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黃萬青才急促地喘息着,精疲力竭從妍麗的身上撤離下來。
他躺在她的身側,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感覺四肢百骸,暢快到了極至,身體裡那股痛快酣暢的滋味,無法形容。
跟他上牀的女人,少說也有二三十,但從沒有哪個女人,能夠令他這般快樂。現在他總算明白,鄴顯政爲什麼把她當寶一樣捧着,爲什麼娶了她後,從此不在外面搞女人,而且,還把她盯得緊緊的,生怕她跑了一股。
這小女人的,真是罕見的尤物啊。
妍麗香汗淋漓,得到慰藉的身子,酥透了。
倆人仰躺着,都沒講話,急促的呼吸,在室內喘息了很久,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黃萬青緩了緩勁,臂膀一伸,將她潤溼的身子攬進了懷裡。他有些洋洋自得,親了親她的額頭,之後含着笑打趣地問她:“你剛纔不是說,我吃了她的嗎?”
這個“她”,妍麗當然知道是指的誰了。於是。她調皮地一笑,故意說了句:“這誰知道呀,沒準就是吃了纔來的。”
嬌音未落,妍麗光溜溜的屁股就捱了黃萬青一巴掌。黃萬青帶着不屑,告訴她說:“她老女人一個,好些年前,我就不挨她的身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黃萬青這話,又令妍麗的心思,動了起來。
黃萬青的老婆她見過,五十歲上下,圓圓胖胖,很普通的一個女人。如果黃萬青能夠把她踹掉,然後再娶自己,就太美了。
一個女人,想在企業界有一席之地,是多麼的不容易。退一萬步,就算黃萬青幫忙把鄴氏奪回來了,那又怎樣?
沒有一個強勢的男人撐腰,鄴氏會很艱難,沒準,後面還會出現 第 084 章 後 第 084 章 期間就開始常上演,老人已經習以爲常了。
老人剛剛吃完,正想離桌汪小雨就來了,於是便眼含疼愛,笑眯眯又坐了下來。
“媽,等會吃完了,我也要跟您們一起種花去。”汪小雨邊吃,邊含糊不清說着。
鄴宅後面有很大一個花圃園,現在春天來了,貴叔這幾天66續續從外面買了很多花回來,昨天大家還商議,說今天翻翻土,撒上自己喜歡的花種,所以,她也要參加。
“好好,你慢慢吃,別急,媽等着你。”
汪小雨衝老人一笑,吞嚥的度果真放慢了許多。
“還有三天就開學了?”
“嗯。”
唐秀雅笑了笑,不捨地嘆了口氣:“唉,媽心裡好捨不得喲。”
“呵呵,我也是!”汪小雨回的聲音嬌嬌的,雖然只接觸了短短的兩個月,但老人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已經遠遠過了孃家的媽,特別是撿回那段丟失的記憶後,她對老人既憐惜,又滿懷着崇敬。
能夠原諒搶走自己的丈夫,且還兩次欲至於自己死地的人,需要多大的胸襟啊。
“等會兒,媽要鄭剛去銀行給你辦張卡,這一開學……”
“媽,不用不用,我有錢,他……他走的時候,給我錢了。”不等老人說完,汪小雨就話語急切地打斷了。
“你是說,柏兒給你錢了?”
汪小雨點點頭,臉上莫名其妙一陣躁熱。
唐秀雅一聽說兒子給了她錢,再加上兒媳婦臉紅的樣兒,心裡樂開了花。倆人分房睡覺她早就知道了,爲這件事她還找兒子談過,可這死小子總是讓她別管。瞧見兒子媳婦鬧成了這個樣子,試問那個做媽媽的能夠不急、能夠不管?
老天保佑,倆人的關係總算有了改善。禁不住,老人想替兒子講講好話。她伸出手,無限憐愛地順了順汪小雨的烏黑亮,溫婉的聲音緩緩地開了口:“小雨,柏兒的性格想必你也瞭解,他性子冷,話也少,而且還特別倔傲,像低頭說好話的事兒,就算把他打死,他也做不來,但他那顆心卻是滾燙的。”
說到這兒,唐秀雅停頓了一下,聲音顫顫的才又接着說:“他爲了媽,在美國的時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剛去的那一年,媽生了一場大病,爲了籌錢給我治病,他甚至……甚至加入了黑社會,每當想到這些,媽心裡就痛。”
難怪他說,有些人販毒是被逼的。聽到這些,汪小雨心裡有些酸,胸口悶悶的,好堵,嘴脣微張着,卻不知道該跟老人說些什麼。
唐秀雅現話題太過沉重,便揮揮手,趕緊笑着打住了:“現在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媽現在呀,就一門子心思盼着抱孫子呢。”
汪小雨先是羞,後是驚,緊接着就有所恍然。
她想起欣怡姐託倩倩轉告的話了,他是太監的事,老人還矇在鼓裡,一直還以爲兒子是個正常的男人。
嗚嗚,媽媽好可憐啊!汪小雨的淚水差點涌了出來,情不自禁,她撲到了老人懷裡:“媽……”
“這……這是咋的了?”
兒媳婦的喚聲帶着哭音,唐秀雅聽出來了,她還以爲,小雨被她的話嚇倒了,於是撫着懷裡的小腦袋,笑着快快解釋起來:“傻孩子,媽沒有說現在,現在你還在讀書呢,媽是說等你畢業了之後,所以媽要好好保養身體,等着咱們家小雨,給媽媽添個大胖孫子呢。”
唐秀雅一番話,換來汪小雨更緊的擁抱。她頭深埋在老人的胸口,無聲無息,生怕一出聲,便是充滿疼惜的哭泣。
她覺得老人太可憐了,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最後,兒子卻成了太監。這件事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了,年老多病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住這個打擊嗎?
還有,死太監也很可憐,換成別的男人,只怕早撐不下去了,可是他卻那麼堅強,像是不畏寒雪的松柏,傲然挺立着。
第一次,汪小雨對鄴柏寒充滿了好感,只是這好感,令她好心酸。今後她要是離開了鄴家,媽媽怎麼辦?還有他,會不會也很傷心?
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傷心,他不是說,那個男人比她更可愛嗎?
心,又開始糾結起來,整整一天,汪小雨都悶悶不樂的,低落的情緒又回到了幾天之前。
吃過晚飯,唐秀雅種了一天的花,感覺有些勞累,電視沒有看完就早早回房間歇息去了。汪小雨心情不佳,待老人回了房,她無精打采,也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怕腦子空閒下來胡思亂想,汪小雨打開電腦,專找一些需要快反應的遊戲玩,玩着玩着,她的小腹隱隱又疼痛了起來。
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因爲別的緣故,從不痛經的她,這次生理期小腹卻痛得很厲害。堅持玩了一會兒,後來覺得那股疼痛感愈來愈烈,於是她離開座位,抱了個枕頭,像只受了傷的蝦米一般,曲捲身體躺在牀上不動了。
人身體不適的時候,心靈往往最脆弱,此刻,汪小雨就是這樣。她小腹痛痛的,既難受,也傷心,更覺得自己可憐。
親生父母是誰,她不知道;
被迫嫁了個太監,卻又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牽扯着,走,走不掉,留,又很不甘,心處在兩難中,糾結得生疼;
和吳欣豪,也不知道有沒有幸福的明天,他們家肯爲了她,拿出這麼一大筆錢嗎?
身體不適,心靈糾結,此時此刻,汪小雨多麼希望有個人來安撫她一下,跟她說一說話兒。可是,餘倩倩和吳欣豪都不在身邊,而她孃家的人,沒有一個是真正關心她的,唯一疼愛她的唐秀雅,卻是死太監的媽。老人給予的疼愛越多,那牽扯她的羈絆就越牢,她離開鄴家就會越艱難,所以面對老人的疼愛,她雖然感動,卻不敢敞開心扉照單全收;
還有死太監,說好給她信息,可是四天過去了,她沒有收到他的片言隻字。等等,等等,所有的傷心與不快,全部涌上了她的心頭。
不知不覺,悄然涌出的淚,溼了枕頭。
此時,同一時間的美國,鄴柏寒也躺在牀上,只不過,那兒是太陽初升的早晨。
他半靠在牀頭,掌中的手機合合開開,內心,正處在掙扎中。
這次來美國,是這邊的公司出了點問題。爲了早日回家,他每天的睡眠沒有過三小時,沒日沒夜加班加點,直至昨天晚上,才終於將事情全部處理妥當。
等會兒,他參加完董事會議,便直奔機場,明天晚飯前,就可回到柳城,回到家中了。
想想還有不到二十四的時間,就可見到他的小妻子,鄴柏寒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
只是他來了好幾天了,這惱人的蠢丫頭,居然連一個信息也不給他。走前他還特意交待過,可她……
哼,枉他這麼念她!有些氣惱,鄴柏寒將手機往牀頭櫃一扔,打算穿衣起牀。衣服尚未穿,他的手不自覺又摸到了手機上。
最終,嘆息一聲,快編寫了幾個字:爲什麼不給我信息?
等按了送,他又後悔了。這是什麼口氣?怎麼怨氣沖天的?如果這蠢丫頭生氣了,不給他回覆呢?
沒加考慮,調出她的手機號,直接撥了過去,孰料,關機!於是,鄴柏寒果斷地打響了臥室的座機。
他,太想聽聽她的聲音了,那怕是她嬌蠻的罵聲,他也想聽……
汪小雨捲縮身子,側臥在牀上,敷上熱水袋後,小腹的疼痛感逐漸在減輕,漸漸地,她有了幾絲睡意。
這時候,牀頭的電話響了。牀頭的這個電話,自從她入住這個房間,就從來沒有聽見響過,而她像個過客似的,也不曾使用過。
猶豫了一下,汪小雨伸出手,接了:“喂,你好。”
聽到汪小雨的聲音,鄴柏寒的心跳猛然提升了n倍,不知是隔得太遠,還是電話線路的緣故,他聽着她的聲音,感覺很縹緲,而且鼻音濃重,似在睡覺。
“睡了?”暗啞的嗓音,很輕,且含有幾絲詫異。此時柳城還不到九點,她怎麼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