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婦產科醫生,不是沒看到這麼多血。但。這一次她竟然傷了人!指尖禁不住顫抖起來,是極度的恐懼。
那人轟然倒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
復修遠反應過來,第一動作是將她圈在懷裡,順勢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還活着。”他輕聲說,帶着她往外走。
路蔓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吶吶道:“他……”
他把她圈的更緊。徐徐道:“他們,我會叫人來處理的。”感受到懷中女人的微顫。又道,“所以。別擔心。”
有了他的保證和安慰,她漸漸平靜下來,愈加貪戀他懷中的溫暖,依偎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恩‘了一聲。
到了車上,路蔓發呆,復修遠開始打電話。
“南山中路101號。馬上過來處理,還有順便查一下在背後指使的人。第一時間告訴我!”
掛掉電話後,復修遠纔算是完全放鬆下來,轉頭去看怔愣的路蔓。
她臉頰上還沾着些許血跡。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刺眼。卻昭示着她剛纔不顧一切的勇敢。
他輕聲喚道:“蔓蔓。”
她回過神來,有些溼潤的杏眼對上他的,帶着一絲迷茫。
他心中一動,緩緩擡手,微糙的指腹覆上那塊血跡,輕而緩地揉搓起來。
她的眼底映出他溫柔的表情,臉上的觸感似乎被無限放大,溢出一股甜蜜來,一直從腦中流到心裡。
“修遠。”她情不自禁地喚出聲,卻被微啞的音色給嚇了一跳,逼着自己從那股難得的情緒中跳出來,偏過頭,生硬道,“我沒事。”
她此刻的刻意淡漠和方纔的不顧一切形成鮮明對比,讓復修遠的心突然有些鈍痛,強制地扳過她的臉,沉聲道:“看着我。”
她咬脣,腦海裡浮現那片豔麗的玫瑰園和深情脈脈的顧悅,強裝無所謂道:“是很好看,不過,看了也不是我的。”
復修遠聽到她別有深意的話一愣,明亮的眸子閃了閃,沒說一句話,便直接對着那片顫抖的柔軟吻了下去。
毫無防備的路蔓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身體僵硬了幾秒,隨後反應過來,開始掙扎,不大的拳頭如雨點般捶打在他的肩,一下又一下。
“嘶……”
似乎碰到了他的傷口,吸氣傳來。
她不敢再動,雙手無措地舉着,被迫接受他強勢的吻。
他細細地吻着,就像醉酒的那天,細膩溫柔,可感覺卻又有微小的不同。
她無暇去分辨,因爲她已經沉淪了,溺在他偶爾給的溫柔裡。
她知道不該這樣,但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輪迴往復。
這個吻很長,停止時,她大口吸氣,彌補胸腔裡稀缺的氧氣。
他則重新坐正,看着她,順了順衣領問:“餓嗎!”
她搖頭,嚴肅道:“快去醫院處理傷口。”
他將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直視前方,發動了引擎,緩緩道:“先去柳記,再回去。”
看着他毫不在乎的模樣,路蔓勸道:“你的傷不能拖,去醫院吧。”聲音裡透着淡淡的乞求。
車平穩地行駛在橘黃色路燈下的馬路上。
復修遠從後視鏡裡看到她一臉擔心,鬆了口道:“回去消毒上藥。”
她還想張口,但觸到他毫無轉圜餘地的眸光,只得將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
他果然在柳記停了下來。
車熄火後,他下車,邁着長腿率先朝店面走去,她緊跟其後。
店主人見有客人來,連忙迎了出來,但在看到復修遠身上血跡時愣了一下,隨後仍招呼道:“二位要吃點什麼?蒸餃還是小籠包。”
路蔓問:“有叉燒包嗎?打包吧。”
“有,有。”店主應道,轉身去拿。
店主把打包好的叉燒包遞到她跟前,看了一眼復修遠笑道:“真是郎才貌,配的很啊。”
她一聽,輕輕地笑着,接過叉燒包道了聲“謝謝”。
復修遠則看着她,若有所思。
路蔓把叉燒包拿上車,坐穩後,她道:“快回去吧,你這些傷不能拖。”
“吃吧。”他淡淡道,說完開始發動引擎。
她知道復修有輕微的潔癖,不能容忍車裡有任何的味道,便道:“我不餓,況且在車裡吃有味道。”
可是,尷尬的是,她剛說完,肚子就“咕咕”地響了起來,且一聲比一聲大,不由紅了臉。
他的目光緊凝在她的臉上,嘴角溢出一絲笑意,搖開了所有的車窗,道:“吃吧。”
她無法,只得順着他的意輕輕咬了一口,待吃完兩個後,竟鬼事時差地拿起一個遞到他的嘴邊。
等後悔時,他已經注意到了,看了眼跟前的叉燒包,又看看她,眸子裡含了縷笑意,張口咬下。
她瞪大眼睛,對他出乎意料的動作表示驚奇。她原以爲他會拒絕,沒想到……
她咬着熱乎的叉燒包,竟覺得它有點甜。
停好車,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向別墅大門。
路蔓看了一眼她剛纔坐的臺階,想到剛纔的遭遇,還心有餘悸。
一進門,她就開始急急忙忙地找醫用藥箱。
坐在沙發上的復修遠看着她跑上跑下的身影,忍不住道:“在儲物室裡。“
“哦。”
她會意,立即朝儲物室跑去,等拎着箱子跑到他面前時,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了。
上氣不接下氣道:“上……上藥,不能再拖了。”
他的目光從白色的醫用藥箱移到她通紅的臉上,心裡有些柔軟,卻道:“我自己來。”
她堅定地搖了搖頭。
她知道復修遠很要強,從不肯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出來,但他的傷勢處理已經拖了太久了,光靠他一個人還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
這麼想着,她第一次去主動脫。他的衣服,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堅持,忍住要躲開的衝動,靜靜看着她因緊張而不停舔嘴脣的小動作。
終於,經過五分鐘,她終於把他染血的襯衫給脫了下來,放在地上。
眼前深深淺淺的刀口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臟,顫聲道:“去醫院吧。”
不知爲何,復修遠看着眼前女人泫然欲泣的模樣竟有些滿足,堅持道:“不去。”說着就要奪過她手裡的藥瓶。
路蔓偏身,也不再勸阻,用棉籤沾了點藥酒朝他的傷口細細塗去,動作異常小心,彷彿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他的眼神漸暗,透着難以分辨的情緒。
給傷口消了毒,她便開始幫他纏繃帶。低垂着眼眸,一層一層,纏的極其用心。
她的指腹劃過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帶起細膩的觸感,不由讓他雙脣緊抿,眸色更加幽深,肌肉隱隱透出緊繃狀態。
“放鬆。”她輕輕拍了拍他完好的地方,輕聲道,“馬上就好了。”
誰知,當她處理完最後一處傷口,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便落入一個赤。裸的懷裡,頭抵着他的心口處。
她驚道:“你別……”
然而還沒說完,一個蘊着熱氣的脣便堵了上來,帶着灼人的溫度掃過她的每一寸地方,盡數吞下了她接下來的話。
路蔓還擔心着他的傷口,雙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斷斷續續道:“別……你的傷。”
他像是沒聽見,動作愈加激烈,像是帶着極度的渴望。
她不由自主地輕。吟出聲,軟軟綿綿,如一劑絕佳的興奮劑,使得復修遠的心神一蕩。
沒過多久,兩人便赤。誠相見。
復修遠堅硬的胸膛壓着她,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還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毫無預兆地,他聳身挺。進,發出一聲低。吼,在她的耳邊無限放大。
交。合間,路蔓有些恍惚,輕聲叫道:“修遠。”
她那微弱帶着不確定的呼喚聲讓他的動作慢了一拍,隨後俯身吻上她微張的脣,極盡纏綿。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怔愣了半晌,才徐徐閉眼迴應。
就讓她再任性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