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向南幾乎是咬牙問出口的。
“向南叔叔。”冷翱還沒回答,朵朵已經跳下車來,代替冷翱回答。“翱不需要駕照,他的速度沒人追得上。”
朵朵語氣裡掩不住的自豪,她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也只有在冷翱開車的時候,她才承認冷翱是她的哥哥。
向南一時語塞,看着從副駕駛座上走下來的風,雲淡風輕的超然樣,向南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
冷翱沒說話,安靜地站在一邊,他當然明白向南叔叔的意思,自己只有十二歲,連法定開車的年齡都沒到,但是,向南叔叔何嘗知道,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多會一種交通工具,活着的機會就大些。
“爹地。”小宇在朵朵把他放到地上時,高興的朝着向南跑去。
這聲爹地如悶雷砸在門口的杜海珊心上,她如夢初醒般,瞪圓了眼睛看着門內的一幕,她記得那個叫向南爹地的小男孩,就是報紙上在向南和杜海燕中間的那個孩子。雖然報紙上看的不是很清楚,從身高上不難猜出是他,他是向南和杜海燕的兒子,陽知道這件事情嗎?他又是怎麼想的?杜海珊心裡泛起無數的問號。
彎身抱起小宇,向南笑着問:“哎呦寶貝,這是和哥哥姐姐出去玩了。”
“買衣服去了,姐姐有給小宇買新衣服。”小宇獻寶似的回答。
“真的,有爹地和媽媽的嗎?”向南隨口的問話落下,就看到小宇小臉上一片糾結,伸手捏了捏小宇的臉蛋。“寶貝,你怎麼這麼可愛。”
看小傢伙一臉的糾結,不用猜也知道沒有自己和海燕的,他也不過是隨口問問,可沒真想讓孩子們給他買衣服什麼的。
冷翱眸光掃了眼門口的女人,沉着的臉上沒一絲表情,看着向南低聲問:“那個女人是向家的朋友嗎?”
“哪裡有女人?”朵朵首先發問,擡起頭,好奇的四處張望。冷翱聲音雖然低,但他周圍兩米內的人都能聽見,風在進門前就看到了門口的女人,依舊保持着他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眸光落在門口的女人身上,朵朵走到向南面前,用手臂撞了撞向南的手臂,眨了眨美麗的大眼,曖昧的問:“是向南叔叔的女朋友嗎?”
“瞎說。”向南瞪了朵朵一眼,無所謂的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用理會。”
“我知道了,是向南叔叔的仰慕者。”朵朵一臉恍然大悟,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看得向南想大掌拍上她的頭。
冷翱沒在說什麼,風保持他慣有的態度,向南伸出一根手指,點在朵朵的額頭上,沒好氣的說:“就你鬼精靈,想象力真豐富,有空和翱兒學學安靜,走了,外面冷,進屋去讓我看看你的戰利品。”
唯恐朵朵再將自己和杜海珊聯繫在一起,向南乾脆一手抱着小宇,一手牽起朵朵的小手,往屋子走去。
“二少爺回來了,這三位怎麼稱呼?”安嫂站在門口處迎接幾人,看着朵朵和冷翱,風,三人,她真心的糾結,對着三位客人的稱呼。
“阿姨,我是朵朵,他是我的雙胞胎哥哥,翱,這位是我們家瘋瘋癲癲的叔叔,你叫我們的名字就可以了。”朵朵很熱心的自我介紹,順道把冷翱和風一起給介紹了。
將小宇放到地上站好,向南聽到朵朵對風的介紹,挑了挑眉,以一副看好戲的心態看着風。
小宇是乖孩子,腳一落地,立刻邁開短腿往廚房跑去,這是小傢伙的習慣,不是和自己媽媽出門,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他的媽媽,而他媽媽最有可能在的地方,非廚房莫屬。
安嫂愣愣地看着朵朵,腦子裡消化着朵朵的話。
“小姐,你一定要這樣以破壞我形象的方式介紹我嗎?”風俊臉一垮,邪魅的眸子委屈的睇着朵朵,他的小姐說他是瘋瘋癲癲的叔叔,脆弱的心靈被嚴重地傷害了。
“是媽咪這麼說你的,風叔叔,可不關我的事哦。”朵朵趕忙撇清,順道把她媽咪給賣了。“她還說,林叔叔眼神不好,分不清正常人,火叔叔太不符合他的名字,冷的像快冰,山叔叔最完美了,人又帥,脾氣又好,可惜人家還小,要是再大點就嫁給山叔叔。”
雙手交握放在胸口,朵朵一臉嚮往神情,彷彿她是多麼的想嫁給山。
風林火山,是德國黑道地下總統座前的四個護法,傳聞四人心狠手毒,做事滴水不漏,向南早就聽說過,他沒什麼意外的,安嫂不知道這四人,也就沒什麼所謂的畏懼感。
“想想,有幾碗飯在等着你,再考慮出賣她的多少。”冷翱酷酷的說。
朵朵頓時如一盆冷水澆上身,哆嗦了一下,想到上次被媽咪罰吃三碗飯,朵朵淚了,果斷地不再說話了。
“山敢娶你,我就去撞牆。”風也很不給面子的潑冷水,話鋒一轉,他說:“還有,我饒不了夫人,我的光輝形象都砸她手裡了。”
比起朵朵想嫁給山這個勁爆的消息,風更在乎他的形象,因爲他知道,朵朵這是一廂情願,先不管山的想法,就先生那一關,朵朵就過不了,先生絕對不會腦子發熱,把朵朵嫁給和先生年紀相差不遠的山。
“友情的提醒你一下,她後面站着你的先生。”冷翱閒閒的提醒,媽咪身後有爹地在,要動媽咪除非先把爹地撂倒,而撂倒爹地這等於是做夢。
風怒,拿着他的桃花眼瞪冷翱,冷翱臉色一片淡然,毫不受影響。
“阿姨,朵朵該怎麼稱呼你?”懶得理會冷翱和風,朵朵看着安嫂,揚着她可愛的笑臉甜甜的問。
“天,小姐嘴真甜,我都是奶奶的年紀了,你還叫我阿姨。”安嫂驚呼,看着朵朵是滿臉的笑意,這個可愛的女孩真心的討喜。
“你個鬼靈精,別嚇到安嫂了。”向南一記爆栗子敲在朵朵額頭上,比剛剛的手指可重多了,朵朵痛呼一聲,雙手捂住被向南敲痛的地方,美麗水眸無辜的看着向南,向南輕輕一笑,對安嫂說道:“安嫂,你想怎麼叫都成。”
“這麼漂亮的一對龍鳳胎,他們的父母一定很出色。”安嫂看了看冷翱,又看向朵朵,由衷的讚美。
向南目光一暗,斂起心裡的失落感,他笑的愈加溫和,淡然的說:“他們是悠悠的兒女。”
“什麼,他們是孫小姐的孩子?”安嫂愣住,難以置信的目光一一從冷翱和朵朵臉色掠過,還別說,細看之下,這兩個孩子真的有幾分像孫幽悠。
可是,她記得當年孫大小姐生的個女兒,怎麼變成龍鳳胎了?安嫂目光看着向南,裡面複雜閃現。
風是知道其中緣由,決定不動聲色,冷翱微眯了眸子,嗅到安嫂的神色不對,可以確定,這和他媽咪有關。
最沒有眼力勁的朵朵,看着安嫂歡樂的問:“安嫂,你認識我媽咪?”
安嫂來不及回答,不知情的海燕牽着小宇走了出來,見大家都在,她說:“你們都回來了,正好可以開飯,小宇,帶哥哥姐姐去洗手。”
海燕放開小宇,小宇很乖巧的走過去牽朵朵的手,冷翱和朵朵十分配合,跟在小宇後面。
“我上去叫老大。”說完,向南往樓上走去。
安嫂勉強的笑了笑,好在二少奶奶來的及時,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朵朵小姐的問題,暗自鬆了口氣,安靜的退出了客廳。
向南一上樓,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開向陽房間的門,走進去。
“老大,我看見……”向南的話在看見陽臺上站着的高大身影時頓住,他走過去,和向陽一起看着樓下的大門口,瞭然的說:“我就猜是你授意的吧,果然沒錯。”
此時已經沒有杜海珊的身影,可能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就是在等下去,向家的大門也不會爲她打開,所以自己回去了。
他就說,往日都隱身在暗處的保鏢怎麼今天卻站在門口處,杜海珊的到來可能安嫂都不知道,向家裝了自動識別系統,自己人進出大門都是自己開啓,杜海珊不是自己人,她進不來,系統卻會提示有客來訪,屋子裡的人會知道,但屋裡的人根本不知道。
“什麼事?”看都沒看向南一眼,向陽轉身走回屋裡,對向南的話顯然沒興趣。
“你真的不打算見她,她這幾天可是天天在公司門口等你,誠意特別足,別告訴我封憲沒和你說。”對於老大的助理,他是十分無語的,向南也轉身走在向陽後面。
他真的不得不說杜海珊的執着程度,幾天在公司門口等候,現在又跑到向家門口來等,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真值得嘉許。
“多事。”不讓杜海珊進來,是不想她鬧事,或者打擾到海燕,至於和見不見她根本無關緊要。走到酒櫃前,向陽拿出兩個杯子和一瓶拉菲,卻只在一個杯子裡倒了半杯,放下酒瓶端起杯子,放到脣邊淺淺的綴了一口,優雅中透着貴氣。
他拿兩個杯子,很明顯一個是給向南的,至於向南要不要喝,就自己倒了。
“老大,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我關心你,還替我們去世早的爹媽一起關心你,怎麼能說我多事呢?”向南走了過來,他沒去倒酒,而是身體斜靠在酒櫃邊,帶笑的看着他哥哥品酒的樣子。
“我是該去杜家走一趟了。”仰頭喝掉杯子裡的半杯,向陽漫不經心的說道。
蹙了蹙眉,向南凝視着向陽,問道:“老大,真打算和她解除婚約,你們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真沒一點感情嗎?”
“你能放下對孫幽悠的感情嗎?”睇了向南一眼,向陽再次拿起酒瓶,倒了半杯酒,握在手裡,輕輕的晃了晃。
向南一頓,眸子裡泛起痛苦之色,他很快掩飾住,苦笑了一記,認真的看着向陽。“好吧,老大,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走吧,我是來叫你下樓吃飯的,別讓他們等久了。”
“你自己下去,我還想想明天去杜家的事情。”向陽說道,剛剛向南眼裡的痛苦,他沒有錯過,心裡有些不忍和後悔,孫幽悠和老二的事情,老二傷的有多深他知道。他不該再提起孫幽悠,提起就算了,竟然還拿來做比喻,沒顧及到老二的感受,真是該死,向陽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這還需要想的?”向南壓根不信他的推脫詞,在他看來,和杜家解除婚約的事情,就是一句話的事,哪裡需要想。
“必須要想。”向陽堅定的說。
“好吧,等會兒你餓了,叫安嫂給你弄吃的。”妥協了,向南說完走出向陽的房間,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向陽一眼,他感覺老大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以他對老大的瞭解,一般都是在老大遇到煩心事的時候纔會喝酒,和杜家的婚約不足以讓老大放下,看來是別的他不知道的事情,老大不肯和他說,他就是問,也問不出來,向南低低的嘆了口氣,回身關上門。
向南走後,向陽一個人喝了會兒悶酒,越喝越悶,自己的問題沒解決,他沒資格再靠近海燕,想到這裡,向陽放下酒杯,去浴室裡梳洗了一番,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抓起車鑰匙疾步往樓下走。
路過客廳,他頓了一下,知道老二和海燕他們正在吃飯,自己就像是個多餘的人,重新邁步走出客廳,直接往車庫去。
向南聽到車聲,眉頭淡淡的擰了一下,然後笑着繼續招呼着孩子們吃飯。
杜家。
大門緩緩開啓,向陽的車子開了進來,到了花園,向陽才下車,就見聞訊趕來的杜海珊飛奔過來,撲入他懷中,雙臂緊緊的抱着他,臉貼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陽,你終於來找我了。”聲音激動中掩飾不住喜悅,杜海珊說道:“陽,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麼能一聲不響的就不去上班了呢,我去公司找了你好多次,卻都被攔下了,我好擔心你。”
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從自己懷裡抓出來,向陽冷峻的眸子沉了幾分,他寒聲問:“杜爺爺在嗎?”
清風吹過,好聞的香氣入鼻,向陽擰了擰眉,不同於海燕身上的清淡香氣,他聞在鼻尖都覺得不舒服。
杜海珊一頓,他問爺爺在嗎?終於接受向陽來杜家不是找她的事實,剛剛她聽說向陽的車子來了,她還以爲陽知道了自己在他家門口等他的事情,所以纔在她前腳回家,他後腳就跟來道歉了,自己還高興的從樓上一路跑下來,結果陽是來找爺爺。
杜海珊覺得自己一顆熱乎乎的心,因爲這句話涼了半截,不安的心緒佔據了她,
“陽,你找爺爺做什麼?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到外面去談,順便去墓園看看向爺爺。”顧不得許多,也不管向陽多不想她靠近他,杜海珊不由分說,抱着向陽的手臂就往車子拉去。
“海珊,你該知道我來見杜爺爺的原因,我說過的話,從來就不是玩笑,能改變我決定的人只有一個,但絕對不會是你。”向陽豈是杜海珊能拉動的,從杜海珊雙臂間抽出自己的手臂,向陽淡然的看着她。
他知道杜海珊是真的急了,現在是什麼時間,天都黑了,還想去墓園,她去墓園的目的絕對不是想看爺爺,而是想把自己帶離杜家,自己就不能和杜爺爺談解除婚約的事情。另一個意思是,提起爺爺,讓他記住,向家和杜家的婚約是爺爺那一輩定下,不是他向陽可以解除的。
可惜,他向陽決心要做的事情,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不要說杜海珊不是杜家真正的長孫女,就算她是,他要和她解除婚約,就一定會解除。他的人生,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以前和杜海珊訂婚,是爲了完成爺爺的意願,但那只是一個小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愛的人。
如今他已有了愛的人,不管她還愛不愛他,他是決定愛她了,想到海燕絕美的臉,向陽不再和杜海珊浪費時間,繞過杜海珊,直接往屋子走去。
“陽。”見向陽丟下自己,杜海珊慌忙追上去,大喊着。“陽,爺爺很忙,你明天再來吧。”
向陽長腿長腳,已經走進門,杜海珊狼狽的在後面追,最後乾脆扔了高跟鞋,纔在客廳把向陽攔住,站在向陽面前,雙臂伸開,望着他的目光悽楚卻堅定。
杜海珊知道,今天向陽和爺爺提出解除婚約的事情,爺爺不會反對,也反對不了,自己這幾天的行爲都沒能打動陽,爺爺的話也起不了作用。
所以,她必須阻止陽去見爺爺,只要沒見到爺爺,婚約就解除不了,因爲婚約是爺爺訂下。
其實,這只是杜海珊一廂情願的想法,向陽選擇先來見杜司令,完全是出於對杜司令的尊重,不然,解除婚約,他大可讓報社報道他的婚約解除了,就什麼事情都了結了。
“海珊,逃避沒有用。”向陽看着杜海珊的目光閃了閃,淡然的說。
嚴雨虹和小銳兒坐在沙發上,目光看着這邊,一些傭人也在暗處看着,現在的杜海珊真可以說是狼狽到家了,頭髮披散在肩膀,看起來有點像日本鬼片裡面的貞子,因爲杜海珊保養的好,髮質非常好,頭髮又長又直很有貞子的味道。腳上的鞋子不知去向,踩着白色的襪子,價格不菲的裙子也是皺巴巴的,早沒了往日的高貴優雅,一句話,除了狼狽還是狼狽。
“不,我就是要逃避,我爲什麼不能逃避?我和你這麼多年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愛你呀?”伸手撥了撥凌亂的頭髮,杜海珊狠戾的說道:“你狠心的和我解除了婚約,和她也一樣沒希望,她現在已經是你弟弟的老婆,還有個孩子,你沒希望了,你知不知道。我對你一心一意,她有什麼好,一離開你,就和你弟弟有了孩子,那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居然爲了她不要我。”
杜海珊是完全的不管不顧了,說話也是沒了分寸,開始語無倫次。
向陽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地捏緊,極力的忍住一拳打上杜海珊的臉,尤其是杜海珊那句,“那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從小的教養好,他真恨不得扇杜海珊幾巴掌,讓她長長記性,以後不敢在這麼說海燕。
“我不愛你,這你一直都知道。”咬牙忍了又忍,向陽寒聲說道,冰冷的聲音如冰山上吹來的冷風,讓人不寒而慄,渾身的陰冷氣息,更是讓人有種死神來了的感覺。
“陽……”失控的杜海珊回了些理智,她喃喃的喊着向陽的名,眼裡出現驚恐,她沒見過這麼恐怖的陽,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咬牙撐着。
嚴雨虹一把抱住小銳兒,不讓兒子看到這一幕,向陽的氣場真讓人不敢招架,如果他現在掐死杜海珊,她都不會覺得奇怪,這都是杜海珊自找的,這個男人本就不是個好惹的,杜海珊卻不怕死的惹,還詆譭人家在乎的人,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向陽這樣的男人,如果他愛你,可以把你寵上天,你對他怎麼樣都沒事,只要不踩他低下就好,相反,如果他不愛你,你要是惹了他,那你就等着他的報復吧。
向陽忽然轉頭,看向嚴雨虹問道:“請問,杜爺爺在家嗎?”
意外,錯愕的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自己,嚴雨虹怔了怔心神,回答。“在書房。”
“嚴雨虹,誰讓你多事。”杜海珊朝着沙發上的母子大吼,都怪嚴雨虹,她就這麼告訴陽了,誰給她的權力,她是眼瞎了,沒看到自己多不想陽去見爺爺,她這麼一說,害得自己苦心的努力完全白費了。
杜海珊是失了理智,誰讓她不如意,她就怪誰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