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推拒到兩人吻的難捨難分,莘瑤明知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掰着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了。
她最終還是妥協了,也順從了自己那顆遺失在他身上的心。
一吻長久,槐漓才微微鬆開身前的人,看着她被吻的瑩潤透亮的脣,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莘瑤!……”槐漓微別開目光,忘了眼靜淡無波,如鏡子一樣反射着淡淡幽光的海面。
他的視線悠遠,周身環繞着莫名的淡淡悲傷,喊她名字的聲音低沉性感,卻格外的認真。
“莘瑤…我喜歡你!”
槐漓的話,在空曠的海面上有些飄渺,落入莘瑤耳中。
女子微微一怔,面色微頓的望向他,許久才低低應了一句,“我知道……”
能親耳聽到他的一句喜歡,總算不枉她癡愛一回。
雖然,他口中並未說愛,但卻比每一次他看着她,說愛她,更讓她開心。
“…你不知道!”沉吟了良久,槐漓側對着她的身影才轉過來,冷峻的臉上帶着十分純粹乾淨的笑意。
“從鎮北關初見你時,我就喜歡上你了!我喜歡的是你,是你這個人,無關過往!你懂嗎?”男人滿臉嚴肅認真,他的目光明澈的如山間的清泉望着她。
莘瑤凝着他那張無比真誠的臉,眼眶驀的紅了。
好一句“無關過往”,他可知道她一句話,將她這些日子壓在心頭的陰霾,頓時揮散了。
“…從前不懂,如今懂了……”莘瑤望着他深刻的眉眼,脣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從前是你,如今也是你!世間只有你!你還記得……當年你還是古善瑤時,在我懷中…離開我時…曾對我…說過的話嗎?”槐漓的聲音泛着一絲輕抖,聽的莘瑤一陣心疼。
讓他再去回憶那麼久之前的事,並非她的本意。
當年那樣的慘烈,連她這個沒有記憶,只有別人口中回憶的人,每每想到那畫面,都覺得心痛難耐,更何況是他!
他每提起一次,便要忍受一次最愛之人永生離他而去的痛苦!那該是怎樣的疼……
“槐漓…那…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不要……”
“莘瑤!你聽我說完……”槐漓忽然上前兩步,他高大的身影瞬時籠罩了莘瑤整個人,“我瞭解你對我的情意,當年是你也是她,傷痕累累的躺在我懷中,對我說‘結髮爲夫妻,生世醉君懷’……”
“…雖然我不記得,我們初見時,你是否也是醉在我懷中,但我想你給我了誓言,你就一定會回來……”
莘瑤沒聽到槐漓又說了什麼,只有那句誓言在她腦海中來來回回迴盪。
她的心頭一痛,眼淚兇猛的奪眶而出,這一瞬,她忽然就釋然了。
無論是她,還是當年的她,又有什麼區別?
即便她換了一張臉,沒有了原來絕世傾城的美貌,沒有了扭轉天地的強大法力,可他喜歡的,愛上的,依然是她啊!
她傻到以爲他的心裡只有古善瑤,傻到以爲他之所以死皮賴臉的纏着她,說愛她,是因爲他認定了自己是古善瑤。
許是見她久久不言,還哭的悲天動地,槐漓微微傾身,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欲言又止的盯着她。
那雙藍眸映着漫天星辰,透着九天辰星的璀璨,閃爍着滿滿的真誠,清澈明淨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槐漓……”莘瑤哽咽着微微一頓,旋即不顧一切的開口,“…我回來了……”
男人扣着她肩膀的手一顫,捏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大的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
“我回來了!……”莘瑤口中重複一句,盯着男人的雙眸一酸,眼淚大顆大顆的涌出來。
可惜……
男人僵硬的手臂,猝不及防的擁住她的身子,緊緊把她抱入懷中,“傻女人……”
莘瑤耳邊一熱,隨着男人悶悶的聲音流淌,幾滴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玉頸沒入她的衣衫裡。
男人帶着哭腔的聲音,在這個灑滿星光月華的夜裡,格外溫柔。
“…我愛你!莘瑤!我愛你……”
槐漓低喃的聲音,聲聲入耳,蕩起了莘瑤漂浮的心。
他說愛她,他說愛的是她,是莘瑤……
莘瑤不知該用何種心情,去回報他癡癡守了這麼多年的愛。只能踮起腳尖,本能的吻上他的脣,給他最原始的激動和悸動,彷彿只有用如此激烈的方式,才能讓他感覺到她心中難以言喻的情緒。
許久,兩人的呼吸都紊亂了,槐漓才強撐着理智,把纏在他身上的女子扯開一點,天知道他有多捨不得,但他還有事沒做。
男人留戀的,在她微微紅腫的脣瓣上輕啄了一下,眸底涌動着情愫,“你既然不肯認,那我只能再和你拜一次天地了!這一世…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看着他孩子氣的模樣,莘瑤瀲灩的眸中滿是溺斃人的溫柔,她還記得那日情花叢中,他性感沙啞的話,“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相信我!我的妻子只有你!也只會是你!……”槐漓說着,執起她的手輕輕落上一吻。
莘瑤的眼淚順着臉上倒影的波光粼粼,猝然落下來,她艱澀的偏過頭,不敢去看他認真的有些嚴肅的臉。
他從開始就沒想娶雲黎嗎?怎麼可能?他是魔尊,聖女雲黎可是他命定的妻子。
槐漓擡眸,便見女子的肩膀輕微的聳動着,他以爲她是不想答應,頓時急了,“你別想逃,既然在意我娶別的女人,那我就先娶了你,我們北冥拜了夸父的冥海,就算結爲夫妻了!”
男人見她依舊站着未動,似乎真的急了,他扳過莘瑤的肩膀,微帶不悅的抿着脣,“你想結也得結,不想結也得結!”
莘瑤反身便撲到了男人懷中,她想,當然想!
她做夢都沒想到,她竟也會有了奔赴萬里,追逐千萬年想去嫁的人!
“我娶你!不要你妻子的名頭,願意給你我孩子爹爹的名分!你願意…以身相許做我的夫君嗎?……”
槐漓輕笑的聲音悶悶的,隔着他堅實的胸膛發出來。
他鬆開雙臂,順勢牽起莘瑤的手,撩起長衫衣襬,緩緩跪在平整的石頭上,“我槐漓,對九天冥海起誓,我願娶莘瑤爲妻,今生今世,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