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能夠和瓦瑞夫老爺有幸共飲一杯的心情,鐵匠來到了酒館,裡特緊隨其後,大人們的聚會,對於他這個年齡段的少年來說,是很有樂趣的。
可以看到很多酒醉的,不常看到的大人們的奇怪舉動,還可以聞一聞那股撲鼻的酒香味道,裡特認爲,雖然現在對酒不感興趣,但是相比長大後,也一定會沾到這種美味的,其實,心裡無時無刻都在打算偷偷嘗一嘗營地酒館裡的佳釀,怎奈,營地裡的大人們,都很對自己的孩子負責人,以至於這種責任,讓裡特等少年,沒辦法偷偷去品嚐,一旦被發現,就是要被禁足。
推開酒館的門,咯吱作響,裡德嘟囔了一句,表示這種響聲,意味着門的製作上面很欠缺精湛的手藝;這門是木質的,營地裡卻只有裡德這麼一個鐵匠,而沒有木匠,酒館的建成主要由裡德負責,還有所有居民的共同幫助,房子倒是很結實,但是像雙扇彈簧門這種精緻的細活,顯然交給狩獵家族做是錯誤的,那邊卡鑲嵌得很死,正如狩獵家族做的陷阱一樣,每次推門都像老舊了一般的咯吱作響,和嶄新的酒館很不映襯。
營地中沒有過多的裝飾物品,走進酒館,最能吸引人們目光的,或許就是各個家族,利用自己所屬的專長而鋪墊在牆壁四面之上的各種圖騰和其他的東西了;其中最顯眼的恰恰就是裡德專門製作的另類金屬器具,那些薄薄的板斧與盾牌,其實只是銀質的,看上去,光彩奪目,但是卻也只能做裝飾物,一雙板斧交叉在一面盾牌之中,看起來很好,如果誰要是將那些懸掛在牆壁上的武器帶出去狩獵的話,或許,連營地門口的小型刺鬢貓鼬都砍不死。
光有這些東西還不夠裝飾的,所以狩獵家族,平時的愛好就發揮了作用,那些雷角雄鹿的頭骨,還有一些灰熊的熊掌皮毛,與老熊的整個軀幹毛皮,撲遍了四壁,和矮木桌四處,人們坐在矮木桌旁,品嚐美酒的時候,便可以坐在軟綿綿而且溫暖的熊皮上;
酒館內還有一個壁爐,那裡面的火,在冬天,需要常年引燃,不能間斷,因爲每一天,都會有居民工作之餘,抵禦寒冷要時不時的跑進酒館喝上一杯,暖暖身子。現在雖然已經過了動機,可是天空中那股黑暗的陰雲,導致現在的天氣不但一點都沒有回暖,反而似乎有反季節的趨勢,春天比冬天還有冷,都說春風刺骨,而現在稍微掛起點春風,便是讓人冷到了心頭的冷,那肅殺的天空,帶給人的憂慮感,比這寒風更加襲人;所以,每天要是隻燒木材,那麼,狩獵家族的工作,就供應不上了,他們除了要看法木材和挖掘礦石外,還要給營地裡抓回食物。所以,這一次,鍊金家族就派上了用場,他們每天冶煉比用的生命藥水和體力藥水之外,還有額外的特殊冶煉出火焰藥水,這種藥水,每天倒進篝火中,便可以不間斷的燒上一整天。
酒館內沒有酒保,因爲,營地裡一共就這麼幾個家族,加載一起,也就是二十來個人,釀酒的活,是大家共同完成的,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卡珊姑媽這位老魔法師在照顧,但是一些粗活,還是還由身強力壯的男人們做的,而一些髒活,也是有營地裡這些勤勞的女人做工的,當然跑腿的任務,就落到像裡特這些孩子們的身上了。所以大家都已經對酒館非常熟悉,裡面的大大小小都留下過自己的汗水,美酒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神秘感了,所以酒保這種職務,沒人再感興趣了,同時也沒時間整天泡在酒館之中。
天空不再晴朗,但是走進酒館,農夫家族的女人們,還擺弄着各種簡單的樂器,那風琴的音調雖然單調了一些,但是在這片稀有人口的荒郊野外,再枯燥的音樂也顯得很美麗,讓人心曠神怡,這或許是農夫家族爲酒館提供麥片以外,做出的更大的一個貢獻,音樂讓酒館不再沉悶,再加上音樂中,居民們,互碰酒杯的叮噹響聲,讓品嚐美酒的人,都可以忽略那越來越昏暗的天空,和外面那鬼哭狼嚎般的風聲。
瓦瑞夫老爺已經入座,卡珊姑媽還有其他家族的長者都與他圍坐在一張酒桌上,一隻最大的熊皮坐墊,讓給了瓦瑞夫老爺,很顯然,瓦瑞夫老爺認爲很舒服,他的法杖放在一側,與卡珊姑媽捧着杯,細細品味着,只有羅格營地才具備的美味佳釀。
偶爾會有調皮的孩子們,被非歐娜所教唆,故意跑過去,讓瓦瑞夫老爺玩弄一些魔法的小把戲,開開眼界。
一道道淡淡的火焰,飄在酒館的屋子中,像螢火蟲一般,孩子們追逐着那些亮光玩耍着,就連大人們也都被這些神奇而美麗的奧術魔法所吸引,每次一支光球劃過其他酒館的上頭,飲酒的人們就會借勢碰杯,然後開心的大口大口的嚥下付出了汗水一同釀造而成的美酒。
裡德走到酒桌前,和瓦瑞夫老爺打了聲招呼,而瓦瑞夫老爺同時也非常熱情的,請裡德坐下來,酒桌旁,還特意額外留出了一個沒人坐的熊皮墊,是卡珊姑媽特意留給裡德的,因爲這張酒桌旁,是每個家族的代表,卡珊姑媽希望讓每個家族的帶領着,能夠從瓦瑞夫老爺這裡,獲得不可多得的一些見聞和知識,雖然鐵匠鋪只有裡德一個人,而裡特現在還小,打鐵熔鍊這種活,他也能夠應付得來,雖然不至於讓鐵匠鋪顯得過於冷清。
“裡特!快來呀,快看這個!”屋子一角的非歐娜興致勃勃的喊了起來,她慫恿調皮的夥伴們所撒嬌讓瓦瑞夫老爺製造的這些魔法小把戲讓她急忙喚他過去。
瓦瑞夫老爺正在握着裡特的小手,充滿慈愛的誇讚着裡特長得很標誌的時候,裡特的眼睛卻也被那些稀奇古怪的神奇魔法光球所吸引,瓦瑞夫老爺,大笑了一聲,鬆開了裡特的手,讓他去玩耍,裡特開心的點了一下頭,平日裡還算守規矩,懂禮儀的他,在非歐娜不斷的呼喚下,也一同加入了夥伴們追逐魔法光球的行列中。
“瓦瑞夫老爺,我的第一杯要敬您,10幾年來,您可是第一位來到營地的客人,更何況,您……您可是瓦瑞夫老爺啊,哈哈!”鐵匠舉起了一個大杯,倒滿了羅格美酒,興奮的說着。
這讓瓦瑞夫和卡珊姑媽笑了起來,“裡德,慢點喝,瓦瑞夫老爺也不僅僅是來喝酒的。”卡珊姑媽笑着說道。
“哈哈哈,怎麼,卡珊,你認爲我已經老到不能和這位年輕出色的鐵匠比較酒量了嗎?”瓦瑞夫明白卡珊的意思,但是,他並不在意,因爲,卡珊已經老了,他比卡珊的歲數更是大很多,這是老年人之間的一種調侃,這位庫拉斯大陸高貴的鑑定師,可不會小氣的對卡珊的話介懷,他舉起了杯子,與裡德碰了一下,鐵匠的杯子倒了太滿的美酒了,以至於碰杯時,還撒出了一些,可是那些酒還沒有落到桌面上,就神奇般的重新倒逝回杯子之中。
鐵匠先是一愣,然後就明白了,是瓦瑞夫老爺在照顧他酒杯中灑落出去的酒水,然後高興的大笑了一聲,做出了先乾爲敬的動作。
咕咚~咕咚~啊……鐵匠看起來是渴了,這酒讓他喝的就像喝水一樣,然後他看着瓦瑞夫老爺。
只見瓦瑞夫老爺,將酒杯優雅的放到嘴邊,然後慢慢擡起杯底,似乎沒有哽咽的跡象,一眨眼的功夫酒杯就滴酒不剩,放下酒杯的瓦瑞夫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只是在讚揚着羅格美酒的回味無窮。
可裡德看傻了眼,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喝酒如此輕鬆而且如此酒量的人,他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找東西一樣。
“裡德,你在找什麼?”卡珊姑媽看着裡德不正常的舉動,問了一句。
……裡德似乎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東西,然後呢喃的說了一句:“瓦瑞夫老爺,您喝酒的時候,真的沒有施放什麼魔法嗎?”
……
瓦瑞夫和卡珊姑媽一下子就明白了鐵匠的話的意思,然後倆位老人大笑起來,周圍家族畢恭畢敬的長者們,也一下子被這種有意思的事情帶動了,隨着一起鬨堂大笑起來。
酒館內又是一片歡聲笑語,只有鐵匠,撓了撓後腦勺,感覺自己有點譁衆取醜了……尷尬的也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