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沒錯,不過,我更喜歡用自己的努力去償還霍總這筆錢。”千語不鹹不淡的:“要是沒什麼事,我上樓了。”
陸漫玉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她:“千語,你不要我的錢,那你得答應我,不要再和展澤來往,你知道嗎,我……我真的很愛他,而且那天晚上他在我家裡過夜的時候,我們也發生了關係。你別看我平時打扮性感,可是,那還是我的第一次,你永遠不會知道,展澤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說的那些情話有多動聽,他說,無論他身邊還會經過多少個女人,他唯一愛過的,就只是我。”
千語無力一笑:“我知道了,你放心。”轉身上樓,腳下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陸漫玉的話,給她心臟上重重一擊,好痛,痛得快要無法呼吸。
陸漫玉抑頭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好不容易纔走到家門口,千語進屋後,去衛生間裡看了下自己的臉色,蒼白如紙,她的臉色從來就沒有這麼難看過,連忙揉了幾下,長長的吸了口氣纔出去。
鄭姨和鄭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鄭好略有不滿的:“什麼破公司,怎麼現在才下班,是不是那姓霍的故意爲難你了?”
千語苦笑一下,搖搖頭:“沒有。”
“我跟你說,要不是欠了他那麼多錢,我是不會讓你到他公司裡去上班的。”鄭好剛說了兩句,身邊的鄭姨打了他手臂上一下,使眼色,讓他別說了。
回頭對着千語卻是熱情的笑着:“千語啊,別理這小王八蛋。哦,對了,明天就是週一了,民政局的人都上班,你明天早上請個假,和鄭好一起去把結婚證給領了吧。”
千語抽了口氣:“好啊。”
回到臥室後收到霍展澤的一條信息:“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她看了一眼,沒回。
一會兒又發來:“乖乖睡覺,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上班。”
千語這才急了,回他:“不用,明天我請假一個早上。”
“爲什麼?”
“我陪我姨去看病。”
“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
不知爲什麼不想跟他說真話了,正如陸漫玉所說的,也許,自己只是他衆多女人之中的其中一個而已,而她,骨子裡的掘強讓她不容自己再犯錯。
她突然不希望李伯伯阻止他們去辦結婚證的事情,就這樣吧,和鄭好領了證結婚,其他的事情,不想再去查明真相,就讓一切過去,平平淡淡過一生也未必不好。
……
第二天一大早,鄭姨很積極做準備,
把千語的身份證和鄭好的,還有護口本這些證件全部帶上,並且自己也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說要陪他們去,怕他們辦事不把握。
沒想到一路上的歡笑被工作人員的一句護口本有漏洞給打破了,鄭姨臉色發青:“什麼漏洞?”
工作人員有耐不煩的說:“你兒子護口薄這個公章沒有蓋全,不完整,所以我們電腦上掃描不出來,準確的說,你必須去補辦一本護口薄,然後才能來領結婚證。”
鄭好和鄭姨都懵了:“到哪裡去補辦啊?”
“派出所。”
千語從那個工作人員漫不經心的態度裡看出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李伯伯說他會阻止他們領證的辦法,又或者,這一切都是天意。
出來後鄭家母子兩不停的仔細看着護口薄,想要找出她所說的漏洞,自然,他們是找不出來的。
又去了一趟派出所,更誇張,要他們回老家打鄭好的出生證明,還要當地鎮公所蓋章,這一來一回的等待,少說也得半年的時候,補辦的護口薄才能下來。
鄭姨沮喪的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只要開口,就是把政府罵得一文不值。
鄭好到是沒怎麼放在心上的樣子,回家後就鑽進臥室裡打遊戲去了。
千語去廚房給他們做飯,雖然昨天晚上還堵氣想着不如就跟鄭好把證領了的好,但現在這樣一來,心裡還是輕鬆了許多。
沒想到鄭姨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了想,在那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又使出一招殺手鐗來。
“不行,我得去跟那家酒店商量一下,讓他們把我們家的喜酒提前一個星期。”
鄭好一聽煩得不行:“媽,你能不能消停會兒,什麼時候辦不一樣啊,爲什麼偏要提前一個星期,你這一去協調,人家肯定又得多收錢。”
鄭姨滿臉不再乎:“多收就多收嘛,這點錢等你們結了婚,都不算……。”
後面的話連忙打住,不安的看了千語一眼,轉身出門去了。
千語手裡的菜心被她重重地掐成兩截,鄭姨太狠了,一門心思就想把自己早點嫁給鄭好,若是她真的得了病,那她能理解,可是她的病明明是裝出來的,爲什麼還要這麼急於一時,而且,一定要在自己二十歲生日以前。
心裡一時來氣,也沒那個心思再給他們做飯了,千語轉身去臥室裡拿着挎包出門。
身後響起鄭好的叫聲:“你又去哪兒?”
她沒理他,而是負氣地重重把門帶上。
……
和妙玉約在一家快餐店裡見面。
妙玉下班後匆匆趕來,幾天不見,氣色好了許多,是因爲愛情的滋潤嗎?
千語恍然看着妙玉臉上洋溢出來的幸福笑容:“怎麼樣,言非對你好嗎?”
妙玉拿根薯條塞進嘴裡,笑嘻嘻的:“你猜。”
千語:“好了,我知道你很幸福,言非是個好男人,你可得抓牢,別讓他飛了。”
妙玉笑了笑:“不聊我,說說你,這幾天怎麼樣,跟我聊聊你那個變態的霍總裁。”
千語:“沒什麼好聊的,他還那樣。不如聊聊今天早上我去領結婚證的事。”
妙玉一驚:“什麼,你真要嫁給鄭好?”
千語剛要開口,身後那排一位萃俊的男子轉過頭來,皺眉看着她。
“趙秘……?”
“是我。”
趙秘眨了眨墨沉的眼睛,他想利用午休這段時間和女朋友見個面,沒想到女朋友沒來,凌千語卻來了,而且還要好不好的,講出這麼一個驚天大秘密讓他聽到。
“淩小姐,我看我還是換個位子吧,省得聽到你的秘密不好。”
趙秘雖然帥氣,但性情是個刻板的人,這些天來,其實霍總對凌千語怎麼樣他是看在眼裡的,只是沒想到凌千語卻突然要揹着霍總去領什麼結婚證,在他看來,這樣的女人,太過花花腸子,不由地心裡帶了幾分爲霍總打抱不平的怨氣,也爲自己看走了眼而氣憤,話完,真的端着自己的食物走了,一直移到離千語們最遠的座位才坐下來。
千語啞然的看着他的舉動。
身邊的妙玉笑到不行:“媽呀,這人可真逗,他這是再爲霍總吃你的醋嗎?”
……
快店點一遇之後,千語下午在公司看到趙秘,她想跟他解釋一下,可是……這解釋又從何說起?
連霍展澤面前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更何況趙秘。
可是不解釋的話,千語實在受不了平時相處得那麼好的人,這會兒看到她,一張俊臉冷得更什麼似的,進進出出,只當她凌千語是空氣一般。
千語不知道她的目光在趙秘身上多瞄了幾眼,卻被霍展澤看進眼裡。
於是某人不由得冷眉一凜,昨天在龍玲山莊的耳鬢廝磨還在,今天她就偷看別的男人。
招招手:“過來。”
千語心不在焉的走過去:“霍總,有什麼吩咐。”
“來親我一下。”很正經,很認真。
千語不由得臉一紅,那邊趙秘正在低頭整理文件,像沒聽到似的,他弄他的,可是心裡大概早已很鄙視自己了吧?
她不由自主的看了趙秘一眼,轉過眼睛:“霍總,能好好上班不開玩笑嗎?”
霍展澤的眼底掠過一絲泯滅,再看一眼無動於衷的趙秘,怕只怕自己一時疏忽,讓別人近水樓臺先得月。
而趙秘在這時候,又正好不好的轉頭,彼有意味的看了千語一眼。
在正常人的眼裡,這或許只是同事之間不經意的一個眼神交流。
可問題是現在某人的心理很不正常,他的眼裡浮現的是眉目傳情四個字,於是眉峰一冷:“出去。”
千語和趙秘都同時詫異的看着他,讓誰出去?
“都給我滾。”
千語和趙秘都滿頭黑線的灰溜溜出去,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發神經了。
“趙秘,我能跟你聊一會兒嗎?”先不管此時在辦公室裡情緒化的變態,千語連忙叫住轉身要回自己辦公室的趙秘。
趙秘停下腳步,回頭,聲調沒有一絲起伏:“現在老總正在氣頭上,我們兩卻在一邊聊天,我想這樣不大好吧?”
變了,完全變了,平時那個刻板的趙秘好不容易被千語給調教成,一見她就笑眯眯的:“千語,丫頭。”而且有的時候,她被霍展澤欺負的時候,他還會時不時的給些小提示。
可現在,趙秘又是她纔來公司時候的那個趙秘了,恢復了他的刻板警覺和刀鬆不入的人格性情。
千語看着趙秘直挺的身軀走遠後,無比沮喪的一屁股跌回了自己秘書檯的轉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