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雖然眼下的這個行動是我們所有人一起的,可不知爲何我卻總有種是在我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感覺。大概是因爲人與人之間都要隔着大概二十米的距離吧,纔會讓我產生這樣的感覺。
武術男,從我旁邊經過時,朝我笑了一下,那個笑似乎帶着意味深長,而我卻沒有看懂。他這個人秘密很深,一般的人又實在是看不懂。
他拍了一下肩膀:“這個給你。”
說着,他便朝我伸出了一隻手,我不知他手裡握的是什麼。變聳了聳肩,他見狀打開,我便發現是那個銅鈴鐺。
那個依舊泛着銅綠的鈴鐺,在他的手掌中間顯得異常小巧,我擡頭看,他還是在用剛剛那種微笑看我。
我搖頭:“這個是你爺爺留給你的東西,我並不需要,還是你自己拿着吧。”
“我想你會用的上的。”他道。
緊接着也不管我是什麼反應,就毅然決然的,把鈴鐺塞到了我的手中。
大熊走在最後面,見我倆還在那說話來了一句:“你們還在那磨蹭什麼呢?”
“走嘍!”武術男人生了個懶腰,揚長而去,剩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並且中間順利的很,並沒有發生任何的異變,因爲我們是靠着牆走的,那種黑色石頭,我起先原本以爲他對我們會構成威脅,所以並不敢整個人都貼在上面。
他們見我走的小心翼翼,有些疑惑,我跟孫夏對視了一眼,在這些人當中,只有我跟孫夏知道在這個石頭裡面,或者是說,在這種類似於這種這種的黑色石頭裡面,蘊藏着什麼東西。但我們但我們沒說,害怕說出來,他們會害怕。他們打死也想不到,他們曾經治療過的那些身上長的奇怪症狀的蟲子,其實就是來自於類似於這種黑色石頭的裡面,如果他們知道是這種情況,我想打死他們也不願意在貼着牆走了。可自從我們下來,這麼久了,都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我的心中還尚且懷有僥倖,覺得這石頭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說不定是我想多了,說不定只是碰巧有着類似顏色的石頭而已。
石頭冷冰冰的貼在我的肩上,我的心裡的確不是個滋味,另外隻手握着那隻鈴鐺,心裡不斷的唸叨,這下要是把人救回來,我就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我管他什麼秘密。我不管我們家還欠白家一個什麼樣的人情,大不了我一個人以命抵命好了,怎麼也輪不着這些人來陪我送死!而且這說的到底是個什麼罪!
眼看着身邊有同行的人,一個一個的在變少,因爲我是走在最後一個的人,我們五個人在從大雄走到我的位置就會進行一個輪換大熊就會慢慢再走到我的前面,接替我。
就在我在我的位置上站定,等待着我後面的人,沿着繩子摸着牆壁走過來時,我突然感到身子一陣劇烈的震動晃動,那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那些小丫頭們跳皮筋的時候故意用自己的腳尖去撥動的一樣。
可是小姑娘跳皮筋用的是皮筋,我們這個是繩子。皮筋很隨意的一跳就會出現非常猛烈的晃動,我們這個繩子也產生了這樣猛烈的晃動,那是得有多大的力氣?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是否是我們當中的某一個人發現了什麼意外?或者是發現了什麼秘密?於是我開始試探性的,將手中的繩子有規律地拽了拽。
三長五短,我想他們在那頭應該可以感受到這個信號。
可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的是:在我拽了幾下之後,那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按照正常的套路,按照我們出發前所約定的動作,如果我動了三長五短,其餘的幾個人若是有異變就會回覆三短,若是沒有,就會回覆四段,可是,不管是三短還是四短,通通都沒有。
我的感覺,就像是我一個人在抓着繩子在那兒自娛自樂一樣,感覺說這偌大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的心突然覺得有些慌張,抓着繩子就往回跑。
上一個在我前面的人,是女醫生。她的膽子最小了,若是她那邊都沒有什麼反應,我想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就在我快速跑過去的時候,讓我驚訝的一幕發生了,我跑了二十多米,發現那一段的繩子旁邊,並沒有被人握着,而是孤零零空蕩蕩的檔在哪,貼在石頭上。
我心下瞬間覺得不好,因爲女醫生不見了!這次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就在我百感交集的時候,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掙扎的聲音。似乎有人將另外一個人的嘴巴捂住,另外一人則是在拼命的呼喊,大概是他的嘴巴被捂得太緊,聲音很難迸發出來,所以很艱難的纔會偶爾冒出幾個字。
我仔細聽了聽,辨別了方向,是在我右邊的黑暗裡,我剛纔跑過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那一塊竟然有人。難道是女醫生被伏擊了?
“……快……放……放開我……”
確實是女醫生的聲音,並且帶着幾分怒意,這種怒意當中,更多的則是害怕與驚恐。都是強撐出來的。
此時我已然顧不上這些事情,連忙掏出懷中的手機,按下了手電筒,並且手中的動作在忙碌腳下也沒有停着,連忙朝着那團聲音奔走而去。
隨着手電的光一照,出現在我眼前的景象瞬間讓我吃了一驚!
因爲手電的光是自下而上打上去的,我發現了一張慘白的人臉,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下意識的就想掄起手上的鏟子,一鏟拍過去!
這個怪物不禁臉色慘白,還冒着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了不久前在山谷間那些追着我們遊走的大蛇,這兩種味道幾乎一模一樣,我有些狐疑,難道是那些蛇成精了,還追感到這個裡面?化成了人形?
就在我的鏟子要拍上去的一瞬間,那張慘白的臉,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張慘白的臉上那個嘴的位置,動了動。
我離得近,故而,覺得聲音有些震耳欲聾。
“快放下……是我老子。”
我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聲音實在有些熟悉,準確的來說那是熟悉的不得了。
雖然我的腦子瞬間明白了過來,這並不是怪物,而是個人,並且是我熟悉的人。可是手中的動作依然停不下來,依舊按照原先的軌跡,一鏟子就論了上去,好在論到一半的時候,手腕被人霎時扯住,鏟子從手上滑落,掉在地上發出“咣噹”一聲。
只見我面前的那張臉,也就是和尚,慢慢將身下的女醫生拽了起身來,並且放開捂住她的嘴巴的手,用一種我再熟悉不過的語氣道:“丫的,你們還真下狠手呀!”
“我沒想害死你,我們只不過……”
“只……只只,只不過什麼呀?你們怎麼來了,就你們兩個來的嗎?”
“不是還有人……”
我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便傳來了一陣跑步的聲音,我跟和尚同時回頭。發現是大熊他們幾個。
原來他們聽到這邊有聲音,並且繩子發生了異變,所以就跑過來看看。
我看着和尚先是一愣,然後又突然反應過來,問道:“怎麼就你一個,老戴呢,孫夏呢?”
和尚拍拍腦袋,一臉的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你就別提了,現在也不是提這些事情的時候,咱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說着,他就要拽着我們往一個方向跑,可是眼睛突然掃到我手中的銅鈴鐺,一瞬間有些呆滯,整個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只是這份不自然,很快就被收斂了回去,大概是害怕身旁的人察覺到。
直覺告訴我,和尚他們此番絕對遇到了什麼驚奇的事情,並且還有我手中的這隻銅鈴鐺有關。只不過現在在場的人比較多,他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和尚想走的心思比較緊急,但是他急也沒用,我們眼下根本不知道應該朝哪個方向跑。我一把按住他:“和尚,你先別急,確實現在的當務之急就離開這裡,可是我們早就想要離開這裡,這不一直在研究要往什麼地方走嗎!感覺這通道像是永遠走不完一樣……”
。我的聲音慢慢變小,有些垂頭喪氣。
“你們也遇到這種怪事了?”
шшш•TтkΛ n•c ○ 他的眼睛瞪得好大。我點了點頭。
果然不出我所料,和尚他們下到這裡,突然又消失,遇到了危機,想必就是被這個通道困在了這裡,他低頭暗罵了一句什麼,我並沒有聽清楚,只見他拍了拍一旁的黑色的石頭:“就算暫時找不到出口,咱們也要試着走一走,這裡情況不對勁,絕對不能時間留長。”
我點頭,正要開始想辦法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和尚,剛剛我們每個人手上拿着都有手電,可是走過這段路的時候,我敢保證並沒有看到你,你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難道是鑽地術?”
這個問題是真的,但是問題的最後的那句我就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和尚被我問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還想問你們呢?我在這通道里走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都沒遇到,怎麼就你們就出來了?”
我覺得很新奇,有些不可思議地握住了雙臂:“不是,我剛剛跑過來時,你不就把人家女醫生給捂住了嗎?難道不是你先襲擊的我們的同志?”
和尚挑眉,連忙朝着女醫生望了過去,不好意思地說了無數句道歉的話,然後道:“不是,我順着這個牆壁走的好好的。突然被石頭絆了一下,奇怪的是卻沒有朝着地上摔下去,我的感覺……我像是被一個繩子什麼的給絆住了。人的本能,我就拽了一下這個繩子,沒想到,把這姑娘給拽出來了,她見了我就要叫。我可不就將她的嘴巴給捂了起來!這地下,要是被她這一嗓子喊起來,那得多嚇人吶!緊接着你就跑來了,就是你所看到的場景了。”
他說完,我們幾個瞬間反應了過來。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當我在我的位置上站定時,那一陣繩子上的巨大的晃動,其實是和尚導致的。可怪的是爲什麼我們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我們?我們卻可以因爲一根繩子而聯繫到一起呢?難道我們真的入了什麼平行空間之類的?
這着實不對勁。
我們幾個都因爲眼前的這些事情所納悶,主要是心中也實在想不清楚,幾番討論過後,都沒有解決。
故而,我們決定先順着這條通道再走一遍試試。
只要膽大心細,什麼機關破不了!這是和尚臨走前給我們的豪言壯志。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都按照像原先的套路,開始順着地下走動。
可是我們走了好幾遍,結果還是跟之前一模一樣,並沒有產生任何的好轉,走着走着也不是也不知是地下的場景太過單一,還是我的心中漸漸喪失了興趣和希望,我竟然覺得有些發睏。
同時,我發現其餘的幾個人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我打了個哈欠:“接下來怎麼辦,咱不會要一直順着這個走下去吧,咱們吃的可不多,可別先把體力給耗盡了。”
和尚託着腦袋:“也不一定,蘇世……你有沒有覺得……這地下的空氣,有些不對勁。我怎麼覺得這裡下的空氣,好像變得稀薄了,而且……”
他搖搖腦袋,沒有再說下去。
我此刻的注意力已經很難集中,看了眼他道:“和尚,你說你最近是不是長胖了,剛剛這個通道,我們兩個人走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換成跟你走,就有些緊梆梆的感覺了?而且還很擁擠。”
和尚突然轉身,瞪大了眼:“你……也覺得這通道變小了?”
我不太明白他所說的,通道變小了是什麼意思。但是接下來的,他的作爲卻讓我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