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調教下,汪小雨的回吻不像當初那麼笨拙,與他嘻戲的舌也很靈巧,特別是她的嬌喘與細細的呻吟,他聽在耳裡,簡直就是猛烈的催情劑,令他飢渴得要瘋狂了。
鄴柏寒本想惡整她一下,逼這口心是非的小傢伙承認,沒想到這麼一激吻,倒把他隱忍的慾火徹底引爆了。他粗重地喘息着,一直安分的手,不再安分了。當他的手探進她的衣內,聽着她的驚呼喘息,他便徹底失控了。什麼腹痛不腹痛的,那怕這時要他的命,他也要先愛了他的女人再說。這小東西,太誘人了,婚後他不想逼迫她,隱忍了這麼久,他早就想要了。
正當他要採取下一步動作時,背後,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鄴柏寒一驚,慌忙扭頭一看,沒想到,書房門居然是敞開的,而敞開的門邊,吳欣怡正含笑站在那兒。
我渾!他趕緊將懷中人兒的衣衫整理了一下,隨後,把她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其實,剛纔的一幕吳欣怡並沒有看到。那個豪華的大靠背椅,擋住了一切,而汪小雨小小的身子,又窩在他懷裡,倘若此刻不坐立起來,她根本不知道,汪小雨也在這兒。
吳欣怡心頭一澀,滿口皆苦:“對……對不起……”
突然撞見這種事,慌亂肯定免不了,嘴裡說着,就想退離。
是欣怡姐……臉紅加心虛,汪小雨身子一縮,小臉深深地藏進了他寬厚的胸膛裡。吳欣豪回來的那一天親吻她時,欣怡姐也在場,現在,她跟死太監親熱,又被撞見,欣怡姐會怎麼想?肯定會認爲她是一個壞女孩子。
“進來吧。”鄴柏寒扭頭說道,他的手掌還極其寵溺地在她後腦勺上揉了揉,好似在給她鼓勵,要她不必羞澀。
他泛着濃烈情慾的沙啞嗓音,吳欣怡太熟悉了,她是在他身下承歡了兩年多的女人啊!可是,他竟然不顧她的感受,要她進來欣賞他與小妻子的親熱戲,他也太殘忍了!
“不好意思,本想上來查看你的傷口,沒想到撞上你們小倆口的親熱戲。” 當再次開口,吳欣怡甜潤的嗓音,無不透着調侃和嘻笑,沒有半絲半毫醋酸的味道,“呵呵,沒打擾吧?”
汪小雨的俏臉紅得像潑了血,被他大掌緊握的小手,也在冒汗水。現在欣怡姐進來了,她不能再躲了,於是探出小腦袋瓜子,既羞也愧,嬌音澀澀地喊了聲:“欣怡姐……”
唉,撞見就撞見吧,反正她已經跟欣豪說明了。
鄴柏寒在她秀髮上親吮了一下,嗓音輕柔地吩咐說:“去,讓貴嬸準備開飯,我檢查完了後,馬上下來。”
得到指令,汪小雨像逃跑似的,緋紅着小臉,神情羞澀而又慌亂,快快閃人了。
瞧着他對那丫頭的寵溺,吳欣怡的心裡在滴血。他對她,除了在牀上時展露他的狂熱與激情,平時給予她的不是淡然,就是冷漠。起先,她還以爲他是怕他媽知道了倆人的關係,故意裝出的冷淡,後來她又認爲,他就是這個陰冷性格,因爲他對別的女人,也是這個樣子,從不上心。
她現在總算明白了,他對女人不是不上心,而是要他愛上了才行!此刻,她可以百分之兩百地肯定,他愛上汪小雨那個臭丫頭了,且還陷得很深很深,深得他拿命去呵護。依他的性格,如果不是愛至了骨髓,愛至了靈魂,他絕對不會當着第三者的面,做出親熱的動作來。
對汪小雨,吳欣怡又妒又恨,而且還非常憤怒。這不起眼的死丫頭,把她弟弟欣豪玩得失心病狂不說,還把鄴柏寒迷得性格全失,這臭丫頭看似清純,勾起男人來卻毫不含糊,這麼有能耐。
可氣可懊惱的是,上次那麼好的機會,居然被鄴柏寒給撞上了,好在黃世傑挺義氣,沒有把她出賣給警方。
“需要我躺着嗎?”鄴柏寒問她。如果需要他躺着,那就必須去客房。
吳欣怡揹着身子,在拿藥箱裡的醫療器械,所以,鄴柏寒並沒有看到她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其實,他剛纔對小雨的寵溺,有一半是情不自禁,還有一半,則是故意做給吳欣怡看的。畢竟她跟了他兩年多,能不能夠做到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灑脫,還是個問號。爲了省些麻煩,他對她必須狠心、絕情。
“不用,我今天只是檢查一下傷口的癒合情況,你伸長雙腿坐在椅上就可以了。”不論表情和口吻,吳欣怡都很職業。
鄴柏寒沒有吱聲,他先站立起來,將西裝長褲退至小腹之下,才又重新坐回到大靠背椅上。
看到他小腹上漆黑一片的濃密毛髮,吳欣怡禁不住身心一蕩,渾身便開始抖了。噢,柏寒!她發着顫地在心裡呼喚了一聲。此時此刻,她真想將臉貼上去,像以往歡愛的時候那般,癡迷地在他胸口及小腹上親吻吮吸,那時候她跟他,是多麼甜蜜,多麼幸福啊。
雖然,他退至下腹的褲子將他下面的景色遮掩上了,但她知道,下面的景色是何等的壯觀……
怕泄露了她心頭的激顫,吳欣怡蹲在他的兩腿之間,臉眸一直低垂,好似在查看傷口一般。少許的激顫之後,她便動手檢查起來。傷口隱沒在濃密的毛髮裡,雖然還有些紅腫,但總體癒合得不錯,只是,當她看到以前的老傷疤,情不自禁熱淚涌出,灑落到了他的腹部上。
鄴柏寒馬上感覺到了,身體本能一僵,目光錯愕,“唰”地瞧上她的臉。
“哦,抱歉!”發覺自己的失態,吳欣怡連忙站起身子,邊不好意思地抹去眼淚,邊訕笑着說道:“我想起了五年前,宋開陽攙着你來到我的那家診所,那天晚上,我以爲救不活你了。呵呵,沒想到你現在又……”
聽到這話,鄴柏寒有些動容。是啊,倘若不是她,他恐怕五年前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笑了笑,他口吻輕鬆地說:“比起上次,這次的傷可要輕多了。”
“嗯,的確是。”吳欣怡背過身子,把手套之類的東西放入藥箱,說話的語氣又變得十分職業化了,“傷口癒合得不錯,估計一週之後,不適的感覺就會完全消失了。”
“可現在很癢,是怎麼一回事?”
“哦,這是因爲新生的神經非常敏感,受到刺激後,就會產生瘙癢的感覺,換句話說,就是傷口在癒合,是好現象。”
鄴柏寒在提褲子,沒答話。
“記住,癢的時候,千萬別用手去撓。”吳欣怡交待說。
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嗯,算是回答。
“另外……”吳欣怡突然頓住,見他拿眼看着她在詢問,她才抿嘴一笑,接着說:“你現在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適宜做一些過於激烈的運動。”
鄴柏寒扯扯脣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痞笑。
“至於什麼激烈運動,你知道的。”說罷,吳欣怡眼含怪笑,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隨後手提藥箱,腳步輕快出了房書。
當晚,她被唐秀雅留了下來,吃過晚飯才離開了鄴宅。
吳欣怡沒有離開之前,鄴柏寒就已經回到樓上去了,汪小雨留在客廳,跟大家一起邊看電視,邊聊家常,她一週只有兩天在家,所以呆在樓下想多陪陪老人。
唐秀雅內心裡,其實非常希望兒媳婦快點回到樓上去,小倆口以前總是在彆彆扭扭鬧矛盾,如今好不容易戀上了,應該多多相處纔是,再說這丫頭在家的時間也有限,她可不想小雨把時間浪費在她這個老太婆的身上。
但她又怕催促了,反而令小雨感覺不好,老太太看了會兒電視,稱累了,想睡覺,便早早回了房間。
汪小雨回到樓上,見書房門關着,猜想他可能還有工作在處理,就沒有去打擾,徑直回到了房間。帶着幾許祈盼,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反鎖房間門,洗了澡,便躺到了牀上,然後邊等,邊胡思亂想起來。
以前分房睡,是因爲吵了架,現在,她和他都……
今天晚上,他應該要回房間裡來睡覺吧?那麼,她和他是都睡在牀上?還是像之前那樣,她先睡在沙發上,然後讓他來抱自己?不不,他的傷還沒有好,怎麼能讓他來抱呢?而且他是病人,也不能讓他睡沙發。
倘若倆人都睡在牀上的話,他是不是會像剛纔那樣,抱着她親……還……還摸她?
想着想着,汪小雨管不住身心一蕩,體內居然滋生了一股強烈的渴望。是哦,她喜歡他把她抱在懷裡親吻,特別是觸摸她前胸的時候,他的手像帶了電,那種感覺既舒爽愉悅,又讓她躁熱難受,身心癢癢的,盼望他下一個動作能更猛,更重一些。
對了,上次他說想要我,這個要,應該是指那個那個吧?對男女間的那點事,她的確不懂,而且她也從不關注那方面的知識,但儘管那方面的知識少得可憐,太監不能跟女人那個,她是知道的,不然古時候的皇宮,豈不是亂了套?
那他要我,是怎麼要呢?真的像欣怡他們說的那樣,用工具?不不,我纔不要!想到這兒,汪小雨渾身起了一層小雞疙瘩,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不敢往下想了,摸出枕邊的手機看了看:我暈,都十二點了,他怎麼還沒有來?是又睡客房了嗎?
帶着這些問號,她的心開始煩躁起來,於是乾脆起來去看個究竟,他如果睡了,自己也可以安下心來睡覺。
房門一開,就瞧見對面的兩間客房門都敞開着,她心頭一樂,一臉喜意推開了書房門。
“還沒睡?”她沒來得及開口,鄴柏寒倒先發問了,之後轉動了一下靠背椅,雙臂便朝她張開了。
汪小雨抿嘴一笑,雖羞澀,卻毫不遲疑,投進到了他暖暖的懷抱裡。
他低下脣,在她脣上啄了一下:“小東西,還以爲你睡了呢。”
他的脣帶着淡淡的煙味,侵蝕着她的每一根神經,汪小雨春心蕩漾,手繞上去,情不自禁纏上了他的頸項:“你抽菸了?”
“嗯,不喜歡嗎?”
“不,不是。”
“那是?”鄴柏寒拿眼睨着她,幽深幽深的黑眸,似有壞笑。
“喜……歡。”
小東西羞答答的話,惹來他一番重重的吮吻,但親吻一番,灼脣毫不貪戀,馬上撤離了開來,隨後,他把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小屁股拍了一把:“去,你去睡覺。”
“你……你呢?還不睡嗎?”
“我等會,還有些文件需要批覆。”
汪小雨張着嘴,想問,可終是不好意思,沒有問出口。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鄴柏寒再次拍拍她的小屁股,催促說:“去吧,不用管我了,我還是睡客房。”
他的話,令她心頭好一陣失落,擠出一絲笑意,她點點頭說:“嗯,你也別太晚了,媽媽讓我監督你,不讓你熬夜。”
鄴柏寒笑了笑,鼻子裡輕“嗯”了聲。
不回房間睡覺,至少……至少應該再抱着她親吮一下吧?可是他沒有。失望和失落,肯定免不了,汪小雨站起身,似在道別,又似不死心地:“那……那我去睡了。”
“嗯,去吧。”嗓音裡透着幾許不耐,應了一聲,便垂頭清理桌上的文件夾。等聽到了關門聲,鄴柏寒把文件夾一扔,長長的舒了口悶氣。
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一番勁,才咬牙忍住。她的失望和失落,全部寫在她的小臉上,他何償又不知道?而他,又何償不想跟她睡在一起,將她擁在懷裡親吮,將她壓在身下,用他的熱情狠狠地愛她。可是,他的身體……
剛纔抱在懷裡親吻她、撫摸她時,他的身體涌出了一股股強大的慾望,但他深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絕對絕對不能跟她歡愛的,不然,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所以,剛剛連深入一點的吮吻,他都不敢。他對小東西的渴望太深太久太強烈,他怕抑制不住,不顧後果地要了她。
打定主意之後,他就拼命工作,儘量不給自己空閒時間,就算倆人黏在一起了,他最多隻做表層的親吻,深入點的吮吻觸摸,絕對不做,做,就等於自殺。他要給予的,不是臨時而短暫的歡娛,他要他的寶貝女人,一輩子都性福!
這種局面,一直維持了兩週,當汪小雨再次回家,康復後的鄴柏寒卻去了香港,後來又經香港去了美國,等他回到柳城,已經是半個多月之後,可那天又不是週末,汪小雨還在學校裡。
就這樣陰差陽錯,小倆口差不多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了,鄴柏寒從美國回來的當天,本耐不住思念,要去學校找那傻丫頭,結果剛一張嘴,汪小雨就嚇得哇哇大叫起來。說全校沒有誰不認識他的,倘若被大家知道她是他的老婆,她就沒法在學校混了。無奈,他這頭飢渴的大灰狼,爲了不使他的小寶貝爲難,只得再次隱忍。
吳欣豪回美國不久,他和父母經不起兒子拿命相逼,最終無奈妥協。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錢籌足了,等待他的卻是汪小雨的斷然拒絕。
“欣豪,真的抱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說我愛上了他,可你爲什麼就不相信我啊?”汪小雨說着,哭了。吳欣豪不顧一切的行爲,令她好無奈,現在餘倩倩都信了她的話,可是他,卻還是這麼固執。
“我不信!”吳欣豪狂暴地吼叫一聲,猛地將汪小雨一推。汪小雨沒有防備,連連倒退好幾步,之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見她跌倒,吳欣豪有些慌了,想去拉,結果發現她並沒有摔着什麼,便氣呼呼地狠瞪她一眼,調轉頭坐上車,旋即,藍色的寶馬車發瘋了般駛離了校園。
回到家,看到從小疼愛他的姐姐,吳欣豪居然無助地哭了。
“這死丫頭有什麼好,你這樣不顧一切,犯得着嗎?”吳欣怡不屑地說。
“我和小雨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吳欣豪正在氣頭上,蠻橫地看了姐姐一眼。現在的問題不是小雨跟不跟他走,而是不能讓心愛的小雨,爲了一個太監男人,而毀掉她的一生。
吳欣豪的行爲,令吳欣怡很惱火,也很心疼。她想說出鄴柏寒不是太監的真相,讓欣豪徹底死了心,可是謠傳是經過了她的肯定,倘若此時說出來,不是等於打她自己耳光。唉,都怪她當初考慮欠妥。
退一萬步,就算她現在說出實情,救得了弟弟,也救不了她。思前想後,吳欣怡覺得還是要採用那一招:下藥!
以鄴柏寒的冷傲性格,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有染,汪小雨遭到拋棄,是必然!這樣,既幫助了癡迷的弟弟,也讓她自己的前景一片光明瞭。於是,吳欣怡把她的想法跟弟弟說了。
“不行,這方法太卑劣,我不同意!”
“現在已經這樣了,還管什麼卑劣不卑劣的?你要是覺得卑劣,那就算了。”吳欣怡有點小失望,還以爲這種美事,弟弟會答應得很爽快,那知道他一口就回絕了。
“可……可我覺得這方法太卑鄙齷齪,不夠光明磊落。”
“什麼太卑鄙齷齪?你又不是下藥玩弄她,小雨知道了你的苦心,沒準還會很感動!”見欣豪有所動搖,吳欣怡便繼續遊說:“你想想看,小雨那麼單純,你如果跟她生米煮成了熟飯,她肯定會跟你走!”
吳欣豪認真想了想,覺得姐姐的話不無道理。因爲他一門子認爲,小雨這樣就是爲了報救命之恩,當初她嫁給鄴柏寒,也是爲了父母的養育之恩。
最後,爲了把他心愛的女人救出“火坑”,吳欣豪妥協了。
週五那天,汪小雨和餘倩倩走出校園的時候,天差不多黑了。
“他不來接你了?”等汪小雨的手機一掛斷,餘倩倩便急忙發問。最近,小雨天天跟死太監熱線,雖然她很不理解,但還是欣然接受了小雨喜歡死太監的事實。
“嗯,今晚他有個重要的應酬。”汪小雨舒了一口氣。死太監不來更好,免得她擔心被同學們瞧見了。
正樂着,吳欣豪的車卻從背後駛了上來,然後,緩緩停在了她倆面前。
“表哥?”餘倩倩音透驚喜喊了一聲,便側過頭,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汪小雨:上車還是不上?儘管吳欣豪是她表哥,但她覺得,這事不能夠強求。
怕遭到拒絕,吳欣豪不等汪小雨發話,就搶着表明他已放棄的態度:“小雨,我已經想明白了,明天我……我明天的機票回美國,走之前想跟你聊一聊。”
見吳欣豪這麼說,汪小雨就沒有拒絕,於是和餘倩倩一起上了車。她對欣豪一直抱有愧意,如果他能夠釋懷,當然最好了。
先把餘倩倩送回了家,吳欣豪便載着她,一起來到了凱悅大酒店。這兒,吳欣怡早已經爲他訂好了一間房,等會兒吃完飯,吳欣豪就裝醉,要汪小雨送他回房間。
菜點好了,服務員便詢問需要什麼酒水,汪小雨要了一杯檸檬汁,吳欣豪則點的白酒。
“你喝要白酒?那等會你開車怎麼辦?”汪小雨有些詫異。
“我家不是在裝修嗎,這幾天我和姐姐都住在這兒,等會我不用開車,吃了直接回房間。”吳欣豪笑着說。
吳欣豪跟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喝白酒,汪小雨沒有多疑,衝着他勉強笑了笑,沒吱聲。他今天喝,應該是心情不好吧?
吳欣豪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他家裡的確在裝修,他和姐姐這幾天也的確住在這兒,只是這些事實,全部是吳欣怡一手安排的。
儘管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此刻,吳欣豪還是免不了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做這種卑劣的事情,可能太過緊張,高腳玻璃杯裡的酒僅僅只喝了一半,他就感覺有些醉意了。
汪小雨食之無味地吃着,她知道,她已經深深地傷害到了吳欣豪。看到他的醉態,她心裡很難受,覺得這一切全是她的過錯。
發覺自己太喝猛了,吳欣豪就將進度慢了下來,此時他跟她說的,當然淨是一些好聽的話,比如他能夠理解,他還會做小雨做朋友,如果小雨後悔了,就趕緊跟他聯繫,然後他回來接她,跟他一起去美國。
一餐飯沒有進行多長時間,因爲吳欣豪的醉意,就提前結束了。
買了單,吳欣豪腳步踉蹌,跟汪小雨告別:“不……不好意思,我……我不……能送你了。”舌頭打絞說着話兒,揚起手臂,跟她道再見。
“欣豪,對不起……”汪小雨見狀,喉嚨一堵,眼眶裡便泛起了霧水:“你……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房間去。”
說罷,她便伸出手臂,主動去攙扶。剛纔他差點絆倒了,不把他送回房間,她怎麼能放心的離開。
吳欣豪心中竊喜,她主動提出送他回房間,正好稱了他的心,於是半推半就,他在汪小雨的攙扶下,回到了酒店的房間裡。
門一開,一陣熱浪撲面而來,三月中旬後的柳城市,溫度有點近似夏天了,汪小雨攙了一路,頭上本來就在冒汗,這時候來到房間,就更覺躁熱,把他扶到大牀邊的沙發上坐下,轉過身,打開了中央空調的開關。
等她調好風速,卻發現吳欣豪已離座,正拿着一個紅酒瓶,往酒杯裡倒酒。“哎呀,欣豪,你不能夠再喝了!”她嚷嚷着急忙奔過去,想奪,吳欣豪一個轉身,躲過了。
“我……我想跟……你喝一杯……”舌頭打絞說着,吳欣豪將左手的那一杯,往小雨面前一遞,“給!”
吳欣豪的醉態也不完全是裝的,雖說大腦是清醒的,但他的腿腳的確有些發飄,眼神也帶着微醉的迷離。
“我……我不喝酒,你忘了嗎?”汪小雨不接。
吳欣豪心頭一驚,是啊,她的確不喝酒,怎麼把這一點給忘了呢?但事已至此,只有硬着頭皮勸了。
“小雨,你太不夠……夠意思,最後一杯酒也不……不陪我喝,枉我爲……你拿命去……去威脅我爸爸媽媽。”
原來他父母同意拿錢,是他拿命威脅得來的。汪小雨聽了,心中五味雜陳,更覺內疚,更覺對不起他,淚光閃閃望着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來,喝,喝一杯……”他再次將酒杯往她面前一塞。
“可……可我真的不喝酒,你是知道的呀?”汪小雨急得想跺腳,不喝吧,更覺得對不起他。於是眼睛在房間裡到處搜尋,果然有礦泉水!
“欣豪,咱倆都不喝酒了,用礦泉水代替。”
說着汪小雨就想過去拿,吳欣豪一看,急了,紅酒裡有催情藥,如果喝礦泉水,不是白費勁了?
於是,吳欣豪趕緊來阻擋,結果推攘中,手裡端着的那兩杯酒,全部潑灑到她白色的短袖T恤上。很快,汪小雨的胸前紅了一大片,隨後酒水順着她的身體往下流落,幾十秒內,她感覺熱褲及裡面的小褲褲全溼了,腳丫也進水了。
“欣豪!”盯着他醉眼朦朧的懵樣,汪小雨罵不得,惱不得,急得跺了下腳,狼狽地逃到洗手間去了。
看着消失在洗手間的背影,吳欣豪跌坐到牀沿上。呵呵,天意,老天不讓他幹壞事呢!他笑了,像是壓了一塊重石的心臟,一下子輕鬆了。
汪小雨關上洗漱間門,並反鎖,隨後拿了一條幹毛巾,便急急忙忙擦拭起來,只是,那大片的紅色印跡,染在白色的布料上,太怵目驚心了。擦了幾下,她將毛巾一扔,乾脆脫下用清水沖洗。衝淨後,她取下掛在牆頭的吹風機,對準沖洗過的地方猛吹。
沒有多久,衣服就吹成半乾了,她立馬穿了上去,殊不知剛剛一套上,胸口又紅了一大片,原來,她的海綿胸罩內吸了大量的酒水!
汪小雨躁了一頭大汗,氣呼呼把剛穿上去的衣服又脫了下來,不用說,罪魁禍首也脫了,瞧了眼溼漉漉的淺灰色熱褲,沒有猶豫,連同內褲一起,全部都脫了。
因爲她想不脫都不行,全部在敏感部位,她打算沖洗一下,吹成半乾再穿上。半乾的衣服穿出去,總比帶着“血跡”的衣服要強。
吹風機呼呼作響,心頭也煩躁不已,光光的身子上,躁了一身的香汗。
將吹風機調到最大檔,對着溼衣正猛吹着,只聽見門的一聲巨響,鄴柏寒如一頭狂暴的獅子,衝了進來。
原來吳欣豪和汪小雨的一切,都在吳欣怡的掌握中。
吳欣怡的房間就在她弟弟的隔壁,她一直蹲在門邊,耳朵緊貼房門,足足站了一個多小時,才總算聽見了汪小雨送欣豪回房間的聲音。
她心頭一陣狂喜,知道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設計在發展,抑制了一下過速的心跳,她拿出手機,給鄴柏寒撥了過去。
此時,鄴柏寒也在凱悅。他、陳助理及鄴氏的另一位副董,正在宴請一個重要的客戶吃飯。聽到手機的震動聲,他便立即把手機拿了出來,最近他對手機的震動特別敏感,每次傳來震動聲,便以最快的速度,趕緊查看,因爲,他怕是那寶貝丫頭的電話。
結果一看,發現是吳欣怡的,心帶着幾絲失望,他按下了紅色鍵,這時候正陪着客人,他不想接聽,只是沒想到,幾秒之內手機的震動再次響起,這一次,鄴柏寒毫不猶豫地接了。吳欣怡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如果不是緊急情況,她不會在短時間內撥打第二次。
電話一通,連句問好的寒暄話也沒有,吳欣怡焦急的嗓音就傳了過來:“柏寒,說話方便嗎?”
“什麼事?”鄴柏寒沉聲答了句。
“事情有點嚴重,你最好找個無人的地方,我再告訴你。”吳欣怡已經聽到,電話裡有談笑的聲音。
經她這麼一說,鄴柏寒連忙起身,來到走道里。
“你說吧,現在沒人了。”低沉的嗓音,稍稍有些不安,他的腦裡快速在猜測。會不會是他和吳欣怡的關係,被小雨知道了。(嘿嘿,鄴柏寒這是典型的做賊心虛)
“柏寒,我不知道這一通電話打得對不對,也許很卑鄙,很自私,但爲了我弟弟,爲了我的爸媽,這個電話我必須打給你。”吳欣怡很聰明,首先就憤然將自己的“意圖”擺明。她打這通電話,對他沒有什麼奢望,也不是想破壞你們夫妻關係的。
他弟弟?就是那個吳欣豪?鄴柏寒渾身的毛孔,都緊張得豎立起來。這個緊張,遠遠比剛纔的猜測,要強烈得多。難道她的意思,那臭丫頭跟他的弟弟又……
“你說吧,究竟是什麼事?”他的嗓音愈發低沉,握住手機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就是你妻子和我弟弟的事!”
果然!鄴柏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了。
吳欣怡的口吻和話語,都有些衝,聽起來很憤然。見他不吱聲,她知道,他在靜等她開口,於是吞嚥了一下,便繼續在電話中發衝:“小雨和我弟弟的事,你也知道,當初我們全家都反對,也包括我。所有這一切,早在去年我弟弟上門鬧事的第二天,我就跟你說過,而且還表態,堅持制止我弟弟的行爲,不讓他來破壞你們的婚姻生活。”
是的,吳欣豪找上門來要人的第二天,他曾氣勢洶洶地把吳欣怡喊到辦公室交涉過。“直接說吧,是什麼事?”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希望她直奔主題。
“就是你的妻子,跟我們家欣豪,還保持着來往!”
“你憑什麼這樣說?有主持嗎?”鄴柏寒冷冷質問。吳欣怡的身份太特殊,他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
“實說吧,跟你打這通電話之前我就猜到了,你會懷疑我居心不良,但是,我還是打了。”吳欣怡勾起脣角無聲冷笑了一下,隨後,她冷冷地接着說:“大約半個月前,我弟弟拿命威逼我父母,要他們拿出一千萬,這個錢就是爲了贖小雨,你娶小雨的時候,不是花了一千萬替汪家還債的嗎?小雨跟我弟弟商定,還你錢之後,她就跟我弟弟一起去美國,據說,連離婚手續都不需辦理,因爲當初,你跟她根本就沒有拿結婚證!”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小雨?”他倆沒有拿結婚證的事,如果小雨不說,誰會知道?此時,鄴柏寒抖的不止是手,而是渾身都在抖顫,他發出的質問,冷森得使電話另一頭的吳欣怡,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是我弟弟說的,你要知道,一千萬對於你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我們家來說,就是一筆鉅額。怕我弟弟做傻事,可憐我的爸爸媽媽,只得拉下臉面到處找朋友們借,還變賣了一些東西,上週總算把一千萬湊足了。我弟弟爲了你的小妻子,害我們家傾家蕩產了你知道嗎?你說說,爲了我家,爲了我父母,我這通電話該不該打?”後面的話,吳欣怡是喊出來的,可見,她是多麼的憤怒。
吸氣,再吸氣。鄴柏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要分析,吳欣怡的話究竟有幾成是真實的,如果情況屬實,站在吳欣怡的角度,她氣憤應該,她反對應該,她打這一通電話,也應該!
吳欣怡冷冷的在笑,熟知鄴柏寒性格的她,已經猜出,鄴柏寒開始相信她的話了。於是,開口繼續加火:“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可以來凱悅,他倆正開房幽會。”
“你少他孃的胡說八道!”鄴柏寒終於按捺不住,暴發了,而且,還口不擇言地爆了粗口。“吳欣怡,我警告你,如果你在胡言亂語,你的下場會很很慘烈。”
“柏寒,這麼久了,你怎麼還不瞭解我?我是胡言亂語的人嗎?”吳欣怡氣極地反問一句,隨後嘆了口氣,透着無奈地輕聲說:“這幾天我家在裝修房子,我和我弟弟都住在凱悅酒店裡。我弟弟的房間號是8910,現在他倆就在我的隔壁。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希望你管好你的妻子,別害我們家傾家蕩產。”
說罷,不等他出聲,立馬掛斷。
走道里的鄴柏寒,陰沉沉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暗綠色。但是,他儘量說服自己,希望這是一場誤會,他的小雨比雪純,比水清,怎麼可能這麼有心計?
對,眼見爲實,不管是真是假,他要親眼證實!跟裡面的客人連招呼也沒有打一個,高大魁梧的身軀,如一陣旋風,朝電梯的方向狂卷而去。
房間裡。
吳欣豪坐在牀沿邊上,醉意朦朧的雙眸,眼巴巴瞧着緊閉的浴室門。他在等汪小雨出來,他要跟她道歉,當然,有關紅酒裡下了催情藥,他肯定不會提,就當沒有發生過。
可能盼望的心情太急切,有些微醉的他,感覺通身上下很躁熱,於是帶着醉意,將圓領T恤給脫掉了,厚重的牛仔褲也脫了,然後,僅着一條平腳短褲,坐等着。
誰知等了好半天,也沒有把汪小雨等出來,反倒把他自己的瞌睡等來了。吳欣豪腦子暈乎乎,身子往牀上一傾倒,正要進入熟睡,叮咚幾聲,門鈴猛烈地響了。
是誰呀?煩!他嘴裡煩躁地咕噥着,赤着兩腳,恍恍惚惚朝房間門走了過去。
鄴柏寒站在門外,拼命抑制,纔沒有讓攥得緊緊的拳頭去錘門。也許,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再或許是吳欣怡在作怪。他焦躁地盼着房間門快快打開,同時,內心也充滿惶恐,他怕看到了令他瘋狂的一幕。
門,這時開了。
看到門外的鄴柏寒,吳欣豪怔了怔,醉意和睡意,一下子消失得沒了蹤影,跟之而來的,是驚慌,是無措,他想到了浴室裡的汪小雨。
鄴柏寒寒氣懾人,陰冷的目光把吳欣豪上下掃了一眼,然後將他往旁邊一掀,大剌剌要往裡面闖。
吳欣豪見狀,急忙奔上前,張開雙臂將他擋住:“你……你想幹什麼?”
鄴柏寒的目光一凜,他已從吳欣豪的慌亂中,預感到了不妙。去你孃的!粗壯的胳膊猛地一揚,伴着吳欣豪的連連倒退,鄴柏寒已經站到了房間中央。
牀上凌亂,卻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