我們都放了吧！”
“她帶走了一個有點胖很好看的小姑娘。”
“小姑娘答應做她的徒弟，她就帶着小姑娘走了。”
“老祖說，要小姑娘得她真傳後，再幫她做一件事，就讓她回來找一個叫千信的人。”
“老祖說要離開靈劍門。”
“老祖說小姑娘得了她的真傳，就會比她還厲害！”
……
在爐鼎們七嘴八舌的拼湊下，千信總算了解了個大概。他將九尾老祖的模樣用魂念發給蕭雁寒，問道：“你印象裡有這麼一個人嗎？”
蕭雁寒一直在聽着這些爐鼎的敘述，她皺着眉頭，搖了搖頭：“幾十年了，人的樣子會變。不能從模樣確定是她。況且，她也不太可能以真容見人。但可以肯定，她是外面來的人，絕對不是靈劍門的修士。我去問問陸家的人，她到底教了什麼功法。”
蕭雁寒將幾個修爲最高的陸家女人叫道一起，用魂念檢查了她們的身體情況，又問了她們是怎麼修煉的，先前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
千信見她有面有得色，驚喜的問：“怎麼樣？有眉目了嗎？”
蕭雁寒搖頭輕嘆，然後得意笑着：“果然是她！沒想到她居然就躲在熔金平原，居然還靠着陸家那羣笨蛋的支持，修煉到了武靈境界。能在靈劍門眼皮子底下躲了那麼久，她還真是夠能忍的。”
“別賣關子，到底是誰？”
千信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時候還敢跟老子裝逼，信不信揍你一頓。
“說了你也不認識！你只需要相信，顧湄跟着她沒有危險就是了。”
蕭雁寒白了千信一眼，慢悠悠的說起來：“七十多年前，北原的狐族被狼族滅族。聖女胡九仙帶着一衆心腹逃脫。有傳言稱她來到了靈劍門，但是靈劍門上下搜遍了境內的山野，都沒找到她的蹤跡。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胡九仙僞裝成了一個老太婆，化名九尾老祖，一直躲在陸家爲她安排的這個山洞裡。她教給陸家女人的功法，其實是從妖族功法改造來的。雖然極力僞裝成煉氣功法，但這些修爲最高的女人，還是有了妖丹初成的前兆。”
“妖丹初成？人也可以修煉妖法？”
千信聽得節操碎了一地：“一個妖族的女人，躲在人類地盤，居然發展了那麼大一羣徒弟……等等，顧湄豈不是也要被她教妖法？以後顧湄算人還是妖啊？”
蕭雁寒狠狠的鄙視了一下的千信：“萬法皆通，沒有不能修煉的功法，只有不敢修煉的功法。說起來，妖族的功法纔是真正的上古功法。人族的煉體、煉氣功法，都是脫胎於妖法。妖族爲方便化形，一身修爲和精元都集中在妖丹。妖丹若成，即便身死也能借體復活，甚至靠吸新鮮血食重鑄身體。但是修爲集中在妖丹，又太容易遭人覬覦。妖族因此也種下了被殺身掠丹的命運。有鑑於此，上古人族修士纔在妖法的基礎上創造了煉氣和煉體兩種功法。”
被“教做人”的千信虛懷若谷的聽着，滿臉“你行你先說”的表情。
“那這幾種功法有什麼區別呢？”
千信帶着崇拜的語氣問着。
這崇拜的表情太虛僞了，但蕭雁寒看着就挺受用。不要你心服，面子上服了就行。
她繼續說道：“煉氣功法以丹田爲天地再造乾坤，直接引靈力改造身體，可以擁有通天徹地的力量，但是修煉很慢，到後期進階太過驚天動地，還有危險的天劫。好處是，完全不用擔心被人掠奪修爲，而且身體虛弱的人照樣可以修煉。煉體功法和妖法一樣修的是血氣，身體強健者纔可以修煉。煉體士血氣散佈在全身，要比妖法更難被掠奪修爲，而且身體與天地依存互通，後期不會有天劫。煉體功法前期修煉速度快，但後期過於倚重規則領悟和外物幫助，進階太難。至於妖法麼……”
說到這裡，蕭雁寒衝着陸家女子露出了殘忍的笑意：“妖法修丹，將全身修爲和精元都集中在丹田，簡直就是把一身修爲擺在別人面前任人掠奪。尤其是胡九仙教你們的殘缺妖法，讓你們把血氣集中在丹田，又遲遲不能凝丹，這就讓她可以用採腥術慢慢的吸你們的血氣。你們無痛無感，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被她吸走了血氣。而且每次被吸血氣後，你們還會覺得修煉特別的快。”
“你胡說，老祖也教我們用血氣淬鍊身體了的。”
陸家幾個修爲較高的女子不服氣的說道。
“是嗎？”
蕭雁寒冷冷的說道：“你們就沒想想她爲什麼讓你們這麼做？讓你們淬鍊身體，一方面便於繼續僞裝成煉體士，另一方面你們妖法和煉體功法同時修煉，也會遲遲都難以進階，一直停留在武者階段，更方便她控制。有像你們這樣辛苦修煉了幾十年，還停留在武者階段的人麼？”
這句誅心的話，讓陸家女人啞口無言。
她們的確是沒有人進階武師。但這涉及到陸家的一個家族醜聞。
蕭雁寒從這些女人的尷尬表情，已經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陸家拋頭露面的多是男人，但他們又不敢修煉妖法，就靠着女人們修煉妖法，來爲他們提供血氣。以此來培養高修爲的人才。
渡血氣的方式有很多種。
直接吸血氣，如吸命術。這個很痛，經脈受傷後幾個月才能恢復，太耽擱爐鼎修煉。沒多少人自願被吸。
靠法器中轉，成本高，而且轉的量不足。畢竟，沒有人能像千信這樣完全不顧慮經脈受損而像輸靈力一樣輕鬆傳遞血氣。
於是，普通人之間最高效最省錢的渡血氣方式，還是隻有藉助男女合-修激起血氣浮動，使得傳遞血氣更容易。
陸家女人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們。毫無疑問，她們用的就是最後一種。
她們其實又是陸家男人的爐鼎。只要天賦好的陸家男子，就會被老祖引進地宮，讓她們與之合-修，將血氣渡給他們。
陸安浩，就是與她們合-修次數最多的人。這個洞裡的女人，幾乎都和陸安浩合-修過。這種不分輩分老幼的合-修，說出去陸家就徹底無顏立足了。說不定立刻就有滅族之禍。
蕭雁寒審視着陸家女人們驚慌的表情，然後得意的朝千信拋了個媚眼：“現在，你還擔心她們說你吸了她們血氣嗎？”
陸家女子聞言，立刻哀求起來。
“我們不是自願修煉的，是九尾老祖逼我們的。我們不知道這是妖法啊！”
“今天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求求你們，不要讓靈劍門的人殺我們。我們不會再修煉這種妖法了！”
……
不要說陸家的家族醜聞，光憑她們修煉妖法，就夠她們被滅族了。
靈劍門爲了維持自己的統治，不允許境內的修士修煉其他地方的功法。別說妖法，就算是其他門派的人族功法，都絕對不會允許。一旦發現偷學異類功法者，只有一個處理方式：滅口、滅門。
現在千信不用擔心她們告自己吸血氣，她們倒是擔心千信說她們修煉妖法。
千信看到陸家女人的表現，也知道修煉妖法後果有多嚴重了。
他不禁擔心的問蕭雁寒：“顧湄被胡九仙帶走學妖法，以後她怎麼辦？豈不是不能回靈劍門了？”
蕭雁寒白了他一眼：“她不能來靈劍門找你，你不能出去找她嗎？難不成你願意在靈劍門這樣的小地方呆一輩子？”
“喂，我是說，我們要不要現在去靈劍門找人攔下胡九仙，把顧湄救回來！”
千信忍不住叫道。這個女人真的是欠教訓。太囂張了，仗着自己見聞多就翹屁股，你敢再翹老子就抽。
然而他這麼一說，蕭雁寒更加囂張了，完全不給面子：“胡九仙既然敢逃出去，必然已經散了妖丹，不怕被查出是妖族修士。而且你看到的她的樣子，也是她易容之後的。過關的時候，靈劍門根本查不出她的身份。況且，就算靈劍門查出來了，你覺得靈劍門的巡御修士犯得着爲一個小丫頭，和一個武靈脩爲的人生死大戰？”
“難道就這樣讓顧湄被她帶走？”
千信不甘心的說着。
都怪自己修爲太低了。要不然，直接和老妖婆打一架，看她還能那麼跩！原本以爲自己有不死之軀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這次居然被一個老妖婆完虐。比載人飛行速度，比不上！比修爲，比不上！要不是本體速度比老妖婆快，自個兒連血魂之體可能都被打出翔了。
回去一定要煉製一個專門用來飛行的法器。就山寨老妖婆的盾牌法器，鋪他孃的幾十個飛行靈路，還就不信飛不過她！
千信咬牙切齒的陰損樣子，讓蕭雁寒以爲他生氣了。她破天荒的安慰道：“胡九仙收顧湄爲親傳弟子，肯定是爲了讓她做狐族聖女，然後聚集部衆向狼族復仇。因此，在顧湄修煉有成之前，你根本不用擔心胡九仙會害她。胡九仙會比你更心疼顧湄。”
千信鬱悶的撇着嘴。老子哪裡是擔心顧湄安危？老子是擔心她厲害了之後就犯傻跟別的男人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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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結束了，大家可以洗洗睡了。碼字熊也要和熊二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