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只是很好奇莫海爲何對這湖如此關注,要知道,每年那麼多入學的大學生,除了被告戒不要在這片湖中游泳以及小心落水外。
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湖的深度,更不會有人會關心其中的緣由。
“很簡單,我站在這裡,透過光線的折射以及湖面顏色的深淺,便能大體推斷出這片湖沿岸的深度不符合標準。”
“而我在湖邊沒有看到任何圍欄以及醒目的警示標語。”說着,莫海指着一塊隨意掛在樹上,甚至已經被樹枝遮蓋的標識牌說道:“除了這塊很常見的‘禁止垂釣、游泳’的牌子外。”
“如果這裡淹死過人,那這樣的防範措施是很不正常的。另外,你們仔細看便能發現,這裡遠離教學區和宿舍區,並且離道路有一段距離,周圍更是沒有一個攝像探頭,如果在這裡犯案,很有可能被當作是失足落水處理。”
“所以,我纔會問你‘這裡淹死過人嗎’。”
聽着莫海的解釋,孫琪再一次被他強大的觀察力、分析力以及三觀驚到。那雙傳神動人的美眸也因此瞪得更大。
不過,她還是很快反應過來,解釋道:“實際上,因爲校規很嚴格,所以沒人會在湖邊嬉鬧,這也是至今爲止沒有發生事故的重要原因。”
“還有,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犯罪這方面吧。”
孫琪玩味地盯着她,目光流轉,笑道:“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個偵探還是個犯罪顧問。”
莫海沒有理會她的調笑,反而無所謂地解釋道:“一個優秀的偵探與犯罪顧問之間往往只隔了一層紙。”
關瞳突然學着莫海的口氣插嘴道:“而到底站在哪一邊,則由內心的執念決定。”說完,她看着莫海,嬉笑道:“哥~,你這話我都會背了。”
莫海佯裝惱怒地揉了揉關瞳的頭,卻惹來她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孫琪看着眼前這對嬉鬧的兄妹,再看了眼身後那片看似平靜的湖泊,沒再說什麼。
……
很快,辦理好入學手續的倆人,跟着孫琪來到了一座公寓前。
“你們接下來一個月就住在這裡,行嗎?”孫琪看着他們問道。
莫海擡頭看了看這棟公寓的外觀,覺得還不錯,低頭徵求了下關瞳的意見後,便算是同意了。
孫琪見狀,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們就是室友了,接下來請多多關照啊。”
“什麼?你也和我們住在一起?”莫海驚道。
“對啊,這是我家,我不和你們一起住,那我住哪?”孫琪眨着眼睛無辜地問道。
直到這時,莫海和關瞳才明白了孫琪的打算,不禁暗暗肺腑這個女人真是摳門。
莫海更是後悔剛纔沒有再補充一條“僅供兩人居住”的條件。
“不能另找住處?”他不放棄地問道。
孫琪笑道:“這附近住房緊張,很難找到多餘的公寓。而且你只租住一個月,房東也不願意啊。”
“除非你們去住酒店,可我還是一個學生,沒有那麼多閒錢。”
“正巧我這裡有間空房,就麻煩你們將就一下咯。”說完,不等莫海再開口,孫琪便先一步走進了公寓。
事已至此,莫海也沒有別的選擇。要讓他們再自己尋找新的住所?不談人生地不熟,光是費用就不是他這個連早飯都要“賒”的人能夠承擔的。
兩人相視一眼,關瞳不禁小聲抱怨道:“我就說哥哥你該多接一些委託的啊。畢竟大案子也不是每天都有,就算有了也不一定會找上你啊。”
莫海大急,道:“我怎能去幹那些偷雞摸狗之事?”
“調查第三者怎麼就是偷雞摸狗了?”關瞳聞言也急道。
莫海見狀,也不多說,只是把頭撇到一旁,悶聲道:“反正那些跟蹤,捉姦之類的事打死我也不幹。”
末了,他還補充道:“殺雞焉用牛刀。”
關瞳也清楚莫海的脾氣,剛纔只是情急之下,沒有忍住,才抱怨了兩句,這會冷靜下來,便不再那麼急躁了。
只是她再怎麼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她也是個女孩子,偶爾也會有點小脾氣。如今,關瞳更是將莫海當作了可以依靠的親人,那偶爾使點小性子又有什麼問題呢?
於是,爲了照顧獨屬女孩子的矜持,關瞳也不理莫海,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氣鼓鼓地跟着孫琪走上了樓梯。
裙襬飄飄,頗有幾分白蓮的氣勢。
莫海一臉驚訝地看着關瞳的背影,有些搞不明白平時對他百依百順的好妹妹,今天怎麼會如此“暴躁”?
他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因爲這是莫海第一次看到關瞳發脾氣,以前就算偶爾抱怨兩句,也是她先好聲好氣地來認錯。
“看來以後還是少讓她和白蓮接觸吧,免得染上那種壞脾氣。”
……
孫琪的公寓很有風格,應該說很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女性所獨有的風格。
整個公寓給人的感覺就是介於青春浪漫與成熟知性之間。莫海沒有多看,而是隨意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隨意地打開了電視,隨意地對孫琪說道:“幫我倒杯水,水溫四十五度左右,謝謝。”
關瞳則站在一旁,盯着其中一個盆栽,眼中彷彿完全沒有其他人。
孫琪好氣又好笑地看着這對兄妹,剛纔他們在樓下的爭執,她聽到了一些,對於眼前兩人的狀況並不意外。
只是,她似乎低估了莫海的臉皮厚度。
有些無奈,又有些不滿,她提醒道:“我只是讓你住在這兒,又沒說要伺候你。”
莫海故作驚訝地問道:“難道你讓我住在這裡,不是爲了儘自己最大努力來照顧好我們的飲食起居嗎?”
看着他一臉欠揍的無辜表情,孫琪知道對方這會兒心情不好,而且這故意找茬的意圖也太明顯了。
於是,她試着轉移了話題,“這兒有兩個房間。一個我住,還有一個你們住怎麼樣?”
“傢俱都全的,不過只有一張牀。”
“反正你們是兄妹,睡在一起也沒多大的問題吧。”孫琪看着莫海,玩味地笑道。
他倒是沒有任何異議,反正在事務所裡,倆人這幾天就睡在了一起。
也許有人會疑惑,莫海之前不是一直都睡沙發嗎?
不好意思,這並不是因爲他某些方面興趣的覺醒,或者是某次卑劣計劃後的成果。