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一頓,撇了撇嘴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冷翱閒閒的說:“這個沒法比。”
向南心想,你們也知道沒法比,住在這裡就叫真有錢,你們家的那城堡又算什麼?
海燕眼裡閃過驚訝,目光看向窗外,向家的佔地面積已經算是夠大了,比一般的公園都大上幾倍,這都還沒法比,那麼德國的城堡該多大。
“到了。”向南停下車,等待着大門的開啓,大門開啓後,向南把車子開進去,在一座個水池邊停下,跟在後面的車子開進來,停在向南的車子後面,向南打開車門走出去,從前面繞過去,海燕已自己開了車門走下車,向南伸手打開後座車門,站在門邊,笑着叮囑。“孩子們,下車注意點。”
朵朵笑嘻嘻的對向南說了聲謝謝,雙腳觸地後,她回身看着車裡的小宇,朵朵十分熱心的說:“小宇弟弟,姐姐抱你下來。”
“你讓開,我來抱。”從另一邊下車的冷翱不知何時已然站在朵朵身後,他握住朵朵的手臂,輕輕一帶,朵朵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退後幾步,她剛站穩腳,冷翱就放開了手,彎下身去抱小宇。
小宇是沒有意見了,誰抱他下車都可以,就是沒人抱,他自己爬下來也能接受。
“翱,你不相信我。”站穩腳,朵朵立刻氣呼呼的抗議,想到自己在機場說要把小宇弟弟,翱也是這樣拖她後腿,現在又不信任她,她很生氣。
“我更相信我自己。”冷翱酷酷的說了這麼一句,抱着小宇站直身。
向南和海燕看了眼風的方向,見風下車後,就站在原地,目光帶着自得的笑意,看着冷翱和朵朵,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致覺得,他們還是保持沉默的好,於是,兩人站在一邊,笑看着冷家着倆兄妹鬥嘴。
“翱,我要告訴媽咪你欺負我。”一跺腳,朵朵連威脅都用上了,她想的是,翱很聽媽咪的話,只要把媽咪搬出來就能震住翱。
冷翱抱着小宇,睇了朵朵一眼,淡定的說:“如果她信的話,你就去說。”
看着一副油鹽不進的冷翱,朵朵更氣了,提高了聲音。“翱,我不喜歡你了。”
向南和海燕都同時轉頭看着冷翱,都想聽聽他的回答,朵朵這明顯是無理取鬧,看冷翱能縱容到什麼程度。
“我還怕被你喜歡。”對於朵朵的無理取鬧,冷翱已經習慣,也知道怎麼應對,所以,他一點也不在意朵朵威脅恐嚇的話,朵朵記性比媽咪的還不如,丟三落四不算嚴重,嚴重的是,她上一刻說過什麼,下一刻立馬忘了個乾淨。
這話出乎向南和海燕的預料,又見風一臉的見怪不怪,兩人都抽了抽嘴角,相攜走向屋子,算了,讓這兩兄妹鬧去,反正已經到家,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在這外面受凍,還不如回到屋子裡享受冷氣。
在冷翱抱着小宇走向屋子時,小宇懂事的說道:“小宇自己可以走。”
小宇也是大孩子,應該自己走路,雖然被這個大哥哥抱着比姐姐抱着舒服。
“小宇弟弟,沒關係,翱哥哥有的是力氣,就讓他抱着你。”當事人冷翱都還沒說話,朵朵卻先開口,說完還很神氣的看了冷翱和小宇一眼,走在冷翱前面。
風看了看自己腳邊的大行李箱,這人都走了,不用說,這箱子還是得他拿,認命地拉起拉桿,跟在冷翱後面,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走進屋裡。
“二少爺,二少奶奶,回來……”安嫂見向南和海燕回來,迎了過來,見到隨後走進屋子的人,安嫂的話頓住,整個人愣在一邊,目光落在後進屋的朵朵,冷翱,和風身上。心想,自從老爺和夫人意外去世,老太爺沒多久也去世了,留下三個少爺,向家自那以後,從沒這麼多人過。
向南對安嫂說道:“安嫂,準備三間客房,給我們的客人住。”
“朵朵要和小宇弟弟睡。”朵朵一聽安排客房,趕緊說出自己的要求,她伸手拉過小宇,還瞪了冷翱一眼,彷彿怕冷翱和她搶似的。
“你別把小宇踢下牀。”冷翱閒閒的潑冷水。
“瞎說,我睡覺最安分了。”朵朵反駁,然後看着冷翱,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翱,你是在嫉妒我對不對?在家裡時,我可以和媽咪睡,但是你不可以,因爲爹地不讓,所以,你一直在嫉妒我,是不是?”
冷翱冷冷地哼了一聲,他有撫額的衝動,自己嫉妒她纔怪,她有什麼值得嫉妒,這個傻妹子還不知道,就是因爲她纏着媽咪,爹地才讓風叔叔先把他們帶回來,她還在那兒沾沾自喜,真是笨啊!
向南和海燕已經習慣了這兩個孩子的互相拆臺,不過在聽到朵朵說冷燁不讓冷翱和悠悠睡,兩人都看了冷翱一眼,十分理解冷燁的做法。
風思想比較獨特,他想的是,難怪先生最近看翱少爺的目光都發着綠色的光芒,原來還有這麼回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先生真心可憐的說。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先生讓自己帶着這兩個孩子先回來,把孩子先遣走,夫人就是先生一個人的了,這算盤打得真是精啊!
安嫂站在一邊,一雙沉穩的眼眸打量着這三個突然來訪的客人,這一雙孩子長的有五分像,十二三歲的年紀,卻和身後站的那個俊美男人一點也不像,安嫂在心裡猜測着他們的關係。
“小宇和媽咪睡。”小宇是乖孩子,很誠實的說。
朵朵低頭看着小宇,趕忙說道:“那我們三個睡。”
向南和海燕沒說什麼,自己的事情,心照不宣就好。
二少爺和二少奶奶這兩天沒睡一個房間,安嫂是知道的,她也沒覺的有什麼奇怪的。
冷翱擰了擰眉,對於住哪裡,他沒意見,他的任務是保護朵朵的安全,只要他知道朵朵在哪兒,安全沒問題,他就隨朵朵意願了。在他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桌痕跡的打量了這棟房子,發現這裡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到位,雖然不如他們家的城堡,卻絕對的安全。
“我的房間在哪裡,我要先睡覺。”打了個哈欠,風語氣慵懶的問,兩位主子鬥嘴,他沒興趣聽了,先找個地方睡上一覺,然後再和先生報平安。
“這位先生,請隨我來。”安嫂有禮的對風一笑,並且做了個請的手勢,風微微頷首,示意安嫂帶路,安嫂身後準備幫風拿行李,被風阻止了,風說:“這是小姐的東西,等會她自己處理。”
安嫂一頓,擡頭看着風,他居然叫那個女孩小姐,從長相上看,他不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但她猜測的是叔叔之類,因爲他的氣質不像是保鏢。
看出安嫂的疑惑,風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優雅的如中古世紀的英國貴族,安嫂也是淡然一笑,走在風前面,領着風上樓。
兩人走後,由於朵朵的堅持,向南只能讓小宇帶着朵朵去他的房間休息,順便叫了個傭人搬朵朵的行李,海燕說要親自下廚,今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歡迎兩個孩子和風,她先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卻的,海燕離開後,客廳裡只剩冷翱和向南。
“向南叔叔,我能打個電話回德國嗎?”待朵朵上樓後,冷翱看着向南問,回來之前媽咪叮囑過,海燕媽咪接到他們後要打個電話會德國。朵朵在見到小宇弟弟後,注意力就完全的被小宇弟弟吸引了,把媽咪的囑咐忘到了九霄雲外,朵朵忘了,卻不表示他也忘了。
“當然可以。”向南說,帶着冷翱來到電話機旁,示意他可以隨便用。
冷翱說了聲謝謝,然後熟練的撥了號碼。
冷翱打電話,向南自覺的迴避,加上他是從公司出來的,以爲接的是孫幽悠,他還要和孫幽悠解釋自己和海燕結婚的事情,如今孫幽悠沒回來,他也就回公司去上班了。
冷翱打完電話,安嫂正好下樓來,也就把他帶到樓下的客房去休息了。
海燕到廚房看了看,確定材料都齊全,回到客廳見向南和冷翱都不在客廳,以爲他們都是去休息了,她上樓去準備換套衣服,然後再下樓做飯,卻在二樓處看見向陽走來,她愣了愣,想起他在電話裡說的話,海燕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向陽也看見了她,她穿着厚厚的棉衣,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他向她走去。
隨着向陽的靠近,海燕心跳突然猛烈起,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看了看四周,她沒忘記這裡是走廊,任何人經過都有可能看見,壓住心裡的慌亂,她急走幾步想若無其事的經過向陽身邊,回到自己的房間。
向陽豈是好打發的主,他怎麼可能讓她過去,在海燕靠近他的時候,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腳下一個移位,把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海燕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後,自己後背就緊緊的貼在堅硬的牆壁上,衣服穿的多,她倒是沒感覺到牆壁的溫度。
“去哪裡了?”雙臂撐在海燕身體的兩側,將她困在自己的範圍裡,向陽低頭問,他沒敢靠她太近,因爲自己重感冒,他並不想傳染給她。
海燕呼吸一窒,眸子慌亂的看向四周,見沒有人,她才稍稍的放下了心,向陽見她心不在焉,知道她的擔心,但海燕這樣的舉措讓他很不滿意,雖然知道她這麼擔心是對的,可他就是忍不住不悅。
她的舉動好似他們多見不得人,事實上,他們就是見不得人。
“回答我。”不自覺的沉了聲音,向陽心裡的不悅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他感覺自己被騙了。
安嫂說,她是和老二一起去機場接人,可現在她卻是一個人回來,她接的人去了哪裡,老二小宇又去了哪裡,他給她打過電話,裡面很吵,他能確定她在外面。所以,他得出的結論是,她是帶着小宇去公司找老二了,這也驗證了安嫂的話,她和老二在一起,現在小宇在老二身邊,至於她自己什麼時候回來,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向陽,你想向南出來,看到你我這樣,他會怎麼想?”知道自己的力氣抵不過他,除非他自願,不然自己根本掙脫不開,海燕只能用冷冷的聲音來應對,希望他一氣之下,放開了她。
他的重感冒好沒好,她不敢再問了,因爲他在電話裡說了,自己再關心他,他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老二在家?”蹙了蹙眉,向陽垂眸凝視着她的臉,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說謊。
“他和我一起回來的。”海燕坦然回答,心裡祈禱着搬出向南,能讓他放開她。
“好,我們去房間談。”扣住她的手腕,向陽拉着她走,她的話,他不懷疑,海燕也沒必要對他說謊。
誰知,自己竟完全的錯了,向陽根本是誰都不放眼裡,海燕慌忙的掙扎,顧不上自己的力氣在他面前是不是以卵擊石。“不,我不要去,向南現在就在房間裡,我不要去。”
“海燕,你是弄錯了,還是太天真?”單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向陽在她耳邊低低的說:“我說的房間當然是指我的房間,你不會以爲我說的是老二的房間吧?”
他低沉的聲音充滿了魅惑的氣息,在她耳邊盤旋,震撼着她的脆弱的心臟。
“我不要去。”一聽是去他的房間,海燕掙扎的更加厲害,在機場時,他在電話裡說的話,她一直都有忽略,此時,她再也忽略不了。
去他的房間,誰知道他會對她做什麼,不能,絕對不能去他的房間。
“由不得你。”她的掙扎讓向陽更加的不悅,心裡像是有把無名的火在燒,他說:“如果不是怕病毒傳染給你,我真想狠狠的吻你,直到你全身沒了力氣反抗,乖順的跟我走爲止。”
天知道,他有多想吻她,尤其,這時候她又在他懷裡掙扎,兩人不可避免的身體摩擦,更是給他帶來致命的誘惑和煎熬。
“向陽,你放開我,你放開。”海燕感覺自己快暈了,他居然敢說想吻她,天啊!這裡是走廊,傭人們隨時會因爲某種原因上來,要是給人看見了,她要怎麼解釋自己和他之間的牽扯。
海燕時刻的記得自己是向南的妻子,向陽是她丈夫的哥哥,也算是她的哥哥,這樣糾纏不清,別人會說的多麼難聽,自己活該就算了,向南是無辜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他哥哥的之間的關係。
她又怎麼能讓向南受到那樣屈辱性的傷害,不,不能,可是,自己要怎麼才能擺脫開他呢?海燕在心裡慌亂的想着,卻因越慌亂,越沒很好的辦法。
“想把老二和孩子引出來,你繼續掙扎,我是沒關係了,讓老二看見我們這樣也好,正好我們三個人可以一次說清楚。”向陽在她耳邊威脅道。
她在想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想擺脫他,門都沒有,在他書房時,他放過了她,就對她說過,不要關係他,不要讓他覺得溫暖,不然他再也不放手,是她沒放心上,現在,他再也不放開她了。
向陽的威脅起了作用,可能是海燕真的怕讓向南看見,她真的停止了掙扎,任由向陽把她帶入他的房間,看着如此乖順的海燕,向陽的心是痛的,她這麼在乎老二,說明老二在她心裡有位置,他真怕她爲了老二不敢接受自己。
如果老二愛海燕,他就是再痛,再心如刀割,他也會成全他們,可關鍵是老二不愛她,老二心裡的人是孫幽悠,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叫他如何放手,他放不開啊!
向陽關上門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海燕纖細的身子顫了顫,他什麼都沒說,把她帶到沙發上坐下。
“向陽,你爲什麼非要這樣逼我呢?”坐在沙發上,海燕側身望着他的側臉,幽幽的問,看着這張鉗在她心上的臉龐,海燕真的感覺到無助,自己對他的愛從來沒變過,也給過他很多的時間去協調他和杜海珊婚約的事情。
可是,到頭來,自己還是沒能等到他和杜海珊解除婚約,最後爲了孩子,也算是爲了和悠悠一起,離開了他,幾年後回來,本以爲和他不會在有交集。他卻說要和杜海珊解除婚約,還說不會放開她,他可知道,晚了,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經是他弟弟的妻子。
她和向南結了婚,就沒想過離婚,也不可能離婚,這輩子和他,算是真正的錯過了。
向陽側身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中,閃耀着疑問,複雜,決絕,還一種悲慼的絕望,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又害怕。
心疼是爲她承受了那麼多,自己卻無法分擔她一點,害怕是,因爲她眼中的那抹絕望,她絕望什麼?
向陽一雙大手握住她的柔荑,緊了緊,他開口。“因爲我不逼你,你只會離我愈來愈遠,巴不得躲到天涯海角去,哪裡沒有我,你就會去哪裡。在你不會靠近我的時候,我只能向你逼近,就算你反感,你害怕,我也不能停下腳步放任你,我的放任,不會讓你主動,只會讓我們之間真的成陌路。”
“我們已經是陌路。”說完,海燕撇開臉,避開他那如幽幽深潭的眸子,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跌入其中,再也出不來。
他就像是一團火,時刻的燒灼着她。
“不,我們不是,我們有小宇,小宇是我們的孩子。”向陽說,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和她成爲陌路,她曾經說過愛他,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聽到她說愛他的時候,自己心裡的悸動和震撼。
他還記得,她第一次說愛他,是在她喝醉了酒,他接到酒吧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丟下杜家的人趕去找她,從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手裡救下她,然後帶她到了兩人約定的地方,自己在給她洗澡的時候,她說愛他。
可惜,她只說了一次,他緊跟着問時,她卻又不說了,不過,後來,他還是讓她說了很多次,他喜歡聽她說愛,尤其是在他愛她的時候。
“他不是。”急切的反駁出口,海燕才覺得自己反駁的太快,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他是。”隻手握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伸出,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精緻的下巴,向陽說道:“海燕,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會不知道嗎?你太天真了,小宇長的像老三,我開始猜測他是你和老二的孩子,我痛苦了一陣,後來想想,不是,他是我們的孩子,你的爲人我瞭解,你不會剛離開我,就和老二有關係。且老二愛的是孫幽悠,他也不可能在愛着孫幽悠的時候,和你有什麼,那麼多年,他身邊都沒出現任何一個女人,這就是最好的解釋。”
“你說過,小宇是冷燁的孩子,你還要殺了他。”海燕提醒道,目光淡然的凝着他,她忘不了他當時的表情,因爲那是她離開他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