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地處華夏腹地,四季分明,此時正值春季,四處春暖花開,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雖然各國間征戰不斷,但人們還是要過各自的生活,春耕結束,此時算是一年最好的時光,城的百姓穿了新衣,拖兒攜女,一家人或是去野外踏青,或是到城內的一些大戶人家花園裡去看花賞景。
大都城內有座御花園,原是皇家的花園,廢帝自從失了皇權,就把這處花園放開,任百姓進來遊玩,每年的春季到御花園賞花,幾乎成了大都百姓春遊必去的地方。
各國的使團還在忙着各自安排住處,或是私相接觸,暫時也沒有確定朝議的日期。無憂王此時樂得清閒,齊國此時佔據蜀國幾乎半境,趁着這段時間這個好休整人馬。蜀國雖然想借着這次朝議,請秦國與陳國、燕國出頭,爲自己討回被佔的失地。但也知道希望渺茫,不過是接着朝議拖延下時間,完成成城與渝城的守備,再抓些徭役,冷軍馬。
秦國雖是提出的此次朝議,但也不願白白爲蜀國出頭,得罪了齊國。想着拉上陳國和燕國;陳國自去年一戰,損失了大批人馬,又割捨了城池,賠付了軍費,雖然惱恨,但知道一時奈何不了齊國,陳齊交界,陳國更不願成爲齊國攻擊的目標,只不過不願坐視齊國的快壯大,才受了蜀國丞相蘇朗的邀約,跟着來看情形。
燕國地處華夏北部,很少和各國往來,燕國的軍兵強悍,一直在對北疆用兵,疆土向着北疆拓展,近幾年燕國雖不曾和齊國、陳國發生大的衝突,但也不願看到齊國強大到足以吞併自己,所以燕國對於此次朝議還是比較積極的,願意相應秦國號召,準備在朝議時向齊國發難。
吳國、楚國、大理,都已經與齊國結盟,項國和越國更是齊國的蜀國,這幾個國家肯定是要站在齊國的一邊。
無憂王正是明白這個情勢,所以他是急於朝議。
到了大都第三日,無憂王看着外面下起春雨,這大都春季乾燥,最是喜雨,然們見到淅淅瀝瀝的細雨下起來,都是高興的到雨閒逛起來。
無憂王記得城外有河,想着雨的河邊,定是景緻別樣,就喊着齊祿離了軍營,去齊瓷坊找瑩兒等人,準備雨去河邊看景。齊祿在軍營除了看兵書戰策,就是和軍兵較演武藝。聽無憂王喊着去河邊遊玩,心裡也是願意,就急忙忙的換了衣服出來。
到了齊瓷坊,雨勢稍大。沿街的房屋,順着屋檐積水流下,已連成雨簾,串串晶瑩,掛在檐上,直垂到地。還沒到後面,就已經聽得到幾個女孩子清脆的歡笑聲,許諾的聲音最是歡暢,還有李瓏和明媚的呼喊聲。
無憂王穿着蓑衣,帶着斗笠,站到瑩兒眼前時,瑩兒正自己拿着雨傘,在雨和李瓏衆人在追逐,也不管地上的泥濘弄溼裙襬,腳上的繡鞋早就溼透,沾滿泥漿。見到無憂王和齊祿帶着呂徵回來了,瑩兒和衆人才一下子停住。許諾直接撐着傘躲到瑩兒一邊,李瓏望着齊祿,又看看自己又髒又溼的鞋子和裙襬,有些害羞的低着頭。
瑩兒先是一愣,接着就笑着問:“祀哥回來了,我們看這雨來的真好,正在玩耍呢！”
無憂王見瑩兒滿臉的歡喜,也是臉帶笑意,對她說:“我也知道你會喜歡這場雨,正想着帶你們去河邊看看,你們卻原來已經玩起來了！”
瑩兒聽說要去河邊,拍手叫好,就對無憂王說:“我們這就回去換了衣服,和祀哥一起去河邊！”說着就招呼着衆人,一起往樓上跑去。
齊祿也跟着往上走,無憂王喊住他,問道:“你要幹嘛?”齊祿回頭說:“上樓去呀！難道在下面等着?”
無憂王指着他笑,說道:“你呀,你嫂子和一羣女孩去換衣服,你上去幹嘛?！”
齊祿聽無憂王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趕緊回身站到無憂王一邊,連臉也不敢朝向樓那邊了。
無憂王就讓他盒子一起去店裡等着,留掌櫃的在前面早已準備了兩輛馬車,見無憂王他們走過來,就迎上去,爲無憂王解下蓑衣,接過斗笠。有夥計趕緊拿着,放到門邊的架子上。又伺候齊祿和呂徵也解下蓑衣、斗笠。留掌櫃的讓着無憂王坐下,然後說道:“少東家,車準備好了,吃食和水酒也放在後面的車上了。趕車的是咱店裡自己的夥計。”
無憂王點點頭,笑着對留掌櫃的說:“留掌櫃的辛苦了,我們就是隨便走走,興許很快回來,不一定在外面的。”
留掌櫃的趕緊拱手說道:“少東家客氣了,我也想着您和少夫人可能回來吃飯,就安排人在前面知客堂訂了地方,您若是回城吃飯,讓夥計直接過去就好。”
他們在這裡正說着話,後面嘰嘰喳喳的笑鬧聲又起,瑩兒和幾個女孩子一起打着雨傘走過來。瑩兒進了店裡,見無憂王已經在等着,就笑着說:“祀哥,我們走吧！”
無憂王就站起身,留掌櫃的趕緊從一邊拿過新的蓑衣和斗笠,爲無憂王穿上。夥計們也爲齊祿和呂徵拿過新的蓑衣、斗笠。瑩兒等人出了門,撐開傘,到了車前,脫了木屐,上了車,雖然兩輛車,但瑩兒招呼一起上了前面的大車,幾個人也不嫌擠。趕車的夥計把幾雙木屐放到車上,然後駕着車,一起跟在無憂王他們的馬後,向河邊走去。
雨勢時大時小,卻一直未住,瑩兒她們撐着車窗,看着街道兩邊雨的景色。待車馬出了城,城外的景色一下青翠起來,樹木在雨輕輕搖曳,青草掛着水珠,各色的楔,也分外妖嬈。
馬車到了河邊,河岸上綠柳環繞,岸邊的涼亭裡也早有年輕的男女擠在裡面,指點着遠近的景色。無憂王尋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在一棵大樹下止住了馬匹,然後四下看看,就招呼瑩兒等人下車。齊祿和呂徵下了馬,無憂王也下馬,將馬匹交給呂徵,拴到樹下。夥計早備好木屐,瑩兒等人穿了下車。
無憂王就拉了瑩兒的手,接過她的雨傘,攬着瑩兒的腰,慢慢走到河邊。許諾打着傘,就要跟在後面,被一把拉住。齊祿看着李瓏,李瓏打着雨傘,也偷偷望着他。就輕輕笑着,示意明媚和許諾跟自己一起去別處走走。
呂徵看兩個夥計從後面車後拿出幾張席子,蓋到馬背上,就點點頭,坐到馬車上,依着車欄,漫不經心的掃視着四周。
無憂王和瑩兒在河邊,這麼依偎着,看着河水緩緩流過,水面青青,飄着些樹葉。瑩兒擡眼看看無憂王,然後對無憂王說:“祀哥,你給我的這塊玉佩,我在心怡姐姐身上見過。”
無憂王聽了心裡就是一動,口裡‘哦’了一聲。瑩兒接着說道:“那次和心怡姐姐學琴,心怡姐姐帶我焚香更衣,我看她的胸前有這樣一塊玉佩。”
無憂王就在沉思,突然覺得瑩兒有些不對,就急忙低頭看去,卻見瑩兒的眉頭輕鎖,正滿眼疑惑的望着自己。無憂王就問道:“瑩兒,你怎麼了！”
瑩兒輕聲的問:“祀哥,這玉是不是心怡姐姐給你的?”
無憂王一聽,哈哈笑起來,用閒着的手把瑩兒拉正,然後在她鼻子上用力的颳了一下。說道:“瑩兒,想什麼呢！這塊玉佩是廢帝所賜,我剛纔你說心怡也有一塊,正在疑惑,廢帝給我時,曾說這個玉佩是盛世之帝所制,共有兩塊,其一塊在戰時遺落。但這皇家之器,心怡怎麼會有?想的出神,並不是因爲這玉是心怡那塊呀！”
瑩兒聽了就赫然一笑,望着無憂王說:“祀哥,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怕你會別人從我身邊搶走。”
無憂王就把瑩兒樓在懷裡,用臉輕輕貼着瑩兒潤滑的香腮,輕輕的說:“不會的,誰也不能把我從你身邊奪去,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奪去。”
他們正在這裡輕聲說着話,就聽到遠處傳來呼喊聲,聽着象是許諾的聲音,無憂王就轉頭往那邊望去。只見前面聚集着一些人,、明媚和許諾正在其。無憂王就朝瑩兒一笑,說:“你非要留下這個小丫頭,我瞧着就是一個生事的,現在真就惹出事了。”
瑩兒也瞧見了,就對無憂王說:“祀哥,我們過去看看吧！”
無憂王就還攬着瑩兒,兩人撐着傘往那邊走去。呂徵早就看到了,已經下了車,手裡拎着用布包着的大戟。看無憂王和瑩兒過來,就跟在後面,一起走過去。
走得近了,也就看的分明瞭,是一羣青壯的男子,圍着她們,間還有幾個撐傘的女孩,許諾正插着腰,大聲的罵着周圍的男子,而她面前的幾個男子,卻是故意挑逗,說些污言穢語。
無憂王就不再往前,拉着瑩兒站在路邊。見無憂王和瑩兒來了,急忙轉身跑過來,有兩個男子欲要攔截,被閃身躲過。到了無憂王近前,想無憂王簡單說了下:原來是這羣男子,在這裡調戲幾個出來遊玩的女孩子,許諾見着不忿,就衝過去打抱不平,結果反被圍困。
無憂王看看,回身對呂徵說:“這些不知是哪國的軍兵吧,看着應該是出來尋樂。這北城是我齊軍的駐地,他們居然到這邊滋事,真是不知死活。你去看看吧,我和王妃先回車上！”
說着就對瑩兒一笑,牽着她的手往回走。也趕緊跟上。
呂徵待無憂王和瑩兒轉身走了,才提着大戟走過去。明媚本來就不是怕事的,這許諾更是一個生事的主兒,初時在,還稍稍勸止,現在走了,又見呂徵過來,明媚和許諾膽氣更盛。許諾趁着一個男子笑得忘乎所以,擡起一腳就踹在他的小腿上。許諾穿着木屐,這一腳踹得又狠,那男子當場就倒在地上。其餘十幾個人,見眼前這女孩,生得嬌俏,脾氣刁蠻,居然還動手傷人,於是紛紛往前,就要對許諾下手。
呂徵已經走到就近,冷冷的說:“齊軍駐地,滋擾良家婦女,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