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回來向魏嗣稟報了燕公子姬職想要回燕國的事情後,魏嗣也沒有很快答應姬職,而是讓其等着這場宴會結束後,再答覆它。
這時在大殿中翩翩起舞的贏姘穿着一身薄如絲翼的裙子,一邊舞動着身軀,一邊眼神緊緊注視着魏嗣。
突然間在起舞的贏姘不知道爲何崴了一下腳,直接倒在了地上,魏嗣正要跑過來攙扶它,沒想到燕公子姬職居然搶先一步過來抱起了贏姘,倆人眼神瞬間對視在了一起,姬職自然還不知道這贏姘乃魏王的貴妃了。
魏嗣這時有些生氣的望着抱在一起的贏姘和姬職,但是沒有說話。
殿中一旁坐着的中大夫李奇見到這般場景,趕緊走過來拉開了姬職和贏姘,然後對姬職說道:
“燕公子,不得放肆,這乃是我們大王的秦貴妃!”
姬職一聽剛纔自己所抱的舞女居然是魏王的貴妃,直接驚住了,然後在旁邊僕人提醒下趕緊跪在地上向魏嗣和已經走回到魏王身邊的贏姘道起了歉:
“大王,秦貴妃,請恕姬職我冒犯之罪,我確實不知道這位姑娘居然是大王您的秦貴妃!”
魏嗣看了眼秦貴妃,又看了看姬職,便說道:
“沒事,職公子,你不用在意,寡人多謝你幫寡人扶起秦貴妃呢!”
贏姘這時也緩了過來,便對魏嗣說道:
“大王,既然職公子剛纔幫了我,我理應去敬一杯酒感謝一下職公子!”
魏嗣點了點頭:
“那你去吧,注意腳別再崴着了!”
贏姘在張孝攙扶下,端着一杯酒走到了姬職面前,然後面帶笑意對姬職說着:
“姬公子剛纔真的感謝您相扶之恩,我們喝了這杯酒吧!”
姬職馬上也拿起酒杯與贏姘碰杯喝了下去,倆人喝酒之間相識的眼神自然已經被魏嗣看在眼裡了,魏嗣也沒有生氣,畢竟這秦夫人現在在自己心中早已沒有之前那種地位了。
待倆人喝完酒後,魏嗣便讓嚴嬋兒扶着贏姘回後宮去了。
正當宴會結束,魏嗣準備要回後宮歇息時,突然有內侍來報:
“大王,秦相張儀在宮外請求覲見!
魏嗣一愣:
“什麼?秦相張儀?它來我們魏國作何,它難道不知道寡人不喜它嗎?寡人沒時間見它”
內侍又說道:
“大王,可是這秦相說了它此次是帶着方圓百里的土地來獻給大王您的啊!”
魏嗣回了一句:
“無事獻殷勤,定然沒有好事,況且本王可不是那位輕易就能受了這張儀矇騙的楚王。
魏嗣出了大殿,便往後宮去看望之前崴了腳的秦貴妃了。
魏嗣剛一走到秦貴妃住處附近,明顯就可以聽到裡面秦貴妃傳出的一陣陣痛苦伸吟,不過魏嗣聽得出來,這秦貴妃明顯是聽到自己到來消息後,故意裝的而已,因爲其剛纔崴腳後與燕公子喝酒也沒見到這樣誇張,而且這後宮中,現在心計最重的就這秦貴妃了。
不過魏嗣也只得忍耐了下來,畢竟這秦貴妃至少也沒有做出任何有傷大雅之事。
走到秦貴妃牀榻處後,在一旁照顧的嚴嬋兒與兩名宮女見魏嗣到來後,也自覺的退了出去。
魏嗣坐到秦貴妃榻前還是很關心的詢問秦貴妃:
“姘兒,你腳好些了嗎?”
贏姘也見所有人都出去了,也停止了痛苦的伸吟,突然對着魏嗣流下了幾滴眼淚:
“大王,您離開魏宮這麼久了,回來也不知道來看看姘兒,今天姘兒要是不受傷,那大王您是不是就不會來了?難道大王您把姘兒忘了嗎?”
魏嗣便把讓贏姘靠在了自己懷裡,輕撫其肩安慰着:
“姘兒,不是寡人不來看望你啊,實在是寡人太忙、太忙了,寡人不在宮中這些日子,各地呈上的文書已經都快堆滿寡人的書房了,而且寡人這幾天在宮中不也沒去見任何人嗎?”
贏姘含着淚點了點頭:
“好吧,大王,是姘兒誤會您了,您今晚留在這陪姘兒好嗎?”
魏嗣因爲還有大堆事務要處理,便想回絕贏姘,沒想到贏姘這時直接手捂着崴了的腳又哭了起來。
魏嗣本就一心軟之人,見贏姘這般,便輕輕替它按起了腳,說着:
“姘兒,別哭了,好吧,寡人今晚就在這陪你不就行了嗎?”
贏姘這才止住眼淚點了點頭,然後摟住魏嗣,主動接近過來親吻住了魏嗣的脣。
魏嗣也迴應的吻起了贏姘,倆人一番脣齒交接後,手也不自覺的相互解起了對方衣帶。
不過魏嗣也挺喜歡贏姘這種牀上甚是風騒主動的感覺,就像哪個男人牀上不會喜歡這樣女人呢?
不一會,倆人一陣火熱升起,在牀榻上開始翻滾了起來,此時的贏姘也早已經忘了自己還崴着腳之事,猶如一條巨蛇緊緊的環住了魏嗣,讓魏嗣也享盡了其魚水之樂。
而在樑都城外,這時也有三輛馬車分別從西、南兩面而來,交匯在了一起。
這第一輛從南方到來的馬車便是蘇代與如耳一同乘坐的從楚地而來的馬車了,而往西而來的一輛乃是蘇秦與梓漣同坐的一輛車了,最後一輛便是陳軫乘坐的馬車了。
衆人下車匯聚到一起後,一同步入了大梁城,其間衆人也是歡快的聊了起來。
只聽蘇代詢問着陳軫:
“陳大夫,我聽聞您不是上次去往韓國借兵時就已經到了韓國嗎?爲何這麼晚纔回來大梁呢?”
陳軫一笑:
“蘇大夫,我上次在韓國借兵成功後,跟大王請示了一番,然後回了趟齊地老家,聽聞到大王要到鄭地,所以我又從齊地趕去了鄭地,結果沒想到碰到季子和梓漣後,從它們口中才得知大王居然已經回到這大梁了!”
蘇秦這時在旁邊說道:
“這次在韓國若沒有陳大夫替季子我和梓漣姑娘說情,恐怕我們倆還得在韓都被韓王招待呢!”
蘇代有些疑惑的望着蘇秦:
“侄兒,這是怎麼回事?”
蘇秦回着:
“叔父,您或許不知道,當時大王離開鄭地後,帶着燕公子回到大梁的消息被韓王知道後,韓王十分惱怒,便直接把我和梓漣姑娘扣留了下來,準備派人來大梁索要燕公子作交換呢,正好這時陳大夫來到了鄭地,與韓王一番說情,韓王才答應放了我們歸來。”
如耳也在旁笑着對幾人說了一句:
“大王這招金蟬脫殼之事,確實高明啊,名爲去楚國會盟楚國,實則是瞞過了韓王,搶先一步把燕公子帶回了我們大梁,不過得到燕公子,犧牲季子和梓漣你們倆人也是值得的了!”
梓漣這時有些不服氣說道:
“難道我和季子在大王心中真的不如一個燕公子重要嗎?”
如耳便向梓漣解釋:
“梓漣姑娘,您可不能這麼說,魏韓歷來是兩關係最爲牢固的邦國,大王既然敢把你們留在鄭地,自然是不擔心韓王會對你們如何的,所以這可不存在什麼你們在大王心中不如那燕公子重要之事了,反而你們要比燕公子重要的多了!”
蘇秦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聽如耳大夫這麼一說,季子我也明白了,大王當我和梓漣是家人,而那燕公子不過是大王所要利用之人而已!”
蘇代走過來摸了摸蘇秦頭:
“侄兒,這一趟河西之行,沒想到你的悟性都已經快超過你叔父我了啊?”
蘇秦望了望蘇代:
“叔父,您不能總是這般小瞧季子我吧,季子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成就一定要超過那個張儀!”
陳軫馬上走過來拍了拍蘇秦肩膀,鼓勵起了蘇秦:
“好,有骨氣,不過依季子你這般年齡,等你日後像我們這些叔父這般叱吒風雲時,恐怕那張儀早就已經像我們般垂老不堪了吧?”
蘇秦回着:
“我倒希望那張儀到時候能活的長一些,那我蘇秦就會有目標了!”
說曹操,曹操到了,結果幾人剛提到張儀,就被張儀在前方攔住了去路:
“本相剛纔聽聞有人在言及我之名,莫非就是諸位嗎?”
陳軫看到眼前張儀,有些不可思議走過來詢問其:
“張相,您怎麼會光臨到我們大梁的,真是稀客、稀客啊!”
張儀面帶笑意回着:
“是啊,陳大夫好久不見了,您不也是剛剛從齊國去往韓國,又從韓國回來的嗎?這轉了一大圈,如今可有睏乏之意?”
陳軫笑着說了句:
“回到大梁,等於是回到家了,我陳軫當然是興奮了,怎會有睏乏之意呢?倒是張相您不停的奔走在秦、楚、韓、魏、齊五國之中,相比較,您或許纔是更加睏乏吧?”
張儀輕輕一笑:
“我張儀回大梁何嘗又不是回家呢?”
突然又嘆了口氣:
“可惜啊,大王總是不理解我張儀,總認爲我張儀在坑害與它!”
說完連着搖了幾下頭。
蘇秦這時走過來對着張儀說道:
“秦相,季子我早就聽聞過您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乃神人也啊!”
沒待張儀開口,蘇秦接着又說了句:
“秦相張儀,您身爲魏人,卻不思爲魏國效力,而處處幫着那秦王來欺負魏國,您這般行爲,不是有那數典忘宗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